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暴力
第116章 暴力
原來事情是這樣的:
薑臻還在第三年孝期的時候,那高太守的族弟便對她起了淫心,她刺瞎對方的一隻眼睛後,心惶惶然,她不可能淪為別人的玩物的。
彷徨無助下,她請求施越帶她一起私奔,逃離滇地。
她其實並沒有把握施越會帶她逃跑,沒想到派丫鬟傳信後,他一絲猶豫都沒有,便答應了。
薑臻揣足了銀子,準備好了逃跑的馬車,月黑風高下等著施越。
還真叫他倆逃了出去。
二人逃跑後,雙方家人都在暗地裏找尋,都不想把事情鬧大,畢竟都要麵子的。
那高太守也悄悄派官兵搜查,畢竟不想落個強搶民女的罪名,又想搶先一步將薑臻捉拿歸府,給自己的族弟褻玩。
兩人自然是不敢住客棧的,沒辦法,他們隻能往山裏跑,又怕山匪。
這般勞心勞力後,不到二十餘天薑臻就病倒了。
她從小錦衣玉食,確實沒有吃過這種苦。
施越照顧了她兩天,也不見好。
隻好背著她去看大夫,因為怕暴露,因此找了個赤腳醫生給薑臻看病。
半夜那藥喝完後,薑臻的病情更是加重了。
施越嚇壞了,哪裏還敢躲在山洞。
沒辦法,他隻好給自己家和薑家各去了一封信。
很快,雙方便派人來接了。
施母將施越關在屋裏,不再讓他出門去尋薑臻。
薑臻剛被接回家沒兩日,國公府便來了信,她便來到了上京。
這就是薑臻和施越私奔的始末。
兩家其實都沒有把這消息聲張出去,畢竟是醜事一件。
但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若是有心打聽,還是能探聽出始末的。
顧珩看完,額頭一陣亂跳,眼睛黑沉沉的。
這實在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於他看來,薑臻這人目的性極強,做事謹慎,凡事給自己留有後路,很少衝動行事。
做出私奔這等事,一是真的被高太守逼得無路可走了,二是她也真的對那個施越極其信賴。
他眼前出現了那個青袍少年的模樣。
他又抓起樹桌上的那個荷包。
嗬——
手藝還不賴,做得還挺好看。
他想起七夕前夕的晚上,他將她堵住,詢問她可做了香囊。
她是怎麽回答的?她說她不會。
敢情是不想給他做罷了。
細細算下來,她招惹的人著實不少,二弟三弟不說,柳兄,徐若盛,還有任舸,如今又出來了個白月光施越……還不算她在滇地招惹的那些各路青年。
顧珩心頭忽地生起一股惡火,而且迫不及待地想要將這股灼人的惡火澆滅。
***
薑臻昨晚睡得早,喝了幾杯酒,在丫鬟的服侍下早早就睡了。
興許在睡夢中也有察覺,總覺得有人正沉沉地盯著她。
眼珠子急速滾動,長睫不斷抖動,她終於從睡夢中睜開眼來。
屋裏很黑,隻有朦朧的月光透過窗牖篩入房內。
昏暗的月色中,有一道黑黑的身影坐在床邊盯著她,一動不動,跟座小山似的。
薑臻心裏一驚,心都快從嗓子眼裏跳出來。
她慢慢從床上爬坐起來,就著淡淡的月光看著那道山峰似的身影。
眉頭一蹙,就想要開口說些什麽。
忽地,一樣東西向她拋了過來,黑暗的空中似乎閃過了一道細細的光芒。
就像是珍珠折射出的光芒。
她疑惑地從被衾上拿起他拋過來的物什。
這一看,渾身的血液都變得冰涼。
月光與荷包上的珍珠交相輝映,這是她——送給施越的那個荷包。
“你——”她的嗓子忽地發幹。
“這東西怎麽會在你這?”
見他無一絲起伏,她的心急速往下墜,“你——敢動他?”
顧珩麵如石塑,聲音又冰又冷,“他敢和你卿卿我我,死不足惜。”
薑臻一瞬間耳朵連聲音都似乎聽不見了,瞳孔睜得極大,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你殺了他?”
黑暗中的男人沉默。
若他想要殺一個人,的確是輕而易舉。
薑臻不可置信般,發出駭然一聲喘息,整個人仿佛身處冰天雪地般,就連牙關都在發抖。
她忽地從喉嚨裏發出了一聲小獸似的悲鳴,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從被衾裏伸出一條腿來,“咚”的一聲朝著他的麵門踢去。
這一腳用了十足的力氣。
顧珩根本沒有防備,吃痛一聲,整個人被踢倒在被衾上,感覺整個鼻子都麻了,眼冒金星,他甚至感覺到了一股溫熱從鼻腔裏留了出來。
無邊的憤怒和痛苦淹沒了薑臻,她的出手著實是快,也可以說人在絕境中往往會爆發出超乎尋常的力量。
總之,她又飛快地抬起了另一隻腳,朝著顧珩的肩膀踢去。
這也是下了死腳。
顧珩悶哼一聲,總算反應過來了,抓住她那隻剛作完惡的腳,往身前一拉,又翻個身,俯身將她壓製,咬牙道:“你再踹我試試。”
薑臻鼻腔“咻咻”地喘著氣,根本就不回答他,掄起一隻胳膊朝他臉上揮去。
“啪”的一聲脆響,在黑暗中顯得格外刺耳。
顧珩的臉被打向一邊,氣得額頭青筋直跳,也發出了一聲極其憤怒的低吼:“你莫不是瘋了吧!”
薑臻眼裏一片通紅,恨不得撲上去生啖他的肉。
她被製住了雙腳,下半身無法動彈,但她猛地挺起上身,撲上去抱住他的脖子,嘴唇貼了上去。
一股奇異的溫熱觸感傳來,顧珩微怔,任由她撲上來用兩隻綿軟的胳膊抱住自己,身上的力道也鬆了。
薑臻一把將他推倒在被子上,雙手緊緊摟抱住他,頭顱埋在他的脖子處。
忽地,一股細細密密的痛傳來,她叼住了他頸下的一點皮肉,狠狠咬了下去。
他“嘶”了一聲,根本耐不住這種針尖似的細密的痛,忙抱住她的腰,急急往下托,忍痛道:“有完沒完,鬆嘴!”
薑臻心裏大恨,從認識他起至今,這個混蛋一直欺壓她,如今竟然連施越也不放過,她恨不得和他拚命。
一陣窸窸窣窣,她反而將他摟得更緊,口唇又朝著他的肩膀處,叼住滿滿一口皮肉,死死咬了下去。
尖銳的牙齒刺進了他的皮肉,顧珩嘶聲抽氣,因為受痛而急急磋磨懷裏的玲瓏嬌軀。
脖頸處是最不受力的地方,此刻被她反複撕咬,顧珩腦門心口都在疾跳,下意識在她的臀上扇了幾下。
她心頭怨恨,痛徹心扉,直到一股腥甜湧入她的口腔,她才軟下身子,趴在他的身上,細細喘著氣。
雖然是黑暗中,顧珩也感覺到自己的脖子肩膀處定是鮮血直流。
黑暗中兩人的動靜並不小,驚動了睡在隔壁的金釧兒和含珠兒。
含珠兒敲門,急急道:“姑娘,怎麽了?那奴婢進來了!”
顧珩一把翻開趴在她身上的薑臻,走到門口,猛地拉開門。
含珠兒嚇得差點失魂,怎麽有個男人。
顧珩咬牙道:“點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