第459章 天河

  楚心雲出言相試，想進入天音教禁地。


  薛長老，明長老兩人，彼此看了一眼，一起笑著搖了搖頭。


  「心雲道友，這個事情老夫真不能答應。當初老夫與內人在師尊面前，立下了毒誓，誓死維護教規法度。而今已有百餘年，始終戰戰兢兢，沒有敢越雷池一步。所以心雲道友的請求，老夫只能拒絕了。」薛長老笑著說道。


  「除此之外，心雲道友的任何條件，老身都可以答應下來，呵呵……」明長老插話笑道。


  看來是行不通了，楚心雲點頭笑笑，也就不再多提此事。


  與兩位大長老拱手告辭，楚心雲來到崖邊，看見木柔心撐著一隻烏篷船，從山崖後面凌空而來。


  「好精緻的穿雲舟，做成烏篷船的模樣，讓人賞心悅目。」楚心雲笑著贊道。


  「楚君，我帶你去游天河，快上來吧。」木柔心露出乖巧的笑容，邀請楚心雲上船。


  楚心雲向前飛去，站在了船頭上。木柔心站在船尾，握著一根長篙，驅使烏篷船在雲海上，向前駛去。


  茫茫雲海之上，烏篷船飛逝而去。楚心雲一身白衣，站在船頭上，衣袂隨風飄逸，玉樹臨風一般。木柔心看著楚心雲的背影，彷彿痴獃了一般，目光也朦朧起來。


  太陽落下，彎月升起，日月的光華一起落在船上。楚心雲也被眼前的美景沉醉，驀地，他發現烏篷船已經行在一條水道上。


  懸河水流，百丈之闊，凌空蜿蜒而去，宛若琉璃一般。蒼穹宇宙的星辰，映照在琉璃懸河之中，發出晶瑩的光芒。


  「這就是天河？」


  楚心雲見烏篷船飄浮在星漢燦爛的水道，轉身向木柔心問道。


  木柔心長篙划水，烏篷船向前而去，「以前我不愉快的時候，就一個人來這條天河，看一看漫天的星斗，心情就好起來了。」


  遠處傳來水聲，一尾五彩的游魚，從天河躍出水面，又鑽入水中。


  「天河中養了一些水族，不過都是性情溫良，不會攻擊烏篷船。」木柔心握住長篙，使烏篷船向前而去。


  楚心雲笑了笑，坐在了船頭上。


  「我這兒有酒，埋藏了三百年的佳釀。」木柔心笑著坐了過來，取出一壺美酒，兩隻酒杯。


  楚心雲也不客氣，拿過酒杯，木柔心笑著斟酒，兩人一飲而盡。


  「真是好酒，你想不想知道我以前的事情？」楚心雲笑著問道。


  木柔心急忙大點其頭。


  楚心雲拿過酒壺，給自己斟上，仰頭一口飲盡，開始慢慢地說了出來。


  如果只是講一些木清的事情，木柔心也許就會惱怒。但楚心雲講著自己的事情，木柔心也就靜靜地聽了下去。慢慢地，楚心雲開始講到木清，還有聶天遠。


  木柔心沒有動怒，靜靜地聽著。


  「聶天遠是你的父親，如果可能，我會帶你回去，拜祭你的生父。現在，你知道了這些事，應該明白你母親的心情了吧？」楚心雲緩緩說道。


  「她的遭遇與我何干？再說了，她對我不好，也是事實。誰人對我不好，我就對誰不好。」


  木柔心說到這兒，靠在楚心雲身上，笑道：「誰人對我好，我就對誰好。」


  驀地，一道陰冷的死意，從旁邊升起，一隻黑色的蝴蝶，散發出遊絲般黑氣，懸停虛空。


  木柔心猛然一驚，急忙向旁邊移開，雙眼露出驚悚。


  「芸兒……」


  楚心雲伸出一根手指，黑蝶飛在指頭上，輕輕地扇動翅膀。


  「她的名字叫芸兒？呵呵，真是好名字！芸兒姐，我叫木柔心，就叫我柔心好了。」木柔心笑著討好道。


  芸兒不願意理睬，鑽入楚心雲的衣衫中。楚心雲意念傳音過去，芸兒這才很不情願地，向木柔心傳遞意念，算是打了一個招呼。


  「芸兒姐，她喜歡什麼？」木柔心來了興趣，向楚心雲問道。


  「異鐵，各種天材地寶的異鐵。」楚心雲答道。


  木柔心想了想，取出一把精緻的小刀，放在掌心。


  聞到小刀的氣味，芸兒微微一動，但卻忍住，沒有出來。


  楚心雲知道芸兒心動，笑著傳出意念。芸兒這才飛了出來，將小刀攝在空中，一口一口地吞噬下去。


  「芸兒姐，你真的好厲害！」


  木柔心驚嘆贊道，「我家裡還有很多天材地寶的異鐵，芸兒姐，要不你與楚君都去我家，就住在我家好了。」


  芸兒有些心動，向楚心雲傳出一道意念，楚心雲答應了芸兒。


  「芸兒可以去，我還有一些事情，需要與你母親商議，就不去了。」楚心雲說道。


  夜色如水，楚心雲回到木清的大殿，走了進去。


  木清笑著迎了上來，詢問楚心雲與兩位大長老，相談之事。


  「我與二位長老，定下聯手協議，現在算是天音教的客卿。」楚心雲答道。


  「這麼說，你現在不打算離開了？」木清笑著問道。


  「先解決眼前的危機，再說後面的事情，我的危機也是天音教的危機。我需要靜心考慮，然後作出決定。」楚心雲答道。


  木清笑著點頭，傳來一名侍女，讓她帶楚心雲去別院休息。楚心雲跟著侍女，來到別院的寢室。侍女告退之後，楚心雲盤膝坐下，閉上雙眼，宛若入定一般。


  一道清風徐來，一絲幽香暗渡，襲人而來。


  「我不是說了，三日之內，這兒不要任何人嗎？我要靜心思慮，形同閉關，就算是飲食茶水等等，也不要了。」楚心雲睜開眼睛，大聲說道。


  一道妙曼的人影從遠處而來，站在楚心雲面前。


  「真的是先生？能在這兒見到你，太好了！」


  來者不是別人，正是於薇，她看見楚心雲，頓時喜笑顏開，滿臉欣喜之色。


  楚心雲看見來者是於薇，也是心中詫異，詢問緣由。


  「我進入天音教，演示劍術的時候，被教尊大人看中，收為近侍弟子。然後被派到這兒，聽候差遣，沒想到會遇上雲心先生。」於薇笑著說道。


  「原來如此，既來之則安之，你就留下吧。對了，我的名字叫做楚心雲，不叫雲心。」楚心雲說道。


  於薇點頭稱是，沒有追問緣由。來到天音教之後，她的性情改變不少，知道有些事情不該多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