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溫泉
第129章 溫泉
第二日,薑臻便向老夫人道明,自己要去廣仁寺住一個月,十月初四是陳氏的忌日,她想去寺裏為母親供奉一盞長明燈。
廣仁寺不比護國寺,護國寺香火極旺,香客也多。
廣仁寺地處京郊,位置偏僻,想來這丫頭也是不想被人打擾,想清靜清靜一段時間吧。
老夫人憐她孝心,豈有不應之理,“也好,那裏清淨,就當散心了,隻是那廣仁寺處於北山腹地,晝夜溫差大,現在又是秋冬季,可把衣服都帶齊全了。”
薑臻忙應了。
這次外出,薑臻隻帶了含珠兒前往。
左右一切都有顧珩安排,她也懶得管這些了。
反正兩人的目的一致,那就是都不想讓這事被人察覺。
顧珩的行動果真是快,前一天,北辰便派人整理好了那處溫泉山莊,又買了幾個服侍的婢女。
薑臻坐了一個時辰的馬車,才到了莊子裏。
遠遠望去,鬆柏滴翠,楓葉如火,山莊依山而建,掩映在群山環抱間。
越往裏走,越被美景震撼。
聽聞此處溫泉自然噴發,露天溫泉處可賞四季美景,春夏有新綠,可邊泡溫泉邊賞瀑布,秋可賞楓葉,冬可賞雪景,一年四季,眼睛可時時享受饕餮盛宴。
到了山莊處,薑臻尋得了房間,在含珠兒的服侍下洗了手腳,便躺在軟榻上,閉眼淺眠。
含珠兒年齡雖小,但也不笨,看到那個大公子身邊的北辰,她就明白姑娘來這山莊定然是大公子的手筆。
自家姑娘昨晚一夜未歸,今早伺候她換衣時,姑娘身上遍布曖昧的紅痕,含珠兒心裏悲戚,死死忍著,才沒將眼淚流下來。
她從小跟著薑臻,忠心耿耿,見這般更是愈發心疼自家姑娘,隻暗暗發誓,要更盡心地伺候她。
薑臻睡了一個午覺起來,已到申時了。
天剛擦黑,小廚房便準備好了晚飯,薑臻一見那飯菜,倒是揚了揚眉頭。
這一桌的吃食,都是滇地的美食。
含珠兒見了,也是吃了一驚。
薑臻表情倒是鎮定,拉著含珠兒坐下,一道吃完了晚飯。
含珠兒是個吃貨,乍然吃到家鄉的美食,連著吃了兩碗。
見薑臻瞧著她笑,摸著鼓囊囊的肚皮,到底也是有些不好意思的。
薑臻吃了七分飽就放下了筷箸。
飯畢,含珠兒對薑臻說道:“姑娘,歇一會去泡泡溫泉吧,聽說溫泉對寒症尤其好,您每次來小日子都有些痛,不如趁這一個月多泡泡,想來對身體也是大有益處的。”
夜幕低垂,含珠兒尋到了一處小池子溫泉,熱氣彌漫,仿佛仙氣籠罩。
此處不見風,雖是露天,倒一點也不冷。
薑臻提著裙擺,牽著含珠兒的手,光著腳慢慢靠近溫泉池子,踏著石階將自己浸入水中。
含珠兒還貼心地準備了一籃子的幹花瓣,她將幹花瓣撒入池子裏。
又在葡萄架下搭了一個小帷帳,鋪著軟墊,方便薑臻一會換衣服。
一浸入溫泉水中,薑臻便舒服地歎了口氣,泡了小半個時辰,她靠著池壁,頭後仰靠著枕巾,溫泉池裏花香撲鼻,當真是一種享受。
溫泉也不宜泡太長時間,見差不多了,含珠兒便展開了大的軟巾,將她裹住,扶著她進了帷帳,伺候著換了一身厚厚的寬鬆袍子,用一根長長的係帶係住腰間。
收拾好後,薑臻便在葡萄架下的一張軟椅上坐下,小口小口啜飲著溫水。
夜晚點燈時分,整個山莊的景色看起來很是夢幻。
她看了看掛在天邊的月亮,想到晚上又要和他……
心裏頭是莫名的煩躁。
她之前告訴自己,把他當成解藥好了,隻要心內無礙,便是最輕鬆的,其餘的什麽也不必多想。
事到如今,她隻想一個月後,讓他放過自己。
反正他該得到的都得到了。
隻是……原本以為自己想開後,這事會變得很輕鬆,左右不過閉眼的事。
可才過昨日一晚,薑臻深覺得自己太過年輕,小瞧了顧珩。
外表是衣冠楚楚,內裏竟是花樣百出,體力驚人,薑臻隻要想起這接下來的一個月,都有些發怵。
***
一路快馬疾馳出京,約莫行駛了大半個時辰,顧珩抵達溫泉山莊時,莊子裏已處處亮起了燈火。
門房的小廝是新來的,見身材高大,麵容俊美的男人走進來時,嚇了一跳。
北辰在門口候著。
顧珩隨手將馬鞭扔給北辰,淡淡道:“她呢?”
北辰很是上道,已經知道公子口中的“她”是誰了。
他忙道:“薑姑娘吃過晚飯後便去泡溫泉了。”
顧珩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
迷離夜色中,他見到她的丫鬟正給她烘著頭發。
三千青絲鋪在她的肩頭,隨風輕晃。
他的一顆心似乎也變得柔軟,走上前去。
她背著身子壓根沒看見他,隻接過含珠兒手中的犀角八寶梳子,自己梳理起頭發來。
忽聽見含珠兒的聲音:“大公子。”
薑臻一愣,回頭看他。
顧珩對著含珠兒道:“你下去吧。”
含珠兒一時猶疑,薑臻對她點點頭,她這才走了。
顧珩在她身邊坐下,接過她手中的梳子,握起她的一把青絲,慢慢梳了起來。
薑臻道:“表哥吃過晚飯了嗎?”
顧珩“嗯”了一聲,又道:“你已經泡過溫泉了?”
薑臻點點頭。
顧珩低聲道:“那你等我,我也去泡泡。”
他鑽進圍帳裏,不一會下身裹著一條長巾出來,健臂窄腰長腿,著實叫薑臻眼睛不知該如何安放。
顧珩見她躲閃的眼神,輕笑一聲,慢慢入了那溫水池子,蒸騰的水汽將他的俊顏籠在一片雲海裏。
不一會,顧珩的聲音傳來:“阿臻,幫我拿條巾帕來。”
薑臻起身,從旁邊椅子的扶手上扯下一塊大大的圍巾,向池子岸邊走去。
池子周邊隻留了零星幾盞燈,她小心翼翼地站在池邊,拽著袍角,正要出聲叫他將巾子拿走。
天旋地轉間,她一個重心不穩,被人托下了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