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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2章我爹是不是罪有應得?

  第252章我爹是不是罪有應得?


    織繡坊的賬目多且繁雜,傅青魚找出近三個月的賬目,再從中挑出銀線的賬目,再一筆一筆的進行對比總和。


    最終以進賬的總數目減去用掉的銀線總和得出織繡坊如今該有的銀線數量。


    隻要用這個數量與織繡坊如今實際的銀線數量進行對比,就能知道殺死洪正的那一卷銀線是不是出自織繡坊了。


    傅青魚將整理出的數據收進勘察箱,把織繡坊的賬本收拾好,這才洗漱了上床休息。


    早上傅青魚起床下樓。


    她昨夜整理賬目睡的晚,今早起的就稍微晚了一些,趙叔和女先生都已經到店鋪上了,此時幾人正圍坐在後廚的門口清理菜販送來的菜。


    鄭嬸看到傅青魚進廚房連忙放下手中的菜起身,“東家,鍋裏坐著熱水呢,我給你煮碗麵條吃。”


    “鄭嬸,你忙你的,我來就行。”傅青魚揭開灶台上蓋著的竹篾蓋子,裏麵是已經切好的麵條。


    傅青魚撥弄了兩下灶台裏的火,添了兩根柴。


    鄭嬸坐了回去,負責教小丫啞語的女先生繪聲繪色的接著他們方才聊天的話說:“我今日過來的時候聽著好多人都在談論此事,說是昨天就傳出來了。”


    “這也太不地道了。”鄭嬸將手中摘好的菜放進籃子裏。


    “誰說不是呢。”女先生衝著鄭嬸擠眉弄眼,“為了不落下個背信棄義落井下石的名聲,居然用這麽下作的手法逼女方退親,要不是這事兒傳了出來,女方家也隻能吃這個悶虧。到時男方一點影響沒有,女方再議親卻要背一個退過親的名頭,隻怕再難找到好人家了哦。”


    鍋裏的水開了,傅青魚往鍋中下麵條,聽著這話總覺得有些耳熟,“你們說的是誰?”


    女先生跟傅青魚沒那麽熟,聽到傅青魚問就收了聲音。


    鄭嬸笑道:“好像是什麽洪家跟林家的親事吧,外麵傳的亂七八糟的,也不知道真假。”


    “都怎麽傳的?”傅青魚弄了調料,將煮好的麵條挑進碗裏,端了麵碗坐去他們那邊的小板凳上,一邊吃麵一邊聽他們說。


    “我也不怎麽清楚,七娘清楚一些。七娘,你說給東家聽。”


    女先生就是七娘,她麵對傅青魚就有些拘束,“東家,其實也沒什麽的。就是街巷裏在傳,洪大人死了,洪家沒了靠山,林家就瞧不上跟洪家原本定下的親事了,找了個不要臉的理由逼洪家主動退親,免得他們林家落人口舌什麽的。”


    傅青魚挑眉。


    林軒以抬貴妾的手法羞辱熱孝期間的洪芊語,逼她主動退親這事她是知道的,隻是沒想到如今這事竟然傳了出來,而且已傳的街頭巷尾人盡皆知。


    洪芊語不像那般會將此事公之於眾的人,不然林軒也不會以此手法逼她主動退親。


    傅青魚思維略微一轉,便想到此事可能是誰宣揚出來的了。


    傅青魚吸溜了一口麵條,“那洪家去林家退親了嗎?”


    “說是昨天洪夫人就去林家退了親,還命人往林家的大門外潑了一桶泔水,說是以後與林家老死不相往來。”


    “唉,可憐的還是那個洪小姐,爹剛死親事就沒了,這以後再想找個好人家怕是難上加難了。”鄭嬸搖頭感歎。


    七娘和趙叔也點頭認同。


    傅青魚吸溜完最後幾根麵條端著碗起身進廚房,“若當真是好人家便不會計較這個,隻會可憐洪小姐遇人不淑。”


    鄭嬸三人麵麵相覷。


    傅青魚用茶水漱了口,提了勘察箱出門去大理寺點卯。


    如今的線索條條都指名洪正之死跟林家父子有關,但難的是她手上掌握的證據林家都有可狡辯的空間,完全不足以釘死林家父子的殺人罪名。


    而且他們的背後還牽扯上了一個神秘的組織,這組織又明顯與狼塞有關。


    這便不僅僅是殺人罪名那般簡單了。


    傅青魚取出從洪家找到的蒙北軍防圖,這份證據,她如今並不打算上交。


    “傅大人,有人找。”一名衙役到門口稟報。


    傅青魚將手中的蒙北軍防圖拓本疊起來放入袖籠之中,起身走向門口,“可有說是誰?尋我何事?”


    “對方隻給了這個,說是給傅大人一看便知。”衙役拿出一塊絹帕遞上前。


    傅青魚接過絹帕,在帕子的一角看到了一個繡著的墨字。


    傅青魚收起絹帕,“人在何處?”


    “大門外。”


    傅青魚點頭,“你下去吧。”


    衙役退下,傅青魚朝頭頂上方喊了一句,“晨風。”


    晨風從屋頂跳下來,“姑娘。”


    “守著門口,別讓人進去。”


    “是。”晨風應下。


    傅青魚這才出了寺卿院,往大門口走去。


    大理寺的大門口停著一輛不甚起眼的小馬車,綿錦就站在馬車外。


    傅青魚上前,綿錦福身行禮,“郡主就在車上,大人請。”


    雲漪墨聞言撩起車簾,“阿魚,快上來。”


    傅青魚不知她今日為何如此神神秘秘,踩著腳凳上了馬車才看到車廂裏的洪芊語。


    洪芊語手中還捧著一個盒子,對傅青魚點點頭行禮。


    傅青魚放下車簾坐進去,雲漪墨道:“芊語,你跟阿魚說吧。”


    洪芊語將手中捧著的盒子遞給傅青魚,“大人,這是我爹送我纏金玉鐲時一並給我的另外一個鐲子。當時我爹說這是祖母的舊物,並不值錢,隻是給我留個念想,不必同纏金玉鐲一起計入單子。”


    “大人來找過我之後,我心中總有些忐忑,便拿出這個鐲子看了看。”


    洪芊語說著停住了話頭。


    她當時拿起鐲子查看,並未發現有什麽,正準備將鐲子放回去,卻因為有些心神不寧不小心打翻了鐲子,沒曾想鐲子打翻後竟露出了裏麵的夾層,而夾層之中放著許多書信。


    洪芊語看過書信之後嚇得六魂無主,立刻去尋了她的母親。


    她母親看過信件之後,當即便去了林家退婚,還在林家門口大鬧了一場,回家之後便命家仆收拾行李準備離開中都。


    連她父親的死,以及她父親屍身都不管了。


    洪芊語左想右想,始終無法安心,最終找了雲漪墨商量,這才有了現在與傅青魚的見麵。


    雲漪墨接過洪芊語的話,“阿魚,東西都在盒子裏,你打開看看便知。”


    傅青魚看了臉色蒼白的洪芊語一眼,打開手中的盒子。


    洪芊語突然問道:“大人,如果我爹本身就有罪,他的死是不是就是罪有應得,你們就不會再追查凶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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