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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賭徒

  男人有了錢就變壞,一點都不假。他爹賺到足夠的錢后,就被一些狐朋狗友拉上了賭桌。開始的時候,憑著運氣,贏多輸少,樂此不彼。可後來,運勢慢慢在賭桌上被消耗,輸的時候有幾萬,贏的時候只有幾千。


  每個喜歡賭的人,都經歷過從小賭到大賭,然後到一敗塗地,傾家蕩產的過程。他爹也不例外,短短一個月,輸了十幾萬,這哪能忍住?再加上狐朋狗友在旁邊起鬨,說你身價幾百萬的大老闆,區區十幾萬算個屁?


  他爹本就是個小漁民,也沒什麼文化,哪經得住人家這樣捧。越輸,就砸的越多,不知不覺中,一百萬都進去了。等家裡人知道的時候,已經剎不住車。


  零三年前後,房價剛剛開始漲,很多小城市一平方應該只要六七百。他爹在這一年裡,等於輸了十幾二十套房子。輸的太多,就想翻本,誰都勸不住。結果零四年底的時候,除了他們自己住的那套房之外,所有資產都輸的精光。


  他爹輸的心臟病都犯了,卻依然死不悔改,堅持要賣房子。他媽是又哭又鬧,拿著剪刀頂在脖子上,說你要賣房子,我就死這屋裡。他爹這才沒賣,還下定決心戒賭。原以為,事情就這樣了,大不了從頭開始唄。


  誰知道上周末回家,發現家裡一片亂糟糟的,到處都是碗盤碎片。他媽哭的眼都腫了,說他爹一個月前,不知道又被哪個千刀萬剮的王八蛋拉上了牌桌,三下兩下輸了六七萬。現在已經拿著房產證去賣房子了,打算還了帳之後,拚死一搏。


  鄭學長聽過後很生氣,可他有什麼辦法?房子的主人是他爹,老子要賣,當兒子的也沒辦法。他悶悶不樂,連公司實習都請假不去了。回到學校后,聽郭學長講從我這買了佛牌后,情場得意的事情,他想了半天,最後決定來我這問問,是否能幫上忙。


  我對他說:「佛牌的功效有很多種,像你這,就可以買個助家庭和睦的,例如九寶銅掩面佛。」


  鄭學長搖搖頭,他神色扭捏,似有些尷尬,弄的我莫名其妙。過了會,他才小聲問我:「有沒有能旺財的?」


  我愣了愣,沒想到他是來買招財的。鄭學長說,他爹拿著錢上賭桌,已經是拉不回來了。與其吵吵鬧鬧,最後把錢輸光,還不如想辦法讓他贏回來。


  鄭學長的想法很簡單,幾年前他還是個富二代,吃喝玩樂,大手大腳,從不皺一下眉頭。一轉眼的功夫,家裡窮的叮噹響,連女朋友都不敢找了,很是不習慣。他想回到那個花錢自在,不受約束的富貴日子。


  這其實是人之常情,過慣了好日子,誰還想當窮人?


  鄭學長說,他爹手裡的那幾萬塊錢,是全家最後的家當。如果輸光了,就真的沒有翻身機會。所以,他希望能從我這獲得幫助,準確的說,是幫他爹贏錢。


  我說:「能招財的佛牌當然有,看你著急的樣子,肯定是看不上正牌的。不過陰牌或者小鬼雖然見效快,忌諱也很多,萬一犯了,可不僅僅是輸錢了事。」


  鄭學長說,他從郭學長那已經聽了些關於佛牌的忌諱,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這次是拚死一搏,不成功則成仁。他一臉堅決,好似位即將慷慨赴義的勇士,我撇撇嘴,心想不就是想發財嗎,說的那麼正義幹什麼。


  當著鄭學長的面,我給二叔去了電話,詢問有關事項。鄭學長見我掏出V3手機,眼裡滿是羨慕。兩年前,幾千塊錢他還是能掏得起的,現在么,多打幾次小靈通都覺得肉疼。搞的以前和他曖昧的學姐學妹們,現在都對其愛搭不理了。


  二叔知道是一位學長要買,便笑著說:「你小子行啊,這麼快就有老帶新了,這客戶發展速度,比我當年快多了。」


  我還指望二叔幫忙拿貨呢,自然得恭維著說:「哪比得上您老啊,天南海北哪都有人,跺跺腳都讓人覺得像地震。」


  「行,上了大學,這嘴皮子是比以前利索了。」二叔笑了幾聲,然後問清楚鄭學長的情況和要求后,很快說出幾種專門招橫財的佛牌以及價格。


  掛斷電話,我對鄭學長詳細說明了那幾種佛牌。


  第一種,就是本文開始時,柳先生請的貓靈胎律過。它屬於很陰的小鬼,招財能力非常強,不過二叔說了,這種小鬼不是專門用在賭桌上,適合做生意的人用。


  鄭學長聽過後,眼皮子一耷拉,看樣子是直接否決了。


  我沒在意,又說了第二種。這一種就比較厲害了,叫招財靈童鬼。是以十二歲以下夭折的兒童或剛意外死亡的嬰兒為靈,阿贊師父會把它們的骨灰,用各種陰料鬼粉來作法,以經文加持三個月製作而成。


  而在使用上,也稍微麻煩一些。需要在夜晚11點至凌晨2點之間,於經常有人意外死亡的十字路口,配合事主的八字招來靈鬼仔,此靈鬼仔能幫人強力招財,擋災,因為靈力實在太強,所以事主絕不能用它做惡事,且三個月後,必須由阿贊師父親自做法收回。否則的話,很可能會控制不住,危害事主安全。


  許多澳門賭徒,在準備狠博一場時,都會去泰國先請來靈鬼仔。等大殺四方,賺夠了本,再讓阿贊師父收走。這是用來發橫財,偏財的小鬼,鄭學長聽過後,眼睛一亮,說:「咱們學校往西,通廈路口就經常發生意外!」


  我一聽就明白,他是看上這招財靈童鬼了,便說:「這隻小鬼太厲害,阿贊師父要控制它的靈力需要花費很大力氣,所以價格較高。就算直接去泰國請,也要五萬泰銖以上。不過看在咱們是校友的份上,我和二叔說了,幫忙把價格壓到三萬五。加上郵費的話,湊個吉利數字,摺合成人民幣八千塊賣你。」


  鄭學長聽的眼睛都值了,八千塊,這對一個學生來說,是很難以接受的數字。而且,郭學長一開始也沒和他講明白情降拍嬰花了多少,他以為,一兩千塊就頂天了。


  看鄭學長有點發愣的眼神,我說:「怎麼?買不起?那就沒辦法了,這些東西都是從泰國阿贊師父手裡直接買來,換句話說,這是純進口,已經算便宜的了。我雖然賺了點,可滿打滿算,也就那麼幾百塊。你要買不起,那就算了。」


  這話一半是捧自己,一半是激將法,鄭學長臉色通紅,嘴唇子哆嗦半天。他拳頭捏了又放,放了又捏,過了很長時間,才像下定決心,問我:「你確定這東西有用?我可跟你說,我爸手裡的錢,是全家最後的希望。如果買了這小鬼還是輸光,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


  我呵呵冷笑,說:「怎麼,威脅我?那好辦,我不賣了,你回去等你爸的消息,希望他運氣足夠好,什麼都不用就能贏。」


  鄭學長臉色更紅,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我對他更是不屑,什麼東西,買就買,不買拉倒,我又不靠這個生活,嚇唬誰呢?當然了,我心裡其實也是很忐忑的。因為二叔告訴我的價格,是兩千五,包括阿贊師父做法幫忙把靈鬼仔收回。結果我直接把價格翻了三倍多,萬一他買了之後,真的把錢輸光,我確實丟不起那個人。


  所以,乾脆借坡下驢,不做這檔子生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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