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八、峰迴路轉(二)
雙方僵持了許久,駱秉章才施施然走了出來,「仲華,」駱秉章對著榮祿木然說道,「你退下,這是老夫的意思,這人,」駱秉章指著石達開,「是必須死的。」
「總督大人,這話怕是不妥吧?咱們可不是山賊,既然答應了本官去招降,怎麼能出爾反爾?」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我現在出來,不是和你爭論的,只是讓你知曉,此事確實是我的命令,拿下吧。」駱秉章轉過頭,對著朱參將說道,「將石達開就地正法!」
「是!」
「誰敢!」榮祿終於怒了起來,一字一句得盯著駱秉章,「總督大人,不要自誤,這不是本官的意思,而是聖命!」
「一派胡言!榮祿你好大的膽子,」駱秉章也怒了起來,沒想到榮祿如此難搞,「在本座面前居然倨傲無禮,還敢自稱本官!不尊總督之命,又聯絡發逆,居心不良,老夫要彈劾你!」
「總督大人,」榮祿怒極反笑,「本座雖然只是從一品的提督,但是本座還有欽差的身份!」駱秉章臉上一下子僵住,「提督雲川兩省軍務事欽差大臣!如何稱不得本官?」
「本官之前只是尊重總督大人而已,沒想到被大人小瞧了去,已然忘了本座也是欽差大臣!一個小小的參將,居然也敢在本座面前呲牙,」榮祿閃電般的眼神直接盯住朱參將,朱參將臉上冷汗淋淋,「我還是不是四川一省軍務主帥,還是不是欽差大臣!」
「那你說的聖命,旨意呢?」駱秉章畢竟老薑彌辣,到了這個時候也不肯退縮。
榮祿將胸口的黃綾拿了出來,也不全部攤出來,只是露了一角出來,「所謂密旨,自然不能人盡皆知,不過可以讓總督大人看看這一個印,是不是同道堂之印!」
駱秉章讓朱參將上前查看,朱參將見到那個硃紅色的一小個章印,連忙跪下,「萬歲萬萬歲!臣恭請聖安!」
駱秉章等人無法,也只好一一跪下請聖安,之前的氣勢也煙消雲散,只有榮祿和石達開傲然不跪,榮祿把那黃綾收了起來,凌然說道,「聖躬安!起!」
「聖意定石達開這些人由本座料理,駱秉章,你可有意見 。」
「臣無意見。」駱秉章咬牙說道。
「如此,袁游擊,」榮祿吩咐袁游擊,「帶一隊人馬進石達開大營,收拾兵器,不許殺人,都收羅起來,嚴加看管,不許任何人壞了太后大事!」
「嗻!」
「本座自會領銜上奏太后,說明總督大人運籌帷幄之功,才能將石達開招降。」榮祿說了一句話,這話的意思表明自己絕不會獨佔此次功勞,駱秉章的臉色這才好看了些,「朱參將目無上官,老袁,把他拉下去,打二十個板子,小懲大誡,以儆效尤!」榮祿吩咐道,那個老袁開心得不得了,連忙打千應下,「嗻!」
榮祿帶著石達開進了自己的帳篷,對著石達開笑道,「讓翼王受驚了。」
「什麼翼王,不過是喪家之犬,」石達開搖搖頭,「提督大人想要我如此做,我自然可以去做,只是我就這麼些兵丁,如何辦得成?怕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啊。」
「無需擔心,」榮祿笑道,吩咐親兵,「把那兩人帶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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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說的極是,」曹毓瑛說道,「太后是不吃獨食的人,如此以來,這寧波通商口岸大臣也是空了出來,這些,太后似乎都已經不管了,正是咱們推薦自己人的時候,雖然太后容易突發奇想,可畢竟也是體恤咱們的。」
「這水師提督怕是一兩年做不好什麼,」寶鋆有些幸災樂禍,「彭玉麟去那裡,前幾年就是要看著洋人臉色過日子咯。」
「這倒是要好好下個旨意給他。」恭親王點頭,「彭玉麟的性子倒是也和藹,和曾國藩有些相像,是外圓內方的人,和洋人打交道,不會出什麼差池。」
同治元年四月二十三日,上諭:長江水師提督彭玉麟任北洋水師提督,督辦海軍軍務。
四月二十四日,撤上海道,改為省,李鴻章任上海巡撫兼上海洋務大臣,理北洋水師後勤事。撤天津府,改為省,穆揚阿為天津巡撫,兼北洋洋務大臣。左宗棠兼南洋洋務大臣。
四月二十六,詔令各省出水師名額。
四月二十九日,李鴻章上奏,請辦海軍學堂、輪船廠、軍火廠。准之。
五月三日,左宗棠上奏,請辦杭州絲綢茶葉公會,准之。
五月十五日,曾國藩上奏,請辦陸軍學堂,准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