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女神不開心了
丁笑影轉發的微博一出，微博上因為她模稜兩可的態度再次炸開了鍋。
有人說她是承認閔上科技在聲明中點出的二人情侶關係，感情穩定，大概好事將近。
也有人說她的轉發評論不像公布戀情的樣子，更像是一個知情人士看到謊言的心照不宣，繼續質疑元博晗的性取向。
戰火逐漸向她這邊蔓延，一大群人在評論下或質問三人的關係，或罵她心機炒作。
丁笑影無語：我「被戀愛」「被劈腿」，發條微博給你們增加熱鬧也被罵[攤手]
正在看網友的回復，她的手機響了，是齊瀾瀾。
「喂，笑影姐，你現在在家吧，別出門，我馬上到。」
難得見他這麼正經，聽到她「嗯」的一聲許諾，就匆匆忙忙掛斷了電話。
*
不到半小時，家裡門鈴響了。
齊瀾瀾一進來就把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哭喪著臉叫道：「笑影姐，馬上去化妝換衣服，千載難逢的機會，趁蔡姐不在，我們把它拿下。」
說完便壓著她的肩往裡推，丁笑影這幾步走的踉踉蹌蹌。
「到底是什麼事，你說明白點兒。」
「diore打算進軍國內市場，臨時決定廣告片中要加一個華人面孔，現在人選還沒定，今天初試，蔡姐不在國內，插不了手。這次對你來說是上位的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他這一通解釋，丁笑影剛剛那副半死不活的頹廢樣立馬消失得無影無蹤。
diore是f國的一家奢侈品牌，經營的產品種類繁多，有服裝、珠寶、化妝品、香水等等，走的是簡約復古路線，屬於世界一線大牌。一旦成功在他家的廣告大片中露臉，下一季春秋時裝秀秀場也會有她的一席之地。到那時候，就不是蔡芬想把她替換下來就可以成功的了。
「我去換衣服，你去我的化妝間把我的diore化妝包找出來，在奶白色立櫃的第三層最裡面，快去。」
做模特這一行好幾年了，自從之前借元博晗的光，處境好轉，就開始有意識地培養時尚敏感度。各大牌產品都會買一部分儲備在家裡，以備不時之需。
她的習慣是，除了一些平時常用的化妝品，其他用的少的會分品牌用化妝包裝好，diore就是後者的情況。
她自己噠噠噠噠踩著家居拖鞋跑去衣帽間搜羅衣服了。
兩面牆的掛衣間，平常覺得裝置配備的很齊全，今天卻挑的眼花繚亂，總覺得不管哪一件都缺了點什麼。
果然那句話說的沒錯，女人的衣櫃里永遠缺一件衣服。
儘管如此，她卻不敢磨蹭，最後選擇了一件diore今年出的新款。
在這一關上，不求出彩，但求沒錯。當然，要是能給面試官留下好印象，求之不得。
衣服穿好，齊瀾瀾已經把她要的化妝包里的東西擺在梳妝台上了。
瓶瓶罐罐，好不熱鬧。
丁笑影先給臉上搽了點乳液，做好基礎的保濕。護膚步驟弄完之後才拿起diore家的化妝品塗塗抹抹。
她邊用粉底刷掃掃刷刷，抬頭看了眼時間，已經十點四十五了。
簡單化了個淡妝，丁笑影迅速拎著包下樓。
齊瀾瀾已經把車開到樓下等她了。
***
兩人到摩西大樓的面試地點時，大廳里人已經不多了。而且大多是一些陌生的面孔。
她在人群周圍找了張小圓桌坐下，齊瀾瀾遞來一瓶水，她單手接過。
順便從書架上抽了一本雜誌。
耳朵卻悄悄豎起，偷聽旁邊的幾個模特聊天。
「要我說啊，咱們都別抱希望了，走個過場算了，華佳怡剛剛進去了，哪還有我們的什麼事？就當今天來看看世面好了。」
「那可不一定，當初董燦燦還籍籍無名的時候，不就是從她手裡搶走的資源嗎？你怎麼知道這次她不會再次被人截胡。「
「董燦燦氣場強盛，華欣怡走甜美路線，當初那是什麼廣告來著？這倆人火星撞地球了。」
「是的走秀，主場模特，本來是華欣怡，後來被董燦燦頂了。」
「對對對，董燦燦也是從那場秀開始大放異彩的吧！你們說，這人啊，際遇來了，成功與否也就那麼回事。」
「好了你倆別說了，」另一個女聲打斷兩人的對話，頓了頓，「旁邊兒還有人呢！讓人聽見了，歪曲事實傳過去，人家合夥來收拾你倆。」
餘下兩人聽著這話，都順著那人的目光朝丁笑影這邊望了望。接著，喝水的喝水，翻雜誌的翻雜誌，不再閑聊。
齊瀾瀾和丁笑影無聲對視一眼。
兩人對於這段往事都只知道個大概。今天才知道，原來這機會還是董燦燦從華欣怡手裡搶過來的，看來她還真的挺能啊。
難怪華欣怡一向對董燦燦沒個好臉，連帶著對蔡芬手下的另外幾個人也愛理不理。
見到丁笑影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齊瀾瀾緊繃了兩個小時的神經稍稍鬆懈，略微輕鬆了點。
似想起了什麼，伸頭和丁笑影咬耳朵。
「笑影姐，元先生讓我轉告您，有空了給他回個電話，他有事情和你說呢。」
丁笑影這才想起來昨天從辦公室出來后，她一時憤懣把元博晗拉入了黑名單，跟著就把這事兒給忘了。
趁著面試還沒有開始，丁笑影把手機掏出來，打算給他回個電話。
手機一解鎖就是微博的界面，早上急，忘了退出。
熱搜榜上「元博晗劈腿」的熱度已經降下去了，落到了二十八的位置。
早上她的惡作劇微博發出去之後不到半小時，元博晗親自發了一條微博：
閔上元博晗v：謝謝各位網友如此關注我的感情問題。在此，我正式作出以下聲明：一.造謠新聞中所提到的時亦是我多年好友，一路走來的夥伴，情侶一詞純屬無稽之談。二.我與丁笑影小姐認識兩年，事實真相各自心裡明白，勿需各位新聞工作者伸出援手。三.我本人是一個非常無趣端方的男人，我希望以後各位媒體工作者留給我的是財經版面，科技版面，娛樂版面對於我這麼一個圈外人來說，敬謝不敏。謝謝。以上。
這才發了不到一個小時，評論已經有2萬了。
了了了了：男神說得好，男神說的妙！
字上有花嗎：為什麼明明這條微博說了大實話，我卻不覺得他沒腦子，反而覺得他很酷？難道是因為腿太長顏值太高[doge]
我要喝王子牛奶：你帥你說什麼都對，你美你罵什麼都改！行了吧
不要錢我你要不要：人元博晗什麼背景？他為什麼要給抹黑他的記者留面子[doge][doge]//字上有花嗎：為什麼明明這條微博說了大實話，我卻不覺得他沒腦子，反而覺得他很酷？難道是因為腿太長顏值太高[doge]
嘖嘖嘖嘖，果然現在的網友對男人比對女人寬容多了，尤其是有錢有權還有臉的男人[微笑]
丁笑影退出微博，面無表情，打算趁這個時間給元博晗回個電話。
「撥出」的鍵還沒按下去，大廳里突然一陣嘈雜。
丁笑影從手機里抬起頭，就見一群人從通道裡面出來。
走在最前面的就是剛剛那幾個小模特口中提到的比董燦燦資歷更老的華欣怡。
她頭上蓋著個鴨舌帽，帽檐下斜，看不見眼睛。就見嘴角勾起笑得很純很甜的樣子，她的穿著打扮也隨了這款甜美風。
其實拋開個人情感，董燦燦後來者居上，超過這個前輩還真不是什麼了不得的新聞。華欣怡太純太美了，簡直就是一個大眾眼裡的身材樣貌俱佳的頂級美女。做明星不錯，要做秀場模特並且做到頂尖的位置，只能說，不容易。她的美辨識度不夠，大型品牌秀場不會選擇她來展示自己的設計。就是當初董燦燦沒搶她的秀，想必她也做不到像董燦燦那樣把這個品牌作為跳板躋身國際。
華欣怡已經走到丁笑影附近，她沒有坐在華欣怡出門的既定軌道邊，註定她倆最短的直線距離也在三到四米中間。
卻不想華欣怡快走出去了腳尖一轉又繞回來，停在她的身前。
她坐著，華欣怡站著，平時俯視，如今變仰視，怪不舒服的。
華欣怡湊到她耳邊，輕笑：「你以為你是第二個董燦燦嗎？又想從我手裡搶東西？果然是一個經紀人帶出來的，都這麼……眼皮子淺。」
丁笑影沒忍住，笑出聲來，坐在那兒一動不動地看著她走遠，眯了眯眼睛。
*
華欣怡那組面試的走了很久，也沒有工作人員出來通知下一組進去。
眾人等得都有些急躁，嗡嗡嗡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大。
又乾等了一會兒，齊瀾瀾也坐不住了，偏過身子問她：「笑影姐，要不要我去打聽一下，這都等了半個多小時了。」
丁笑影看了看時間，讓他去試試，看看能不能知道發生了什麼。
齊瀾瀾還沒站起，就有個胸前掛著工作牌的年輕男人出來了。
「各位，不好意思，今天的面試結束了，因為我們工作組臨時有事，接下來的幾組取消了，大家都先回去吧，有機會再合作。」
*
從摩西大樓里無功而返，丁笑影和齊瀾瀾都有點泄氣，蔫兒吧唧地上了車，靠在椅背上都沒說話。
齊瀾瀾愧疚地開口：「笑影姐，對不起。我要是再早一點知道這消息，我倆早點去就不會趕不上了。」
閉著眼，手背搭在眼睛上，丁笑影反省自己：「你做的比我好，你來的第一天我倆說好了要背著蔡芬找到一條出路，打破僵局，但是，」話里有些僵澀，咽了咽口水，「但是這段時間我……這麼好的機會我沒有抓住。你做的很好，是我做的不夠。」
接下來車裡陷入了沉默。
就在此時，丁笑影兜里的手機歡快地動了起來。
拿起一看，元博晗。
握在手裡，不管。
剛剛受到挫傷，尤其反省之後還發現是因為自己耗費太多精力在他身上，這讓她一點都不想接他電話。
然而手機一直鍥而不捨地在她掌心蹦躂。丁笑影認命地接起來。
「喂，老闆，有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