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三章 別看我你自由發揮

  「憑我自己的力量……無法拿回聖杯。」司里西絲卻不在乎章魚到底有沒有收集癖這個問題，她的注意力全在這隻決定自己命運的聖杯上面，「我……我需要幫助。」


  「嗯？」溫和一副聽不懂對方在說什麼的樣子。


  當然，他不是聽不出司里西絲的話外之音，但對於他這種老奸巨猾的傢伙來說，自然不可能無緣無故地就去幫這個忙，畢竟他跟司里西絲沒什麼交情，兩人認識的時間也不長，所以不管怎麼說，他都不會不計報酬地去幫助面前這隻落魄的小娜迦。


  開玩笑，我又不是做善事的。


  司里西絲自然不懂人類之間的彎彎繞繞，她就真當溫和沒聽懂，直截了當地將自己的訴求說了出來：「我……我希望能夠得到你們鐵帆國的幫助，因為只憑我自己一個人……不可能把聖杯從麥爾朗恩那裡奪回來，就算你先前告訴過我，要我去偷……也不可能做到。」


  「你之前不是挺有信心的嗎？」溫和笑著問道，「怎麼現在虛成這個樣子？」


  「我……我那只是在虛張聲勢。」聖杯流落到其他地方的美好希望徹底破滅了之後，司里西絲在面對溫和的時候一下子就老實了下來，沒有了先前的驕傲，這隻花色艷麗容貌嬌美的娜迦海妖頓時變成了一副小媳婦的可憐樣子，「我是海族，比你們更了解深淵觸手麥爾朗恩，他可能不是一個真正的神，但最起碼也是接近神的存在……」


  這時，一直沒有說話的白火突然盯著外面的司里西絲低聲問道：「我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你這隻魚人不會是要我們去幫你對付一個接近於神的存在吧？」


  「嗯……不用對付他，只是從他那裡奪回屬於我自己的東西。」司里西絲老老實實地出聲說道。


  「如果老闆幫你，那不是我瘋了，就是他傻了。」心直口快的白火才不會給對方留一點情面，「你這隻魚人的腦子不會是壞掉了吧？為了什麼『聖杯』，而去對抗一個接近於神的存在？你是瘋了還是傻了？」


  儘管白火的話很難聽，但卻說出了這件事情的實質，司里西絲沒有反駁，這隻漂亮的娜迦海妖只是臉色黯然地輕聲說道：「我知道……我知道這是一個很愚蠢的決定，可我……可我沒有辦法，聖杯就是屬於我的榮耀，而榮耀又是魚人的一切，我親手弄丟了自己的榮耀，更弄丟了我曾經擁有的一切……」


  不知道是因為前途太過黑暗，還是因為希望太過渺茫，司里西絲說著說著，突然忍不住地啜泣了起來，她這麼一哭，弄得白火也是一臉尷尬，白虎妹子完全沒想到對方居然會被自己給生生說哭，轉頭看了溫和一眼，發現對方一臉「別看我你自由發揮」的樣子之後，白虎妹子長長地出了一口氣。


  「好啦好啦，你別哭啦，我們的生活本來不就是這個樣子的嘛，創世神讓我們降生在這個世界上，不就是為了讓我們承受苦難的嗎？如果這就倒下了，那我們還怎麼向著英雄的目標前進啊？」


  雖然白火努力地安慰著面前的司里西絲，但這種空洞的說法顯然無法說服陷入絕望的娜迦海妖，周圍的倖存者們全都懂事地讓開了這片地方，畢竟金庫外面這隻哭泣的娜迦海妖雖然看上去非常可憐無助，但她先前將深海之王切成一片片魚生的過程還歷歷在目，所以沒人敢在這裡逗留，誰知道這個要命的姑奶奶會不會突然跳起來殺掉所有看到過自己眼淚的人呢……


  「好啦好啦……你別哭啦，哭也解決不了問題啊，雖然你的寶貝被麥爾朗恩搶走了，但我們這麼多人，想一想總是能想出辦法來的。」這時，一邊的愛由莎突然晃悠著身體走了過來，看了身邊的溫和一眼，會意的小美鹿繼續說道，「只不過在此之前呢，你應該要明白一件事情……那就是，這天底下，並沒有免費的午餐呀。」


  「什……什麼意思？」司里西絲抬起頭，淚眼婆娑地看著愛由莎。


  「就是……你換位想一下，你是家主大人，而家主大人是你，你就算幫他，肯定也不希望自己給他白打工，對吧？」愛由莎露出了一排閃亮的小銀牙，卻裝出了一副為難的表情，「可你現在確實也什麼都沒有，就算有……好像也不足以說動我們，讓我們鐵帆國去幫你對付那個什麼深淵觸手麥爾朗恩，我說的沒錯吧？」


  「我……我確實沒有。」司里西絲神色黯然地點了點頭。


  「唉……那似乎就沒有什麼太好的辦法了呢，別說是我們，換做任何一個人來，可能都不會白白幫你吧。」愛由莎繼續著自己的表演，「不過你長到這麼大，居然沒有很好很好的朋友嗎？」


  「我的朋友……都是魚人衛士團的成員，自從我被逐出沉淪海國之後，就再也沒有和他們聯繫過了。」司里西絲嘆了口氣，低聲說道，「不過就算我沒有被海國放逐，他們應該也不會來幫我，畢竟從麥爾朗恩手裡面搶東西，幾乎和找死沒什麼區別……」


  「那你就好意思來找我們呀？」心直口快的白火忍不住出聲說道。


  雖然被白火狠狠地懟了一句，但司里西絲卻沒有任何的辦法，她緩緩地閉上了自己的眼睛，除了無助和孤獨之外，她的心裡根本生不出任何其他的情緒，在得知聖杯確確實實落入到了麥爾朗恩的手裡后，她整個人都陷入了絕望的深淵。


  「其實這件事……倒也不是沒有解決辦法的。」看著氣氛烘托的差不多了，一直沒出聲的溫和突然抓住機會站了出來，他掃了一眼面前盯著自己的三個女人，嘴角揚起了一個小小的弧度，「在我的家鄉，有一個詞叫做『賭債肉償』，大致的意思就是還不上的賭債可以用身體來償還，當然了，你這不是賭債，我也不需要你以身相許，想要鐵帆國幫你從麥爾朗恩的手裡奪回聖杯，可以，但是！」


  「但……但是？」司里西絲顫顫巍巍地出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