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不講理的酒店
我愣了半晌,然後苦笑說:「你的理論真的很嚇人,怎麼莫名其妙說起神來了。」
博士哈哈大笑,說:「你不知道所有的科學家,在對宇宙有更深層次的認知后,都會轉而研究神學嗎?因為這個世界,本來就是充滿神跡的。難道你不覺得期待嗎?也許有一天,翡翠會被推開,然後一位神靈從裡面走出來。」
我真是被他嚇傻了,不敢再問,否則怕自己會被關進精神病院。可博士的話,又那麼讓人信服。我不敢說他講的一定對,但也不敢說一定是錯的。而到了零五年的時候,我才終於明白,博士說的事情,有些可能誇張,但有些,真的應驗了!
這個世界上所有的奇異力量,都不是我們想象的那麼簡單。就好比曾經有人問,是誰創造了術法?追根求源,人們會發現,一切術法的起源,都來自於神話。就像全世界,都有關於遠古年代大洪水的神話一樣,這不是神奇的巧合!
與胡小藝的爭辯,被梁習勸開了,他說我們是來祭拜的,想爭論學術問題,留到課堂上吧!
於是,我們離開酒店,去了老大張啟超家。一年不見,他父母顯得蒼老很多,看得出,兒子的死,讓兩位老人受了很大打擊。他們已經四十歲出頭,想生孩,並不像年輕人那麼容易。雖然身體上的原因,可以利用醫學去解決,但心理上呢?
有道是,心病,無葯可醫!
當問起老大張啟超葬在哪裡時,他們的答案,讓我們三個人都有些吃驚。因為沒有送進公墓,也沒放在殯儀館,而是把骨灰盒供在了家裡。
我在老大張啟超的卧室里,看到了骨灰盒,方方正正的擺在床上。他母親看了一眼,就留著淚跑進卧室,而他的父親,則眼眶發紅,抹了抹眼角的淚水,說兒子死後,夫妻倆都傷心的不行。他們就這一個孩子,不忍心也不捨得離開他。所以,就把骨灰盒拿到家裡來,每天到卧室擦一擦,幫它「蓋」個被子,就像人還在一樣。
這份感情,讓我們三人都忍不住眼眶發紅。胡小藝是個非常感性的人,當場就哭的稀里嘩啦。
我嘆著氣,再次向夫妻二人表示道歉。這件事自始至終,我都認為是自己的錯,如果不是我把他們帶去那酒吧,也不會出現這樣的意外。
對著骨灰盒恭敬祭拜后,我們離開了那裡。胡小藝和梁習都一臉鬱鬱寡歡的樣子,我知道他們心裡難過,而自己又何嘗不是?為了緩解心裡的悲痛,我提議留在長沙玩幾天,就當散心了。
胡小藝和梁習沒什麼異議,他們來之前就和家裡商量好,準備在外面過年。於是,我們在長沙逗留了一段時間。
這裡要說特色,也有,但沒什麼太能吸引我的。什麼這個墓那個墓,我都不感興趣。逛了一圈,我們回到酒店,然後發現,房間里亂七八糟,顯然是遭賊了!胡小藝留在房間里的筆記本電腦,已經毫無蹤影。我們當即找來服務生,說有小偷。
服務生過來看了看,然後又找來經理。本以為經理會報警,並協助幫忙找到小偷。可誰知他卻悄悄跟我們說,事情就這樣算了吧。胡小藝肯定不答應,剛買的筆記本,價值好幾千呢,就這樣算了是怎麼回事?
那經理臉色不是很好看,說:「你們這幾個小夥子,怎麼這麼不懂事!我們是酒店,如果報警說有小偷,被人知道,以後誰還敢來住?你放心,我們會給出一定的補償,不就是錢的事嘛!」
他所謂的補償,是一千塊人民幣。胡小藝氣的肺都快炸了,說:「我剛買的電腦,七千五百塊,你才賠一千?」
經理哼了哼,上下打量我們幾眼,說:「聽你們這口音,不是本地人吧?年輕人火氣別那麼大,小心出門摔跟斗。賠你們點錢,是客氣的,別這麼不上道。再說了,誰知道是不是因為你們沒關好門讓賊進去了?我沒讓人檢查酒店的東西是不是也被順道偷了,已經對你們不錯了!否則這屋子裡隨便丟點什麼,你們都得賠個一兩千才行!」
這話純粹胡攪蠻纏,我們幾個當即和酒店爭執起來。那經理喊來保安,連推帶拽的把我們趕出去,威脅說再搗亂別怪他們不客氣。我氣的要揍他,卻被梁習死死拉住。他是個老實人,膽子小。老大張啟超就是因為和人打架,才出了那麼大的事。剛才才去祭拜過,這會心理陰影還沒退呢,哪敢讓我動手,便勸道:「老二別衝動,他是本地的,咱們是外地的,真打起來,肯定要吃虧。」
胡小藝說:「那就報警,怕他們怎麼的!」
梁習說:「問題是人家也不一定認啊。」
「上面還有我們的入住登記呢,憑什麼不認!」我大聲嚷嚷。
梁習嘟囔說:「都是手寫的,撕掉扔了,咱們又能怎麼辦?」
我真的是無奈了,梁習說的句句在理,如果遇到不講理的人,你出門在外,還真沒什麼辦法。誰讓我們住的是小賓館,而不是五星級四星級大酒店呢。
但我咽不下這口氣,本來是想散心的,誰知道竟然遇到這麼窩心的事情。梁習的意思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就是一電腦嗎,以後咱再賺就是了。胡小藝氣的嘟著嘴,說那是和秦蓁蓁一塊買的情侶機,倆人一個白一個黑,這還沒用倆星期呢就丟了,回去怎麼跟人姑娘說?
這時候,我忽然想到爭執的時候拉過那經理的衣服,在他脖子上看到一塊佛牌。雖然沒看清具體是什麼,但應該不是太好的東西。想了會,我冷笑出聲,說:「這事不能這樣算了,必須給他們一個教訓,真以為外地人好欺負?」
梁習怕我打架,又是一陣勸,胡小藝則問,有什麼好辦法?
我沒和他們說,而是在心裡一陣念叨。體內的鬼仔碎片,一般情況下我是不會動用的,因為阿贊昆沙幾次叮囑,這玩意能不用就別用,以免力量壯大無法控制。但此時此刻,我控制不住自己內心的衝動。
走進大堂,那經理還坐在前台椅子上和人說話,見我進來,他臉一沉,招了兩個保安過來。等我走到跟前,他才說:「你回來幹什麼?我們這不歡迎你們!」
我說:「就是想問問,您叫什麼?」
「怎麼,想投訴啊還是想告我啊?」那經理毫不在乎的說:「姓高名東林,想幹什麼你就直說!」
我看了看他衣服中若隱若現的鏈子,問:「你掛的是佛牌?」
高東林愣了下,沒想到我會問這麼奇怪的問題。他沒說話,我也懶得和他多講,說:「人在做天在看,你戴著佛牌,還做這樣無恥的事情,小心遭報應。」
高東林臉更沉了,拍著桌子說:「小兔崽子,活膩歪了是吧?蹬鼻子上臉!」
在他說話的時間裡,我正不斷與體內的鬼仔碎片溝通,請求他幫忙報復這個王八蛋經理。也不知鬼仔碎片究竟聽沒聽見我的請求,只感覺胸口微微一麻,好似心臟抽搐了一樣。這時候,高東林脖子上的佛牌,出現了一股陰氣。通過冥冥中的某種感應,我知道那就是鬼仔。
既然已經附在仇人身上,我自然沒繼續呆下去的興趣,立刻轉身離開。高東林洋洋得意,在後面囂張的叫罵了幾句。我暗自冷笑,心想你就狂吧,總有倒霉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