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如此便兩清
第81章 如此便兩清
顧珩悶著頭脫下她的襪子,薑臻垂眼一看,自己的腳還是那樣瑩潤潔白,還好,暫時還沒發現傷口,也沒腫起來。
顧珩看著手裏的一雙雪足,便直勾勾地盯著。
在水榭的時候,因著夜晚昏暗,看不大清,隻覺得手感異常綿軟。
此刻是白天,便看得清清楚楚。
十個指頭如花瓣一樣粉嫩美麗,還有一點肥嘟嘟的,隻覺這雪足猶如羊脂膏玉般雕刻而成一般。
見他一直盯著,那雪足好似受了驚,竟微微蜷縮起來,好似要打結的玉蘭花一般,簡直要勾得人心發顫。
顧珩的狐朋狗友不少,也算得上是見多識廣,他所見的女子裏麵,甚少有長得很完美的,或多或少總有點瑕疵。
要麽腿不夠直,要麽臀有點塌,或者頭發有些疏……
哪裏像她這般,這女人是從靈石裏麵蹦出來的麽,竟是無一不美。
其實薑臻是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按理說,她是不應該拿腳給外男看的,但這顧珩不是第一次看她的腳了,前兒晚上還被他捉在手裏,因此,她也沒什麽心理負擔了。
反正他知她知,她未來的夫君不知道就行了。
再說,比起這些來,腳更重要,若是延誤了治療,那損失可就大了。
但此刻,薑臻見他直勾勾地盯著自己的腳,開始不自在了。
顧珩反應過來,輕“咳”了一聲,淡淡道:“我得檢查下,看看是哪裏有問題,如果扭傷了,過不了多久就會腫起來的。”
說完,伸出兩個手指在她腿背上到處按壓,按壓到某處,薑臻發出了一聲慘叫。
痛得鼻尖都冒汗了。
顧珩皺眉道:“傷到骨頭了,我必須給你固定。”
說完,起身在附近找尋合適的木條,然後又用那把小刀削起來。
削好後,顧珩又走到薑臻身邊,撈起她的腿放自己腿上。
正要繼續手中的動作,顧珩又停了下來。
他抬眼看了看她,見她全部精力都集中在自己腿上,嗤笑一聲:“我本來自己就可以救謝婉華的,你知道我有這個能力,現在你救了她,我又救了你,是不是扯平了?”
薑臻:……
“那我還救過你一次呢。”薑臻不能不計較。
“噢?”顧珩看看她的手,說道:“你是說替我解毒的那次?”
薑臻紅著臉將手捏了捏。
顧珩點點頭:“那算我欠你的,你有什麽要求都可以提,但是你剛剛說的離開上京的話就不要再提了。”
薑臻心猛地一沉,連腳上的痛都短暫得忘記了,氣得胸脯上下起伏,咬牙道:“那就請你以後離我遠一點!”
顧珩手下一個用力,薑臻發出了“啊”的一聲慘叫,額頭上豆大的冷汗都流了下來。
罵人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見顧珩拍了拍手,道:“好了,你的腿錯位了,剛剛我是給你正骨了。你現在轉轉腳,是不是好點了。”
薑臻:……
她試著動了動腳,確實好很多了,沒有那麽撕心裂肺的痛了。
“你的腳回去後還是要敷一敷,可能會腫。”顧珩看著她。
說完,又從自己的袍子下擺處撕下一根長條布來,將剛削好的木條綁好,固定在她的腿兩側。
直到他徹底忙好,薑臻抬頭,“謝謝。”
嘴巴張了又合,合了又張。
看著她欲言又止的樣子,顧珩冷笑一聲:“你放心,你剛剛讓我離你遠一點,我可以做到,如此也算兩清了。”
說完,用手在唇邊打了聲呼哨,他那匹毛光水滑、矯健驍騰的駿馬奔了過來。
顧珩一個翻身便上了馬,慢慢拉著韁繩,就坡而上,那駿馬撅了撅蹄子,打了個響鼻,馱著顧珩奔跑了起來。
薑臻:……
她目瞪口呆地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眼前,不可置信地扶著一棵樹站起來。
下意識就想順著他的方向跑去,剛一動腳,又是一陣痛傳來,腿還不能受力。
她於是單腳往前跳了幾步,又深一腳淺一腳地往前走,一個人影都沒有。
“顧珩——顧珩——”她氣急敗壞地喊了幾聲。
四周寂靜得很,隻餘風聲吹著樹葉的沙沙之聲。
顧珩那個王八蛋就把她扔這裏了。
她該怎麽回去?瘸了一條腿不說,這是什麽地方她都不知道。
心裏一直壓抑著的情緒這才爆發出來,眼淚奪眶而出,覺得自己真是倒了大黴,碰上顧珩這個混蛋!!
“混蛋!王八蛋!”她頹然跌坐在地,眼淚奪眶而出。
等到哭夠了,用手背擦了下眼淚,哭得眼睛也微微發腫,不管怎樣,總要想辦法出去哇。
她不知道自己此刻有多狼狽,如果有鏡子,估計也會尖叫一聲。
臉上頭發上都是草屑塵土,混著淚水,整個人就像花貓一樣。
剛抬頭,就見那人站在她麵前,冷冷地看著她。
她還沒來得及說話,那人就欺了上來,將她推倒在地,野蠻強橫地撬開她的唇齒。
不知怎的,她見到他更氣了,用盡全身力氣掙紮,像隻野蠻的小獸,想抓他咬他。
顧珩將她的雙手扣在頭上,又用一條腿壓著她。
她根本動彈不了,隻能任著他肆意親吻。
原本,他的吻是狠厲的,慢慢的,他又變得極有耐心,放緩了力道,變成輕輕地啄她,帶著纏綿的意味。
薑臻被他吻得迷迷糊糊,頭腦發昏,身上的力氣又消失了般。
她能有什麽辦法呢?這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左右也掙紮不過,便任由他親個夠。
良久,他才住嘴,輕輕咬著她的唇:“不是讓我走嗎?那又哭什麽。”
薑臻無語,忍不住辯解道:“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你分明是故意的。”
顧珩看著她的樣子,眼睛腫了,頭發亂了,臉上是一道道黑灰的變幹了的水漬。
他“嘖”了一聲,起身返回馬背處,拿出一水壺,扔給她,頗有些嫌棄道:“把你的臉洗洗。”
薑臻倏地轉過身子,擰開水壺,澆了點水在手心,慢慢將臉洗了。
顧珩又扔給她一袋肉幹:“餓了吧,先墊墊肚子。”
薑臻確實餓了,早上起來滴米未盡。
她打開油紙包,是一包肉幹。
“這是什麽肉?”薑臻問道。
“牛肉。”
薑臻撕了一細條肉下來,放在嘴裏嚼了嚼,味道鹹鹹的,還很有嚼勁兒。
吃完了一小塊牛肉幹,她就不肯吃了,嫌腮幫子累。
又看了看那壺水,有點為難。
和他共喝一壺水,實在是別扭。
她偷偷打量了下他,就見他黝黑的眸子似笑非笑,裏麵盛滿了寒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