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欺負

  第93章 欺負

    薑臻的心急速下墜,她閉了閉眼複又睜開:“我如今與叔母勢同水火,府裏難以立足。”


    顧珩點點頭:“這個你不用擔心,我會解決。”


    薑臻咧起唇角:“也好。”


    “表妹倒是看得開,怪不得之前我們都那樣了,表妹還巴巴想著找門親事呢。”顧珩哂笑一聲。


    薑臻亦嘴角含笑:“大表哥莫不是以為阿臻被你輕薄了,就要委身於你了麽?阿臻生長於滇地,那裏民風開放,男女之歡視若平常,表哥實在不用負責。”


    薑臻說的倒不是假話,滇地處於邊境,比起講究男女大防的上京,風氣自然是要開放得多。


    那裏有的女子,若是與男人瞧對了眼,就能急急和對方鑽進路邊的橋洞,成就一番好事後才出來。


    薑臻雖說不是十分開放的性子,但她確實理解不了上京的男女大防,更是對女子落水被男子所救就要以身相許這種橋段無法理解。


    有些事想起來就怒氣填胸,顧珩自問從小到大,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一個滑不溜手的女子:“表妹好大的心胸,你在我這以後是什麽也得不到的,這樣你也不覺得吃虧麽?”


    薑臻抬眸:“隻要表哥覺得不吃虧就好,阿臻也不在乎的。”


    她真能覺得不吃虧麽?隻是她能怎麽辦,若隻是她一個人還好說,可如今她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腰間還別著表兄、外祖、金釧兒、含珠兒,對了,還有自己老爹的腦袋,她隻能如履薄冰,權衡得失,而不得不被他拿捏。


    她總不能哭著喊著讓顧珩負責吧,若真的當了他的妾,那她就真的隻能這樣了,一輩子躲在國公府的深宅大院磋磨光陰。


    還不如這般赤果果的交易呢,哪天真要斷了,也沒那麽多的麻煩事。


    “嗬——原來阿臻喜歡野路子,這是要與我當一對野鴛鴦?”


    薑臻這才詫異抬頭,低聲道:“大表哥是怎麽回事?難不成還想將你我之事大張旗鼓地宣揚出去?”


    那她可就真的完了!打死她也不可能入了顧珩的後院。


    但是一想起國公府對男子的要求,她又放下心來。


    國公府有條家規,男子娶親後,若到了而立之年依舊無子,才會被允許納妾。


    顧珩冷冷地盯著她,她那避之唯恐不及的樣子極其紮眼,有心張嘴再諷刺她幾句,卻發現自己幾乎氣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隻好悶頭喝了一口茶,掩飾自己的失語。


    半晌,他抬起頭,向她伸出手:“到我這來。”


    薑臻身子一顫,又神色自如地將手放進他的掌心。


    薑臻被他稍微使力一拉,她已從軟墊上站起身,繞過樹桌,被他反手一托,便傾倒在他懷裏。


    他一手攬著她的纖腰,她偎在他的胸前,安安靜靜的。


    兩人互相凝視,眼裏倒映著彼此的樣子,皆是不動聲色,不起波瀾的樣子。


    竹屋內很是靜謐,屋外溪水淙淙聲卻潺潺不息。


    她今日穿著天水碧的逶迤梔子百水裙,袖子很大寬大飄逸,是軟煙羅材質,既輕盈又薄透,穿在身上涼絲絲的。


    她從菡萏院過來的時候,頭上的裝束也很簡單,隻用一隻海天霞的帕子綁住了發尾,整張臉一絲脂粉也無。


    她生得一副好容貌,略顯質弱,化妝時能增三分嫵媚,不化妝時,則顯得好欺負似的,弱質纖纖,楚楚生憐。


    他端詳了片刻,忽然勾唇一笑,握在她腰間的手慢慢往上撫,抓住她的一隻手掌心,細細揉捏著。


    而後順著她的手鑽入她衣裳寬大的袖口,一路向上。


    袖口被慢慢卷起,露出了一截蓮藕似的雪臂。


    摸到了伶仃鎖骨。


    他的手繼續往下。


    她的呼吸一頓,他低頭貼耳詢問:“表妹的心在哪裏?”


    她的身軀不斷顫抖。


    “讓我找找。”他的聲音低沉。


    忽地,爐子上的水已燒開,發出了咕嚕咕嚕的聲音,壺蓋被頂得跳起來,聲音尖銳。


    竹屋內的靜謐被打破,熱氣彌漫在二人周身,就連眼睫都染濕了。


    顧珩這才伸出那隻逞凶的手,將茶壺提起放在桌上,又打橫將她抱起,往室內而去。


    薑臻緊閉著眼,眼睫不斷顫動。


    她甚至還來不及查看裏麵的環境,就陷入了一陣柔軟中。


    她心慌不已,身下是一張簡易的床,光線不夠亮,隻夠模模糊糊地瞧個大概。


    內室南北兩麵是兩扇大大的窗戶,極是通透,北麵窗戶外是萬竹幽篁,南麵則是籬笆深深,溪水淙淙。


    還未來得及說什麽,顧珩便壓在她的身上,密密匝匝地吻住了她。


    兩人的頭發糾纏在一處,他知道她的防線在哪裏,因此很輕易的吻得她崩潰。


    薑臻迷迷糊糊,頭腦發昏,為自己的變化而不齒,心裏羞惱,更是怨恨顧珩,是他太過可恨。


    ……


    衣衫淩亂堆疊,他還不作罷,薑臻越來越害怕了,她已經感受到來自他身上的蓬勃怒意。


    她終於哭了出來,覆在臉上的麵具終於被撕碎,淚水毫無征兆的滑落下來。


    顧珩強忍著,停了下來,用一隻手用力擦她的淚水,指腹粗糙,淚水似乎帶著灼人的熱度,他顫了一下,手下的力道便鬆了。


    聲音卻是冷冷的,他居高臨下地俯視她:”哭什麽!我欺負你了嗎?你幹了這麽多惡事,死一百遍都不足惜。你還有能耐的很,不是要和我當野鴛鴦麽?這就受不了了?我連滋味都還沒有嚐到呢。”


    顧珩隻覺得薑臻的所作所為荒唐至極,他鮮少有動怒的時候,可是碰上她,這個虛偽可恨,道德無下限的女人,卻屢屢受刺激,將他多年來引以為傲的風度被怒火燃盡了。


    他真覺得薑臻是個沒心又冷血的人,膽子極大,方才喝茶時看著她的紅唇吐出那些無謂的話語,他真恨不得掐死她。


    顧珩是從沒見過像薑臻這樣的女子的,一時不知該如何對她,但他恨她那輕描淡寫的模樣,好似帶上了麵具。


    氣恨交加,約莫還有點愛恨交加,隻想用他能掌控的方式去征服她,將她的偽裝剝去,露出裏麵的芯子來,看著她在他身下求饒,失態哭泣,他才有一絲快感。


    現在見她哭得眼淚朦朦,萬分委屈的樣子,心裏的怒氣的確消散了不少。


    薑臻心裏恨死了顧珩,又不敢真惹惱了他,隻想把他穩住,於是把三分害怕演繹成了五分:“大表哥,是阿臻錯了,你原諒我,放過我好不好?”


    她的嗓音輕柔嬌濃,帶著濃濃的哀求意味。


    顧珩目光犀利地盯著她,似乎是看到她的內心深處,這一次,薑臻沒有退縮,而是選擇和他對視。


    顧珩心裏喟歎,這是個虛情假意的女人,他應該離她遠遠的,但自己卻無法自控地受她吸引,放過她,誰又放過他呢。


    她不過紅了眼眶,流了幾滴淚,他的心就猶如被碎石碾過一般,有點紮,有點疼。


    到底是放過了她,他隴了隴身上的衣袍,直起身來。


    薑臻瞟了他身下一眼,羞得滿臉通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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