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風騷
這天傍晚,天色剛黑,白秋合背著書包從宿捨出來正要去圖書館看書。
一出宿舍樓,看到前面熟悉的車子和靠車而站的雷紀堃,她就愣住了。
見雷紀堃赤|裸裸的盯著她看,白秋合以為他又來找她發什麼神經,她極力咬著牙,裝作只是看見陌生人的樣子,忽視雷紀堃的注視,目不斜視的往前走。
正在這時,她聽見後面一個嬌滴滴的女生語氣歡快地說:「雷哥,我好了。」
白秋合定了定,側身回頭看了一眼,只見一個打扮青春靚麗的女孩撲進雷紀堃的懷裡,揚著笑臉摟著他的腰,撲閃著大眼睛問:「你要帶我去哪呀?」
白秋合的眼神又直直的鎖向雷紀堃,她忽然很想知道他的答案。
雷紀堃用餘光打量了一下白秋合,然後故作寵溺的攬過身旁的女孩子,揉了揉女孩的齊劉海,然後壞壞的笑道,「*一刻值千金,你說呢?」
女孩嬌羞的扭了扭身子,羞答答的說:「討厭,每次都這樣。」
倆人*的聲音不大不小落在白秋合的耳朵里,她的腦袋有一瞬間的短路,身體里好像也有什麼砰然斷裂了。反應過來后,她加快腳下的步伐踉踉蹌蹌的離開了。
白秋合失魂落魄的回到圖書館,就那樣定定的坐在那裡望著前面的書桌發獃。昏暗的燈光下,她整個人被籠罩在一層淡淡的憂鬱和傷懷中,無法自拔。
……
白秋合走後,雷紀堃放開身邊的女孩,神色冷淡了幾分:「上車。」
林煙看了看白秋合離開的身影,遲鈍的點點頭后才上車。
「表現不錯。」
「雷哥滿意就好。」
「看見沒,就剛才那女人,給我盯緊點,每天向我彙報。」說完,雷紀堃就從錢包里拿出一疊錢,然後遞給林煙,「這是三天的費用,以後的三天一結,夠不夠?」
林煙接過雷紀堃手中的錢,一邊點頭一邊笑嘻嘻的說:「雷哥,你就算不給我錢,我也願意幫你。」
雷紀堃暗自勾了勾嘴角,輕飄飄道:「那我就不需要你幫忙了。」
林煙噎的沒有說話。
……
白秋合的頭有些微微的疼,她揉了揉額頭,趴在桌子上閉目休息。
迷迷糊糊中,她聽見有人輕輕喊她的名字,她皺著眉輕輕地抬頭。原來是陸聽南,不知道他什麼時候過來的。
想起上次的事情,白秋合就有些內疚。因為這幾天她沒有手機,因此也沒有聯繫陸聽南,更沒機會向他道歉。
見她清醒了,陸聽南溫聲道:「怎麼這麼累,累了就早點回去休息吧。」
白秋合張了張嘴道:「我沒事。對了學長,上次的事情,我很抱歉,真的不好意思啊。」白秋合臉上慢慢的慚愧。
陸聽南笑著說:「沒事,我不會放在心上。怎麼,是前男友嗎,他有沒有對你怎樣?」
白秋合搖搖頭,「沒有。」
「那就好,我怕他對你也動粗手。」
白秋合低著頭沒說話。
陸聽南看白秋合心情不是很好,便不再多說,而是坐在她旁邊開始安靜的看書。
*
第二天,白秋合抽時間取了一些錢,然後出去買了一個便宜的手機。如果不是獎學金下來了,估計她還要過一段與世隔絕的生活。
路過一個商場,想著天氣冷了,她沒有多餘的衣服穿了,她狠狠心走了進去。
最後,她在一家正做活動的店裡買了一套衣服,那是一個素色的連衣裙,外面搭配一個豆青色的長款毛衣,毛衣的質地很舒服柔軟。如果不是店鋪做活動,她再多掏一半的錢估計也不一定能買得到這麼合適質量又好的衣服。
出了女裝店,白秋合看見對面的女鞋店,不由得想起了雷紀堃上次帶她賣鞋的場景。他為她挑鞋、嘲笑她的樣子彷彿就在昨天,白秋合的眼角忍不住有些發紅。
不過幾天,已經是物是人非。
離開她,他還是那個不缺女人的雷紀堃,而她仍然是那個土土的看起來很不起眼的女孩。
用力眨了眨酸澀的眼睛,白秋合轉身出了商場。
*
晚上在圖書光,陸聽南依舊坐在白秋合身旁。
發現白秋合今天穿的有點不一樣,他由衷的讚美:「秋合,你今天穿的很美。」不知什麼時候,他開始習慣叫白秋合為秋合。
白秋合見陸聽南一直盯著她看,她有些許不好意思,「謝謝。」
陸聽南淡淡的笑了笑,然後情不自禁把白秋合披散在身後的頭髮分成兩半,輕輕|撩到她前面,讓它們柔順的滑下來。
在白秋合蹙錯愕不已中,他揚著笑臉說:「這樣就更完美了。」
「學長……」
「怎麼了?」
「沒什麼。」感覺是自己想多了,白秋合把快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
雷紀堃看到林煙給他的第一張照片時,整個人就不好了。
照片中白秋合長發垂肩的走在路上,她穿著很漂亮的碎花連衣裙搭配素雅的長款毛衣外搭,顯得氣質而優雅。可看到她一旁的陸聽南,雷紀堃的牙齒就咬的咯咯響。
她見他從來都有這麼精心打扮過,而見這個男人卻穿的如此風騷。
看下一張,下下一張,雷紀堃的臉色更是寒到了極點。一張照片是白秋合和陸聽南坐在一起看書的畫面,另一張是陸聽南輕|撩白秋合頭髮的樣子。
他們竟然整天膩歪在一起,她甚至讓那個男人這樣碰她。雷紀堃只覺得無比刺眼,他狠狠的撕了照片,然後抬起頭怒視著林煙。
他的眼神嗜血可怕,「他叫什麼名字,哪個專業?」
感覺到周圍驟然降低的溫度,林煙張了張嘴,害怕的說:「陸聽南,比我們高一級,建築學院大三學生。」
雷紀堃放在方向盤上骨節分明的手用力握成了拳。
*
今晚剛吃過飯,陸聽南背著書包正要趕去圖書館,想要和白秋合一起複習。
剛走過人煙稀少的排球場,經過一輛車子時,忽然車上下來兩個男人一把蒙住他的頭,然後三下五除二用繩子捆住他把他拉到了車上。
上了車,陸聽南看不見車上的人,便大聲威脅道:「你們是什麼人?快放我下去,否則我就報警。」
雷紀堃坐在副駕駛冷冷的笑了。
聽到男人的笑聲,感覺到車子開始加速,沒一會兒就駛出了校園,陸聽南更加不安,「為什麼綁我,你們是不是抓錯人了。」
「閉嘴,不然一會有你好看。」
聽到前面森冷的聲音,陸聽南震了震沒敢再多說話,他現在強烈懷疑自己是遇到黑道流氓。
這時,車子在一個幽暗的巷子里停下。
在雷紀堃的眼色下,後車廂兩男人將陸聽南架下車然後狠狠推倒在地上。
「你們幹嘛?」陸聽南大駭。
他的話音剛落,兩人就開始對他拳打腳踢。陸聽南沒來及說話,嘴角就開始流血。
好一會,看著地上的男人不怎麼動彈了,兩個男人嚇得不敢再打了,他們齊齊喊雷紀堃:「雷哥,不能再打了。」
「可以了。」說完,雷紀堃打開車門下了車,他吐出嘴裡快要燃盡的煙,用腳踩滅后,不急不慢的走了過去。
陸聽南只覺得渾身的疼,他張了張嘴,口腔疼得發不出聲音。他感覺似乎有皮鞋走進的聲音,聽到聲音在他身邊消失,他閉上眼睛準備承受下一波暴力。
只見雷紀堃踢了踢陸聽南的腿,然後狠狠的罵:「給你臉,你不要臉,就別怪老子今天不客氣。」
罵完后他又一字一句的警告:「聽好了,給我離白秋合遠一點,再被我發現,我就廢了你的手。」
說完,他示意身後的兩個人給陸聽南鬆開膀子,然後,一伙人開著車一溜煙走了。
*
好幾天沒見到陸聽南,白秋合感到有些奇怪。倒不是幾天不見,她想念人家。而是陸聽南說快考試了,要每晚和她一起泡圖書館。只是他說完這話,才來了一次,怎麼就再沒出現。
出於禮貌,白秋合給陸聽南打了個電話,問他什麼情況。對方接了電話,他最近很忙,沒時間去圖書館。
對方沒多說,就掛了電話。白秋合忍不住納悶,不知道是她的錯覺還是怎麼回事,她感覺陸聽南對她說話的口氣帶了一點點責怪。白秋合想不明白乾脆不去理會了,她繼續安心的看書。
過了幾天,白秋合打算把新專輯還給陸聽南,她又一次撥了陸聽南的電話,但他好想不太想見她。這次,白秋合漸漸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在她的再三要求下,陸聽南答應讓她送到他們樓下,他下去拿。
暮色之下,白秋合發現陸聽南走的很慢,她快步走過去正要把新專輯還給他,一抬頭竟然看到他臉上的腫塊和眼角的淤青。
她嚇了一跳,「學長,你怎麼了?」
「沒什麼事情,我上去了。」陸聽南沒有回答白秋合的話。
看陸聽南在逃避她的問題,想到一種恐怖的可能,白秋合立即抓|住陸聽南衣服的后擺,「是不是他乾的,他打你了?」
陸聽南頓了頓沒有說話,只是睜開白秋合的手一步一步極慢的上了樓。
看著陸聽南的姿勢,白秋合震驚極了,她怎麼也不會想到雷紀堃竟然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越想月覺得是她害了陸聽南,她發了瘋一樣跑出學校,隨手攔了一輛車子去了月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