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愛是什麽
第158章 愛是什麽
喬懷堇走出院子裏的時候，再也堅持不住，腿腳發軟一樣。
周亥剛好路過，將人扶著。
“殿下！”
喬懷堇問他，“愛是什麽？周亥？”
周亥沉默不語，他怎麽可能知道什麽是愛。
他這一生，沒有愛過任何人。
“我那麽愛她啊，可是她卻為了另外一個人……傷我至此。”
周亥這才看到那外衫下有著點點殷紅。
“殿下！”
喬懷堇說，“沒事……我沒事。”
“要不我去殺了她。”
“不，不要殺了她，誰也不能殺了她。”
喬懷堇扶著牆，失魂落魄的不知道要走哪裏去，周亥打算跟上，卻被他叫停了，“不用跟著本王……不用。”
周亥看著他的樣子，隻有歎息。
不該用情注定一生得不到愛的人，為什麽要動情呢？
紅嶺站在他的身後，“殿下太可憐了。”
周亥沒有回頭，“然後呢？你還要去殺了初寧？”
是的，她們不能殺了初寧，喬懷堇會發瘋。
情字傷啊，這人非要受了才知道多苦。
喬寧穿好自己的衣裳，爬起身，外麵的天色已經暗了。
喬懷堇屋子黑成一片。
紅嶺敲響了喬寧的門。
“進來。”
紅嶺看了一眼她“寧姑娘。”
喬寧坐了下來，看著紅嶺，“是喬懷堇讓你來殺我的？”
“並非，隻是紅嶺有一事相求。”
“是你想要我死了？”
“還請姑娘離開晉王府，去哪裏都好，隻是別再出現在殿下的麵前了。”
喬寧看著這個女人，“為什麽你們要把他說得像個受害者？為什麽？”
這一路上上吃盡苦頭的人是她啊，為什麽反而責怪她是紅顏禍水。
“姑娘，你不要覺得殿下什麽都沒有為你做。”
“是，他的確為我吃了一些苦頭，可是那些苦頭哪一件那一樁不是因他而起？他們真正想要對付的是我，還是他？你我都心知肚明。”
那一瞬間紅嶺才知道眼前這個年輕的女孩子，心到底是有多鐵。
“姑娘，若是沒有殿下，你活不到今日！”
喬寧真的很討厭他們這樣子的人，“嗬嗬，紅嶺，我不僅要留下來，我還要做他的王妃，我讓誰都不痛快好了。”
“初寧！”
“紅嶺！”
兩個女人之間的滿是硝煙的味道。
“我為殿下，感到悲哀！”
紅嶺拂袖而去。
喬寧坐回了椅子上，整個人哭笑了起來，她都不知道自己在胡言亂語什麽，但是她始終是沒有辦法原諒喬懷堇的。
喬懷堇在蘇州大街上胡亂的走著，陳序遠遠地看見了他，“晉王。”
陳序恩怨分明，自己滅門的事情跟喬懷堇沒有什麽關係，他走了過去，他也有和喬懷堇結盟的意思。
喬懷堇看了一眼他，並沒有說話。
“晉王深更半夜怎麽還在城內遊走？”
“陳序，你認識她的時候，她的心也是那樣鐵嗎？也會說出那樣的話來嗎？”
陳序微微一震，隨後又說，“殿下，要不去喝一杯？”
喬懷堇說，“好。”
二人坐在德勝酒樓的頂樓，剛好可以看見整個蘇州。
“殿下和初寧是？”
“趙元卓死了，她說讓我去死好了……她甚至還要殺了我。“
喬懷堇慘白一笑。
趙元卓和喬寧的事情他了解的並不多，但是能夠讓喬寧瘋狂至此的人，那應該是十分重要的存在了。
“其實，小……初寧，她能珍視的人不多，殿下你不覺得，她就像沒有心一樣嗎？”
喬懷堇喝了一口酒，沒有反駁他的話。
怎麽不算呢？那個看似柔情的女人，其實心比誰都要硬。
“殿下，可是盡管如此，她還是像永懸的月亮，美好，引得你飛蛾撲火，我啊，我也不是真正的恨她，隻是我不知道如果我不恨她，那我該怎麽辦，隻有這樣我或許才能心裏好受一些。”
喬懷堇揉了揉鼻梁，“那就讓恨我的，繼續恨吧。沒事。”
沒事，他會拉著她一起去死，她要他死的話，黃泉路上他也要她陪著自己。
兩人各懷心思的喝了一杯，直到周亥出來尋人，才回去。
走到了院子門口，他停住了腳，“周亥，我去別院休息吧。”
他不想見到她，他想她估計也不想見到他的。
“趙元卓死了，你不高興嗎？先生。”
喬源熠屋中的蠟燭啪啦一聲響，蘇濟平才回神。
“殿下，我從來不會為了殺人而覺得高興。”
喬源熠笑著說，“哦？是嗎？可是他算得上是你的師弟吧，你明明可以出麵得，可是你默許了我殺他。”
“殿下，你可能想錯了，我之所以默許，是因為趙元卓阻礙了我們的大計，他擋在前麵，並不是因了我和他之間的那些事。”
他已經警告過趙元卓很多次及時收手了，可是他不聽，他執意，他們二人早就說開了，生死無論。
哪怕是他，也做好了死亡的準備。
喬源熠拍了拍腿，“是啊，蘇先生智勇雙全，心胸寬廣，哪裏像我們這樣？”
“殿下，不要在逞口舌了，與其說這些，不如再看看堪輿圖，趙元卓的死，隻會短時間內解決問題，馬上你就要成為和晉王一樣的人了。”
現在隻是暫時讓那些人閉嘴，上京的兵力不可小覷，隻有喬源熠聽封那天他才能傭兵進京，那時候的喬引估計最為大意，上京的防守才會薄弱。
到時候喬源熠才能發動宮變，那麽他的任務也就算是完成了。
這天下的安定，總得有了他蘇濟平的一份功名。
哪怕他們的手段血腥了一點，可是最後的結果是好的就行了。
他們奪下的，可是一個暴君統治的時代。
他們那些人就應該感謝他們，而不是斥責他們。
再用以文字思想控製熏陶，這些事也就會慢慢的消失。
史記都是勝利者所攥寫。
“先生說的對，”喬源熠拿出來了那份從莊夢那裏拿來的堪輿圖，“我們的希望不能寄托在那不知道到底存不存在的鬆鶴鐵騎上。”
蘇濟平看著那份堪輿圖，他的手指在蘇州這塊地上點了點，細細的思考著如何吞下喬懷堇。
而喬源熠對於這個先生是永遠放心和信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