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禍國殃民的男妖精【七千字】
第98章禍國殃民的男妖精【七千字】
他指腹有一層薄薄的繭子,被他摩挲過的肌膚宛如過電一般,酥酥麻麻的。
許簡一身子驀地一顫,整個人無力地往靳寒舟懷裏伏。
“這麽敏感?”
靳寒舟故意在她耳邊曖昧地吹氣。
許簡一趴在靳寒舟的身上,低低喘息。
不想自己一人被弄得兵荒馬亂,心癢難耐。
許簡一抬手扯開靳寒舟的浴袍領子,俯身張嘴含住——輕輕吮吻。
靳寒舟頓時大力地揉了一下她的臀,嘴裏粗喘著氣揶揄她,“寶寶今晚這麽熱情,哥哥有點害怕怎麽辦?”
他低眸看著她,又說,“——這該不會是什麽美人計吧?”
見鬼了的美人計。
許簡一氣得用牙齒咬他。
“噢嘶~”靳寒舟吃痛地按住她腦袋,“寶寶,輕點咬~”
許簡一鬆了力度。
靳寒舟被她弄得欲火四處亂竄。
他把手從她衣擺那伸了進去。
在她撩撥他的同時,他也在撩撥她。
客廳的溫度逐漸升華,窗外的雨驀地大了起來。
雨滴打在玻璃上,劈裏啪啦的。
厚實的玻璃牆麵被印滿了水珠,水珠順著光滑的玻璃直直地往下墜落。
屋內。
燈光被許簡一用遙控器熄滅。
室內一片昏暗。
樓梯那傾瀉下來了一道光亮,給昏暗的客廳帶來了絲絲光亮,不至於讓他們看不著對方。
朦朧夜色下,靳寒舟仰靠在沙發背上,眼眸半睜地睨著身上的許簡一,那雙眸子,欲到了極致,也色氣到了極致。
他的浴袍半褪,鬆鬆垮垮地掛在臂彎上,露出大片冷白的耀眼的肩頭與健碩的胸肌。
平日裏頗為冷然桀驁的臉龐,此時布滿了欲色,整個人活像個禍國殃民的男妖精,勾得許簡一口幹舌燥,忍不住低頭去親吻他的薄唇。
,
兩人一覺睡到中午才起來。
昨晚下過雨,今日沒有太陽,天空陰沉沉的,即便是中午,也仍舊像還沒開亮的早晨一般。
許簡一率先醒來的。
一張眼,就對上男人深邃立體,俊美如斯的麵容,她眯了眯眼,抬手去觸摸男人的麵龐。
和視頻觸摸的還是不太一樣了。
真人是有熱度的。
一覺醒來,就能觸碰枕邊人,許簡一的心情多多少少有點高漲的。
她情不自禁地支起身去親了親男人的唇角。
剛準備撤離,結果被偷親的男人驀地睜開眼。
男人滿是揶揄地看著她,“被我抓到了吧,又趁我睡覺,偷親我~”
許簡一麵色一囧,下意識便想要卷被子逃離現場。
但她剛轉身,手腕就忽地被握住。
跟著,她就被拽回了男人的胸膛上。
靳寒舟習慣赤著身隻穿著短褲睡覺。
許簡一這一趴,粉唇直接吻在了男人赤著的肌膚上。
靳寒舟嗓音性感的悶哼一聲,隨後按著許簡一柔軟的身子往身上貼。
許簡一意識到這人又開始想那些事情,忙開口說,“肚子好餓,起來吃飯吧。”
“嗯。”
雖說如此,但卻還是沒有放開她。
兩人在床上又歪膩了片刻,隨後才雙雙起身去洗漱。
靳寒舟今天給許簡一紮了一個丸子頭。
丸子亂糟糟的,但又意外帶著幾分淩亂的美感。
許簡一瞧著瞧著,愣是瞧順眼,甚至再看時,竟然覺得有那麽一丟丟好看。
兩人手拉手地從樓上下來。
剛下去,就看到二樓客廳那坐著個人。
是程女士。
程女士聽見夫妻兩人的嬉鬧聲,頓時扭頭看了過來。
看到許簡一整個人都倚在兒子身上,程女士精致的細眉都不經擰成一塊。
她不假思索地就教育起了許簡一來,“你是沒骨頭嗎?一點站相都沒有。”
忽然被訓的許簡一下意識站直身來。
靳寒舟則是臉黑了下來,“這裏不是靳家,不是您可以隨意指指點點的地方。”
“在這裏,她說了算。”
靳寒舟說這話的時候,許簡一下意識看向他。
她眼眸忍不住彎了彎,似乎很喜歡他這樣肆無忌憚的偏愛。
靳寒舟的話還沒完,後麵他又附帶了一句,“您若不想被掃地出門,嘴巴最好放尊重一點!”
程女士被兒子的話氣得不輕。
她深呼吸,努力平複自己的心情。
她好商好量地說,“你不能放棄靳氏繼承人的位置,這樣吧。你跟曼熙結婚,把她養在外麵。”
程女士一副很自然的口吻,仿佛她能鬆口讓靳寒舟把許簡一當情人養在外麵,已然是大發慈悲。
靳寒舟卻聽了想笑,他冰冷地埋汰程女士,“您對那位的存在恨之牙癢癢,卻讓我走我爸的後塵,您真有意思。”
提及丈夫的外室,程女士麵色立馬猙獰了起來,“那不一樣!”
“是那個女人不要臉,插足了你爸和我。”
程女士深呼吸,努力調整自己的情緒,她緩聲道,“你和曼熙不同,曼熙是同意你把這個女人養在外麵。”
“她同意,我不同意!”
靳寒舟直接把話給程女士堵死了,“您不必白費心思了,我不會跟她離婚,更不會讓她當什麽情人。”
他一把攬過許簡一的肩頭,無比堅定,也無比霸氣地說,“她是我靳寒舟的妻,這輩子都是。”
見靳寒舟柴油不進,程女士氣壞了,“你怎麽講不聽呢,她這樣的家世,根本配不上你!”
靳寒舟勾唇冷笑,“我一個隻會敗家的紈絝,配她算是高攀了。”
他譏諷,“您不必把您兒子吹捧得多厲害,沒有靳家,您兒子我就是個廢物。”
許簡一聽不得他這般詆毀他自己,不由捏了捏他的手臂。
他頓時偏頭衝她微笑。
他滿目溫柔地看著她說,“她願意要我,我已是感恩戴德,不敢說她配不上我。”
是她義無反顧地來到他身邊。
哪怕受盡委屈,也沒有放棄他。
一直陪伴著他,給予他溫暖。
讓他知道,這個世界,原來也可以這般好。
他的命是她救的,就算她要了去,他也能二話不說奉上。
見靳寒舟竟然為了許簡一說自己是廢物,靳夫人差點被氣昏過去,
“荒唐!你堂堂靳家正統血脈,怎麽就配不上她一個野丫頭了!”
許簡一的肚子忽然咕嚕叫了一聲,靳寒舟當即對程女士說,“您若是來說這些的,那您可以回了,我已經不再是靳家繼承人,也不再是您跟那位較勁的工具,您要如何跟那位較勁,都皆與我無關——”
“與你無關?”程女士的麵色徹底變了。
她又怒又氣地看著靳寒舟,麵色略微扭曲,“這是要走你父親的老路?他為了那個女人,背棄我,你為了這個女人,不顧我這個親生母親。”
程女士憤怒地指責他不孝,“你忘了你小時候體弱,媽媽是怎麽不喝不睡陪伴在你床前守著你的嗎?你忘了你說過,你要保護媽媽,不讓媽媽受委屈了?”
靳寒舟垂眸低笑,他略微諷刺說,“寒舟不敢忘,也永遠忘不掉您當初為了見他一麵,是如何扮可憐哄騙病弱的我大冬天泡在冷水裏。”
聽到這話的許簡一瞳孔驀地放大,她下意識偏頭看向靳寒舟。
靳寒舟並沒有看她,他目光薄涼冰冷地看著靳夫人,薄唇一張一合,還在說著那些年,程女士的所作所為,“我更不會忘記,您愛而不得,憤怒之下,是如何掐我,拿煙頭燙我出氣的。”
年輕時候的程女士是個不折不扣的戀愛腦加偏執狂。
她愛靳風愛到失智。
身為她兒子,靳寒舟過得很是苦不堪言。
程女士也不是不愛靳寒舟。
可她的愛,是雙刃刀,她愛靳寒舟的同時,並不妨礙她愛而不得之下,拿靳寒舟出氣。
她一邊打罵靳寒舟,一邊又給靳寒舟灌輸她是愛他的思想,讓靳寒舟淪落為她的傀儡,去幫她爭奪丈夫的愛。
小的時候,靳寒舟還是心疼程女士的,很願意配合她的。
但長大後,明是非了,靳寒舟就不願再受她掌控了。
小時候,靳寒舟覺得自家父親被壞女人給勾走了才不喜歡他的,所以他願意配合程女士演苦肉計,把靳風叫過來。
長大了,靳寒舟才知道,他父親靳風並非婚內出的軌。
相反,人家和那位才是兩情相悅的戀人。
是他媽和他爺爺棒打鴛鴦,強行拆散了人家。
就連他,也是他媽聯手老爺子算計的靳風才懷上的。
一個不被期待降生的孩子,靳風不厭惡他都算不錯了,怎麽可能還會愛他……
“我……”
程女士被靳寒舟控訴的身形一晃。
她啟唇,似乎要為自己辯駁,但辯駁的話語遲遲發不出來。
“您走吧。我不想把話說得更難聽,您也不會想聽。”
對於程女士,靳寒舟隻覺得她可悲。
她本是高高在上的明珠,是權傾東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程將軍的大女兒。
隻要她想,多少男人願為她俯首稱臣,可她偏要啃靳風這個心有所屬的硬骨頭,把自己變得如此不堪。
許是靳寒舟的話,讓她想起了自己曾經都對靳寒舟做過了什麽,她再也沒有囂張的資本。
程女士灰溜溜地走了。
程女士走後,許簡一滿眼心疼地望著靳寒舟。
她沒想到靳寒舟的童年過得如此不好。
難怪他總是一副吊兒郎當,對什麽都無所謂的樣子。
難怪他說,這個世間,無人愛他。
見許簡一滿是心疼地看著自己,靳寒舟抬手彈了彈她的額頭,
“行了,別這樣看著哥哥了,你再用這樣心疼的目光看著我,我可是會想要跟你賣慘求疼愛的。”
他語氣聽似輕快,可許簡一卻還是聽出了幾分寂寥。
許簡一抬手抱住他,無比心疼地說,“你賣吧。”
她不介意他賣慘,她願意疼他的。
靳寒舟聽了她的話,垂眸神色不明地看著她說,“寶寶,你有沒有聽說過這麽一句話。”
許簡一仰頭去看他,“嗯?”
靳寒舟抬手扼住她的下顎,低垂的眼眸透著幾分許簡一看不懂的幽深,“男人不能慣,越慣越混蛋。”
他滾動喉頭,聲音變得暗啞,“你這樣慣著哥哥,哥哥隻會越發的想要欺負你。”
他低頭,在她出聲前,就以吻封住了她的唇。
他抬手。
捂住了她那雙布滿愛意心疼的眼睛。
別再用那樣的目光地看著他,他會不想做人的。
他會想要欺負她,一直欺負。
就算她哭,也不想放過。
她就像是迷失在沙漠裏,幹渴已久的人忽然遇上的綠洲,讓人忍不住想要占為己有。
她是解渴的水源,是飽腹的食物,欲是照明前路的光。
是他的,心之所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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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靳寒舟的別墅出來。
程女士不知怎麽的,就忽然來到了靳風安置那個女人的公寓樓下。
她來得十分湊巧。
她往公寓大樓瞧的時候,靳風的車子正好往裏麵駛了進去。
程女士親眼看著西裝革履,一張俊美深邃的麵孔哪怕經過歲月的沉澱,也沒有絲毫老去跡象的靳風從車裏走了下來。
靳寒舟長得像靳風,也像程女士。
他的眼睛像程女士,鼻子和嘴巴像靳風。
過去,程女士時常看著靳寒舟發呆。
她想不通,為什麽靳風不愛她。
明明是他說長大以後要娶她的。
她信了他的話,奮不顧身地奔向他,可他卻愛上了別的女人。
看著不遠處被公寓跑出來的女人,挽著手腕往裏麵走的靳風,程錦繡眼眶微微發熱了。
二十多年了。
她把自己畫地為牢,偏執的抓著他兒時的一句戲言,死守著這段毫無回應的婚姻。
想起過往為了見靳風一麵,自己是如何哄騙年幼的靳寒舟去泡冷水澡,在他受不了準備臨陣脫逃的時候,她還那麽狠心地將他按回去的畫麵,程女士就無地自容地捂住麵頰。
有些事情,她做完就後悔了。
她不是有心傷害他的,她當時隻是太想要見靳風一麵了。
她以為他那時候才三四歲,早就不記得那些事情了的。
原來,他都記得……
難怪他變得越來越不愛親近她。
難怪他後來越來越叛逆,越愛跟她唱反調。
程女士閉眼,心髒那處,一抽抽地疼。
她很愛靳風,那怕是現在,她還是忘不掉那個食言負心的男人。
可是這一刻,程女士忽然堅持不下去了。
為了報複靳風的食言,她執意抓著這份婚姻不肯放,不讓那個女人得逞,不讓靳風抱得美人歸。
她在蹉跎他們的同時,也在蹉跎自己。
不僅如此,她也把自己的兒子給蹉跎得不跟她親了。
也許……她真的該放下了。
她的靳小哥哥,早在愛上別的女人時,就不再是她的靳小哥哥了。
程女士放下手,看著公寓大樓的方向,對前方的司機說,“去東方律所。”
堅持那麽久,最終換來兒子恨她。
她還堅持什麽呢?
從一開始,她就是輸家了,隻是……她不願意承認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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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
收到程女士發來的道歉信息,靳寒舟目光幽深地看著遠處的山景,遲遲沒有回複信息。
許簡一從洗手間出來。
看到男人長身玉立地站在露台那,手扶著圍欄,另一隻手一直在摸兜。
他似乎是想抽煙,但又礙於他最近戒煙,口袋裏早就沒了煙,繼而將手從褲兜裏伸了出來。
看到這裏,許簡一不由邁步走向他。
她走過去,伸手緊緊地環住他的腰身,柔聲細語地問,“有心事?”
靳寒舟抬手揉了揉她的手背,目光略顯深沉,“她剛剛跟我道歉了。”
“嗯?”誰跟他道歉了。
許簡一有點沒反應過來。
靳寒舟繼續說,“她隻有在認知到自己真的做錯了的時候,才會道歉。”
以前,程女士每次打了他,都會跟他道歉,然後抱著他說,媽媽不是故意的,還問他疼不疼。
他看著她哭泣的樣子,覺得她好可憐。
他舍不得生她的氣。
所以他搖頭說,不疼。
後來,她打他的數次越來越多,她也漸漸的不再道歉。
甚至視虐打他為樂。
再後來。
她被查出患有重度抑鬱症,他被外公帶到身邊去撫養。
而她被帶去了治病。
縱然程女士動不動就打他是因為生病了,可帶給靳寒舟的童年陰影,卻是用一生都未必能夠治愈的。
靳寒舟以前會恨程女士,但如今,多半是無所謂。
不跟她親,也不愛和她往來,普通母子的互動,在他們身上,幾乎看不到。
程女士是個很高傲的人,她不會低聲下氣地討好誰,而靳寒舟生性反骨,更是不可能討好,於是母子兩人的關係愈發的疏遠。
許簡一能感覺得到靳寒舟的情緒波動,他應當是難過的。
他曾經,應當是很渴望他母親愛愛他的吧。
思及此,許簡一很心疼靳寒舟。
但心疼的話,說了也就那樣,於是她抬手將他轉過身來。
她墊腳,吻了吻他的唇。
她滿眼溫柔地撫摸靳寒舟的臉,“都過去了,別想了。”
靳寒舟低眸睨著她,眼眸逐漸變得溫柔,“嗯。”
他抬手攬住她的腰,另一隻手按住她的後頸,低頭便吻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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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律師遞上來的離婚協議,靳風神色有點怔愣。
他沒想到程女士會忽然放手。
當年,他提離婚,她歇斯底裏地說不可能離婚,除非她死。
他執意要離,她當晚就吞了安眠藥。
後來,老爺子給他施壓,他便和程女士一直糾纏著,沒離成。
當年程女士寧死都不肯離婚給了靳風深刻的影響,看到離婚協議的那一瞬間,他下意識以為這是程女士的把戲,他皺著眉梢,滿是不耐地說,“她又在玩什麽把戲?”
律師說,“先生,夫人並沒有在玩什麽把戲,她是真心要跟您離婚,並且,她今日就動身回北城了。”
程錦繡要回北城?
她是認真的?
靳風微微眯眼。
“阿風……”
辦公室的門忽然被人推開,一個穿著職業正裝,很有韻味的女人走了進來。
看到立在靳風辦公桌前的律師,女人微微一愣,而後她走上前來,柔著聲問,“這位是?”
靳風俊美冷漠的麵容在看到女人的瞬間,稍柔了幾分,“是程錦繡找的離婚律師。”
“離婚律師?”女人一臉吃驚,“她終於肯放過你了?”
爾後她不信地說,“這該不會又是她的什麽把戲吧?她恨不得將我們磋磨成老頭老太,她肯離婚了?”
“是真是假,走一趟就知道了。”
雖然靳風也不信程錦繡會如此好心,但二十多年來,這是她頭一回,主動提離婚。
他不想錯過。
因為程錦繡,他委屈心愛的女人二十幾年,他不想放過任何一次可以擺脫程錦繡的機會。
“你要去見她?”女人聞言,立馬不太高興地撅了噘嘴,她嗔道,“我陪你一起去。”
靳風搖頭,“我自己去就行,你乖乖待在公司。”
“我想陪你一起去。”
程錦繡到底是大家閨秀,這些年好生的養著,即便已經快五十歲,也仍舊嫩得跟三十來歲似的,女人心底還是有點危機感的。
“聽話,我去去就回。”
靳風不願女人跟著。
一來是不想她去刺激程錦繡。
二來,她如今的身份,到底敏感,他不想她背負任何不好的罵名。
女人還想說點什麽,但靳風卻不給她機會。
靳風上前按了按她的頭,很是溫柔地說,“乖。”
女人見靳風執意不讓自己跟著,雖然不太高興,卻不再堅持。
事不過三。
她能將靳風捆在身邊二十多年,自然是因為她懂得看男人的眼色,該作時就作,不該作時就收。
靳風喜歡懂事的女人。
程錦繡就是因為不懂事,才惹得靳風如此生厭,她可不能步程錦繡的後塵。
靳風走後,女人還是忍不住得意了起來。
她跟兒子靳寒川通了電話,她在電話裏,無比雀躍地說,“兒子,你爸終於要跟那個瘋女人離婚了。”
民政局。
程錦繡一言不發地和靳風辦理了離婚證。
走出民政局的時候,靳風還有點不太真實的感覺。
他和程錦繡真的離婚了?
那個一廂情願,糾纏了他二十幾年的女人終於要放過他了?
“靳風,我祝你們同床異夢,往後都在互相猜忌裏度過。”
雖說已經決定要放過自己了,可程錦繡還是管不住自己的嘴,惡毒地詛咒靳風。
耳邊忽然響起女人刻薄的聲音,靳風偏頭看向程錦繡。
她分明長了一張傾國傾城的天姿,可刻薄的嘴臉還是讓她看起來,分外的猙獰,令人生厭。
靳風剛要對她改觀一點點,就被她這惡毒不安好心的話給打散了。
他將手插兜裏,語氣涼涼地回複程錦繡,“放心,不會如你所願。”
他說完,直接越過程錦繡,邁下台階,往停車場走去。
程錦繡望著男人挺拔欣長的身影,到底沒忍住,紅了眼眶。
這個男人,是她愛了半輩子,卻始終得不到回應的人。
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比她更愛他。
他不珍惜她,是他不識好歹!
不甘還是讓程錦繡說了難聽刻薄的話,她才不要大度的祝福他,她要詛咒他,
“靳風,你們不會有好結果的,等著吧,等哪天你識穿那個女人的真麵目,你就會知道,她並不比我好!”
靳風腳步微頓,隨後便繼續往前走去,對身後程錦繡的話,視若無睹。
靳風上車離開。
程錦繡蹲在地上,哭得像個被世界丟棄的孩童。
她恨自己為什麽要那麽專情。
為什麽除了他,就再也無法愛上任何人。
他憑什麽攪亂了她的世界,卻輕飄飄的一句隻是兒時戲言,就將她拋棄。
昏暗陰沉的天空,忽然又飄起了蒙蒙細雨。
程錦繡卻渾然不覺,她蹲在地上,那張美的能讓天地都失色的臉龐布滿了淚痕。
她是真的愛靳風。
很愛很愛,愛到了骨髓裏,愛到瘋魔,且失去自我。
可如今,她要將這份刻骨銘心的愛從心裏抽出來,丟棄。
過程,無比是痛苦不堪的。
在程錦繡哭得十分傷心,任由細雨淋頭的時候,一個纖細苗條的身影撐著雨傘出現在她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