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投緣

  第126章 投緣

    顧珩這才看向薑臻,見她麵色不虞,輕聲道:“可嚇到了?”


    薑臻搖了搖頭,伸手要自己的簪子。


    顧珩將那簪子看了看,遞到她的手中。


    薑臻接過。


    正要告別,麵前來了個侍女裝扮的女子,薑臻認識她,她是長公主身邊的侍女玲瓏。


    那玲瓏奉了長公主之令來給薑臻解圍,剛走過來就看見世子給對麵的女子遞簪子。


    腳步一頓。


    顧珩若無其事地看向玲瓏:“何事?”


    玲瓏迅速掃了兩人幾眼,忙福下身道:“公子,長公主——命我來尋薑姑娘過去。”


    顧珩“唔”了一聲,又對薑臻說道:“那你去吧。”


    薑臻滿頭黑線,有些搞不清狀況。


    她轉身隨著玲瓏走了。


    話說長公主一邊和安樂王妃聊著天,一邊悄悄留意那邊的動靜,忽地見到自己的兒子走了過去,不知說了什麽,那齊王便走了。


    朝她的角度,又見他低頭對著那姑娘說些什麽。


    長公主竟覺得自己兒子對那姑娘的舉動,有著說不出的親昵。


    長公主心中微動。


    不一會,玲瓏領著薑臻到了,長公主已麵色如常,隻含笑看著薑臻道:“你無事吧?”


    來的路上,玲瓏便給她說了,長公主派她來給自己解圍。


    薑臻不免受寵若驚,向長公主行禮道:“薑臻無事,多謝長公主的照拂。”


    長公主細細打量了下她,又對她介紹道:“這位是安樂王妃。”


    薑臻忙對安樂王妃行禮。


    安樂王妃認出了她就是前日晚上的那個蹴鞠高手,放下手中的茶盞,笑道:“讓我瞧瞧,我還沒未見過這般水靈的姑娘,你是來自——滇地?”


    薑臻紅著臉,應了個“是。”


    這時,恰好有侍女來尋長公主,說是聖人有情,長公主便向安樂王妃告辭了。


    此時,隻剩下安樂王妃和薑臻了。


    安樂王妃細細打量著薑臻,又盯著薑臻頭上的簪子瞧,笑道:“你頭上的金簪倒是別致,能否給我看看?”


    薑臻一愣,今日怎麽這麽多人要看她的簪子?


    她忙把簪子從頭上取了下來,雙手遞給安樂王妃。


    這隻金簪,是花朵與蝴蝶的造型,造型之精美,樣式之精巧,令安樂王妃讚歎不已。


    當這姑娘朝她蓮步走來時,簪子戴在她的頭上,仿佛有隻蝴蝶在頭上飛舞,當真是簪美人更美。


    安樂王妃當然也看到了那個“臻”字,她讚歎道:“這簪子真心好看,我從未在上京見過這種造型的金簪。”


    薑臻有些不好意思道:“回稟王妃,這簪子是阿臻自己畫的樣式,我阿娘在世時命匠工打造出來的。”


    其實這是她的及笄簪。


    娘親給她打造好後,並沒等到她及笄的那一天便撒手而去。


    安樂王妃一愣,更是對她刮目相看:“沒想到薑姑娘還有這等本事。”


    薑臻被安樂王妃誇得有些不好意思:“王妃喜歡金飾麽?”


    安樂王妃笑道:“喜歡!可惜上京人並不推崇金飾,因此花樣也少。”


    王妃又笑道:“說起金飾品呀,我有個表姐,出身商戶,為人著實有趣。年輕的時候就是賺錢的一把好手,平生最好的就是金子,給人送禮就喜歡送金子。”


    那安樂王妃又看向她:“薑姑娘祖上也是經商的吧?”


    薑臻一愣,點點頭。


    安樂王妃拉著她的手道:“想來薑姑娘也定是能幹的人,不僅是玩蹴鞠的高手,如今看眼光也很不錯,畫金飾是一把好手。想來若是你能和我那表姐相識,定能互引為知己。”


    薑臻心頭似被微風拂過,深覺這個王妃看起來是個極豪爽的人。


    她來上京這麽久,遭人白眼的多,如此與人“如沐春風”般聊天還是首次。


    她臉上的笑容亦真心了好幾分:“王妃謬讚,不嫌棄阿臻出身,阿臻受寵若驚。”


    安樂王妃爽朗地笑了起來:“我這個人,看人待人全憑喜好,不看出身,況且,商戶出身沒什麽不好,那都是世人的偏見,這世道誰還能離了銀子不成。”


    這倒是實話。


    後來,安樂王妃還從手上褪了一隻銀掐絲燒藍手鐲送給她,那鐲子工藝很是精致,顏色也典雅,薑臻是個識貨的,這鐲子一看就不是凡品,這般貴重的東西她原本是不好意思收的。


    但長輩賜,不敢辭,辭之不恭。


    扭捏一番,隻好紅著臉收了。


    熟知安樂王妃的人定然知道,能入安樂王妃眼的人或物極少,她這人,為人其實挑剔。


    如此看,薑臻倒是投了她的眼緣了。


    這算是薑臻來木蘭圍場唯一值得高興的事了。


    ***

    傍晚時分,國公府的侍衛們已將公子與姑娘們的行李俱打好包。


    一會,便踏上了返程之路。


    返途的路上,薑臻已經感覺到體內的那股鑽芽奇癢之感,在吃了壓製醉相思的藥的情況下,她依舊被勾起了體內的情潮。


    幸好返途中是主子帶著隨侍呆一輛馬車的,車裏除了含珠兒,也沒別人,薑臻著實放鬆了不少。


    含珠兒總覺得自家姑娘有些不對勁,麵色潮紅,目光迷離,貝齒咬著紅唇,似乎極力在忍耐什麽。


    如此煎熬地過了兩個晚上,眾公子和姑娘們在第三日的早上便趕到了府裏。


    顧珩確實沒說錯,這藥通常在晚上發作,白日裏倒是無事。


    薑臻一回到府裏,金釧兒打量著薑臻,總覺得自家姑娘哪裏不一樣了。


    又說不出來,總歸是更好看了些。


    薑臻隨意道:“這兩天有我的信嗎?”


    她可是偷偷寫信給了江南的表兄,信裏讓他安生點,切莫再鋌而走險,好好把以前幹的那些事的尾巴擦幹淨,別留了把柄。


    不過她沒說明自己被人要挾一事,隻說上京風聲緊了,叮囑他小心些。


    左右是以前的爛賬,表兄如今可是金盆洗手了。


    隻要顧珩不追究……估計就沒什麽問題……


    金釧兒搖搖頭:“並無。”


    薑臻點點頭,又隨意道:“剛回府裏,怎麽看到有泥瓦匠從二房那邊走過來呢,是府裏哪裏要修葺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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