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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chapter2

  無視對方的憤怒,面癱臉回應的依舊是一句「小姐,請吧。」說完做出了一個請的姿勢,於宥順著他手臂的方向看見了停在路邊的黑色的轎車。


  一股冷意爬上她的后脊樑,於宥覺得眼前這兩人簡直是從火星來的,根本說不通。


  對方的手又抓住了她的肩膀,她這回掙脫不得,只好扯著嗓子喊:「救——」


  命字還沒說完,就覺得脖子後面如被刀劈過一般生疼,火燒火燎。一瞬間就感覺到了眩暈。


  完了。


  失去意識的前一秒,於宥悲哀地想:自己的一生以悲慘開頭,又要以悲慘結尾了。


  她覺得自己面臨著兩個結局,要麼被拐到大山裡給人做媳婦,要麼被人割了器官去賣。


  黑暗與恐懼呼嘯而過,她徹底失去了意識。


  車子在大道上疾馳,鱗次櫛比的高樓大夏,錯落有致的綠化樹一一從車窗前劃過后迅速倒退。


  沒多久,車子在一處高檔住宅區停下了。


  模模糊糊中,她被人抬起。


  她就像一個待宰的羔羊,無能為力,只能乖乖地等人宣判自己的命運。


  頭猶如要炸裂一般,眼睛也睜不開。


  真正清醒的時候,迎接她的只有無邊的黑暗。無論怎麼睜眼再閉眼,她都看不見任何東西。


  於宥的瞳孔微微一縮,背後冒出一層細密的冷汗。


  這群王八犢子下手也太快了吧!先是拿了她的眼/角膜,接下來該拿腎了吧。


  各種可怕的想法爭先恐後地鑽進腦子裡,於宥覺得自己已經瀕臨瘋魔的狀態了。


  等等……


  冷靜下來后,於宥才弄清楚了自己的狀態。她的手和腳都綁住了,眼睛被眼罩遮住了所以才會看不見。


  果然,人極度恐懼的時候連智商都下降了。


  她動彈不得,只好像個大蟲子一樣艱難地蠕動著,把自己的身子微微曲起,這樣做才有些許安全感。


  她被人放在了床上。


  身下是席夢思,非常舒適。絨被蓋在身上,蹭著她的唇痒痒的。


  還他媽挺人性化……


  於宥的身子都僵了,精神高度集中,耳邊一點動靜都能讓她心跳加速。


  因為什麼都看不見,她咽了咽口水,更加緊張了。


  她很怕黑。


  以前在孤兒院的時候因為調皮總被院長關在小黑屋裡反省。有時候院長忙到忘了開門,她一個人在小黑屋呆了一晚上,快要睡著的時候又被老鼠發出的動靜嚇著了。


  所以她現在還有一個不好的習慣,睡覺一定要開著燈,小夜燈都不管用,一定要很亮的那種。


  周圍靜的可怕。


  她張了張嘴,很想說些什麼,卻不知道怎麼開口。


  救命?


  都已經到狼窩了喊救命應該會被當場捅死吧。


  求求你們放了我?


  這群人敢那麼光明正大地綁架肯定都是鐵石心腸的,況且要她屈服,還不如死個痛快得了。


  她傷感地想到死了也好,下輩子投個好人家再也不要活得戰戰兢兢,如履薄冰。


  她死咬著嘴唇,愣是不讓自己掉眼淚。


  三樓走廊盡處,推開門是間古色古香的書房。


  偌大寬闊的書柜上整整齊齊地放滿了書籍,內容更是森羅萬象。書架之間擺放了一座古鐘,威嚴肅穆。


  桌上擺著文房四寶。紫毫筆掛在筆架上,漆煙墨如那黑夜一般。


  顧齊言坐在花梨木仿古書桌前,漫不經心地翻看字典,翻頁的聲音沙沙作響。


  面癱臉輕叩幾下門,大步走到顧齊言面前,雙手整齊地交疊在腹前。


  顧齊言眼皮都不抬一下,骨節分明的手握著筆,不時在資料上做些註釋。字跡矯若驚龍,骨氣洞達。


  「先生,於小姐已經來了,在二樓的卧室。」


  咔噠一聲,顧齊言合上筆,抬頭看他,「怎麼不在客廳等著?」


  面癱臉局促地站在那兒,緊張地搓著手,半天才低聲道,「於小姐不配合,我們只好綁了她,怕她逃。」綁這個字他說得很輕,透著心虛。


  顧齊言方才還算溫和的一張臉立刻變了色,眼裡的冷意讓面癱臉不禁後退了一步,「我是讓你請人,這算什麼?綁架?」


  「先生,我們也不想的。」


  顧齊言深深看了一眼他,自嘲地一笑。


  十歲那年,他也是這麼被父親的下屬綁回來的,這麼多年過去,作風真是一點沒變。


  強硬、冷血,只在乎自己的利益,敢逆他的鱗的人永遠沒有好下場。


  他有些唾棄自己,什麼時候他也成了這種霸道無理的人?


  想到卧室的人,顧齊言不禁雙手交叉,他的心頭蹦出無數個疑問。


  這麼久她過得好嗎?她還會記得他嗎?


  她還……恨自己嗎?

  從三樓走到二樓,顧齊言第一次覺得這般難走。


  持續保持著緊繃的狀態,於宥漸漸地覺得自己吃不消了。腦子昏昏沉沉地,幾乎要睡過去,但一聽到開門聲,她一下子又清醒了。


  渾身的血液都涌到了頭上,手緊緊地握成一個拳頭。


  門又被輕輕地關上。


  那腳步聲由遠及近,且富有節奏,不急不緩。


  顧齊言有那麼一刻是想轉身離開的,他突然發現一時的頭腦發熱下掩藏著跳動不安的心,他該如何面對她,該說些什麼作為重逢的第一句話。


  這些通通無解。可他已退無可退。


  於宥能清晰地感覺到有人坐在了床邊,不由地屏住了呼吸。


  她一想到有人可能在用看獵物一樣的神情盯著自己思考著如何處置她,就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於宥舔了舔發乾的嘴唇,「你們什麼人,想幹什麼?!」


  顧齊言的手輕輕撫上於宥白皙的臉龐,他溫言細語如在哄一隻貓,「乖,別怕。」


  他的聲音聲音低沉渾厚,富有磁性,帶著說不出的魅惑。


  於宥卻沒有心思欣賞,那男人的手指指腹有繭,拂過臉龐時有輕微的刺痛感,她偏過頭躲避。


  「要殺要刮,麻煩痛快點。」


  這話像是活生生從喉嚨里擠出來的,嘶啞、虛弱,還有點認命的感覺。


  氣氛陷入了詭異的沉靜,靜到彼此的呼吸與心跳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也不知過了多久,大概只有短暫的兩三分鐘。可是於宥卻覺得有一個世紀那麼長,她莫名其妙地被捆在這麼一個陌生的地方。


  真是度秒如年。


  被子被掀開。


  她的手腕被尼龍繩縛住。顧齊言心疼地想為她解開,「疼嗎?」


  於宥摸不清他的想法,只是一味地掙扎。


  顧齊言停下了手裡的動作,魔怔地望著近在咫尺的人,那眼神似乎能透過層層障礙深入其中。


  襯衫被人慢慢撩起,於宥察覺到對方的動作,她脖頸上的青筋分外明顯,艱難地從牙縫裡蹦出兩個字,「變態!」


  長這麼大,除了八歲那年牽過一個男生的手,她就沒有異性有過親密的接觸。


  腦子一片漿糊,於宥只能劇烈地反抗著,聲音帶了哭腔,「滾開!」


  顧齊言頓了頓,乾脆欺身壓了上去。驀地,於宥感到身下一沉,無形的壓力籠罩在她上方。


  於宥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她想死的心都有了。


  襯衫已撩至肋骨處,女人獨有的纖細腰身就這麼暴露在空氣中。


  她的腰沒有一絲贅肉,應該是長期健身的成果。膚若凝脂,隱隱顯出皮下細細的青青的筋脈。


  腰窩處紋了一隻蝴蝶紋身。


  藍色蝴蝶栩栩如生,似乎就要振翅而飛,花紋神秘而性感,彷彿還泛著微光。


  顧齊言眼神虔誠地像是在欣賞一件無價之寶,鬼使神差地將手緩緩地放在她的腰上。


  這種感覺就像是一道電流迅速傳到四肢百骸,又酥又麻。於宥將嘴唇生生咬出了血,恥辱感如蟲子爬滿了全身,難受至極。


  她緊張到忘記了呼吸。


  就在她以為要被活活憋死的時候,襯衫被放下了。男人利落地從她身上離開。


  於宥鬆了一口氣,冷汗浸濕了額前的劉海,凌亂地貼在臉頰上。


  她感覺腦子嗡嗡的,一點力氣都沒了。


  開門聲和急促的腳步聲一前一後地傳到耳畔。


  有人恭敬的喊了一聲,「先生。」


  「把她安全送回家。」


  「是。」


  被喚為先生的人走出了房間,腳步聲越來越輕直至消失。


  接著就有人為她鬆綁了,摘下眼罩的那一刻於宥簡直要被猝不及防的光亮閃瞎。


  她揉了揉眼睛,綁架她的其中一個面癱臉就那麼筆直地站在面前,依舊是一副欠了他萬兒八千的樣子。


  「於小姐對不住,讓你受罪了。」語氣里聽不出絲毫道歉的誠意。


  於宥看到他就氣不打一處來,二話不說拿著解下的粗繩狠狠抽他。


  她雙眼通紅,由於憤怒使得兩頰緋紅。


  「變態,流氓!」她一邊抽一邊罵。


  對於面癱臉來說,這點痛就跟撓痒痒似的。他也不躲,任由於宥撒氣。


  他自始自終挺直著身板,面沉似水,半天義正言辭說道:「於小姐,我沒有對你做什麼,為什麼稱呼我變態流氓?」


  一句話將於宥噎住了。


  面癱臉有一雙犀利的小眼睛,似乎能把人看穿。於宥握著手裡的繩,后怕起來。


  她強裝鎮定,見對方沒有怒意,這才放下繩子,坐在床沿喘著粗氣。


  「於小姐,解氣了嗎?」


  於宥幾乎要脫口而出那句沒有,但最後還是硬生生地將這句話咽了下去。


  她還在狼窩,忍著點才比較明智。


  她試著活動活動手腕,又捏了捏發脹的腳踝,腳踝處有一道明顯的勒橫。


  於宥在心裡罵開了。


  她怎麼會解氣?要知道她最想抽的人不在這裡!


  休息夠了,她的眼神亂飄,打量著四周。


  這是個很簡單的卧室。


  只有巨大的衣櫃、一張床、一張書桌,連一件擺設都沒有。


  大概是客房之類的,平時並沒有人居住的緣故。


  「於小姐很晚了,我送你回家吧。」


  一聽這話,於宥的神經又開始緊繃起來,她也摸不清這些人的想法了,只顫顫巍巍地說道:「不…不用了,我自己能回去。」


  她站起身來,面癱臉一言不發地跟在她的身後。


  於宥推開房門,快速地從樓梯下來,匆匆瞥了一眼后震驚了。


  這這房子真大啊,一共三層,木樓梯扶手兩邊的每一個窗台上都擺放著設計師雕塑作品。


  從樓梯上一眼望見極盡奢華的大廳,繁複的燈飾卻發出冷冽的亮光。


  她暗自咋舌,傳說中的豪宅大抵就是這樣。


  可現在,這豪宅在她看來更像是陰森的牢籠。


  出了別墅。


  氣派的大門在身後被重重地關上。


  夜色很深,繁星點綴著潑墨似的天空,周圍只能聽見風聲和貓的叫聲。


  別墅前,花園、噴泉、假山應有盡有,宛若一個迷你版的世外桃源。


  走到車前,面癱臉恭敬地說道:「於小姐,請吧。」


  於宥警戒地看著他,「我說了我自己能回去。」


  面癱臉並不看她,直接為她打開後車門,「請吧,你的吉他也在車裡。」


  於宥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身上空蕩蕩的,缺點什麼。


  「哦,好吧。」


  她嘴上答應著,烏黑的眼珠卻不停在眼眶裡打轉。


  趁著面癱臉放鬆警惕坐進車裡的間隙,她半鑽進車裡后麻利地背上吉他,拿出百里衝刺的速度迅速跑遠了。


  風在耳邊獵獵作響。


  剛坐上駕駛位置的面癱臉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木然地看著女人從車前跑過,她的身影很快隱入漆黑的夜色之中。


  不見了蹤影。


  寬闊的馬路上幾輛車飛馳而過,路邊燈火通明。


  於宥一口氣跑到馬路上,重重地喘著粗氣,順勢一攔,一輛計程車正好穩穩噹噹地停在她的面前。


  她大喜,暗自僥倖這是天不亡我啊!

  旋即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坐上車,急哄哄地說道:「師傅快走。」


  「去哪?」


  「您甭管,先往前開。」


  計程車師傅不明所以,應了一聲后一腳踩上油門,車一下子沖了出去。


  車窗外的景色如電影版一幀一幀地變幻著。


  於宥的腦袋貼在車窗上,再三確認有沒有車子跟上來。


  確定面癱臉被自己甩掉后,她身子一下子癱軟了,喉嚨里的血腥味很重,胸口劇烈地起伏著,猶如經歷了一場戰役。


  但只要一回想到被足足綁了三個小時,於宥就感覺自己要氣炸了,手都控制不住地顫抖。


  什麼狗屁先生,什麼爛人,這輩子都不要再讓她碰見。


  她累極了,急切地需要冷靜冷靜,告訴師傅地址后就不再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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