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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3章有愛亦有大義

  第223章有愛亦有大義


    謝珩被說的無言,他何嚐不明白這些道理。


    但他在此跟傅阿魚談感情,傅阿魚卻再給他說人生重量,兩人說的是一個事嗎?

    罷了!


    傅阿魚一個自小便在軍營之中摸爬滾打的糙女子,要她談情說愛實在太難。


    “知你心中有大義,若不然也不能一個女子常年與狼塞騎兵作戰。”謝珩拿傅青魚實是一點辦法也無,“走吧,前方就是二哥的院子了。”


    “大人不也一樣。”傅青魚笑了,“若非我們是一路人,必然也走不到一處。”


    謝珩瞥她一眼,笑了,忽然道:“若有一日兵臨城下,你會如何?”


    傅青魚未有絲毫猶豫,“披甲上陣,斬敵於城門之下,窮巷之中!”


    “若朝廷便是殺害蒙北王府之手呢?這般的朝廷,你亦會如此?”


    “蒼生並非王座,而高於王座!”傅青魚揚眉,“我隻看街巷生活的百姓,田間勞作的民眾,戰場浴血廝殺的將士。”


    “你啊!”謝珩歎息,鬆手按住傅青魚的頭頂揉了揉。


    “大人,發髻揉亂了!”傅青魚抬手捂頭。


    “一個馬尾辮子,有何發髻可言。”


    謝珩笑著又用力的揉了兩下,傅青魚鼓起臉抬頭哀怨的瞪他,“即便是馬尾辮那也是我用心紮的馬尾辮,這已經是我能紮出的最好看發髻,不許你看扁了!”


    “是是是,好看。”謝珩點頭。


    傅青魚:“╭(╯^╰)╮!!!”


    謝珩眼中滿是笑意,走到院門前叩門。


    院門打開,開門的小廝看到他躬身行禮,“三公子。”


    “二哥可睡下了?”


    “還沒有,在院中賞月呢。”小廝打開門,讓到一旁。


    謝珩領著傅青魚進了院子,傅青魚還在想謝二公子被打了五十軍杖,這也沒過多久到底要怎麽賞月呢,就見院中的一顆玉蘭花樹下,謝二公子側臥在一張軟墊上,一手撐著下顎,一手捏著小酒杯,好不愜意。


    傅青魚:“……”果然如謝珩所言,那五十軍杖怕是不僅沒敢下狠手打,還沒敢打破謝二公子屁股上的皮。當時若是將謝二公子晚些抬回家,傷口怕是都要自行愈合了。


    “二哥。”謝珩帶著傅青魚走上前。


    “崇安,你來的正好,陪二哥一起賞月喝酒。”謝漣見除了謝珩還有傅青魚一並來了,好歹也注意形象,終於盤腿坐了起來。


    “大夫說你有傷不可飲酒。”


    “那都是說與別人聽的。”謝漣的目光轉向傅青魚,朝她舉了舉酒杯,“傅大人,你喝嗎?”


    “喝。”傅青魚今日本就是來道謝的,自然不會拒絕。


    “爽快!”謝漣揚聲:“來人,再取兩個酒杯和兩壇桂花釀來!”


    “二公子,上次之事還未當麵道謝。我聽大人說你喜歡小狗,這隻送你。”傅青魚將竹籠中的小狗抱出來遞上前。


    小狗活潑,一下就躥進了謝漣的懷裏還因著沒站穩打了兩個滾,又是搖尾巴又舔人,很是靈動可愛。


    “不錯不錯,我喜歡。”謝漣當即拿了一塊點心喂給小狗。


    酒和酒杯送上來了,謝漣便將小狗交給小廝帶下去,招呼著傅青魚和謝珩一並在墊子上坐下喝酒。


    月下飲酒,清風送花香,何其舒服!


    較之謝珩的清冷,謝漣的性格完全可以算的上爽朗。


    而他本身是在軍營之中謀職,與傅青魚在許多性情之上不謀而合,幾杯酒下肚,兩人借著酒意相談甚歡,謝珩坐在旁邊,反倒成了安靜的陪坐之人。


    兩人喝的高興了,兩壇子桂花酒沒夠,謝漣又讓人搬了兩壇來。


    謝珩在旁邊勸說也無用,兩人直喝完四壇桂花酒,酒的後勁兒上來了開始胡言亂語才終於收住。


    “阿魚,改日我定要帶你去城防營走一走,讓你瞧瞧,我們拱衛中都的實力!”


    謝珩將傅青魚扶起來,轉頭吩咐,“將二哥扶回房中去吧。”


    旁邊候著的小廝趕忙上前,一左一右將還在說話的謝漣給扶走了。


    “城防營?一群權貴子弟兵,有何可……唔!”謝珩一把捂住傅青魚打胡亂說的嘴。


    “這話若是叫二哥聽見了,那你今日這頓套交情的酒就算白喝了。”


    傅青魚掛在謝珩身上還不服氣的咕噥,“本來就是,還不讓說。”


    “是是是,城防軍未真正上過戰場,自然與蒙北鐵騎無法比,自是蒙北鐵騎最厲害。”謝珩深知跟一個酒鬼是講不通道理的,隻得一邊哄人,一邊半抱半扶的帶著人往外走。


    “蒙北鐵騎自然最厲害!打狼塞禿子,除了蒙北鐵騎誰也不行!”傅青魚哼哼著,聲音漸漸低了下去,“可那又有什麽用呢?我們在交戰地跟狼塞禿子打了那麽多仗,都不敵自家人在背後捅一刀子。”


    “三萬鐵騎,便是戰死沙場馬革裹屍也就罷了,卻偏偏是因為自己人玩陰招捅刀子,連敵人的麵都沒見到便被亂石埋在了峽穀之中,屍首難尋。”


    “我帶著人挖了三天三夜,連一俱完整的屍首都沒有找到。一俱都沒有……”


    帶著泣音和眼淚的低語如利刃一般刺入謝珩的心髒,“不會了!同樣的事情,以後再也不會發生了,我保證!”


    “你如何能保證?你也不過隻是一個小小的大理寺少卿而已。”傅青魚撇嘴。


    “那我便不做這大理寺少卿。”


    “那你做什麽?”傅青魚哭不像哭,笑不像笑的哼唧一聲,“你總不能做皇帝吧?”


    謝珩未言,將傅青魚半抱著帶回四方院。


    “晨夕,去端一盆熱水來。”謝珩將傅青魚放到暖閣的軟塌之上,回頭吩咐。


    “是,大人。”晨夕連忙轉身,走到門口正好撞見了帶著荷香過來的夫人,“夫人,你怎麽來了?”


    “我聽荷香說阿魚被二郎拉著喝酒,那是個酒蒙子,定然是要將阿魚喝醉的。”謝夫人邊說邊帶著荷香匆忙進屋,荷香的手中還端著一碗溫度正好的醒酒湯。


    “母親。”謝珩回身行禮。


    “那個二郎,怎的將阿魚灌得這般醉!”謝夫人皺眉快步上前,先摸了摸傅青魚的額頭,才回頭伸手,“荷香,將醒酒湯給我。”


    “夫人,我來喂姑娘吧。”荷香道。


    “我來。”夫人接過醒酒湯,轉頭又吩咐,“三郎,你將阿魚扶著坐起來,讓她靠在你身上,免得嗆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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