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13章
男人英俊的眸陰鷙的眯了起來。
大概是很久很久沒有遇到有人敢這麽和自己說話了。
更何況這女人還把昨晚自己說的話,分毫不差的還回來。
真是個睚眥必報的女人。
程溪卻不慌不忙,“是不是覺得很生氣?”
“程溪,想死的話,直接說,用不著拐彎抹角。”裴晏舟惱火的瞪著她。
“裴少,我隻是想讓你明白昨晚我的感受。”
程溪並不害怕,也不生氣,反而笑眯眯的,“我們是合作的關係,也是平等的,可是你呢,總是一副高人一等的模樣,動不動就叫我滾,我不管在社會地位上,你比我高出多少,但是在這對婚姻中,我們彼此都是受製於對方。”
裴晏舟眼底閃過抹壓抑,隨即陷入了沉思。
他還是頭一次遇到程溪這樣的女人。
別的女人接近他不是小心翼翼就是畢恭畢敬,唯恐他不高興。
隻有程溪,跟他要平等。
這種感覺讓他對這個女人多了幾分好奇和探究。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程溪說完轉身便下車了。
看著她高傲的背影和粉色的行李箱,裴晏舟俊臉略微的扭曲了下。
這不是他經常對下屬說的話嗎。
,,
程溪走進老宅。
上午十點,家裏的兩個成年男人都去上班了。
隻不過裴父、裴母和趙雅珊都在。
“爸、媽,大嫂好。”程溪禮貌的打了聲招呼。
“喲,還知道回來了。”趙雅珊陰陽怪氣的說道,“住進裴家第一天晚上就離家出走了,我還以為你很討厭我們裴家,沒打算回來了。”
“大嫂,您誤會了。”程溪表情一變,黑鹿鹿的眼睛流露出委屈,“不是我想走,是晏舟叫我滾出去,我一時受傷,就滾了。”
“什麽,那兔崽子竟然敢叫你滾。”裴父當場震怒。
裴母一向護著最小的兒子,忙道:“晏舟之前跟她並不熟,他那性格,一時難以接受很正常,倒是程溪,,”
說完一頓,裴母不滿的瞪著這個小兒媳婦,“你也太懦弱了,晏舟叫你滾你就滾,你這麽聽話,難道他讓你去死,你也去嗎。”
程溪佯裝認真的考慮了幾秒,低低的說:“我爸從小告訴我,出嫁從夫,夫死從子。”
裴母:“,,”
“胡說八道,現在都什麽年代了,你爸還教你這種封建念頭。”裴父站起身斥道,“以後晏舟的話你聽聽就好了, 不用當真,他要是敢欺負你,你盡管找我,我幫你收拾他。”
“謝謝爸。”
程溪嘴上感激,心情卻是複雜的。
這個家裏,裴父恐怕是唯一對她印象好的,可是為了離婚,她卻隻能讓裴父討厭她。
唉。
“幫少夫人把行李拿上樓。”裴父吩咐。
傭人趕緊接過程溪手裏的東西,拎著上二樓。
等傭人準備進入裴晏舟的主臥時,程溪攔住她,問:“二樓還有客臥嗎,幫我把行李拿到客臥去吧。”
傭人一怔,陷入為難:“少夫人,您要和二少爺分房睡?”
程溪剛要張口,裴父嚴肅的聲音從後方傳來,“新婚夫妻分什麽房,搬進去吧,對了,裏麵不是還有張沙發嗎,搬出來吧。”
程溪:“,,”
裴父這招可真是做的絕啊,讓她連睡沙發的資格都沒有。
“爸,,”
她苦著臉回頭,“我和晏舟還不太熟悉,睡一間房他不會喜歡,我也,,”
“白天他工作,晚上還分房睡,那就更不熟悉了。”裴父冷哼了聲,“我跟你媽那會兒還是包辦婚姻,結婚之前都隻見過一麵,後來睡著睡著不也熟了。”
說罷,也不等程溪反駁,“就這麽決定了,至於晏舟,我有辦法讓他同意。”
同房,,
程溪每個細胞都充斥著抗拒。
硬著頭皮住進主臥後,程溪沒急著把行李拿出來,萬一裴晏舟又讓她滾,她也不用收拾了。
,,
裴氏集團。
是整個蘇城最大的集團,哪怕放眼全球,也是排的上號的公司。
可是也隻有公司的內部人士才清楚的知道,早在五六年前,裴氏還隻是一個擁有幾百人的中型企業。
直到裴家次子裴晏舟接手後,雷厲風行的改革,大刀闊斧的擴張,讓裴氏一躍成了蘇城的巨頭。
前段時間裴晏舟車禍的消息,讓裴氏集團陷入低穀。
今日裴晏舟重回公司,內部的人已經準備了隆重的歡迎儀式。
隻不過公司的人左等右等,終於等到裴晏舟出現在視野裏時。
眾人迎了上去,香檳還沒來得及打開。
裴晏舟已經接過鮮花,徑直扔進垃圾桶裏,鋒銳的目光一一掃過麵前的眾人。
“集團股票連續跌了一個月,你們還有心情搞這些。”
額,,
眾人驚恐。
裴總似乎心情不太好。
“召集高層,開會。”
裴晏舟一字一句交代後,邁開模特般的長腿邁入電梯。
接下來,裴晏舟連午飯都沒吃,開了一個三小時的會議。
回到辦公室時,楊凱小心翼翼湊到他身邊提醒,“裴總,夏小姐過來了,正在裏麵等您。”
裴晏舟長腿一頓,劍眉立刻淩厲的皺了起來。
隨即,手臂推開門。
站在落地窗前的夏子瑤猛的轉過身來,雙眼通紅,“晏舟,沒想到這輩子我還能再見到你!”
說著,她迫不及待的撲向裴晏舟的懷裏。
快撲進去時,裴晏舟身體往左側閃了一下。
夏子瑤撲了個空,她回過頭,眼淚奪眶而出。
“晏舟,你是不是恨我,我真的是這兩天才知道你送我出國那天晚上回來時發生了車禍,我爸媽一直瞞著我。你也知道那段時間我在國外巡演,每天都好忙好忙,打你電話也打不通,我好擔心你不要我,甚至,我恨不得整個團隊回國找你,可是我是團隊的核心,我沒辦法離開,,”
“我昨天才回國,我爸媽說裴家前段時間聯係上夏家,想讓我嫁過來衝喜,可是我爸媽覺得你命不久矣,沒問過我直接拒絕了。”
夏子瑤越說越傷心、絕望,淚流了滿麵。
裴晏舟緊繃的俊容漸漸柔和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