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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內外諸事(一)

  「是,阮福膽開始,歷代阮朝君主都對於天主教和西方勢力十分排斥,就如本朝一般。」


  王愷運說了這麼一句,慈禧太后就看了一眼,當做什麼都沒聽見,「本朝也只是以前閉關鎖國而已,如今可謂是國門大開,互通有無了,自然也不會懼怕什麼洋人。」


  王愷運臉上一如既往的淡定,繼續說下去,「別的事兒倒是還好,只是這位聖祖皇帝從第一次鴉片戰爭之中發覺了英國人圖謀廣東,而斷定:『清人懦弱,我知之矣。』不久就改國號為『大南』,算是自立為帝了,不過和我大清朝貢還是三年一次,用的也還是越南的稱號,畢竟這是仁宗皇帝賜給的國號。」


  阮福映統一全國之後,上書中國要求冊封之「南越國王」的稱號,嘉興皇帝覺得「南越」這個詞不妥當,上諭大學士等曰:『南越』之名,所包甚廣。考之前史,今廣東、廣西地亦在其內。阮福映即有安南,亦不過交趾故地,何得遽稱『南越』?該國先有越裳舊地,後有安南全壤。天l朝褒賜國號,著用『越南』二字,以『越』字冠其上,仍其先世疆域;以『南』字列於下,表其新賜藩封;且在百越之南,著於《時憲書》內,將『安南』改為『越南』」。這就是現在的越南國號的由來。


  「原本抵擋得住法國人倒也罷了,只是國力漸漸衰敗,無法抵抗洋人,加之法國人和我們簽訂了《黃埔條約》之後,越南大門已經被打開,更是防不住法國人了。」


  這些不少是故紙堆里的東西,更多的是王愷運在廣西為官的時候聽到的消息,他侃侃而言,慈禧太后聽得很是認真,末了才嘆了一句,「這麼說來,越南人倒是和法國人更親近些。」


  「只是這親近關係,心裡如何想著,倒也是不知了。」


  「這些以後再講倒也不遲,我只是問一點,」慈禧太后發問道,「我這樣讓總理衙門作勢,有沒有可能阻攔得住法蘭西侵吞越南的腳步?也不是說一定要和法國人打仗,若是能這外交上有點進展,起碼保存住這藩屬的國統,也是大功,起碼對得起仁宗皇帝欽賜國名了。」


  「重要的是絕不能讓越南獨立,」高心夔說道,「藩屬之心,才剛剛用炮轟蘇祿島,浩罕復國,水師巡視琉球這三件事情收回,人心剛剛凝聚起來,絕不能再因越南一事,又渙散了去,越南若失,兩廣腹心之地,頓時就露在了法國人的眼前,將來若是兩廣雲貴成了法國人的侵略之地,我是絕不會懷疑的,要知道已經有不少法國人的商船偷偷的從越南把鴉片運到了兩廣,而不需經過海關。還有軍火船隻將軍火通過紅河運到雲貴之地,那裡之前有****的叛亂,這樣更是助長了他們的囂張氣焰。」


  「總理衙門的發聲,只是表明了大清的態度,說明絕不會棄藩屬而去的態度,恐怕沒什麼實際的作用。」


  「那當然如今不能宣戰,用什麼提高關稅懲罰法國人的法子大約也沒什麼用,畢竟法國人在我們這沒什麼出息。」慈禧太后搖搖頭,否決了這些舉措,「那麼,也就是只有一件事,能讓我們更深入的介入到越南的事務上了。」慈禧太后的眼睛亮了起來,「那就是越南人自己來求我們!」


  「越南如今的國主,年號嗣德,嗣德帝相貌儒雅,是一位善良和藹的人物。他衣著簡樸,侍母至孝。十分勤政,許多奏摺中批閱之文甚至比奏摺原文還長,聽說甚是博學。」


  「嘖嘖嘖,聽起來似乎很不錯啊,是一位有道之君,怎麼落了如此下場,割地賠款的。」


  「當今之世,靠著仁德治國,絕對是不夠的。」王愷運說道。


  「幾歲了?」太后問李蓮英。


  「已經五十二歲了。」


  「年紀倒也不小,只是不知道腦袋有沒有笨了下去,若是知道厲害,這會子見到中國發聲,也該知道如何和法國人周旋了,」慈禧太后吩咐高心夔,「擬旨,說,訓斥越南目無尊上,不守藩屬禮節,擅自與外邦簽訂條約,嚴令禁止再與法國關防接觸,若是再有違抗,下一次朝貢是什麼時候?明年?那好,明年就不許他們再到中國貿易朝貢。」


  高心夔答應了下來,太后說道,「越南裡頭還有什麼事兒值得一說的?小李子,你那裡有什麼消息?」


  「回老佛爺的話兒,越南之中,還有中國人在裡頭有偌大的勢力,」李蓮英低著頭回道,「這倒是值得咱們將來可以著力的一點。」


  「哦,是誰?」慈禧太后挑挑眉,頗為感興趣。


  「被越王賜給了山西、興化、宣光副提督英勇將軍印,又任命為三宣副督的黑旗軍統帥,劉永福。」


  王愷運看到慈禧太后原本是十分懶散的歪在寶座上,聽到了這個名字,她的眼中露出了疑惑的神色,隨即似乎想到了什麼,猛地坐直了,眼中露出了精光,慢慢說道,「啊,劉永福,黑旗軍!」


  「老佛爺您認識這位劉永福?」李蓮英奇怪的問道。


  慈禧太后搖搖頭,「不認識,也算是認識。」自己居然差點忘了這尊神仙!她的嘴角勾起了一抹莫名的笑意,「那接下來,越南這裡可有的好戲看了。」慈禧太后淡然說道,「小李子你去吩咐慶海,告訴他如此如此。」李蓮英捧著蓋碗稱是退下,慈禧看著高心夔和王愷運,「這件事再大也大不過朝政,大不過國內的事兒,說說看,八旗的事兒,怎麼樣了?」


  「載凌已經有所意動,大約是被說服了,」王愷運說道,「威逼利誘,又曉以利害,他是明白人,以前又是不得志的,回去想一想,總是能考慮的清楚的。」


  慈禧太后看著高心夔,「伯足你那邊呢?」


  「禮親王不願意出頭。」高心夔有些慚愧,「微臣失職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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