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海地殭屍
雖然看起來是活人,但實際上還是死的,這讓我稍微能理解一點了。但還是很好奇的問,巴魯難到底用了什麼辦法做到這件事?
班拉達問我,知不知道湘西的趕屍術?我說當然知道啊,香港電影里經常演,你該不會要告訴我,巴魯難還會趕屍術吧?
班拉達哈哈大笑,說那是咱們中國人的手段,他怎麼可能會。不過巴魯難的法子,倒和趕屍術有點相似。
之前曾說過,巴魯難曾在非洲學過當地巫術。而其中一項,是現在已經很少見的還魂術,也被稱作海地殭屍術。這是一種從中世紀流傳下來的邪術,據稱很久以前海地有一個統治者就是其中的佼佼者。他統領的疆土中,把還魂作為最高級別的刑法。如果你觸犯了,會先被殺死,然後再用邪術復活,做成殭屍,永生永世的為這片疆土辛勤勞動,無法解脫。
所謂生不如死,或許就是這樣了。而這種邪術一直沒有流傳出去,僅在海地附近傳播,到現在掌握的人已經極少。
巴魯難學會後,又結合緬甸這邊的巫術進行改良。原先的還魂術是靠藥物來控制人體神經,以巫法控制思想,其實並不能算真正的還魂。巴魯難學會阿贊們的控靈后,便把巫法控制思想,改成了附靈。
簡單的說,老富豪的身體,實際上是被附靈了。並且這靈是用非洲的巫術打進去的,鎖死在體內深處,一般的阿贊都無法察覺到。
巴魯難再利用神經藥物讓他的胸膛以固定頻率起伏,且關節肌肉不會因為血液無法流通而僵硬。同時,體內的靈則控制著整個身體行動,這才使得他那癌細胞擴散,幾乎已經瀕臨死亡的身體,依然可以如常人一般動作。
這樣的復活,如果不仔細檢查,是無法察覺的。因為巴魯難可以通過法器來控制靈,使得死人栩栩如生。班拉達手裡,就有一件這樣的法器,所以剛才才能讓老富豪開口說話。
班拉達甚至告訴我,巴魯難的父親,其實也被做成了海地殭屍。而且,用來附體的靈,正是他父親的魂魄。看似永生不死,實際上每日遭受折磨,這是多麼可怕的煎熬。
而這樣的活死人,雖然與真正海地殭屍有些許區別,但也有共同點,那就是害怕與海洋有關的東西。海地的巫師認為,大海可以洗滌人的心靈,也可以讓殭屍恢復自我意識。
我聽的目瞪口呆,世上還有如此神奇的手段,更令人驚艷的是,巴魯難可以把外來巫法與本土邪術相結合,創造出一種近乎於奇迹的新術。從這點來說,他可以算修行的天才了。只不過大多數正規修行人是為了得成正果,而他是為了賺錢,為了復仇。
班拉達又說,其實像老富豪那樣,頂多再撐個十來天,就得露餡。我心裡一緊,連忙問他怎麼回事?
班拉達說:「你可真笨,都告訴你了,那只是被附靈和通過藥物控制神經的死人。既然是死人,總會腐爛吧。哪怕錢家都是傻子,等他爹爛的不成樣子,也該看出不對勁了。」
我渾身冒汗,說:「你這不是在坑我嗎?才十幾天就露餡,到時候人家肯定要來找我算賬!而且,你才分我六萬,卻讓我擔那麼大的風險!不行,我得找他說明白,大不了讓家裡人幫忙調解這件事!」
班拉達見我有些急眼,連忙拉住,說:「你急什麼,聽我把話說完啊。他就算身體腐爛,可也只有我們知道原因。到時候來個一問三不知,什麼都往他們身上推,無憑無據,他們就算懷疑也沒轍。可如果你把真相說出來,我們就慘了。別總想著家裡人,你都多大的人了,還不能自己平事啊?再說了,你家裡人有啥,小牌商一個,這樣的有錢人如果真發火,他們敢替你出頭才怪!」
我下意識想反駁,可班拉達又說:「行了行了,一副見錢眼開的樣子,說到底,不還是覺得錢少嗎?得得得,再給你一萬,這可是美金,換成人民幣好幾萬呢!」
說真的,那時我非常後悔接這檔子生意,可又說不清為什麼就如此衝動的答應了班拉達。每次賣出去的佛牌出事,都會告訴自己,這是他們的貪慾在作祟。可到自己的時候,怎麼就控制不住呢?
我暗自懊悔,卻又不能讓時間迴流。班拉達給了我七萬美金的分紅,還一臉肉痛的樣子,讓人很想把他揍一頓。
而且這傢伙貪心不足,之前錢先生走的時候,他還想塞名片搶生意。好在錢先生是個精明人,看了我一眼,笑著說:「有事會從沈先生那聯繫你。」
這多少算給了我一點面子,班拉達為此很是不爽,說你們家那小牌商,怎麼做的了這樣的大生意。我對他說,不是不能做,而是不想做。
班拉達嗤之以鼻,不屑的說:「吹吧你就,誰會嫌錢多,燙手還是怎麼的?要真能做,你還會來找我?」
反正他就是不信我的話,我也懶得解釋這些東西,愛信不信,反正沒什麼妨礙。
我想起胡小藝之前說的幾條佛牌,從二叔那估計沒希望拿貨了,便問班拉達有沒有貨源。班拉達剛賺了幾十萬美金,正樂呵著呢。聽說這幾千塊的小生意,便不在意的擺擺手,說:「正牌是吧,包在我身上,回頭有貨立刻通知你。」
我其實挺想從他那弄來巴魯難的聯繫方式,這位混血黑巫師太牛B了,如果能招來,肯定有很大搞頭。不過班拉達警惕的很,連給巴魯難匯款都不願意讓我靠近,更別說告訴我怎麼聯繫了。
我暗罵幾聲,卻也沒有辦法,總不至於為了個黑巫師就和他翻臉吧。
地產大亨兩天後來睡棺材轉運,這件事和我幾乎沒有半毛錢關係,不管班拉達到時候賺多少,估計都不會分給我。所以錢先生的事情一了,我就回了曼谷。
在湄公河停留了將近一天一夜,爺爺和二叔並不在意,反而問我同學走了嗎,怎麼沒請來家裡坐坐。我隨意敷衍兩句,便回房休息。最初的恐慌之後,想想自己的賬戶里多了七萬美金,頓覺美滋滋的。二叔平時做些大生意,一次不也就賺個幾萬十幾萬嗎,我這可不比他少。
成就感爆棚,走起路來,都覺得輕飄飄。
暑假雖然長,但離開學也沒有太長時間了。在我打算離開泰國,回去準備上學的時候,意外發生。
班拉達所說的那些話,都很有道理,但我們倆誰都沒想到,錢先生的心胸會如此寬廣。他與二叔發生過爭論,卻在十幾天後,親自來到我們家,詢問睡棺材轉運的事情。
二叔看到他就一臉不耐煩,可不等開口,錢先生便一臉憂愁的說:「沈先生,我父親轉運之後雖然行動如常,可舉止太怪異了,這到底怎麼回事啊?」
二叔沒好氣的說:「找我問幹嘛,誰做的你找誰問啊。」
錢先生愣了愣,然後指著我說:「不是你讓他帶我們去做的嗎,難道要找那個胖胖的先生問?」
「胖胖的先生?」二叔也愣了下,他下意識看了我一眼。當時見到錢先生的瞬間,我就知道大事不妙。眼下更是嘴裡發苦,心想這個王八蛋班拉達,真是害苦我了!
二叔眉頭一皺,瞪了我一眼,然後轉臉沖錢先生笑起來,說:「算了,您大老遠來,就別費工夫去找他了,估計那傢伙跑別的地方忙活去了,有什麼事直接問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