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皇上,我想求官
第159章皇上,我想求官
傅青魚遠遠地等著,過了好一會兒之後,從龍臨殿中傳來長長的唱諾聲,一聲疊過一聲。
“宣!傅青魚覲見!”
“宣!”
“傅青魚覲見!”
傅青魚還未動,來喜又回來了,“傅仵作,這邊。”
傅青魚頷首,跟著來喜出了這方宮道,踩著長長的似乎看不到頂般的台階往上走。
到了龍臨殿門口,來喜停下腳步,退到旁邊。
“有勞公公。”傅青魚微微頷首道謝,理了理衣裙邁步跨過龍臨殿高高的門檻,走進了龍臨殿。
龍臨殿中鴉雀無聲。
上朝的官員們抱著笏板,個個看起來目不斜視。
開元帝坐在龍椅之上,遠遠的看著傅青魚。
龍椅旁側還設了另外一張鳳椅,以珠鏈相隔。當今太後雲心依坐於其上,鳳眸含威,眸光沉沉的看向傅青魚。
傅青魚走至殿中合適的位置,跪身行禮,“傅青魚拜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開元帝:“平身!”
“謝皇上。”傅青魚起身,微微垂著頭。
“傅青魚,謝少卿已經將你如何查明和樂縣主一案,甚至不惜以身犯險勇擒凶手的經過說清楚了,朕聽後深感欣慰。”開元帝的聲音裏帶著笑意和欣慰,“除此之外,朕今日還收到了一份千名感謝信。”
開元帝一個眼神,福滿公公雙手捧著一份感謝信走出幾步,當著一眾文武百官的麵打開信封取出裏麵的信展開,高聲宣讀:“陳家莊裏正李成名,劉家莊裏正劉和才,趙家莊裏正……攜村中所有農戶感謝傅姑娘施以援手救回村中受霜寒所凍的幼苗。解決了我們一年的生計問題,讓我們免於災患。感謝傅姑娘!”
福滿公公念完信,捏著信紙將信轉向眾人。
信紙的下方全是密密麻麻的名字和紅手印。
顯然會寫字的都寫了自己的名字,不會寫字的便直接按了紅手印。
文武百官們看了信神色各異,謝德海但笑不語,謝珩微微收著下頜垂著眼簾,看不清眼中的情緒。
霍明輝直接多了,臉上已經笑出了一臉的褶子。
福滿公公退回去,開元帝笑著問道:“傅青魚,朕今日宣你來龍臨殿便是想問問你,你想要什麽賞賜?”
曹文泓身穿絳紫色朝服站在文官一列,聞言死死捏緊著手中的笏板,眼中又是恨又是妒。
太後明明承諾過和樂縣主一案的功勞歸他,到時候薑範告老還鄉,大理寺卿的位置空出來就讓他頂上去。
可如今不知其中出了什麽插曲,這份功勞竟然全落到了傅青魚的頭上。
一個謝珩!一個傅青魚!
這兩個人最好別落到他的手裏,否則他一定要讓他們好看!
傅青魚抬頭,“皇上,請問什麽賞賜都可以嗎?”
“朕金口玉言,你隻管說想要什麽賞賜便可。”
“皇上,那青魚鬥膽,想求一個官職!”
此言一出,龍臨殿中的不少官員都轉頭看向傅青魚,曹文泓也看向傅青魚,眼裏飛快的閃過冷笑。
皇上說什麽賞賜都行不過隻是一句客氣話而已,這傅青魚還當真敢獅子大開口,居然想當官!
一個賤籍仵作,卻想當官,真是癡人說夢話!
果然,文官一列立刻便有官員走了出來,還是一個禦史,“皇上,女子怎可入朝為官,萬萬不可啊!”
“有何不可?”霍明輝不敢了,“女子怎麽就不能入朝為官了?我們大離哪條律法有這樣的規定,嗯?”
“霍將軍,我知霍家出了一個霍大帥巾幗不讓須眉,可這世間女子又有幾人能如霍大帥那般智勇無雙呢?”禦史反問。
“嗬,你這話說的猶如放了一個無用的屁!”霍明輝冷笑,“我大閨女厲害還用你說?還有,你這話說的是不是太雙標了?”
“女子入朝就要智勇雙全,那男子呢?我看你整天也就隻知道嘴巴上叨逼叨這個不行那個不行,我也沒看出你行什麽,那你怎麽站在這裏?”
“你!你!”禦史被氣的臉色鐵青,“我不與莽夫論長短!”
“嗬嗬,你是文人,你是文人還搞歧視!老子最是看不慣你這種隻會耍嘴皮,滿嘴聖人道理其實心思比誰都肮髒的傻逼!”
“皇上,你看霍將軍!”禦史快被氣死了。
“好了,朝堂之上如此爭吵與市井潑皮有何區別。”開元帝擺擺手。
“皇上。”內閣首輔杜宏博走到中間,捏著笏板行禮,“老臣也以為不妥。”
霍明輝又不幹了,“杜首輔,難不成你也搞歧視那一套?”
“霍將軍勿急。”杜宏博聲音渾厚洪亮不疾不徐,安撫了霍明輝才又轉頭繼續對皇上道:“追溯曆史,有不少王朝都有女子入朝為官的例子,而且各個政績卓越,並不比男子差。我朝更是有霍大帥珠玉在前,鎮守東域驅逐倭寇保一方平安。由此可見,是否為官並不應當拘泥於性別。”
開元帝頷首,“那杜卿為何又說不妥?”
“老臣之所以認為不妥,是因為此人心術不正。”杜宏博回答的鏗鏘有力。
謝德海走出來,“皇上,容老臣問杜大人兩句。”
開元帝點頭。
謝德海含笑看向杜宏博。
兩人都是一品大員,一個是出了名的笑麵虎,一個是出了名剛正不阿。
雖然兩人私下頗有些惺惺相惜關係不錯,但那隻是私交,對事之上從不講這些情麵。
“杜大人,請問何為理想抱負?”
杜宏博回答:“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生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
“杜大人的理想抱負當真叫人欽佩。”謝德海含笑點頭,“那我想再問杜大人一句。如杜大人這般當眾說出自己的理想抱負,可是心術不正,故意樹立自身形象迷惑他人呢?”
“老夫行得正坐得端,無畏於他人之揣測。”
“杜大人一心為國為民,我們自都看在眼中無可非議敬佩不已。”謝德海笑笑,轉言道:“那我還有最後一問。敢問杜大人可認得傅青魚?”
“今日初見。”
“哦,原是初見,那先前便是不認識了。”謝德海笑容更濃,“可我方才聽杜大人所言,還以為杜大人對傅青魚有何偏見呢。畢竟杜大人敢正大光明的說出自己的理想抱負,怎麽到了傅青魚這裏,她不過是追求自己的理想抱負怎麽就成了心術不正呢。我實是有些不解。”
“還請杜大人為我解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