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6章 能救她的，隻有她自己
第336章 能救她的，隻有她自己
望著小小年紀就被折磨得不成人樣的江小玉，江小蘭不由感到心酸和憐憫，不過一想到她找來這裏不會有什麽好事，便又狠心搖頭。
“不必了，走吧。”
她以前的確疼愛這個最小的妹妹，不過在七甘嶺自己被得了恐水症的人咬、父母要拋棄她的時候，這個妹妹卻沒為她說過一句話，並且還害怕的遠遠躲開，性子應該和爹娘一樣，冷漠無情。
即如此，那還認她做什麽？於是馬車繼續往前。
江小玉卻眼尖的看到了江小蘭，不顧一切衝上來，攔下了馬車。
“姐，是我啊，我是小玉！求求你救救我，你要是不救我，我就是死路一條了。”
邊說邊跪在了馬車麵前，痛哭流涕，她的身子已經完全不能接客了，若是醫不好掙不了錢，那可怎麽辦啊？
馬車被迫停了下來，江雪珂一撩起車簾子，便聞到一股難聞的臭味，再聯想起她方才走路的姿勢和臘黃的臉，江雪珂便大致明白過來了。
十來歲一個小姑娘，進了那種地方，夜以繼日地侍候西部這種牛高馬大的異族男人，不出問題才怪。
江小慧和江小玉這些中原女子也是拿命在掙這份錢，將來輕則不育，重則短命，錢掙夠了從良、嫁人生子？恐怕也是做夢！
“小雪妹妹，我下去看一下。”江小蘭有些難為情地道。
她知道江雪珂為人處事的方法，不同情不值得同情的人，而江小玉落到這等地步未必值得同情。
但她這會兒跪在馬車前麵擋住了路，自己必須下車把此事解決清楚，省得江小玉糾纏。
“去吧小蘭。”江雪珂笑了笑，把江小蘭讓下了馬車。
江小蘭下車後，把江小玉拉到一旁。
“江小玉，你攔我們的馬車做什麽？”
“姐，我生病了~求求你救救我。”江小玉臉上掛滿淚水，又黃又瘦，樣子慘兮兮的。
江小蘭要說一點不心疼那是假話，可一想到江小玉跟著江老太他們也沒學個好，心腸便又硬了起來。
“生病找大夫去，我哪能救你？”
江小玉急切地攥住江小蘭的袖子，淚流滿麵。
“我的病隻有江雪珂能醫，你幫我求求她，讓她救救我。”
江小蘭聞到江小玉身上那股臭味之後，就已經知道她得的是什麽病了，當初小蝶瘋了的那段時間，身上就有這種味道。
看樣子，江小蘭的病就是被男人折騰出來的。
想到這裏，江小蘭都不由替她感到羞恥。
“你得了這種病，也好意思來？若是我，早投河自盡了。”
“姐，你以為我想得？我也是沒辦法啊！”江小玉大哭了起來，瞧著還挺可憐。
不過江小蘭可不會亂施同情心，惱怒道，“那我問你，若是治好了，你離開那個鬼地方沒有？”
江小玉一愣，囁囁道：“做這一行銀子來得那麽容易，為什麽要離開？再說奶和爹娘也不會同意的。”
江小蘭一臉失望地搖頭，原本她還想，若江小玉肯離開青樓規規矩矩做人，看在姐妹一場的份上，她說不定會求小雪幫幫她，把她的病醫好。
可她一門心思想要不勞而獲，那救她做什麽？
縱使醫好她，之後又繼續在青樓裏賣身，屆時身體出了毛病又來求她……那自己豈不得淪落為替她‘修理’身體的工具？
想到這裏，江小蘭一臉嫌惡地注視著江小玉。
“讓小雪救你？我還嫌你那破身子，弄髒了小雪的手！”
“江小玉，我和你們早已經斷了親了，再無瓜葛，你的死活與我豪無幹係，你若敢再糾纏，休怪我不客氣。”
說完江小蘭甩開江小玉的手，上了馬車。
她倆的對話，江雪珂在馬車上聽了個清楚，覺得江小蘭處理得還不錯，並沒有動無謂的憐憫之心。
有一次就會有第二次，隻要讓他們知道江小蘭還求得動，將來會變著法子來找她。
那種人，還是離得遠些的好。
江小蘭上車後，江小玉還不甘心地追了過來，撲到馬車上伸手進車廂，死死拖住江雪珂的褲腿。
“小雪姐姐，求求你救救我，我們再怎麽說也是一起長大，你可不要見死不救啊。”
江雪珂把腳縮了回去，見江小蘭扒拉著馬車不肯離開，便冷冷地開口。
“江小玉，你隻要離開青樓離開男人，身上的病便可自行痊愈，否則縱使我給你醫好，不出半年仍舊會撕裂，賣身這碗飯你恐怕是幹不了了……”
“看在小蘭的麵子上，我才跟你說這些，如何選擇自己決定。”
江小玉聽了這話，雙手軟了下去，雪如雲把她拖到一旁，駕著馬車離開。
馬車上，江雪珂怕江小蘭難過，勸解她道：
“江小玉恐怕也沒見得有多無辜，當初江老太逼她賣身的時候，她若是抵死不從，跑到你這兒來求救，我們能見死不救？”
“所以能救她的不是別人，隻有她自己，我的那番話她若是聽進去了，那還能活下去，否則不出一年恐怕就會……”
江小蘭聽了這話後，心裏僅剩的憐憫和同情也全都沒了，小雪已經給她指了明路，她若非往死路上鑽，那就是活該了！
望山跑死馬，打古槐村前往吉安新城瞧著近，可乘坐馬車至少需要半個時辰。
大道兩側是綠油油的西瓜地和哈密瓜地，再遠處，種的全是半人高的玉米，海浪一樣隨風起伏。
隔一段距離便搭了看守瓜果的瓜棚，都是十二個時辰有人值守的，若是抓到偷瓜賊，就治‘連坐’之罪，故而西瓜再好吃，也沒人敢上門來偷。
一路上，江雪珂都是撩著車簾子欣賞著外麵的風景。
藍天，雪山，綠洲，遠處拔地而起的樓房，正在迅速成形的城市，美不勝收。
看著風景聊著天，馬車很快就進了吉安新城，把馬車停好後，大家便開始分頭行動，打探地皮的情況。
要問眼下吉安新城哪門生意最紅火，當數牙行了，許多商人打其它城市趕來，想來這兒買地皮修房屋鋪麵，故而滋生出了許多牙行，專門售賣地皮。
眼下四人要做的，便是去牙行裏看看有沒有古槐村的人，在牙行裏售賣新城中心留下來修建鋪麵的那塊地的地皮，若是有，江雪珂打算先買下來。
沒辦法，古槐村分裂了兩族人出來，把其它人的地皮全部分割成了一小塊，若不買下他們的，那鋪麵就修不成。
於是四個人分成了兩組，江雪珂和王巧蝶一組，雪如雲和江小蘭一組，之後前往牙行打聽。
在朱大娘的教導下，王巧蝶和江小蘭的異族話已經說得老溜了，進了牙行後，都是由她倆同牙行老板交流。
幾家牙行跑下來，還真讓他們以合適的價格，買到十塊價格合適的地皮，都是江家吳家和王家那些單身漢們掛出來售賣的。
但張家和趙家的地皮，沒有一個人掛出來，看樣子這兩姓之間也是通過氣的，不知他們是想賣個好價錢，還是想要自己修鋪麵？得好好打聽一下才知道。
一圏跑下來，四人滿頭大汗，於是來到茶樓喝茶歇息。
江雪珂抿了一口茶，往椅背上一靠，道：“明天咱四人化妝成外地客商，看看能不能收購得到那片地的地皮。”
“嗯嗯，也隻有這個辦法了。”雪如雲點頭。
王巧蝶眼珠一轉道：“要不讓馬隊的人放個消息出去，就說有外地商人想要收購新城中心那塊空地皮？若是張家和趙家的人想賣這塊地皮的話，一準兒會前來打探的。”
吉安新城修建房屋需要大量木料，於是商人村古槐村還有牛家村三個兄弟村、便組成了一支上千人的馬隊，從中原運送木料回來，故而他們的消息大家肯定會信。
江雪珂覺得這個主意挺好，誇道，“這個主意好，那便這樣辦。”
說著話，喝了會兒茶，汗消下去之後，幾人便準備離開。
江姓吳姓王姓，有十六戶光棍漢沒跟江雪珂簽契書，如今在牙行裏買下了十塊地皮，另外六塊地皮他們肯定也是會售賣的，得想法子上門說服他們出售。
江雪珂剛站起身，目光便無意間瞥向窗外，居然一眼發現樓下小巷子裏，一位婦人和一個男人神情曖昧地走了進來。
那個婦人不是別人，正是吳正雄新娶的妻子張荷花，而男子卻不是吳正雄。
所以，張荷花這是出軌了？還是說她嫁給吳正雄，根本就是為了謀取錢財的？
江雪珂想到這裏，忙朝樓下跑去，正雄哥那麽好的人，她可不希望他被這種女人欺騙傷害，得弄清楚這兩人到底什麽關係，究竟想要幹嘛。
見江雪珂往樓下跑，其它三人也緊跟了下去。
“小雪你去哪？那麽急做什麽？”
“你們在這等我，我馬上回來。”江雪珂說完已經跑沒影了，人多動靜大，她一個人去就好。
於是很快，她就進了隨身空間一趟，換了一身男裝出來，之後朝張荷花和那個男人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