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主任你好啊(13)
聊什麼?聊上天的感受么?要不要我給你寫個五百字的上后感啊?
陳又不搭理。
頭髮被揉,脖子被捏,臉被摸,他還是不搭理。
七支藥膏用完之後,後面又拿善念值買了七的兩倍。
對,沒錯,就是十四支。
再加上前面系統送的七支,那數字就相當可怕了。
一般人是望塵莫及的。
通過昨天一日游,陳又深深地相信一句話——人的潛力無限大。
他竟然沒有廢,長在身上的那朵花也沒有枯萎,還是鮮的,好恐怖,感覺他非人類。
那小菊||花真的好管用,是他眼瞎。
陳又在心裡召喚系統,「444,有句話我一定要跟你說,我謝你。」
系統說,「我也謝你。」
陳又一驚,來了來了,又是那種咬牙切齒的感覺,他腦補一隻肥肥的大老鼠蹲在機器前面,吱吱吱。
系統的心情很差啊,好像是他在對方身上撬開了一個大口子似的。
陳又想不通,從昨天下午到現在,他都在被搞,連撒泡尿的時候都沒有。
「小菊||花再給我來一點。」
系統說,「缺貨了。」
陳又說,「逗我。」
系統說,「對,逗你。」
「任務不到百分之五十,那東西不提供,你就抱著你的屁股瑟瑟發抖吧。」
陳又,「……」
怎麼抱自己的屁||股?那技能太牛逼,他做不到啊。
「是我做了什麼嗎?」
「不是你。」
陳又剛鬆口氣,就聽到腦子裡的機械聲,「還能是誰?」
「……」
完了,得罪了系統,自己還不知道,以後沒法玩了。
陳又揪著眉毛,一臉心事,他把被子拉上去,又被拉下來,男人的手還伸進來了,不要臉的往他脖子里放。
那手微涼,陳又打了個哆嗦,脖子上的雞皮疙瘩瞬間跳起霹靂舞。
「幹嘛呢你,我不想跟你聊,我累了,要睡覺!」
他拿舌尖抵了一下后槽牙,氣的不行,聽聽,聲音都啞成什麼樣子了。
閻書彎下腰背,把臉埋進陳又的脖子里,「還不是你說了那些話我。」
陳又推開男人的腦袋,瞪圓眼睛,「你把話講清楚,我說什麼了我?」
閻書的唇角勾起,嗓音低低的,「你說,不管我有多少個面,你都喜歡。」
陳又一愣,好吧,他是說過這話,就在昨天下午。
不對啊,那時候對方昏迷著呢,是怎麼知道的?
閻書輕笑,「我有意識。」
陳又的腦袋裡轟隆一下,體內的血往臉上涌,他趕緊把頭往被子里縮,好丟人啊卧槽。
他當時說了好多,也不知道聽了多少。
閻書似是知道陳又心裡所想,他隔著被子把人擁住,「你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我都聽見了。」
陳又裝死。
閻書強行把人從被子里撈出來,凝視著這張通紅的臉,他的眼神極其複雜,有太多東西都藏在裡面,現在正開始一點點往外面涌。
「我知道你的事。」
陳又沒聽明白,「什麼?」
閻書摸著青年的臉,指腹擦過他的嘴唇,「你來我的這邊,不是偶然。」
陳又驚的說不出話來。
這劇本突然改玄幻了,他一個智障,根本接不了。
「444,出大事了,目標好像知道我是來搞任務的了,怎麼辦?」
陳又很慌,「你快救救我!」
系統說,「我死了。」
陳又獃滯半響,算了,他也死一死吧。
「你做這件事,不是第一次。」
閻書沒說的更直接,似乎有什麼不得已的苦衷和限制,「這是第七次,在之前,你已經做了六次。」
陳又震驚的張大嘴巴,被點了穴似的一動不動。
他的嗓子里出來喘氣聲,就是沒有完整的音節。
這是怎麼回事啊?是他想錯了?
「你的記憶出現問題。」閻書說,「所以你不知道你的過去。」
陳又突然抓緊男人的手臂,扣上去的指尖發抖。
系統說的,跟這個男人說的全都不一樣,是誰在跟他撒謊?
「都是同一個。」
閻書重複,「都是我。」
陳又的呼吸一停,心跳也停了,難怪他會覺得熟悉。
那就是說,系統那個老妖精在騙他!
「444,你出來。」
系統死了,屁聲音都沒有。
陳又罵罵咧咧,「之前我還問你,你會不會騙我,特么的,你欠我一個解釋,我不管,這件事你不說清楚,我跟你沒完!」
系統還是死的。
陳又聽著閻書說,他只知道自己來這裡是為了任務。
卻不知道具體是什麼。
陳又想說,但是說不出來,像是被按了禁言的按鈕,他氣的咬牙切齒。
一隻手放在他的頭上,安撫的揉了揉,他吐出一口氣。
「你說的,都是真的?」
閻書說,「嗯。」
陳又哽咽,真是太好了!原來這不是他的第一個任務,都是第七個了,那他很快就能回家了!
他就說嘛,第一個任務的難度係數怎麼可能這麼高,果然有問題。
下一刻,陳又的心裡就有點難過,他回家了,這個人怎麼辦。
閻書對陳又笑,「你做你的,不用在意我。」
他親||吻陳又的眼睛,搜刮掉上面的一點鹹味,啞聲說,「我會與你同行。」
陳又愣住了。
那意思是,會跟他一起回家?是這樣嗎?
有那麼好的事?能重生一次,還能順路帶回一個媳婦?
老天爺對他也太好了吧,陳又開心的合不攏嘴。
閻書忽然問,「你喜歡哪一個我?」
有殺氣!陳又的嘴巴瞬間就合攏了,「都喜歡。」
閻書笑問,「哪一個最喜歡呢?」
「……」
陳又的臉抽抽,主任你這麼玩就沒意思了,這比老娘跟媳婦同時掉水裡,先救誰還要過分。
「哪一個都是你。」
閻書一言不發,良久他才開口,「你說的對。」
陳又鬆口氣,把兩條手臂穿過男人的胳膊肘,環住他的腰,「那我以前對你怎麼樣?」
「這得問你自己。」
閻書的眼眸深處掠過什麼,「我在等你告訴我。」
陳又莫名的打了個冷戰,難道他是個渣?
不能夠啊,他剛要說話,天花板的水晶燈突然掉下來。
緊接著是牆上的一副畫。
系統發怒了。
卧室很快就一片狼藉。
陳又被閻書抱離床,避過地上的碎片出去,找了塊空地繼續恩愛。
這下子系統沒法子搞破壞了,估計在哭。
陳又拽開男人的大衣,把自己縮進去,事情好像說開了,又好像沒有。
不管怎麼說,他知道了兩件事,一是這是第七個任務,二是,目標都是同一個人。
也許跟他一樣,是為了某個目的綁定了某個系統?
陳又覺得不太像,如果是宿主,沒可能這麼叼,能把系統氣死。
眼下最重要的是讓閻書知道他的任務,幫他早點完成。
陳又想了想就開始深情的哼唱,「只要人人都獻出一點愛,這世界將變成美好的人間。」
唱完了,他仰頭瞅著男人。
閻書說,「不錯。」
「我還是喜歡聽你唱《雙截棍》,還有《在路上》。」
陳又翻白眼,看來這招行不通啊,按理說,這人跟了他好多個世界,很愛很愛他,惡念值肯定嘩啦掉光了。
而且,這個世界的閻書惡念值究竟是怎麼來的,還是個迷。
肯定是系統在搞鬼。
陳又決定等系統氣消了,再拍拍馬屁摸摸毛,看能不能問出點東西。
他唉聲嘆氣,被動的感覺很不好。
一天下來,陳又都跟閻書待在一塊兒,哪怕是最平常的做飯洗碗,也覺得高興。
閻書從飄窗那排小柜子的某個抽屜里拿出一張白紙,「我每天都會發現一張,上面一個字都沒有。」
「直到我的腦子裡出現一些陌生的畫面,聲音,我才知道,紙上面為什麼沒有內容。」
陳又問他,「為什麼?」
閻書笑笑,不說話。
陳又知道了,每個閻書出來了,都會記下自己的經歷,是系統乾的,它把內容抹掉了。
真夠狠的。
周一上班,大家都接受了閻主任活蹦亂跳,人逢喜事精神爽的事實。
陳又頂著姐姐妹妹們嫉妒羨慕的目光,上班吃飯,一樣不誤。
有幾次碰到姜美人,對方全程無視,陳又也不睬。
你給好臉色,不是誰都會還你笑臉的。
大半個月後,閻書從外面回來,「帶你去新家。」
陳又糊裡糊塗的坐進車裡,糊裡糊塗的被帶到一處三層的小洋樓底下。
閻書停好車,「下來。」
陳又噢了聲,解開安全帶照做。
小洋樓是歐式風格,裡面的裝修設計以暖色調為主,整體都透著一種溫馨的感覺。
客廳一角有個懶人椅,看著就知道會很舒服,坐下去會陷裡面。
呈現在陳又眼前的每一個細節,都充滿著家的味道。
閻書從鞋櫃裡面拿出一雙粉色的拖鞋,
陳又用腳勾勾拖鞋上面的小熊,他的嘴角上揚,「我發現你對熊還真是情有獨鍾。」
家裡一大堆,新房子也有。
「是啊?」閻書拿出一個小泰迪熊掛件,「喜歡嗎?」
陳又看看,腦子裡閃過什麼畫面,他來不及捕捉,「挺好看的。」
閻書留意著青年的變化,並沒有出現期望的一幕,「那就收著吧。」
把掛件放口袋裡,陳又趿拉著拖鞋進去,「這房子很漂亮。」
總覺得有個別物件都很熟悉,好像以前見過。
比如長到令人髮指的餐桌,架子上的瓷娃娃,電視櫃下面擺著的長刀……
陳又按按太陽穴,他的記憶好混亂,被三輪車踩來踩去,全是車輪印。
「我去上個廁所。」
那天陳又憋著尿被搞,好傢夥,他控制不住的尿出去,你猜怎麼著,搞他的那位就跟吃了什麼大補丸一樣,亢奮的可怕。
太有陰影了。
陳又往洗手間方向走,沒注意背後的一聲嘆氣,充斥著失望和隱忍。
新房子離醫院不算遠,駕車十幾二十分鐘。
陳又到宿舍把東西收收,拍拍周醫生的肩膀。
周醫生對他曖||昧的擠擠眼睛,跟著閻主任有肉吃。
陳又撇撇嘴,拉倒吧,他就是那盤肉,人閻主任天天換著花樣吃。
相對來說,男科比其他科室要輕鬆。
一個月下來,陳又休息的時間還是可以的,反正他也沒什麼事,在哪兒都是待著。
入冬的時候,惡念值拿到了4.5,四捨五入就是一半,陳又搞不懂閻書的內心,他只能做自己,怎麼想怎麼說,也怎麼做,真心誠意的對待閻書。
他就想啊,如果閻書對他有恨,有怨氣,給他時間,他一定能搞得定,這種自信來源於對方看自己時的目光。
周六的上午,陳又在廚房煲湯,他擔心閻書這麼搞下去,會嚴重腎虛。
客廳的手機響了,陳又把手在圍裙上擦擦,接到了周醫生的電話,說是姜美人的身上攜帶艾滋病||毒。
他下了一大跳,「不會吧?是不是搞錯了?」
電話那邊的周醫生說,「沒錯,姜醫生的血液里里的確有hiv。」
他嘆口氣,「哎,誰知道一個艾滋病患者就在我們身邊,還是個外科醫生,天天跟我們在一起。」
「現在最麻煩的事,姜醫生的情況被不嫌事大的發到微博上去了,輿論壓不住,她經手的病人以及家屬都找來,那樣子是想要把醫院砸了。」
陳又說,「把有關艾滋病的知識都給他們說清楚。」
「沒用的,那些人誰聽啊,前台的護士在說的時候都被打了。」
周醫生那邊嘈雜一片,「陳醫生,那天姜醫生發生車禍,給她處理傷口的醫生護士都在排隊做檢查,現在醫院裡有點鬧。」
陳又突然丟掉手機,慌慌張張跑去書房,「閻書,你沒有跟姜美人親嘴吧?」
閻書說,「沒有。」
陳又抓他的肩膀搖晃,「那你有沒有……」
嗡嗡的震動聲從桌上發出,閻書的手機響了,他拿起來接,不是醫院是白旭。
「那次我看你們醫院的姜醫生,覺得在哪裡見過,就是想不起來,剛才我看微博上的事,才想起來了,幾年前我在一個精神病患者的皮夾里看到過。」
白旭說,「那個精神病患者有艾滋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