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破譯

  第236章破譯


    “不是!不是耍你!”販貨郎一看傅青魚又去拿布條,被嚇得大吼。


    傅青魚放下布條回頭,販貨郎趕忙道:“我是真的不知道。書每次都是直接放在木屋之中的,我隻負責將書送到洪正手裏,其他我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傅青魚也不知信沒信販貨郎的話,忽然換了一個問題,“去年你可去過洪家見洪正?”


    “沒有。我根本就沒見過洪正,洪正也不認識我。”販貨郎見傅青魚又轉頭去拿布條,慌張的提高了聲量,“是真的!我們所有人之間私下是不允許單獨見麵的。若是違背此條規定,馬上會死。”


    “如此說來,你不僅不認識洪正,就連你們組織中的其他人你也同樣不認識,那便更不必提你們組織之中的其他消息了,是這個意思嗎?”


    販貨郎自己都感覺自己這話說起來很像鬼扯,但事實確實如此。


    “既如此,我留你何用?”傅青魚又拿起布條,“不如你繼續再想想。”


    “不!不用!”販貨郎如今是寧願死也不想再忍受先前那般的折磨了,“我……我之前偷偷跟蹤過洪正。”


    傅青魚挑眉,“繼續說。”


    “我趴在房頂上,看他先翻狼塞的風土誌物,每一頁對照話本中的一些字,如此組成完整的信息。”


    “我……我知道就這麽多,你給老子一個痛快,殺了老子!”


    傅青魚回頭看謝珩,謝珩已經拿起兩本書開始翻看。


    “你加入這個組織多久了?”


    “兩年。”販貨郎不想再掙紮了,一心求死問什麽說什麽,“按照你們大離話說,我本來隻是一個地痞混混,有人給了我一筆銀子讓我為他們辦事,事情辦好之後還能有另外賞錢。”


    “那找上你的人呢?你可還記得長相?”


    “記得個鬼。”


    “嗯?”傅青魚壓低了聲音。


    販貨郎瞬間端正了態度,“他蒙的連眼睛都沒露出來,聲音還刻意改過,連是男是女都分辨不出來。”


    “他們為何偏偏找上你?”


    “因為我會用骨笛唄。這還是我祖瑪傳給我的,原本感覺也沒什麽用,沒想到還能用來賺錢。”


    “你一直藏在胡家?”傅青魚突然問。


    販貨郎麵色瞬間一變,傅青魚已經了然,“果然,那日在胡家以骨笛馭錦鯉的人是你。”


    “你與胡家什麽關係?”


    販貨郎泄氣,“雇傭關係。我用骨笛讓錦鯉表演為他們的客人提供樂子,他們為我提供住處。每次表演的銀子另算。”


    “你的住處在哪裏?”


    “胡家後麵巷子裏的一套小宅院。”販貨郎已經生無可戀。


    “阿魚。”謝珩出聲。


    傅青魚扔掉手中的布條走過去,“出去再說。”


    “喂!臭娘們,你有種給老子一個痛快!少他娘的折磨老子了!”販貨郎在身後大喊。


    傅青魚和謝珩理都沒有理他,快步走出去,傅青魚吩咐獄卒,“將他關回去,嚴加看守。”


    “是,大人。”


    晨夕快步跟上兩人,“大人,傅姐姐,是發現了什麽新的線索嗎?”


    “是。”


    回了寺卿院西廂,謝珩回頭吩咐,“晨夕,守在門口,不允任何人靠近。”


    “是!”晨夕嚴肅應下。


    兩人進屋,謝珩將兩本書一起攤開,指向狼塞風土誌物中的一處,“阿魚,看此處。”


    “……”傅青魚看到謝珩指尖點著的狼塞文,眼皮瞬間聳拉下來,“大人,我記得我似乎跟你說過,我不會狼塞文。”


    “我以為你是謙虛。”謝珩也很意外,“你在蒙北鐵騎中與狼塞交戰無數場,當真半點狼塞文也未學過?”


    “我的目標是狼塞說大離話,你認為呢?”傅青魚無語。


    “是我格局小了。”謝珩眼中劃過笑意,“你看此處對圖文的注解,我來翻譯。”


    謝珩取了筆,蘸了墨汁抽出一張宣紙,一邊寫一邊說:“此處特意提出了這三處景致的注解。”


    “是三七九。”傅青魚明白過來,立刻翻動話本,“第三頁第七行第九個字,離。”


    謝珩翻頁,繼續翻譯,傅青魚根據翻譯出的數字對照話本中的頁數行數第幾個字找出有用的信息。


    “第七頁第二行第六個字,間。”


    “第九頁第八行第一個字,葉。”


    “第十三頁第二十四行第九個字,杜。”


    “第七頁第八行第三個字,師。”


    “第二頁第一行第九個字,徒。”


    “第六頁第九行第三個字,關。”


    “第一頁第十三行第二個字,係。”


    傅青魚翻頁對照,“打,壓,葉。”


    謝珩將所有根據這本狼塞風土誌物翻譯出的字寫在宣紙之上。


    “沒有了。”謝珩翻完最後一頁風土誌物。


    傅青魚用手壓著話本轉頭看宣紙上的字,緩緩念出來,“離間葉杜師徒關係,打壓葉。”


    “大人,葉杜師徒你可知是誰?”


    “應當是指杜首輔和他最器重的學生葉景名。”謝珩放下手中的筆。


    “葉景名?”傅青魚仔細的回想了一番,依舊半點想不起這人,“我入中都後並未聽說過此人。”


    “我去寧州之前他便因為一些事情被貶斥去了廊西的沙城縣當縣令。”謝珩對這些事情自然比傅青魚清楚,“當時杜首輔確實並未替他求情。祖父還曾與我提起過此事,覺得頗為有些奇怪。因為杜首輔十分器重葉景名,大有讓其接班的意思。”


    “葉景名這般厲害?”杜首輔不僅是一品大員,更是朝中寒門一係德高望重的存在,桃李滿天下。


    他如此看好這個葉景名,想來對方必然也是一個厲害人物。


    “葉景名我隻接觸過一次,此人看似刻板實則極擅變通,並不墨守成規。”


    “杜首輔與中都世家權貴不說水火不容,私下也鮮少有往來。但葉景名不同,他與好幾家的關係都很不錯,還曾多次被邀請同遊。”


    “世家子弟多有排外,並不喜與寒門之人結交。葉景名卻能以寒門之身讓他們打破成見,並成為好友。隻此便可見其手段絕非一般。”


    “且他時任工部員外郎時做了好幾件實事,既利國利民,又並未波及世家權益,令皇上和太後都大為滿意。”


    “能得大人如此高的評價,這葉景名看來當真是個人物。”傅青魚對葉景名倒是升起了一些些好奇,“如此說來,洪正背後的組織打壓葉景名極有可能是葉景名對他們產生了威脅?”


    “確有這種可能。而且由此事可見,洪正背後的這個組織在朝廷之中已滲透的極深。”謝珩的眉宇之間有一抹憂色,“此組織不拔除,大離恐危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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