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難道是他?
黑衫青年踉蹌著後退,終是無力的跌坐在場內,隨即,滿臉升起極為不可思議的神色,失聲說道:「你竟然能自己清醒過來?」
而雲楓,此時並未將心神放在黑衫少年身上,而是愣愣的看著自己的雙手,此時雙手,正在劇烈的顫抖。
剛才雙手印在對方胸前的瞬間,他彷彿感覺到是轟擊在了玄石隕鐵之上,雖然將對方擊退,可是,自己的雙手,卻因為巨大的反彈力量,隱隱作痛,幾乎已經喪失了戰力。
「為什麼,他竟然有如此堅硬的身體?」雲楓此時終是緩緩抬頭,有些發獃的盯著對面跌坐在地上,同樣在發獃的黑衫少年。
兩人,就這樣愣愣的看著對方,誰都沒有說話。
人群之中,一片疑惑。可是那場邊的大漢,卻是滿臉的震驚。他完全沒有想到,雲楓竟然能夠自己醒來,此時,他一雙銅鈴大的眼睛,正在雲楓的身上,不斷的打量,眼中目光閃爍,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片刻之後,少年終於從地上站起,拍了拍身上的灰塵,隨即對著雲楓,咧嘴笑開了。
「他果然沒有受傷」雲楓此刻終於確定了這件事情。
此時的雲楓,雙手仍在不停的顫抖,強忍著從手腕處傳來的疼痛,神色複雜的說道:「你贏了」
可是那黑衫少年,卻笑著搖了搖頭,說道:「不,我輸了。」
「或許分屬敵對,生死相向之時,你有很大的可能會死,可是單輪這場比賽而言,我卻是輸了」黑衫青年說完這句話,再次深深的看了雲楓一眼,不再理會雲楓滿臉的疑惑,轉身向場邊的大漢走去,邊走邊說道:
「走吧師傅,這次我相信了你的話,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我會隨你回去,安心修鍊。」
大漢聽到這話,愣了一下,不過隨即,臉上升起了狂喜之色,立刻哈哈哈大笑道:「好極好極,你能有這樣的想法,為師無比欣慰啊」
不過這大漢隨即竟然向著高台之上的雲長天,滿臉感激的抱拳拱手道:「今天的事,實在太感謝了,那什麼,之前有啥得罪的,尚請….呃……尚請…..尚請多多包涵,對,多多包涵」
雲長天連道「不敢」。
隨即,這一大一小兩道身影,在眾人敬畏的目光中,緩緩的離去。只是,其中粗獷的身影,走動之時那高抬的雙腳、左右扭動的肩膀,和誇張擺動的雙手,讓眾人敬畏的同時,也升起了一絲古怪的神色。
不過,就在這兩人即將消失在眾人視線之時,忽然停了下來,這一停,讓眾人放鬆的身體,再次緊繃起來。
不過,兩人並未回頭,只是有一道青光,從大漢身邊飛起,在空中劃過一道漂亮的弧線,準確的落在了雲楓的手中,隨即,大漢的聲音響起「欠你一個人情,這個牌子送你了,或許你以後,用的著」
話音落下,兩道人影徹底消失不見。
雲楓這才看向手中那道牌子,牌子沉甸甸的,不知道是什麼材料打造而成,通體泛淡幽青色的光芒。而牌子上面,還銘雕著一隻齜牙咧嘴的異獸。
此時真正吸引雲楓目光的,乃是異獸額頭那隻怪異的豎眼,隱隱散發著一種碧藍色的幽光,一如剛才黑山少年額頭的那抹碧藍。
雲楓彷彿明白了什麼。緊接著,雲楓將牌子翻了過來,這一面,並沒有任何複雜的圖案,有的,只是一個血色的大字——聖
……
雲楓的卧房之內,他正在來回的踱步,彷彿遇到了什麼棘手之事。
而在其旁邊,一道虛影正極為愜意的坐在那裡,雙眼微閉,雙腿還一抖一抖的,正是那月無痕。此時在其身邊的桌子上,赫然擺著那道刻有「聖」字的令牌。
雲楓再次來回走了兩圈,這才突然站定,看著月無痕說道:「月月,你確定那兩人乃是神獸三眼金猊?」
月無痕聽到「月月」二字時,面色一僵,嘴角囁嚅了兩下,終是沒有開口,隨即,有些無奈的點了點頭,算是回答了雲楓的問題。
同時,也默認了他對自己的稱呼。
雲楓接著問道:「可是照你這麼說,那三眼金猊的天賦技能,會讓人心神迷失在幻境之中,可是為何……」
月無痕聽到這裡,立刻收起了那弔兒郎當的樣子,面色變的有些凝重,片刻之後,方才緩緩的說道:「其實這同樣也是我的疑惑之處」
「怎麼說」雲楓皺眉問道
「所謂幻由心生,就算是幻境,那麼,也必然和你心中某些特殊的經歷有所關聯。換句話說,這幻境之中所出現的,不論人也好,景也罷,應該都是你曾經所經歷過的」
「可是,從你方才所說,你所處的那片世界,和那兩個人,你都毫無印象……所以,我懷疑,你可能並非身陷幻境之中」
「不是身陷幻境,你的意思是……」雲楓眉頭皺的更深了。
月無痕也是一臉的疑惑,沒有立刻回答雲楓的問題,而是說道:「其實,關於三眼金猊的幻空之眼,有一種傳說,傳說當三眼金猊的血脈發生了終極的進化,衍生了風雷之力時,幻空之眼,就會得到進化……」
「進化成什麼?」雲楓有些急切的問道。
月無痕神色複雜的看了一眼雲楓,沉聲說道:「時空之眼。」
「時空之眼」雲楓一聲驚呼,隨即彷彿想到了什麼,猛然瞪大了雙眼,不可思議的說道:「你的意思是說,我回到了過去?」
月無痕緩緩搖了搖頭道:「嚴格來說,並不是你回到了過去,只是時空發生了逆亂,你看到了過去而已」
「可是照你這麼說,那人揮揮手我就清醒了過來,那豈不是說,他有逆轉時空的力量」雲楓又想到一個關鍵的問題。
月無痕有些失笑的說道:「那倒不至於,如果他有那種力量,也不會像你所說,被追殺的渾身是傷了。我猜測,他只是發現了空間的異常,鎮壓了逆亂的空間而已」
「空間?」雲楓敏銳的發現月無痕用的這個詞是空間,而不是時空。
「呵呵,這麼和你說吧,那人鎮壓了逆亂的空間,實際上只是關上了那片世界的一扇窗,而之前,你就是透過這扇窗在看那片世界。可是,你卻並非是站在那扇窗前,你站在的,是你在這片世界所打開的那一扇窗前」
「只是這兩扇窗之間,隔著無盡的時空歲月,本來是永遠不會重疊的,但是,因為時空的逆亂,兩扇窗重疊了,所以才有你所看到的那一幕,你感覺是身臨其境,其實,你還隔著兩扇窗呢」
聽到月無痕解釋完,雲楓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許久之後,雲楓再次問起關於令牌的事情。不過這次月無痕倒是興奮之極,立刻大聲說道:「這令牌?,不得了啊不得了,這令牌所代表的可是……這裡面可都是……來來來,我與你仔細到來」
……
一個月後,幻月大陸某地的一處峽谷之內,突然發出一陣鬼哭狼嚎的喊聲
隨即,一道壯碩的人影,猛然向天空拋起,緊接著,重重的摔在了地上,那廝摔落地面所揚起的灰塵,竟然化作了一道蘑菇雲,緩緩的向半空中騰起。
「啊,老大,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當時就琢磨著,咱必須有恩必報不是,難得那小子讓金辰那混球安心修鍊,所以我一激動……」
可是話沒說完,卻立刻被一到憤怒的咆哮所打斷了:「你激動,你激動個屁啊,你再激動,你也不能如此大方的把你三眼金猊一族的族長令牌給送出去啊,你知不知道,那意味著什麼?我覺得你根本不是激動,你丫就是裝比」
「我….」
「你什麼你,你還有理啦?好哇,翅膀硬了,不服管了是不,好好好,我今天就看看,你到底有幾斤幾兩」
說完,場內再次傳來巨大的「砰砰「之聲凄慘之極的喊叫聲,隨即
一朵蘑菇雲
兩多蘑菇雲
三朵
……
許久之後,隨著最後一朵蘑菇雲的騰空,這裡終是安靜了下來。
一個壯碩的大漢,此時正如死豬一般躺在地上,兩眼發白,舌頭外伸,眼看已經不行了。
隨即,一道渾身被黑袍包裹住的人影走了過來,此人身上黑袍不斷輕微鼓動,彷彿顯示此刻仍然怒氣未消。這人走到地面上那垂死大漢身邊,輕輕的瞥了一眼,隨即冷哼一聲說道:
「如果你喜歡這個姿勢,我可以成全你」
話音剛落,那躺在地上,眼看進氣多出氣少的大漢,竟然猛地從地上躍了起來,隨即氣勢磅礴的在空中一個轉身,在地上站定,哪裡還有剛才那副半死不活的樣子。
此人一臉凄苦的說道:「老大,我真的錯了」說完這句,突然想到了什麼,臉色賤賤的小心說道:「要不,我再去把那令牌給搶回來?」
黑袍人的身體明顯的一滯,隨即那黑衣的鼓動,更加的劇烈了。片刻之後,大聲的咆哮再次傳出:「洪天雷,你能不能要點臉啊,再搶回來?虧你說的出口,我們聖淵的臉,都讓你給丟盡了」
大漢立刻一臉苦逼的地下了頭。
「滾吧,看到你我就心煩」黑袍人大吼一聲。
那大漢如獲大赦,屁都沒放一個,飛一般的離去,那速度,當真快若奔雷。
待到大漢離去許久之後,那黑袍人這才平息了下來,靜立了片刻,喃喃的說道:「風雲起,幻空現,雷動天,時空亂……風雲起,風雲……雲楓…..難道是他?」
「看來,我要入世一趟,哪怕有一絲渺茫的希望,都不能放過,洪天雷這廝,這次說不得,乃是做了一件極對的事呢….」
這黑袍人一邊自語,一邊輕輕掀起了罩在頭上的黑袍,露出了那張臉,頓時
這谷內,頓時猶如春回大地,百花齊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