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三章 神之印記

  「司夜女神……」


  妮克絲的自述讓溫和一陣頭暈目眩，他原本還以為面前這個黑紗女人只不過是在這座不世之城裡面的遠古居民，結果讓他沒想到的是，她居然就是鼎鼎大名的司夜女神。


  拉娜婭對刀塔世界裡面神明的言論再一次浮上了溫和的心頭，他看著面前這張熟悉又陌生的面孔，幾乎無法相信這個事實。


  這感覺就好像某一天，一個老頭突然敲開你家的門，你跟他聊了一會兒之後，他卻突然告訴你他是玉帝一樣讓人難以接受。


  「嗯，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們當時就是這麼稱呼我的。」妮克絲雖然是司夜女神，但她卻非常的愛笑，幾乎每次說話之前，都會露出一個開心的笑容，「神的名字有法則的束縛，我的真名也有著法則一般的力量，所以沒有辦法隨意更改，幻夜神殿對我來說就像是自己手裡的玩具，和你一樣的人類現在就有很多，你們……是進來幹什麼的？」


  「這……這裡面的關係非常複雜。」溫和有些無奈的撓了撓自己的頭髮，他從來沒想過自己居然會認一個真正的神明來當自己的母親，以至於現在的他顯得有些不知所措，「我……我現在有點，有點那個什麼，我不知道自己該幹什麼了。」


  「我能感受到你心裡的混亂和疑慮，你是我的兒子，在這片幻夜神殿裡面，你應該能跟我擁有一樣的掌控力。」妮克絲說著，緩緩將自己的右手放到了溫和的額頭上面，像是被蓋上了一塊熱毛巾，一陣暖暖的感覺順著他的腦門涌了下來，「我給了你我的印記，你現在閉上眼睛……能感受到我嗎？」


  聽著妮克絲的話，緩緩閉上眼睛，眼前是一片深邃的黑暗，那感覺就彷彿讓自己置身於無盡的宇宙之中，緊接著，一陣波紋般的感覺從黑暗中傳來，周圍的黑暗驟然褪去，取而代之的，居然是一片溫暖的光芒，被這片白色的光芒一裹，溫和頓時感覺自己的世界彷彿被按下了靜音鍵，一種絕對的沉默籠罩而下，可幾秒鐘之後，又如同水泡破裂一般轟然回歸，剎那間，無數的聲音從四面八方湧入了他的腦海裡面！

  「咳咳咳！！！」


  巨大的落差感讓溫和猛地咳嗽了起來，他睜開眼睛，腦袋裡面卻依舊滿是那些揮不開的聲音，痛苦地看了面前的妮克絲一眼，卻正好看到司夜女神緩緩伸出自己白皙的雙手，輕輕地覆蓋在了他的耳朵上面。


  如同久旱后的一陣甘露，所有的不適和痛苦全都潮水一般退了出去，聲音雖然還在，但溫和卻可以憑藉自己的意志去操控它們，聆聽它們，這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就好像是在一陣和諧優美的旋律中尋找那段自己感興趣的音符一般，不但讓他身心舒暢，而且非常怡然自得。


  「我的印記對你來說可能有些過於激烈，說實話……你可能是我最弱小的一個兒子。」妮克絲鬆開自己的雙手，笑眯眯地看著面前的溫和，「雖然你的身體是一個脆弱的普通人類，但我能感受到你靈魂中那巨大的潛力，我的印記可以幫助你提升自己的實力，在你的生命受到威脅的時候，我也能第一時間知道，這個……就當是我送給自己兒子的見面禮吧。」


  「為什麼……你身為司夜女神，為什麼會對我這麼好？」溫和盯著妮克絲緩緩離開的雙手，有些茫然的開口問道，「我只是一個普通的人類啊，你不是說你跟人類有過很多交流嗎？你先前所說的那些孩子……也和我一樣嗎？」


  「哈哈哈，我能把你現在的情緒理解成嫉妒嗎？」聽到溫和的話，妮克絲原本收回去的右手卻又突然伸了出來，捏了捏溫和臉上的軟肉，她笑著說道，「為什麼對你好，這我也不知道，而且我是跟人類有過交流，不過可從來沒有一個像你這樣的，而我先前所說的那些孩子啊……就真的是我自己的孩子。」


  「我……我沒有嫉妒！」溫和捂著自己臉上被妮克絲捏的地方，「我只是好奇……堂堂的司夜女神，為什麼會對我這麼一個不起眼的人類感興趣，還……還認我做你的兒子。」


  「如果非要說的話，可能是因為我喜歡做母親的感覺吧。」妮克絲抱著胳膊，看著面前的溫和輕聲說道，「你的靈魂非常純凈，裡面又有著一些清澈的渴望，也許是那種感覺吸引了我，讓我做出現在這些自己從來都沒有想象過的決定……如果你一定要找到一個合適的理由的話，就當我是心血來潮吧。」


  「嗯……你這話說的，我感覺自己就像是被你從路邊撿到的小動物。」溫和無奈地開口說道，旋即他又轉過頭，難以置信地看著身邊的妮克絲，「你真的是司夜女神？真的是個神？」


  「我現在的身份不是什麼神，我是你媽媽！」妮克絲的心情看上去非常不錯，一本正經地開著溫和的玩笑，「空口無憑，我也沒有辦法回答你的問題，我已經將我的印記賜予了你，你仔細聆聽一下這座神殿裡面的聲音，不用我說，也能找到你那些朋友的所在。」


  「這……真的？」


  「閉上眼睛，試一試吧。」


  溫和將信將疑地閉上了自己的眼睛，將自己全部的注意力都緩緩地移到了自己的聽覺上面，一開始的時候，還是一片嘈雜無比的混亂聲音，可很快，他就發現在這一片混亂的聲音中，混雜著許多自己熟悉的聲音。


  菲斯指揮時的說話聲；盔甲和刀劍碰撞的摩擦聲；戰士們的喘息聲；頭頂土礫砸落下來的撞擊聲；魔法信標上面元素流轉的匯聚聲；一些潛藏在未知區域裡面，蟲子一樣的生物發出的咔噠聲……


  無數的聲音在溫和的大腦裡面繪製出了整座地宮大概的輪廓，這種超越了五官的感覺讓溫和有些不知所措，可就在這個時候，他猛地注意到了一個熟悉的嘟噥聲。


  「我的煙斗呢？跑哪去了……我記得就在這裡啊？不會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