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終於突破(一)
夜已深,一輪皓月當空,潔白的月光,配著那府中草叢樹下發出的蟲鳴,顯得是那麼寂靜、寧和。
忽見,有一人影從一小屋內輕腳走出,朝著那還亮著的一間大屋走去。經過走廊時,那人影在月光的映射下,露出了其模樣。
那人便是南煬。
在確定了四下無人後,南煬輕輕敲了敲那大屋的門,只聞裡面傳來一聲:「請進」。
隨即南煬伸出手,將門的一邊推開了一條剛好可以讓自己走進的縫隙,兩三步輕踏進去后,又將門給帶了起來。
「這不是咱家的二胡先生嘛,這麼深更半夜來找我,是所為何事啊?」
大屋中央,一張堆滿了捲軸的木桌旁,白燕起正身板挺直的坐在那裡,手中還拿走一捲軸。不過在看到南煬進來后,他便將捲軸放在了桌上,微微抬頭,眉毛一上一下,以手背撐著下巴,神情搞怪的看著南煬。
「你應該早就知道我不是你口中所說的他國姦細了吧?」一語直奔主題,南煬此行的目地也就是為了問清這個。
起先白天,南煬聽著白燕起所言,信了。可到了晚上,當南煬躺在床上又仔細想了想后,卻發覺白燕起所說的話根本就是漏洞百出。
如果真的就如同白燕起所說,自己是一個他國姦細的話,那麼為何不直接將自己給先軟禁起來?亦或者派一些人監視自己呢?雖然口口聲聲說著不會錯殺無辜之人,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假如自己真的是一個姦細的話,想要從如此沒有設防的府邸中逃出的話,那是再簡單不過了。
所以,白燕起如此要求自己留在這裡,只可能原因只有一個……
別有用意!
南煬一五一十的將自己的想法說出,另一邊的白燕起聽得是連連點頭。
「呵呵,好小子!果然同師傅說的一樣,腦筋轉的挺快啊!」白燕起雙手輕拍了兩下,笑道。
南煬卻還是那副冷冰冰的表情,淡淡說:「所以,你如此要求我留在這裡,到底是為了什麼?總不會真的只是讓我教你女兒二胡吧?」
「呵呵,當然不是。」
「那到底是為了什麼?」
聽著南煬的問話,白燕起沒有說話,抬了抬手,示意讓南煬不要著急,「我留你只是受人所託罷了,畢竟從別人那裡,我也是知道了一些關於你的身世,比如……一代帝王?」
此話一出,南煬不禁心中一驚!
我的身世?!難不成還有人知道我是死後才來到這異界的?!
心中有些無底,南煬神情顯得有些緊張,試探性的問道:「什麼身世?那人是誰?!」
「唉~」白燕起故作的嘆了口氣,裝出一副惆悵模樣,說:「可惜啊~受人所託,我現在可不能告訴你。不過……我知道可以使你那帝命決突破的方法。」
什麼!??帝命決?!!為何他會知道?!
聽到那三個字,南煬的臉上的肌肉立刻緊繃了起來。他隨即在腦海中快速的翻閱著這一年的記憶,想要找出到底是在何時何地與何人,談論過有關自己身世還有帝命決的事。可惜,卻是毫無印象和結果……
「你到底是什麼人?」南煬有些不知所措,畢竟以現在自己這幅摸樣還有力量,如果眼前這人想要對自己不利的話,那麼自己是連半點抵抗能力都沒有的。
「別緊張,隨我過來。」說罷,白燕起站起身,朝著一邊的書架走去,隨即抓住書架上的其中一本,往裡推了一下。
只見那書架開始發出嗡嗡的轟鳴聲,一道暗門漸漸出現在了南煬的面前。白燕起先一步踏了進門內,轉身朝著還一臉疑惑的南煬招了招手,示意讓他也一併進來。
看著那黑洞洞的暗門,南煬也不再推辭,跟著便走了進去。眼下,既然那白燕起已經明擺的說出了知道自己的身世,那自己再如何去掩飾都是無用功了。仔細想想看,那白燕起應該也不會做出對自己不利之事,畢竟要做的話早就做了,何必還在這裡與自己廢話呢?
想到這裡,南煬的心稍稍安了一些。
『轟——轟——轟——』
約是下了百級梯階,伴隨著一陣陣白光閃出,那周圍的黑暗在一瞬間消失了,一個巨大的地下室出現在了南煬的眼前。
不知是何材質,所有的牆壁皆是呈晶瑩剔透的雪白,並不斷散發著幽幽白光,就好似是一大塊上好玉石。
地下室的中間,擺放著一圓鼎。通體呈烏金色,一人高,一人寬,鼎口四角,鼎底四腳,鼎身還有古樸花紋浮雕印躍然其上,神秘非常。
仔細看去,在那鼎口上,還悠悠冒出著一縷縷灰白的煙霧,裊裊朝上飄去,接著再消散於半空。
「這是……?」南煬盯著這眼前的一切,疑惑的問道。
白燕起未語。只見其平步輕踏入那白色房間,每走一步,其腳下白磚都會生出一團白霧,將其腳心托住,神奇非常!
就這麼凌空走到那烏金圓鼎旁,白燕起伸手朝著那鼎身輕輕一拍。烏金圓鼎的鼎身立刻暴漲了一倍之多,鼎口白煙也變得更加濃郁起來。
「天地精華,化元仙氣。你的第一層帝命決遲遲未能突破,根本的原因就是出在這仙氣之上。」白燕起指了指那縷縷白煙,淡淡說道。
「仙氣?」聽著白燕起的話,南煬好奇的望著那白煙,道:「您的意思是,我這帝命決需要這仙氣輔佐才能突破瓶頸?」
「沒錯。」
然而聽著白燕起一口咬定道,南煬的心中卻是更加疑惑了起來。原本在自己還未死前,帝命決的突破全都是靠著自己不斷的加倍努力來換取。而如今,想要突破瓶頸,卻莫名的需要依靠這仙氣來輔助,這到底又是為何呢?
也罷,既然如今關於自己的事,白燕起已經都知道的七七八八,索性乾脆還是自己開口,問個清楚。
「白將軍,我也不瞞你。原本我這帝命決根本無需這仙氣所輔,就可以直接突破,為何現在卻多了這一步呢?」南煬拱了拱手,頷首問道。
聽聞,白燕起皺起了眉頭,手摸著下巴,擺出了一副沉思的模樣,道:「具體原因我也不太清楚,不過……你的帝命決與這個世界的仙命決非常的相似。恰巧在這裡,所有仙命決的擁有者,如果想要突破的話,就必須得要仙氣輔佐才行,可能這就是原因也說不定吧?」
「也……說不定……?」
「是啊,我只是照我師傅的吩咐來辦而已,至於那鼎仙氣能不能助你突破瓶頸,我都還不知道呢。」白燕起隨隨便便的回應道,說罷還擺出來一臉不情願的模樣,眼中儘是不舍的望著那烏金圓鼎,口中喃喃的說:「要不是師傅的吩咐,我才不會把我這存了一年的仙氣白白給你這個臭小子呢!雖然不是很多,對我現在的境界也沒多大用處……但是!單單拿去賣給其他修鍊者,都能讓我賺好多了……唉……」
望著那猶如一個孩子般撒著脾氣的白燕起,南煬表情獃滯,已經是無語到了極點。
「還呆站在那裡作甚?!快點過來啊,你以為現在什麼時辰了?再不來的話,我可就改主意,不幫你了!」
「哦……哦……」
南煬搖了搖頭,嘆了口氣,默默的低著頭朝著那烏金圓鼎凌空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