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老總你好啊(17)
簡單在m市的商業帝國位高權重,他並沒有受到任何冷漠對待,是很客氣的請他進審訊室的。
不管是哪一起案子,在一切實證沒有落下,法院沒有裁判前,每一個公民都是保護且尊重的一份子。
張隊長揮手讓屬下出去,他獨自進了審訊室,拉開椅子,在簡單的對面坐下來。
「簡總,不好意思,讓您在百忙之中時間過來,是這樣的,我們有幾個問題想問您。」
簡單昂首,「問吧。」
張隊長拿出一支鋼筆,習慣的先在半空甩甩,才開始做筆錄,「簡總,13年的十月二十二號,晚上九點多,您在哪兒?」
「13年?」
簡單按了按眉心,「我想想啊……」
十幾秒后,他露出抱歉的笑意,「張隊長,三年前的事我記不清了。」
張隊長抬頭看去,目光銳利,又低頭繼續寫,「那去年的九月十五號,夜裡十一點到凌晨兩點,您在做什麼?」
簡單思索道,「我每天是六點下班,回去都會在書房處理工作,十一點的時候,我已經處理完工作,在房間了。」
他不但給出回答,還很詳細,態度很好,非常配合。
張隊長翻著去年的筆錄,是鄭澤寫的,他問道,「那晚有別人跟您在一起嗎?」
「有。」簡單的唇角劃開,「我愛人。」
張隊長盯了幾秒,這人在提起那幾個字的時候,臉上的幸福神情不是假的,裝不了,「冒昧問一句,簡總您的愛人是?」
簡單說,「他叫顧生。」
張隊長的筆一頓,這名字,好像在哪兒聽過。
簡單笑笑,「有段時間他跟我鬧了矛盾,一個人跑了,不過現在沒事了。」
張隊長一一記錄,他忽然問,「簡總是本地人?」
簡單放在腿上的兩隻手交握在腹部,指縫交叉著,有幾分隨意,「不是,我是y市人。」
張隊長笑了一下,「那您的口音真的聽不出來。」
他再次開口,「聽說簡總很喜歡收藏自行車配件,還都是二十年前的牌子。」
簡單笑道,「有的人收藏郵票,有的人收藏火柴盒,我收藏自行車零件,這不奇怪吧?」
張隊長說,「那簡總為什麼會選擇每個周五的下午去東城區的三個車行?」
簡單說,「我跟幾個車行打過招呼,讓他們給我留意老式配件,也說了我周五會去看,一般時候,一周裡面,周五是我個人的工作安排最少的時候。」
張隊長說,「可以一個電話就能確定。」
簡單說,「我對自己收藏的東西會比較重視,比起電話里溝通,更願意親自跑一趟。」
有個別收藏家很瘋狂,思維也不是其他人能理解的。
之後的半個多小時,無論張隊長問什麼,簡單都會回答。
張隊長捏了捏鋼筆,以這個簡單今天的身價和地位,能這麼沒有架子,謙和有禮,又有耐心,沒見絲毫不耐煩,實屬難得。
所有的疑問都寫了答案,看起來毫無破綻。
張隊長沉吟了一瞬,「我出去一下,請簡總稍等片刻。」
離開審訊室,他去了隔壁。
裡面的幾人在看監視器,見著人進來,都打了招呼,「張隊。」
張隊長走過去,「怎麼樣?」
幾人搖頭,說沒有從簡單身上看出什麼異常舉動。
張隊手撐著桌面,身體前傾,他不信,一個人在面對那種場合時,怎麼就一點反常都沒有?至少也有點不自在,或者抵觸的吧。
「小劉來了嗎?」
「剛才通過電話了,說馬上到。」
張隊長要了根煙,邊抽邊看監視器里的男人,對方闔著眼皮,似乎是在假寐。
兩三分鐘左後,他等的人來了。
來人叫劉夏,專攻心理學,出過幾本書,參與辦過很多大案,在那個領域有不小的成就。
劉夏進來就沒說話,眼睛盯著監視器,探究往前回放的每個鏡頭。
張隊長在內的其他人都保持安靜,生怕打擾到他。
過了有一會兒,劉夏收回視線,他轉過身捏捏脖子,一副昨晚通宵,剛躺下就被臨時拉來的疲憊樣子。
張隊長問道,「看出來什麼了嗎?」
劉夏說,「沒有。」
「什麼?」張隊瞪眼,「你可是個心理專家。」
劉夏笑了笑,「在碰到高手的時候,我就不是專家了。」
張隊長皺眉,「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劉夏把手伸到後面,指著監視器里的人,「他對心理學的研究不比我少。」
張隊長抹了把臉,所以這是碰到行家了?
如果簡單可以很好的控制自己,不但不露聲色,還能把每一處細節都做到嚴絲合縫,那他一點收穫都沒有就不奇怪了。
劉夏說,「那人我怎麼看著有點眼熟?」
張隊長說出名字。
劉夏滿臉驚訝,說原來是他啊,又莫名其妙的多說了句,「難怪……」
「張隊,人跟哪個案子有牽扯?」
「多了。」
就給了兩個字,張隊長回到審訊室,說已經問完了,「簡總,為了方便我們的調查工作,希望您近期都不要離開本市。」
簡單說,「可以。」
張隊長又說,「請問簡總的愛人今天有時間嗎?」
簡單垂眼,理著袖口的褶皺,「他有點不舒服,在家卧床休息,過兩天吧。」
張隊長,「行。」
人走了,張隊長才想起來,那個顧生是誰。
他他撓撓下巴,對方有可能是去年二月那個案子的證人,後來就失去了一些記憶,卻跟目前的嫌疑人有這麼大的瓜葛,這事,真的只是巧合嗎?
坐進車裡,簡單打了個電話,「把那個人放出去,就今天,嗯,酬勞方面不會少了你的。」
他的車子離開不到幾分鐘,後面就有輛車在跟著。
簡單敲擊著方向盤,將車子在下個路口向左開,若無其事的去公司上班,白天照常開會,工作,晚上去出席某品牌的宴會。
別墅的房間里,陳又餓的頭暈眼花,「他怎麼還不回來啊,你不是說快了么?」
系統沒吭聲。
陳又扶著牆壁坐起來,手腳上的鐵鏈子發出很大的響聲,「你跟我說實話,簡單他是不是出事了?」
系統還是沒吭聲。
陳又的飢餓感被突如其來的不安取代,他拽著,「444,快給我鑰匙!」
系統好一會兒才出聲,「你已經沒有足夠的善念值了。」
陳又要哭了,「那你再愛我一次。」
系統,「……」
陳又嗚咽,「求求你。」
系統,「……」
陳又拖著鐵鏈子來回走動,他又餓又煩躁,快崩潰了,「444,你別瞞著我了,已經通過自行車廠懷疑到簡單身上了對嗎?」
「他現在被關押起來了,所以才不能回來。」陳又自言自語,臉色煞白,「完了完了,這房子是在深山裡,沒有人知道的,我很快就要跟那個宿主一樣,把自己吃了。」
系統說,「別慌。」
陳又哭著說,「不行啊,我控制不住。」
系統說,「你就快要完成任務了。」
陳又繼續哭,「完成個屁啊,天網恢恢疏而不漏,簡單殺了那麼多人,即便他做的再完美,只要有一個失誤,哪怕是留下了一處丁點大的子。」
「我呢,搞不好在離開前要一口一口吃自己,多嚇人啊。」
系統說,「別哭了。」
陳又嚎啕大哭。
系統嘆氣,「哎,你真的很煩。」
陳又哭的更大聲了,懷裡憑空出現兩把鑰匙,他立馬就破涕而笑,「我好愛你。」
系統說,「算了吧。」
陳又可以自由活動后就跑下來,打開冰箱找麵包和哇哈哈,吃的飽飽的,他就有精力想辦法了,他是那麼想的。
而事實上,這裡的位置太偏,下山靠兩條腿是絕對不可能的,車被簡單開走了,又是大晚上的,周圍黑漆漆的,沒有手電筒,也沒有手機,出去會迷路的幾率非常大。
怎麼辦?陳又抓著頭髮,焦急的上躥下跳。
大概是實在看不下去了,系統說,「別亂跑,吃飽就回去等著吧。」
陳又聽出來了什麼,他驚喜道,「你是說,簡單還沒有被抓?」
系統說,「哇哈哈和麵包沒有白吃白喝。」
陳又放心了,他走到門口,伸著脖子往外面看,不知道怎麼了,就想起去年那個晚上的林子里,簡單燒紙錢的一幕,還有對方跟陰||間的家裡人說的那些話。
滲得慌。
十點多的時候,車子的引擎聲由遠及近。
陳又擺好半死不活的姿勢躺著,哇哈哈有好多,他平時都不注意,喝掉一瓶是看不出來的,瓶子已經被他丟樹林里去了。
至於小麵包,那就更不用說了,有一大袋子,裡面裝了起碼有十幾個,他才吃了三個,絕對不會被發現。
簡單進門之後,就丟了車鑰匙去開冰箱,準備拿哇哈哈的動作一頓,他的目光在冰箱里掃了一圈,眉頭就皺了皺。
樓上的陳又在等啊等的,一個姿勢擺的酸了,就活動活動,再去擺。
不知道過了多久,房門的門鎖被轉動了一下,簡單端著很大的湯碗裝的飯菜進房間,「餓壞了吧。」
陳又一看到那碗,眼睛都瞪圓了,卧槽,餵豬的吧!
他覺得自己差不多已經飽了的時候,碗里的飯菜還沒消掉一半,多可怕。
簡單關切的問道,「怎麼不吃啊?」
陳又的頭都快埋到碗里了,吃不下去,肚子好撐。
簡單摸摸他的頭髮,「多吃點。」
陳又往嘴裡塞一口,就感覺胃裡的食物往上冒,快到嗓子眼了,他不行了,「學長,我真的飽了。」
簡單皺眉,「你一天都沒吃飯,怎麼就吃一點就飽了。」
陳又幾乎就要懷疑這個男人是不是發現自己解開跑下樓吃東西了,不會吧,正常人都不會那麼想的。
他露出要哭的表情,」學長,你摸摸我的肚子,快撐||爆了。」
簡單隻是拿眼角瞥了一下,自責道,「今天學長有事回來的晚了,你不吃,學長心裡過意不去。」
的,受什麼刺激了這是,陳又把碗捧住,咬牙說,「我吃!」
簡單在一旁,看著青年吃到痛苦不堪,他才開口,「行了,別再吃了,晚上也不能吃太多,對腸胃不好。」
陳又往後一倒,死了。
他聽到腳步聲離開房間,又進來,頭頂傳來聲音,「走吧。」
陳又一愣,這才發現簡單手裡拿著筆電和一個皮箱子,「去哪兒啊?」
簡單給他解了,「帶你去另一個地方住。」
陳又糊裡糊塗的跟著男人下樓,他在心裡問系統,「能不能告訴他,現在查到了哪些對簡單不利的東西。」
系統只說,「禱告吧。」
陳又一腳踩空,一隻手及時拉住他,阻止他摔下樓梯。
「想什麼呢?」
聽著耳邊的聲音,陳又抓住簡單的手,「學長,這裡我很喜歡的,我不想離開。」
簡單側目,「你真的喜歡?」
陳又趕緊掙好感度,「這裡沒有人打擾到我跟學長。」
「這樣啊,」簡單邁著長腿下樓,「以後如果還有機會,學長再帶你回來。」
陳又提心弔膽,總感覺有什麼大事要發生了。
夜幕下的別墅像一座被幽靈侵蝕的城堡,無聲無息的坐落在黑暗中,一束燈光掃過,照亮了花園一角的薔薇花。
花開的艷麗,說明這裡的主人有精心整理過。
陳又看著路況,莫名的覺得,恐怕簡單不會再帶他回來這裡了。
一路上都沉默無言。
車子停在一處私人莊園,有一盞燈在一片黑暗中,鬼火似的亮著。
陳又無心觀看四周的環境,亦步亦趨的跟著簡單進去卧室,對方讓他去洗澡睡覺,他拿著睡衣就去了。
不多時,簡單看到青年穿著一身泰迪熊圖案的睡衣睡褲站在自己面前,很可愛,他把人拉到懷裡親了親,「睡吧。」
陳又乖乖躺到床上,「444,我這次的任務真的能完成嗎?」
系統,「相信自己。」
陳又在心裡給自己打氣,把「我能行」這三個字說上一百遍,好像還是不行,自我催眠失敗。
第二天,簡單去上班,把陳又帶到市裡,並且給他一張卡,讓他自己隨便逛逛,喜歡什麼就買什麼。
這種總裁的模式很豪氣,但是陳又沒有心思樂呵,突然不給戴鐐了,還能自由蹦躂,太奇怪了。
在街上逛了一會兒,陳又知道是為什麼了。
他從服裝店的大玻璃上面看見有人在跟蹤自己,估摸是局子里的。
簡單不再關他,大概就是怕被這些人發現。
陳又跟系統求證,「我猜對了吧?」
系統,「嗯。」
陳又的眼角一抽,就這樣?一點誇獎都沒有,他的智商難得在線一回。
知道怎麼回事了,他就買買買,刷刷刷,空著手進去,大包小包的出來,到處亂逛,累了就坐餐廳里,吃飽喝足了,等著簡單來接自己。
簡單來的時候,陳又還特意摟他的腰,大庭廣眾之下撒了把味道特殊的狗糧。
那幾個跟了一天的人把狗糧帶回隊里交差了,說人兩口子恩愛著呢,膩歪的不行,誰看了都受不了。
兩天後,簡單帶陳又去了。
簡單說,「他們只是問你幾個問題,不要緊張。」
陳又握緊他放在方向盤上的手,「學長,你要相信我,我不會亂說話的。」
簡單似乎並不在意,又像是另有打算,「去吧。」
陳又下了車又跑回來,把頭伸進車窗里,在男人的臉上親了一下,「等我啊!」
簡單的身子後仰,他拿出一盒煙,從裡面甩出一根,用牙咬住煙蒂,又去摸打火機,將煙點了,眯著眼睛深吸了一口。
小騙子,我知道你很棒,你會騙我,也會騙過其他人。
陳又只在電影里看過隊長的辦公室,被一雙鷹眼掃來掃去,之後又被帶進審訊室。
陳又的眼珠子亂轉,很興奮,這種體驗在任務世界過過癮就好了,現實世界就不用了。
警員做著筆錄,「姓名。」
陳又抖著腿,演著原主的*青年范兒,「顧生。」
警員說,「年齡。」
陳又說,「二十三,不對,是二十四。」
他呵呵笑,「不好意思啊,剛過完年,我還沒接受自己又老了一歲。」
警員瞧了眼不良青年兩隻耳朵上的六個耳釘,那鑽石閃的,看來真是跟有錢人過上好日子了,他是不太懂,人大老闆是看上這位哪兒了。
陳又左右擺頭,給他看,怎麼樣,今早剛換的一批,告訴你,還有另外三個呢。
警員說,「你跟簡總是怎麼認識的?」
陳又說,「簡總是我的學長,他人雖然早就畢業了,但是學校一直有他留下的傳說,我跟他的第一次見面是幾年前……」
警員打斷,「具體是哪一年?」
「11年,」陳又說著警||方都能查到,並且很有可能已經查了的,「他在等人,我忍不住上去跟他說學長你好,不過我們沒有什麼交流,後來再見面,就是去年在xx大的一次課堂上的,他的課,我坐教室聽來著。」
警員說,「你高中畢業以後,之後就四處瞎混,為什麼要去xx大?」
陳又說,「我沒上過大學,所以就對大學生活特別憧憬,想去感受感受那種充滿知識的氛圍,熏陶熏陶一下自己的情||操。」
警員說,「在那天之前,你從來沒去過。」
媽的,問的還真仔細,一層層的,剝洋蔥啊?陳又吐槽,他的智商快不夠用了,「我女朋友是高材生,她家裡不太滿意我的文憑,我準備去圖書館看書。」
警員說,「你女朋友是徐靈?「
陳又點頭,「對。」
警員抬頭,「她考上公務員,有一份穩定的工作,卻突然就辭職了,還離開m市回了老家縣城,這是為什麼?」
陳又說,「不知道,那時候我跟她已經分手了。」
警員說,「分手?剛才聽你的描述,你願意為她讀書,說明你很愛她。」
陳又嘆息,「感情的事說不準的,愛情可以來的像龍捲風,也能走的像龍捲風。」
「……」警員問道,「那你跟簡總是什麼時候開始確定關係的?」
陳又說,「哪一天不記得了,不過我們是在他的xxx酒店睡的,你們可以去打聽。」
他問系統,「簡單是怎麼說的?」
系統,「說你們去年鬧過,你跑了,後來又好了。」
陳又抽抽,所謂的跑了,就是他被關的那段時間,「還說了什麼?」
系統,「說你是他的愛人。」
陳又一愣,他把系統說的兩句話都說了。
警員一直在記錄,「去年九月十五號,晚上十一點到凌晨兩點,你在哪裡?」
陳又扯了扯嘴皮子,的笑,「我跟學長在一起啊,那時候我們的感情好著呢,一晚上都在辦事情。「
警員是個純情的,「辦什麼事?」
陳又對他眨眨眼,「你說呢?」
警員咳了聲,耳根子微紅,「你在去年三月發生過一次車禍,部分記憶丟失,是嗎?」
陳又,「沒錯。」
警員說,「但是根據我們的調查,你在國外確診過了,沒有問題。」
陳又的心裡咯噔一下,不好,簡單也許還不知道被查到了,他面不改色的說,「可是我真的一點都想不起來了。」
過了會兒,他說有尿急,警員清楚他的身體狀況,就帶他去了。
再回來的時候,頭緒被打亂,警員將筆錄交給張隊長。
張隊長拿到手裡翻翻,那倆人的口供上沒有什麼出入,很一致,「鄭澤什麼時候回來?」
警員說,「鄭哥的父親還沒動手術,恐怕一時半會兒……」
張隊長的眉頭打結,「還沒手術?那他去年就把老人帶到國外幹什麼?」
警員說,「誰不知道那個簡總跟我們鄭哥是多年的好兄弟啊,他回來了,肯定會意氣用事,兩頭為難。」
「你知道什麼?」
張隊長把人小夥子頂的一句話不敢說,如果有人能讓簡單露出破綻,非鄭澤莫屬。
回了辦公室,張隊長走到窗戶那裡,伸手拉開百葉窗,看到樓底下的一輛車,包括從大樓跑出來的顧生,對方上去就親簡單,簡單笑著捏他的鼻子,和所有普通情侶一樣,沒有問題。
「小鄭,對不住了,我必須得把你拉進來才行。」
張隊長嘆了口氣,拿手機打了個電話,第二天,鄭澤就回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