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就是這麼拽
安歌拍完定妝照，閑來無事拿著劇本在一旁待命。本來想著找找方嘉言，結果很快就讓不痛快的事兒搞到心煩意亂了。
安歌雖然上輩子也一直泡劇組，但是大多是當群眾演員，即便是配角也是龍套、炮灰，真正接觸劇組正式人員的機會並不多。即便知道娛樂圈裡人捧高踩低，卻也沒有真正經歷過。所以事情忽然發生在自己身上，便尤其的覺得難受。
要說事情的起因居然還是從衛生間開始的，所以說衛生間不但是女人們紓解緊張情緒的大好場所，更是交流信息搬弄是非惹是生非的不二選擇，當然此次事件的當事人並不是安歌本人，而是安歌的私人助理小天。
安歌找方嘉言沒找到，卻意外撞倒了統籌，統籌告訴她下午有她一場戲。於是安歌老老實實的坐在小馬紮上和小天串台詞。結果台詞沒串兩句，小天倒是先鬧起了肚子來……
「哎呀，我肚子不成了，憋不住了。你先等我一會兒，我去趟廁所。」天霞才說了一句詞就雙手抱著小腹扔了劇本。
安歌無奈，笑嗎了句「就你事兒多」，連忙轟她離開，自己拉著果霏霏幫她繼續對詞兒。結果兩個人一遍詞串下來，天霞還是沒有回來。安歌就有些著急了，忍不住問果霏霏說：「果子姐，小天該不會是掉坑裡了吧？」
果霏霏想了想看了眼手錶，將近半個小時了，就算是便秘的也應該回來了。於是認真的點了點頭，回答說：「有這種可能性。」
「那要不要買個網子撈她去？」
「算了，你現在剛起步，還沒那麼多閑錢，還是等她自己爬上來吧。」
兩個人正一唱一和說笑著，就看見天霞陰沉著一張臉從遠處快步走了回來。
安歌沒見過她這個樣子，不由得覺得好笑，打趣兒說：「呦呦，你這是怎麼啦？我剛才還和果子姐說呢，要不要去衛生間里打撈你，結果你自己就回來了。」
沒想到天霞根本沒理睬她的玩笑，反而臉色愈發陰沉，「真的是氣死人了，簡直太過分了！沒想到她們居然這麼惡毒。」
聽她這麼一說安歌當即意識到她這是遇見事兒，連忙收斂了笑臉，湊近她壓低聲音問了句：「到底怎麼了？」
天霞鐵青著一張臉，快速的將自己在衛生間里聽到的內容重複了一遍，這下子安歌和果霏霏才算是徹底了明白了。
其實事情說大不大，說小吧……其實也不算小，關鍵看當事人怎麼看待。
事情的起因便是在於安歌飾演的鄭旦。導演徐峰是個追求完美的，為了選擇合乎心目中的「鄭旦」人選沒少費心思，知名的、不知名的女演員面試了不知道多少，楞是沒有一個人讓他滿意。結果挑來挑去卻挑選了一個連表演系都不是的，還是個尚未畢業的大學生！巨大的落差不能不引人側面。
於是劇組眾人紛紛議論，這個空降來的新人安歌到底是個什麼來路？有人猜測她是某大款包養的二奶；有人猜測她是導演徐峰家的親戚；更有人猜測她是靠不正當手段上的位，只有這個不正當手段究竟是什麼，即便不說大家也都是心知肚明的。
小天之前在衛生間里聽到的就是這些議論。「你們不知道剛才她們說的多過分，還有人說當時面試的時候方嘉言也在，所以說小歌是被……」，天霞實在說不下去了，上牙死死的咬著下嘴唇，眉頭幾乎都擰成了一個疙瘩。
「到底還說我什麼了？」安歌追問她說。
小天沒辦法，氣呼呼的快速說了句，「說他潛了你，所以你才進的劇組！」
安歌楞了下，隨即肩膀抖動痴痴笑了出聲。其實吧「潛規則」這東西還真不是娛樂圈的特有產物，什麼地方都有，只不過表現的方式不同而已。當然「潛規則」也不都是指陪人上床，所以現在這個詞已經被人理解的偏差了。如果仔細算來自己和方嘉言之間確實是有「潛規則」，至於誰潛了誰可就說不準了。
看見她發笑，小天愈發的氣憤了，忍不住壓低了聲音嚷了出來：「你這個人幹什麼呢！別人在別後那麼污衊你，你居然還笑！」
安歌笑著瞥了她一眼，反問說：「那我不笑幹什麼，還哭啊？」
小天聽了當時就不幹了，「你怎麼這麼說話啊！你應該找她們理論啊！什麼地方也不能人任人往自己身上潑髒水吧？！」
安歌倒是滿不在乎，「理論，理論什麼？再說他們說的也沒有錯。你看看一劇組的實力派，就我什麼都不是，還是個空降的。要是這個時候都沒人說我，我倒是覺得有些不正常了呢。」
對此果霏霏也表示了相同的意見，「安歌本身就是個沒名氣的，甚至正式角色都沒有演過一個的新人，如今卻一步登天獲得這麼好的一個機會，要是沒有人眼紅才不正常。再者說，解釋能有什麼用？越解釋別人越覺得你心虛，到時候更難聽的話就出來了。倒不如現在靜觀其變，你越鎮定，造謠生事的人就該心虛了。」
「可是……」，小天還有些不甘心，硬生生梗著脖子反駁說，「我們小歌不是演過白小帆嗎？」
「那個是替身啊。」安歌朝她笑了笑，順帶拍了拍她的肩膀以試安撫。
等到下午的時候方嘉言終於到了，換上戲服的他一身玄色袞服，頭戴冠冕，腰系玉帶，容貌俊美器宇軒昂，不似凡人。
天霞看得眼珠幾乎突了出來，「我家男神太帥了，簡直帥出宇宙系！」
安歌無奈的看了一眼身邊的迷妹，糾正她說：「那叫做銀河系。」
「就是宇宙系，宇宙比銀河大。」說著恨不得直接衝上去找方嘉言所要簽名，「我之前單單知道我家男神帥，沒想到古裝的他更帥，簡直帥到慘絕人寰！」
安歌於是不再說話，只是準備想找機會和方嘉言說句話。結果沒想到一直等到太陽下了山，也沒得機會。不但沒得到和方嘉言說話的機會，甚至乾等了一整天，自己的戲份還給l（取消）了。其實這倒是正常的，以前跑龍套當群演的時候，安歌經常會為了一個十幾秒鐘連臉都不露的表演生生等上一天或者幾天。
這不過……被人孤立的滋味真的挺不好受的。
安歌在冷風裡面吹了一天，期間不是沒想過找其他演員說說話，問問情況，可是接連碰了幾次軟釘子后就徹底失去了興趣。
即便她是個心胸寬大的，也覺得難受到不成。最令她覺得氣憤的就是，明明自己過去前對方還是正聊得熱火朝天，自己過去后大家都禁了聲，即便自己再怎麼有禮貌，對方也是代答不理的。而自己前腳才走，後面又是人聲鼎沸了。
這是什麼，孤立自己嗎？
不經歷過不知道，安歌這一回算是徹底明白了天霞之前的氣憤了。於是當下就想，不理我沒關係，反正我又不是沒人理！徑直就朝著方嘉言走了過去，人還沒有走近就被方嘉言的經紀人雪莉阻攔了下來，「安小姐，嘉言很快就要拍攝了，請你不要打擾他。」
安歌頓了頓，連忙解釋說：「我就是想和他打個招呼。我……」
雪莉板著一張臉，沒有任何的表情：「那也不成。嘉言拍攝前很入戲，你現在過去會擾亂他的思維的。」
一句話徹底堵死了安歌的迴路。
沒辦法安歌只能耷拉著腦袋往回走，走到半截的時候被人給叫了住。是個穿著古裝戲服的女演員，安歌知道她叫劉思琪，是國內二線女演員，出道也有不短的時間了，一直半紅不紫的，是戲裡面的女三號，飾演吳王夫差寵姬齊姜。
安歌停住了腳步，禮貌的朝她微笑點了點頭：「劉老師您好。」
沒想到這個劉思琪反而上上下下將她打量了一番，最後高高在上的來了句：「長的確實不錯，聽說你大學還沒畢業是吧？年紀輕輕就得到這麼好的機會真是前途無量啊！」
一句話陰陽怪氣，聽得安歌當時就來了氣，索性也不在假裝客氣，抬起了眼皮直視她，過了兩三秒才不急不忙說了句，「謝謝劉老師誇獎。我也覺得我自己的運氣好，還沒畢業都能在徐導的影片里演女二號。看來等我到劉老師這個年齡，一定能取得更大的成績。」說完了看也不看劉思琪，挺胸抬頭轉身就走。
她一句話說的夠狠，一來表示自己就是運氣好，你出道年頭再多沒有好運氣也白搭；二來變相貶劉思琪年紀大，那麼大年紀了連個女二號都得不到，還要給新人當配角。話說完了氣的劉思琪臉都白了，干跺腳卻發不出脾氣來。
活該！安歌在心底暗自罵了句，人就是不能太軟弱，真是老虎不發威你當我是y啊！
看來人還真不能太隱忍了！
臨回賓館之前安歌特意給方嘉言發了個微信，「晚上你有時間嗎，我想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