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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我做了樓主(4)

  陳又嚎叫,大力捏住小孩的下巴,逼迫他鬆口。


  小孩喘了幾口氣,昏了過去。


  陳又抓著血淋淋的手指,痛的在床前蹦蹦跳跳,兒子啊,你只是叫二狗子,又不真是小狗,你咬我幹什麼?

  他想哭,但是怎麼哭也哭不出來。


  「那說明還是不夠疼。」


  陳又聽到系統的聲音,心裡委屈,特么的我做錯什麼了啊,為什麼一來這個世界,就被刷滿仇恨值?

  系統說,「看開點。」


  陳又嘶嘶的抽氣,「看不開。」


  系統說,「小孩子忘事快,你對他好,他就會對你好。」


  陳又吹著手指,「拉倒吧。」


  孩子分好多種,有乖孩子,也有熊孩子,還有二狗子這種打小內向,記仇,不能跟人交流的怪小孩。


  對,他不會說話。


  陳又從那塊屏幕上面看到的,二狗子和普通小孩一樣,在差不多年紀就會咿咿呀呀說話了,還是一個很愛笑的寶寶,後來他生過一場大病,家裡沒錢帶他去看大夫,就那麼乾熬,他熬過去了,卻發不出來了聲音,性格也就變了。


  村裡的其他小孩都叫他啞巴狗,還拿泥巴丟他身上,他起初不反抗,一次兩次,回回都是穿著乾淨的衣衫出來,滿身污泥的回來,爹娘會訓他,說他不聽話,他就開始反抗了。


  誰丟他一個泥巴,他丟兩個。


  有一天,村裡的大人們商量好了,一起拉著自家小孩去二狗子的家,說他的各種不是,他是個啞巴啊,也不會說話,生氣的時候只能瞪大眼睛,全是別人說,顛倒是非,那些人就跟他爹娘要賠償,還讓他們一家離開村子。


  二狗子被爹娘打了,問他為什麼要還手?


  那次之後,二狗子更加沉默了,他不但不會笑,還很排斥別人,對誰都是冷著一張小臉。


  「哎……」


  陳又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他把手指上面的血擦掉,再上了葯,包一包,心疼自己一秒。


  這事就算過去了。


  往後,別說是一根手指,就是兩根,三根,或者是別的地方,二狗子咬了,陳又也只能喊喊疼,認了。


  後半夜,小孩渾身發熱,還抽搐,陳又嚇的坐床前,一遍又一遍的禱告,天亮的時候,他的眼睛酸澀的厲害,眨一下眼睛就流淚。


  「444.我不會要瞎掉吧?」


  系統說,「目標是個啞巴,你是個瞎子,那不正好。」


  陳又擦著眼淚,「大清早的就放|屁。」


  他閉著眼睛緩解了一下,出去吩咐春桃叫大夫再過來瞧瞧。


  春桃在後院打水呢,聽到喊聲就老大不樂意了,「真是的,為什麼什麼都叫我做?」


  陳又,「桃子?」


  春桃把木桶往地上一放,「奴家這就去!」


  大夫還是昨天那個大夫,過來一看,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哆嗦著嘴唇直念道,「不得了不得了。」


  他那麼吃驚,也是可以理解的。


  一夜過去,要死的人竟然正在恢復生命力,活了。


  陳又抱著胳膊靠門一站,「大夫,小孩的傷勢好點了嗎?」


  大夫還處在震驚之中,說話都不利索,「好、好、好、好的差不多了。」


  他擦擦額頭被驚出來的汗,要了紙筆開單子,拿了一張說,「照著單子上的方法煎了給這孩子喝,一包藥用四碗水,煎成一碗,一日三碗,有利於傷口的恢復。」


  陳又讓春桃去接。


  大夫又開了幾副,說是孩子傷了元氣,要好生調養,暫時不能見風,以免染上風寒。


  陳又很感激,「春桃,你送送大夫,順便去葯堂拿葯。」


  春桃沒走。


  陳又拿出錢袋,在裡面扒了一兩銀子給他,「給爺省著點花。」


  春桃,「……」


  陳又在床前站了一會兒,把小孩的被子壓壓,下樓去把房裡的三位少年叫出來開會。


  「下個月王老爺過大壽,城裡會來不少外地的,是個好時機。」


  夏秋冬的神情都蔫蔫的,無精打采。


  陳又皺眉,這麼沒戰鬥力不行啊,哥還指望著把清風樓發揚光大呢,他丟了一錠銀子到桌上,那沉沉的聲音別提有多好聽了。


  夏秋冬三人立馬就被吸引過去。


  陳又說,「這銀子是給你們置辦戰|服的。」


  三小隻不懂,「戰|服是什麼?」


  「就是新衣衫。」陳又說,「顏色呢,不要五顏六色的,就要白色,料子呢,選那種半透不透,隱隱若現的,不要開領口,要豎領的,還有,你們從明天開始,都不準再把頭髮束起來,全給我散著。」


  他掃視一圈,「你們聽明白了?」


  三小隻搖頭,「不明白。」


  「……」陳又把腿一架,「那就去拿筆,給爺記下來!」


  三小隻懵懵懂懂的跑開,懵懵懂懂跑回來拿筆記。


  「你們好好研究研究,商量一下衣衫的事,清風樓的生意好了,就是大家好,還有,待會兒春桃回來,讓他去廚房煎藥,小孩有事,誰也別想置身事外。「


  交代了聲,陳又出門溜達去了,上老地方再買了一碗豆腐花,昨天的那碗被他吃了,又香又甜,非常好吃,最主要是實惠。


  鋪子的老闆娘不在,忙前忙后的是一個唇紅齒白的妙齡少女,一看就是家裡做豆腐的,又白又香。


  少女見到英俊的青衣男子,面頰有點紅,「公子要買什麼?」


  陳又盯了幾秒,「豆腐……花。」


  少女轉身給他弄去了。


  陳又搖搖剛才買的紙扇,瀟洒地甩開了,再一收,自我感覺好到要飛起來。


  「公子,您要的豆腐花。」


  聽到聲音,陳又才從自戀的境地出來,他對少女說了聲謝謝,很順嘴的多說了一句,「妹妹你的衣服真好看。」


  少女害羞的小跑著進屋了。


  陳又走了一段路,回頭看去,帘子後面的少女探出個腦袋,見被抓個正著,趕緊把一張紅到快要滴血的臉擋住了。


  妹妹真可愛啊,他突然想唱歌,就邊走邊哼,「妹妹你坐船頭,哥哥在岸上走,恩恩愛愛纖繩盪悠悠。」


  系統,「目標醒了。」


  陳又立刻閉上嘴巴,加快腳步飛奔回了清風樓,快步上樓進了房間。


  小孩躺在床上,想動動不了,他看到進來的男子,一雙眼睛瞪的很大,有幾分駭人。


  陳又的腳步一頓,操,竟然被一個小屁孩嚇到了。


  這次他有經驗,就沒伸手,只是過去站著看,「是爺救了你。」


  小孩無動於衷。


  陳又說,「要不是爺,你已經去見你爹了。」


  小孩的眼睫毛扇動。


  「有什麼事,都等你的傷好了再說。」陳又用非常輕柔的語氣說,「你爹入土為安了,被安葬在城西,等你好了,爺帶你去看他。」


  小孩的呼吸明顯的變的急促。


  「爺要是騙你,就不得好死。」陳又趕緊安撫,「那個,之前是爺對不住你,把你打傷了,爺豬狗不住,就是個畜||生。」


  小孩的眼睛瞪的更大,嘴角隱約是動了動,挺像是在冷笑。


  陳又的心裡一陣卧槽,又來了,這種的毛骨悚然感,怎麼他到哪個世界都有啊,他轉移話題,「陳久,這個名字你要不要?」


  小孩閉上眼睛。


  陳又,「……不要?」


  他忍住想去把小孩眼皮往上翻的衝動,「那爺再想想好了,等想到了再告訴你。」


  小孩的下顎蹦緊。


  意識到不對,陳又快速去扣開小孩的嘴巴,發現裡面都是血,他哭笑不得,「你怎麼跟夏梨一個樣兒啊,嘴巴有什麼好咬的,不酸不甜的。」


  「乾脆你叫陳咬好了。」


  陳又用袖子把小孩嘴角的血擦掉,「開玩笑開玩笑,你看你,一個小孩子就應該開開心心嘻嘻哈哈的嘛,苦大仇深的做什麼,多累啊。」


  小孩的臉色白的泛青,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一下子就把陳又的手撥開了。


  陳又被小孩眼中的恨意愣到了,半響都沒動彈。


  卧槽,你這麼狠,老子不想做你爸爸了哎,怕被你搞死。


  「你躺著吧,一會兒給你送葯上來。」


  陳又出去后,腦子裡閃出一個名字,陳事,成事,能成大事,好名字啊。


  他唉聲嘆氣,「老爸你那時候怎麼就沒給我想到呢,不然你兒子我肯定就成大事了,也不會那麼坑。」


  樓下有鬧聲,陳又下去詢問情況。


  原來是昨天來的劉掌柜說他那支蕭破了,是冬棗吹的時候沒控制好力道,給吹破的。


  呸,你那蕭是紙做的啊,還能吹破?你吹一個我瞧瞧,陳又斜了一眼劉掌柜,大爺你這擺明了就是來搞事情的。


  冬棗一聽這事之後,就開始哭了,孟姜女的架勢都不如他。


  因為這檔子事不在少數,客人想坑你,法子多的是,有時候一筆生意接了,不但不賺,還要倒賠。


  陳又揮手,阻止冬棗再哭下去,「劉掌柜,什麼也別說了,你先拿給我看看吧,如果是我家冬棗吹破的,你的出診費和葯錢,我都會付給你。」


  劉掌柜沒聽明白,「看、看什麼?」


  陳又的視線從一處掃過,又掃回去,「蕭啊,拿出來吧。」


  劉掌柜一張臉發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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