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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歸還佛牌

  秦學姐嘆口氣,說:「她半路上看見一個六十多歲的人在乞討,就跑去把人罵了一頓,旁邊人圍那麼多,好多人要揍她,只能讓她先回家。」


  我驚訝不已,說:「人家乞討和她有什麼關係,幹嘛罵人?」


  「就是說啊!」秦學姐氣的直跺腳,說:「她覺得那人老了,還不如直接去死,幹嘛要浪費糧食。少一個浪費糧食的人,就可能多一個年輕人活下去。」


  這他娘的什麼邏輯……我聽的一陣無語,說:「她真該去看看心理醫生。」


  秦學姐說,這種事發生的太多了,她都懶得多說,想想都覺得要被氣死。以前怎麼沒發現,她的心理那麼陰暗。我們倆一邊聊著,一邊往回走。因為鄭學姐引了眾怒,甚至有人追到家門口去罵,她爸媽知道閨女理虧,也不敢和人辯論,只能關上門當沒聽見。


  我和秦學姐到門口的時候,人才剛散去,各種垃圾被丟的到處都是,連門窗上都有臭雞蛋和爛菜葉。秦學姐看的有些難過,一臉憂鬱的樣子。我拍拍她的後背以作安慰,然後一起上前敲門。過了很長時間,房門才緩緩打開,一名中年男子小心翼翼的透過門縫往外看,見是我和秦學姐,這才把門打開。他往外看了幾眼,然後有些懷疑的問:「這位是……」


  秦學姐介紹說,是學校的同學,來看望學姐的。那中年男子哦了一聲,讓我們趕緊進來,然後飛快的把門關上。見他行事小心,如地下接頭的特務一般,我覺得有點好笑。秦學姐看出了我的心思,低聲說:「你別幸災樂禍了,上次她在外面惹到人,搞的人家跑來家裡鬧,東西都砸了好多,可嚇人了。」


  我四處打量一眼,確實看到桌椅板凳上,還保留被打砸的痕迹。也不知鄭學姐究竟幹嘛了,竟能讓人氣到入室發威。


  那名中年男子,自然是鄭學姐的父親,他聽見秦學姐的話語,不由自主嘆口氣,說:「這丫頭真是大變樣,把我們愁死了。這樣下去,真不知道還要惹出多少麻煩來。」


  秦學姐讓我來,就是為了解決這件事的,便說要去看看她,然後帶我去敲門。我有些緊張,倘若鄭學姐真因為佛牌才變成這樣,說明她很可能被附靈了。而白欖佛牌接連被消耗了力量,估計保護我自己都夠嗆,哪還有餘力去驅靈。


  不多時,卧室門打開,我看到鄭學姐滿臉冷漠的站在那,一點也沒歡迎我們的樣子。秦學姐有些不自然,說:「沈憶想來看看你……」


  「有什麼好看的,我還是我!」鄭學姐語氣很沖的說。


  離她不過半米遠,我沒有感受到任何陰氣,她身上很乾凈,看起來,不像是被附靈。這讓我大鬆一口氣,只要沒附靈,什麼事都好辦。只是,鄭學姐不同意讓我進卧室,並且很警惕的問:「你想幹什麼?」


  我說:「沒想幹嘛啊,就是來看看你。」


  鄭爸爸看不下去了,過來訓斥說:「同學好心來看你,這什麼態度?讓人進去怎麼了,你屋裡藏寶貝了?」


  「這是我的房間!」鄭學姐大叫:「都是屬於我的,誰也不能奪走!」


  秦學姐說:「我們沒想奪走什麼啊,只是來看看你而已……」


  「我不信!你讓他來,就是為了趕走我!一定是這樣的!」鄭學姐的表情很是嚇人,有點歇斯底里的味道。從當時的情況來看,說她是神經病,恐怕沒人會反對。但鄭爸爸早就帶她去醫院查過,精神沒任何問題,很清醒。除了性格有些偏激外,沒什麼不妥。


  見她神情激動,我只好說:「其實還有一個目的,是來看看佛牌。上次不是說要拿回去重新加持嗎?」


  「佛牌?」鄭學姐聽過後,二話不說把門關上。我和秦學姐面面相覷,都不知道該怎麼辦。出乎意料的是,沒過十幾秒,鄭學姐又打開門,把盆栽佛牌往我手裡一塞,說:「佛牌還給你!不要再來找我了!」


  我低頭看了看,盆里已經沒有那根青草,原本暗紅色的泥土,看起來已經變成深褐色。之前我曾把泥土翻開,後來可能她們又給填上了。雖然鄭學姐如此爽快的把佛牌還回來,令人有些意外,但從盆中感受到的陰氣證明,這的確是真貨。


  可越是這樣,我就越想不明白。原本對佛牌那麼上心,就算天天倒霉都不願意讓我帶回泰國重新加持,怎麼現在不倒霉,反而不要了?為了確定佛牌的真假,我去廚房找了根筷子,把泥土扒開。花盆底部,那具半殘的嬰兒屍骨依然存在,和記憶中沒有半點不同。可能是驚擾到它,所以陰氣變得有些重。只是我戴有白欖佛牌,對它有壓製作用,那陰氣還無法影響什麼。


  秦學姐在一旁看的目不轉睛,等我停止動作,立刻問:「怎麼樣,有問題嗎?」


  我搖搖頭,說:「佛牌沒問題,她應該不是被這影響的。」


  秦學姐啊了一聲,滿臉失望,我更加無語,看你這樣子,好像還挺希望她被附靈?不過話說回來,如果換成是我,可能也會和秦學姐抱著同樣的想法。附靈雖然在普通人眼裡很可怕,但對專業人士來說,是很容易解決的事情。但是像鄭學姐這樣,突然的性格大變,就很麻煩了。人的精神系統非常複雜,研究幾百年也沒完全搞清楚,有些精神疾病,甚至比癌症還難治癒。


  我也沒什麼好辦法,只好安慰她說:「耐心點吧,也許只是一時的,過段時間自己就好了。」


  秦學姐一臉沮喪,說:「怎麼可能好呢,她現在都不讓人靠近,就像誰都會害她一樣。我就不明白了,跳樓怎麼會把人影響的那麼大。」


  這誰能說的清楚,把盆栽佛牌找個袋子裝起來,我便準備離開。回頭寄回泰國,或者交給二叔處理。秦學姐見我要走,連忙拉住,說:「你不能走啊,你走了,誰還能幫她?」


  我無奈的說:「就算留下來,我也幫不了她啊。」


  無論怎麼說,秦學姐都不同意,這時候鄭爸爸走過來,說遠道而來,晚上一起吃個飯吧。秦學姐眼巴巴的瞅著我,她那副期盼的樣子,讓人實在不忍心拒絕。


  一個小時候,我們抵達某家飯店,到了那才看到,鄭媽媽已經等候多時。而吃飯的時候,這對夫妻說,他們早就從秦學姐那得知了我的家庭情況,知道和一些神秘的行業有關聯。雖然對鬼神之事不太相信,但他們實在沒有辦法,只能死馬當活馬醫。喊我來吃飯,一是聯絡感情,二是請我幫忙想想辦法。


  我看了秦學姐一眼,她微微低頭,似有些心虛。我苦笑一聲,說真的沒辦法,如果有哪怕一點可能,我都會儘力幫忙,絕不推辭。鄭爸爸見我拒絕,以為是需要好處,便說只要能解決,他願意出錢,多少錢都行!我說這不是錢的事……


  就這麼糾纏一會,被他們磨的腦袋都快炸了,我只好給爺爺打了個電話。這位佛牌行當的老人聽過後,說:「既然不是佛牌影響的,那就算請阿贊去也沒什麼好法子。除非,他們願意讓阿贊用降頭把她強行改變。」


  我一聽,立刻就否決了這個建議。用降頭術來改變一個人,那叫欺騙,又不是真的治好了。爺爺說,那就沒戲了,讓他們自己看著辦吧。實在不行,就送去精神病院住一段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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