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我做了樓主(2)
春桃還是被陳又留下來了。
樓里缺一個打雜的,擦地燒飯全包了。
陳又去樓上的房間躺著,一邊感受周圍古色古香的韻味,一邊尋思他的大業。
好不容易當一回樓主。
「四哥,你說我要怎麼整呢?」
系統說,「不知道。」
陳又,「別這樣,給點建議嘛,我很需要你。」
系統說,「你想快點生意興隆,客源穩定,銀子用大箱子裝,不可能。」
陳又哼哼,「實話告訴你,我這人就喜歡挑戰。」
系統說,「沒看出來。」
陳又,「……」
他躺著躺著,不知不覺的就睡了過去,醒來已經是大中午了。
陳又下樓,見著一個髒兮兮的黑臉小子,他嚇一跳,「你是誰?」
黑臉小子拿袖子把臉擦擦,「爺,奴家是春桃。」
陳又皺眉,「你怎麼這個德行?」
春桃委屈的不行,「后廚燒飯來著。」
陳又咳一聲,問道,「那你把飯燒出來了嗎?」
春桃點頭,「嗯。」
陳又下了幾層樓梯,往下瞅去,長桌上放著兩菜一湯,還有一大盤白饅頭。
「通知他們吃飯。」
不多時,陳又坐在桌子上方,四個少年站在旁邊。
陳又拿起筷子,「都坐下來吧。」
春夏秋冬愣了愣,他們睜大眼睛,一致的不敢置信,「爺,您是叫的我們……」
陳又夾了塊豆腐吃,湊合,「這裡除了你們,還有別人嗎?」
他揚聲道,「別讓爺再說第二遍。」
四個少年立刻就坐了下來。
陳又問春桃,為什麼不多做兩個菜,是不是想偷懶。
春桃說,「爺,您沒給奴家菜錢。」
陳又瞥了一眼,「吃完飯跟爺上樓拿。」
春桃高興不起來,「哦。」
五個人,兩菜一湯,外加一盤饅頭,是不夠吃。
但是,也不至於才夾幾口,就剩湯底了。
從坐下來開始,春秋冬就頭也不抬的扒拉飯菜,似乎認定只要慢一步,就沒的吃了。
至於夏梨……
陳又看著他一個接一個的吃饅頭,感覺自己好像搞錯了一件事。
他越看,感覺就越不好,「夏梨,你說你很能吃?」
夏梨倉鼠似的鼓著腮幫子,聲音模糊,「是的啊爺,我一頓能吃兩三個人的飯量。」
他指著手裡啃剩下的饅頭,「就這麼大的饅頭,我一口氣能……」
陳又黑著臉把筷子重重一撂,「行了!」哥們你再說一個字,信不信我拍死你?!
特么的,是我太污了嗎?
能吃,就真的只是飯量大,不是別的?
陳又看著秋桔,「你,跟爺上樓!」說是男人,也是女人,必須親眼看看。
秋桔垂眼跟著。
聽到夏梨吧唧嘴的聲音,陳又回頭,「不準吃了!」
夏梨放下碗筷,眼巴巴的望著菜湯,還沒飽。
春桃跟冬棗這會兒跳到一條線上了,在那陰陽怪氣,說有的人啊,明明是個人,卻非要把自己過的跟豬一樣。
夏梨一臉好奇,「誰啊?」
春桃跟冬棗,「……」
上樓以後,陳又檢查過了,秋桔是貨真價實。
他終於有了一絲絲的安慰。
總算有個鎮樓之寶了。
秋桔攥著手,「爺,沒噁心到您吧?」
不會不會,哥誰啊,別說既是男是女,就是不男不女,也都不叫事,陳又拍拍他的肩膀,「別想太多。」
秋桔熱淚盈眶,靠在陳又懷裡,「爺,您對奴家真好。」
陳又也熱淚盈眶,別瞎說啊孩子,我對你哪兒好了?你這麼一副要讓我搞一搞的樣子,我會嚇到的。
他把秋桔弄開,「下去吃飯吧。」
秋桔拿帕子拭掉眼淚,「那爺您呢?」
陳又憂鬱的擺擺手。
秋桔後退著出去,把門輕輕掩上了。
裡面的陳又抓狂,卧槽,夏梨還不如春桃,留下來就是留了個會說話的飯桶啊。
下午,來了個客人,是當鋪的劉掌柜,人進門就沖冬棗去了。
陳又的錢袋進了一點錢,聽冬棗吹了一夜的蕭。
不是他偷聽,是人劉掌柜高興啊,叫喚的特起勁。
陳又早上一看,好傢夥,少年的嘴巴都腫了。
「冬棗,辛苦了。」
冬棗搖頭,楚楚可憐。
陳又哎了聲,他就不是一個做老||鴇的料子,狠不下心來。
早飯過後,陳又把春夏秋冬叫到房間,他憂心啊,這生意沒有起色,大家的荷包都鼓不起來,再這麼下去,兩菜一湯都沒有了。
清風樓關門指日可待。
陳又喝口茶,問道,「你們有什麼好的點子嗎?」
春桃搶先說,「爺,奴家認為,一樓可以向月香聆那樣,設置屏風,客人能玩的更盡興些。」
陳又嗯道,「接著說。」
「還有啊,我們也能學青||樓,每天安排不重樣的舞蹈樂曲助興……」
春桃往下說,激動的時候,還手舞足蹈。
陳又翹著腿,「說完了?」
春桃滿面紅光,等著被誇讚,「嗯!」
陳又揮手,「去擦地吧。」
春桃,「……」
還裝修呢,錢呢錢呢,大白話誰不會說,陳又把茶杯捧著,「給爺來點靠譜的。」
春夏秋冬都沒吭聲。
陳又叫他們上街上拉客人去,要不就去蹲點,搶其他人的生意。
他們不幹,說麵皮薄,還說怕遇到舊相識,難為情。
陳又慢悠悠,「從明兒開始,你們往西北角站著去吧。」
四個少年疑惑不解,「爺,我們去那兒做什麼?」
陳又冷哼,「喝西北風啊。」
少年們,「……」
春桃突然說,「爺,後院的那個小孩不行了,要不奴家叫個人,把他扔了吧。」
陳又問道,「哪個小孩?」
春桃跟夏秋冬對視一眼,「就是爺上次來的時候帶的啊。」
陳又一臉懵逼,他呼叫系統,「原主的記憶里怎麼沒有?」
系統說,「你剛承載這副身體,出現混亂是正常的。」
陳又霍然起身直奔後院,在柴房裡看到了小孩,奄奄一息。
他見鬼的瞪著小孩的頭頂,熟悉的屏幕,熟悉的正在輸入中。
所以說,這次的任務目標是一個小朋友?
操,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四五歲的小孩最可怕了,他有陰影。
陳又抹了把臉,沖後頭的四個少年吼道,「人怎麼弄成了這副樣子?」
春桃四人都縮了縮脖子,「爺讓我們教教這孩子怎麼做一個小||倌,如何伺候人,哪曉得他骨頭硬……」
陳又拉開小孩的破衣服,被眼前的一幕驚駭到了。
小孩一身的傷,有些傷口已經發臭腐||爛了,根本看不出來是什麼東西造成的,能下得去手的,真特么豬如。
陳又的臉色鐵青,「小孩身上的這些傷誰弄的?」
春桃他們一臉愕然,「不知道,爺帶進來的時候就是這樣了啊。」
「……」
陳又呆住了,他的心裡冒出一個猜測,該不會,小目標的惡念值是原主給的吧?
系統出來驗證他的猜想,「沒錯,你死了,目標的惡念值就會消失。」
陳又有點暈。
他之前接觸的任務目標,都是因為童年遭遇了巨大的不幸,產生的仇世心理,沒想到這回的是因為原主。
這就難辦了。
在任務完成前他是不能死的,那怎麼能既保住命,又可以獲取小孩的惡念值呢?
陳又看著氣息時有時無的小孩,問著系統,「我除了把他打傷,還做了什麼?」
系統說,「多了。」
陳又,「說詳細點。」
系統說,「目標跪在被草席裹||著的老父親旁邊,給路人磕頭……」
陳又的腦子裡出現四個字,「賣身葬父?」
系統,「你還要不要我說?」
陳又,「行,你說。」
系統繼續,「原主跟幾個朋友路過,有一個看上了目標……」
陳又氣道,「卧槽,目標還是個小孩子好么,那個畜||生!」
系統,「……」
陳又趕緊認錯,「我錯了,我真不說話了,再說一個字,就是小狗。」
系統,「原主有個毛病,喜歡搶別人看上的東西,所以他就用高價把目標從朋友眼前搶到手了。」
「搶完了,原主的幾個朋友就起鬨,要看他搞小孩。」
陳又聽的拳頭都捏起來了。
媽||逼的!
系統的機械音響著,永遠都是一個音調,「目標一口咬在原主手上,還用腳踢他那兒了,原主痛哭了,那幾個朋友都在笑,原主覺得自己在朋友面前丟了臉面,就變的喪心病狂了。」
「原主對目標又打又踢,還把他和他那個早就死了的爹在門口掛了一晚上。」
「第二天,原主就把目標綁在馬車後面拖到江城,讓春夏秋冬先把目標餓上兩天,再好好管客。」
陳又,「我能說話了嗎?」
系統,「說吧。」
陳又都不想罵人了,沒用啊,這事都是原主幹的,人已經掛了,現在背鍋的是他自己。
「我就問,小孩他爹呢?」
系統說,「原主叫人把他爹丟到亂葬崗去了。」
陳又問,「他爹不是原主廖清風殺的吧?」
系統說,「那倒不是,是病死的。」
陳又鬆口氣,那就好,再多一個罪||名,真的扛不住了。
他伸出手,在半空停頓,不知道從哪兒下手。
「四哥,廖清風真是個的王八蛋。」
系統,「現在是你。」
「……」
好一會兒,陳又小心翼翼的把小孩抱起來,「請大夫去。」
春夏秋冬愣在原地。
陳又踢了離他最近的春桃,「還不快去!」
春桃跌跌撞撞的跑去找大夫了。
在夏秋冬驚悚的目光里,陳又把小孩抱進房間,輕放到床上。
小孩體膚,臉上也都是傷,就連耳朵都布滿血污,沒有一處能見人的地方,慘不忍睹。
陳又坐在床邊,心情非常複雜。
這不是他乾的,但是以後是說也說不清了,只能扛下來,再慢慢感動小目標,放下仇恨。
「一定很疼吧……」
陳又唉聲嘆氣,小朋友,我得先去亂葬崗,把你爹的屍||首找到,好好安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