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1章還她自由
第351章還她自由
溫柔快要睡著的時候,忽然聽到睡在女兒另一邊的靳寒川對她說,“我後天早上的飛機。”
溫柔下意識睜開眼。
卻見那人下床來到了她這邊,他掀開被子,側躺在她身側。
跟著腰間橫上來了一隻手。
一具溫熱的身軀貼了上來。
溫柔喉嚨有點幹澀,“要去多久?”
靳寒川埋頭在她的頸部試探地親吻,“半年左右。”
他有私人飛行駕照,隻需要把私人飛行駕照升級成商業飛行駕照就行,所以不用太多時間。
半年……
溫柔下意識握起拳頭。
她緩緩鬆開拳頭,隻給了一個字,“哦。”
靳寒川仰頭看她,她閉著眼,好像沒什麽話想和他說。
靳寒川無聲地歎息了一聲,最終什麽都沒說,隻是環住她腰肢,滿心失落。
溫柔看著前方,嘴巴張張合合,卻什麽都沒說。
她閉眼,逼自己入睡。
這一走就是半年,靳寒川挺舍不得溫柔和閨女的,他在次日,帶溫柔和女兒去逛了附近的古城。
回來做晚飯的時候,靳寒川發現自己手裏溫柔送的平安繩不見了。
他心急如焚地做好飯,顧不上陪溫柔母女倆吃,說了句有事出去,就走了。
靳寒川考證離開半年,溫柔情緒本來就不高,靳寒川還在吃飯時間跑出去,她心情更不好了。
晚飯她就沒吃幾口。
月月還不知爸爸要離開一段時間,吃得很香。
溫柔陪女兒吃好飯。
一個多小時過去了,靳寒川還是沒有回來。
溫柔想了想,還是給他打了個電話。
那頭的人氣喘籲籲地接起電話,溫柔問他,“怎麽還不回來?月月要找爸爸。”
還沒有找到平安繩的靳寒川不停地沿著他們今天遊玩的路線尋找著,“你幫我跟她說一聲,爸爸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忙,等下就回來了。”
怕分神會錯過平安繩的下落,靳寒川沒有和溫柔多聊,他說了句掛了,就結束了通話。
溫柔看著已經顯示通話結束的手機,微微抿了抿唇。
“媽媽,爸爸去哪了?”
溫新月這一個來月都是靳寒川在帶,她挺黏爸爸的。
一個多小時沒見到爸爸了,她很想念爸爸。
溫柔把靳寒川的話複述給女兒聽。
怕她太閑,她索性帶她出門去。
正好散散步。
母女倆出去的時候,在走廊那遇見了準備出門的容淩。
自從靳寒川來了之後,溫柔和容淩幾乎沒有怎麽交流過。
不過靳寒川不在的時候,兩人也沒有多少交流。
容淩話太少了,溫柔實在不知跟他說什麽。
溫柔私下的性子本來就有點悶,和容淩湊一塊,直接成一對啞巴姐弟了。
好幾日沒見到容淩了,再見容淩,溫柔覺得有少許陌生了。
溫新月好一陣子沒見著容淩了,有點興奮地衝容淩喊道,“淩叔叔!”
容淩淡笑著摸了摸溫新月的頭。
溫柔見容淩難得出門,像是猜測到了他出門的目的一般,“你這是出去吃飯嗎?”
容淩不會做飯,他又不請保姆,平日要麽叫外賣,要麽出去吃。
他以前都是叫外賣多,但今日他畫畫靈感斷了,想出來逛逛,找找靈感。
容淩沒想到會遇見溫柔和溫新月。
看著溫柔明顯胖了些的臉龐,容淩微微點頭,“嗯。”
容淩簡直就是話題終結者,溫柔頓時不知該和他說什麽才好。
溫柔朝他笑了笑,沒有再說什麽。
她牽著溫新月往樓梯口走去。
溫新月一蹦一跳的,時不時回頭朝容淩笑一下。
容淩跟在母女倆的身後,一邊和溫新月眼神交流,一邊在心裏懊惱自己太笨,不會和人聊天。
溫柔不知容淩心思,她下了樓梯後,就帶著溫新月往湖邊的廣場走去。
晚上那邊有人跳廣場舞,溫新月愛熱鬧,也會加入其中,一手一甩,屁股扭扭,跳得有幾分樣子。
如今六點多,天還沒黑。
溫柔牽著溫新月看了一會兒湖景。
路邊的一家餐館裏。
容淩坐在靠窗的位置,看著湖邊的母女倆,眼底是掩藏不住的落寞。
有些人,你遇見的第一時間不及時抓住,這輩子就便隻能形同陌路了。
靳寒川說等下就回,然而七點多,他都沒回。
溫新月從廣場回了家,見不到爸爸,又問起了溫柔,“媽媽,爸爸怎麽還不回來啊~月月想爸爸了。”
溫柔看著腳下抱著她大腿而立的溫新月,想到一出門就是兩個來小時的靳寒川,心中無比的惱火。
“媽媽給爸爸開視頻。”
溫柔先安撫女兒,隨後給靳寒川發去了視頻申請。
幾秒後,那頭的人接起了視頻。
靳寒川的臉瞬間出現在屏幕裏,英俊斯文的麵孔透著幾分焦灼,但很快的,他臉上的焦灼就散去,恢複了以往的溫和,“柔兒,怎麽了?”
他聲音有點喘,也不知在做什麽。
溫柔有點生氣地問他,“你到底在幹嘛?月月找你。”都快出國考證了,還不抓緊時間跟女兒待會兒,跑到外麵去。
靳寒川此舉,讓本就對他出國考證沒有事先提及的溫柔對他更加不滿了。
“我在……”靳寒川麵上掠過一絲寂寥,稍頓幾秒,他便說,“我馬上回來了。”
“趕緊回來吧,你都要去考證了,還不抓緊時間陪陪她。”溫柔催促他早點回來。
“就回來了。”掛斷視頻的靳寒川仰頭看著漆黑的夜空,眼眶止不住發熱。
他其實很清楚,自己這樣無疑是在大海撈針。
他白日去過那麽多地方,還坐過車,一根不起眼的紅繩,怎麽可能說找就能找到的。
隻是他不甘就這樣算了。
就像是他不甘放溫柔離開一般。
明知他們回不去了,卻仍舊自私的不肯放手。
平安繩忽然掉了,是在暗示他什麽嗎?
他要是走了,溫柔會不會……
很快,靳寒川又自嘲了起來。
留得住的人,就算他半年不在身邊,她也依然在。
本就留不住的人,哪怕他天天看著她,她的心,也始終不在他身上。
為什麽他總是留不住想要的東西呢?
無論是小時候喜歡的玩具,狗狗,甚至是喜歡的人。
現在連根繩子他都留不住。
他拚命地抓住溫柔,她就真的回到他身邊了?
想起他吻溫柔時,她生理性的作嘔,靳寒川的心,宛如破了個洞,寒風呼呼地往裏刮。
掉了的紅繩就跟溫柔一去不複返的愛意一般,他找不回來的。
平安繩的丟失擊潰了靳寒川最後的念想,他站在人來人往的古城裏,滿眼通紅。
公寓裏。
溫柔對女兒說,“爸爸就回來了,媽媽給你洗澡好不好?”
從古城回到他們住處,打車差不多得四十分鍾。
今晚溫新月注定見不著爸爸了。
溫柔給溫新月洗完澡後,又給她講故事,最後溫新月在媽媽柔情似水的聲音下,暫時忘了對爸爸的掛念,緩緩進入了夢鄉。
溫柔把女兒哄睡後,看了一下時間。
靳寒川也差不多該回來了。
他飯都沒吃,就跑出去了,這會兒估計也還沒吃。
她給他留了飯保溫著,但菜已經涼了。
她給靳寒川發了個信息,問他,【快到沒。】
靳寒川很快就回複了她,【馬上。】
見他快回來了,溫柔去把菜熱了。
菜剛熱好,門就開了。
靳寒川回來了。
看到廚房門口,手裏正端著熱好的菜肴的溫柔,靳寒川微微一愣。
“還沒吃吧。去洗手吧。”
溫柔說著,把熱好的菜端到了飯桌上。
這一幕讓靳寒川瞬間有種夢回以前的感覺。
他好像看到了以前的溫柔。
那個會主動關心他的溫柔。
眼眶熱熱,靳寒川有種想要落淚的衝動。
他沒有聽溫柔的話去洗手,而是走上去,從背後貼上去,緊緊地抱住了她。
溫柔頓在了那。
一分鍾後,她抬手拍了拍男人的手臂,“吃飯了,再不吃,又要涼了。”
靳寒川著鼻音嗯了一聲,放開了她。
他轉身去了廚房。
洗手的同時,一並洗了個臉。
溫柔給他盛好飯。
靳寒川晚飯沒吃,挺餓的。
他端起飯,就往嘴裏送。
他吃相並不粗俗,也不吧唧嘴,很斯文,那是從小根固的教養。
溫柔在靳寒川吃飯的時候,去臥室拿了衣服,洗澡去了。
靳寒川吃完飯,溫柔還沒洗完澡。
吃完飯的靳寒川自己把餐桌收拾幹淨,把碗洗了。
弄完一切後,他走到窗邊,點燃了一根煙。
溫柔洗完澡出來,看得到的便是男人立在窗前,背影無比的寂寥。
屋內煙味有點重,溫柔忍不住輕咳了一聲。
靳寒川聽到後,立馬走進洗手間,將香煙丟進馬桶裏,按水衝走。
出來的時候,他看到溫柔在開窗。
“抱歉,我應該到屋外去抽的。”
溫柔也沒說什麽,“沒事。”
靳寒川見她態度溫溫的,心底蔓延著無盡的落寞。
她洗了頭,頭發用毛巾圍著。
靳寒川走上前去,將毛巾從她頭頂弄下來,給她擦拭頭發。
他也不是第一次這樣給她擦拭頭發了。
他動作很輕柔,幾乎沒有弄疼過她。
溫柔心裏在想,她或許真的要知足了。
如果沒有嫁給靳寒川,她說不定這輩子,都體會不到被人極致嗬護是一種什麽體驗。
她的婚姻,是冰冷的,是沒有煙火味的。
愛不愛她,又有什麽關係呢,對她好不就行了嗎?
聯姻本就是她的宿命,嫁誰不是嫁。
和嫁給一些不著家,天天幽會小情人的二世祖相比,靳寒川真的真的,很好。
就像是母親說的那般,愛情這種東西,是有保質期的,過了保質期,你在對方心中,連根草都不如。
有這張像極恬恬的臉,靳寒川這輩子都會待她如初戀,如此說來,還是她撿了大便宜了。
溫柔,差不多得了,別作了。
溫柔在心中如此警醒自己,讓自己不要再較真於靳寒川到底愛不愛她。
這般想著,溫柔心裏,好像豁達了許多。
身後男人停下了動作,他俯身下來抱住她。
靳寒川閉眼嗅了嗅溫柔的發間,她用的洗發水味道很好聞,有種令人著迷的魔力。
他親昵地貼到她耳邊,聲音繾綣溫柔地喚著她的小名,“柔兒。”
“嗯。”
可能是他要走了,加上她這陣子看了心理醫生,做過疏導,和不斷給自己做心理暗示,她沒有那麽排斥與他親密了。
甚至有點期待接下來發生的事情。
然而就在溫柔以為靳寒川會做點什麽時候,男人卻貼在她耳邊,宛如情人般低喃地說,
“等我回來,我們就辦理離婚。這半年,你要是遇上喜歡的人,可以先談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