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機會

  同學微信群越來越冷清，現實中朋友越來越少，錢包里的錢也越來越薄，房價卻越來越高，在這繁華都市裡，蘇如落真的是越來越失落。


  真的很想有個特異功能，可以一鍵搞定她這個混亂的世界。


  蘇如落這樣想著，也這樣說著：」給我一個咒語，讓我把那些人的嘴都堵上；給我一把寶劍，我要行俠人間幫助那些善良的人……」


  「那個偷偷摸摸的人，那個眼高於頂的人，那個不知所以的人，那個假正經的人，還有那個裝糊塗的人，你們都給我——等著……」


  這時候，一個白髮老頭走過來看著她說：「如果給你一個機會，你真能如你所說的那樣，幫助那些善良的人嗎？」


  「那，那是當然！我，蘇——如——落，對天發誓——」


  「好，老朽這裡剛好有點瑣碎的事情，就交給你辦吧。每晚子時我給你開天門。」


  蘇如落眼前金星直冒，忽然頭一沉，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不知不覺天亮了，蘇如落被陽光刺的有點睜不開眼，又是新的一天！雙眼掃過昨晚她一個人折騰的戰場，腦海中卻突然閃現出一個白髮老頭的影子，穿的和演戲似的，難道昨天晚上真的有人來過？


  趕忙去檢查一下門窗，看到一切正常也就放心了，一定是喝多了產生的幻覺。


  「每晚子時我給你開天門。」還開天門呢，蘇如落心想，自己的幻想病越來越嚴重了。現實中不得意，整天的胡思亂想，得趕緊出去找工作，不然總有一天會瘋掉。


  她一邊想著，一邊如秋風掃落葉般的速度收拾完殘局，弄了個大塑料袋裝好，放在門口，準備一會兒下樓帶出去。


  又洗了洗臉，刷了刷牙，整理整理頭髮，照了照鏡子，她看了看錶，商場要10點才開門，再看會兒書吧，伸手拿起床邊的《一千零一夜》，「就給你一千零一夜的時間……」腦海中又蹦出那老頭一句話，真是，昨晚那夢太真了。


  她扔掉手中的《一千零一夜》，還是看看那些成年人都在做什麼吧，先讓自己成熟起來是真的，她一想到那些把自己當傻瓜的所謂朋友，心裡就恨自己為什麼總是比別人少根筋。


  晃了晃腦袋，她拿起手機撥弄起微信來，同學群還是那麼冷清，朋友圈只有寥寥幾個更新，倒不如看會小說的好。


  為啥自己不寫小說呢？蘇如落看了幾篇小說的開頭，心裡想著，一看到有些作者收到紅包，心裡竟痒痒的。這也能掙錢啊！


  蘇如落逛了一天的商場，一個人。


  幾乎所有她看中的衣服都比她的心理預期多標那麼一兩個『0』，幾乎每次試衣服心裡都狠狠地說：「拿下！」結果當然是一如既往地，她怎麼進的商場，怎麼出來。


  由於欣賞水平的提高，她現在就屬於那種買東西『高不成低不就』的狀態，這空空的包一如她空空的心情。


  回到家裡，面對空空的房間，忍不住內心的無可奈何獨徘徊，眼睛又瞟向酒櫃里昨晚喝剩下的那半瓶子紅酒。


  「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她對著鏡子又開始自言自語起來，這是她打發寂寞的一種方式，即使對面沒人聽，她也要說給自己聽。她覺得這樣發泄出去，才對得起孤獨這個字眼兒。


  「前不見古人，后不見來者，念天地之悠悠，獨愴然而涕下。」


  「……才下眉頭，卻上心頭。」


  我蘇如落，貌美如花——聰明——伶俐——，怎麼就找不到工作呢？！」


  蘇如落接連找了一周的工作，除了保潔、保姆外，一份正常的工作都沒有，要麼要有本市戶口，要麼沒有底限地壓低工資。所以今天她逛了一天的商場，放鬆一下自己。


  單手扶著牆，把一條腿放到柜子上，身體後仰，做了一個自己認為非常優雅的芭蕾姿式，這個姿式差點把她手中的紅酒給弄灑了，因為當她的頭往後看時，又看到那個白髮老頭兒了。


  蘇如落倒掛金鐘般的姿勢看著那個老頭，說實話，這老頭長的跟她心目中的神仙一樣一樣的，一身仙袍，腰掛玉墜，手拿拂塵，渾身放光。


  心想，又喝高了？幻覺！絕對是幻覺！反正是幻覺，不如和幻覺說會兒話。


  「喂！老先生，你是誰？」說實話，她這姿式導致她這聲音一點也不好聽。


  「我乃天庭守門官是也。」原來是個看大門兒的。


  「噢——」蘇如落一挺身站了起來，仔細打量著這個老頭。銀白色的長鬍子垂到胸前，銀白色的頭髮束在腦後，頭頂一個白玉簪子，這老頭閃的她幾乎睜不開眼睛。


  「你真的能開天門？」


  「昨日你我已經口頭簽下合約，今天老朽特意前來請你過去簽個正式合約。」說罷拂塵一掃，蘇如落還沒來得及反應，眼前便換了一個景色：

  雲霧繚繞，不，是祥雲繚繞，一扇通天大門高聳入雲，白玉的，絕對是白玉的！蘇如落別的經歷沒有，名勝古迹倒是看過不少，這絕對是白玉的！

  好養眼啊！遠處若隱若現，雕樑畫棟，檐角高飛，時有祥鳥撲翅，良馬奔騰……


  「這就是老朽工作的地方。」


  說著老頭坐了下來，蘇如落這才發現門口有張桌子，噢，也是白玉的。老頭坐在椅子上：「蘇如落，性別？」


  」啊？！女。」看著老頭一本正經的樣子，不知道為什麼，她感覺良好。


  「年齡？」老頭開始拿起早就準備好的紙筆記錄著。


  「老先生，您登記我的信息，不會是真要給我一個工作吧？」蘇如落試探著問道，現實中她一時半會兒是找不到工作了。


  看到老頭面無表情的樣子，「23。」


  籍貫……


  蘇如落很配合的登記完畢，討好地說：「老先生，您帶我去裡邊看看唄？」


  「噢——你隨意——」老頭看了一眼蘇如落，又看著手裡的文書，不緊不慢地從袖子里拿出一個大章重重地蓋了下去。


  蘇如落撒腿就往前跑，誰知沒幾步就被彈了回來，一下子跌倒。


  「你這也是假的呀！還用障眼法！裡面肯定是你放的大屏幕錄像！」氣的蘇如落爬起來往前踢了一腳，倒不是很疼，觸覺上應該不是玻璃。好象踢到果凍一樣。


  「凡人，就是凡人啊！」老頭兒瞅著她，「敢不敢過來按個手印兒？」


  「有什麼不敢的？！」蘇如落心想，反正是幻覺，直接走過來按了個紅紅的手印。


  「如果你通過一千零一夜的適用期，便可正式成為一名天庭服務員了。到時候你就可以進去看了。」


  「切！說的跟真的似——」蘇如落心裡這麼想，可沒說出來。因為她感覺到冷了，而且下意識地打了一個哆嗦。我家裡應該有20度啊！我怎麼會感覺到冷？

  「因為這裡真的是天堂！」


  「你這台詞接的倒是不錯，我也真的希望這裡是天堂！那個——戲演完了，親，把我送回去吧。」


  「這是你今天第一個實習任務。」老頭拿出一個令牌，遞了過來。


  「WHAT？！」蘇如落心裡吃了一驚，不由得張大了嘴巴，這時候一顆藥丸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飛進嘴裡，「還有戲啊？那個——跑龍套——也是要給錢的啊——」


  「這是易筋洗髓丸。你的報酬！也方便你工作。從明晚開始，自己進來領工作，老朽最近有點忙，可能照顧不周，你有什麼建議或意見就給老朽留個紙條。」說完了，老頭一揮手，關上了天門，蘇如落眼前一晃，又回到了她的房間。


  這是玩穿越啊！蘇如落沒想到自己的內心深處還有這麼一個情結。不會真的要生病吧？抑鬱症？

  趕緊去洗把臉，醒醒酒！對！剛要往洗手間跑，卻發現右手裡握著一樣東西——令牌！

  天哪！我不會把商場的裝飾品給偷回家來了吧？蘇如落這麼一想，不對啊，這古色古香的，商場里沒見過這類裝飾品啊？而且這麼精緻——


  難道——這夢是真的？！還是我夢境太深，跑哪個電影里去了？盜夢空間？！


  蘇如落乾脆坐下來，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疼！又掐了一把，真疼！！晃了晃腦袋，她觀察起這個令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