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三子奪嫡
第136章 三子奪嫡
城門前的刀戈之聲停止,喬引這才又被人抬了上來。
他好似不滿意這個結局一樣。
“源熠,你三弟還沒死,我不能將太子之位給你。”
喬源熠當然沒有覺得驚訝,他對自己這個父親了如指掌,“臣遵命,陛下。”
夫君的變化讓吳王妃無所適從,隻能默默的跟著,像一隻鵪鶉。
喬寧失血,實在抱不住喬懷堇的腰身,一下墜了馬。
喬懷堇翻身下了馬,“寧兒!寧兒。”
喬寧臉色蒼白,“我沒事,我沒事—快回去。”
不遠處周亥他們終於趕了過來。
“殿下,是我們救駕來遲。”
喬源熠已經沒了心思管他們來的遲還是早了,“趕緊回蘇州去!”
“是。”
喬懷堇一行人回去並沒有再受多大的阻攔,隻是狼狽之極。
這也證明了一件更為可怕的事情。
喬源熠這時候都還沒有來追殺,證明了,這人的勢力或許鼎盛到,可以將他輕而易舉消滅的地步,所以才會在這個時候都沒有想過將他們剿滅。
這個想法荒唐了些,可是也不無道理。
關於三子奪嫡這件事,外人並不知道。
京城裏麵也被封了消息。
隻知道,四皇子喬恒狼子野心,欺上瞞下竟然發動宮變,最後在城門前被伏誅。
這樣的消息,讓晉王府的氣氛更加沉重。
誰又能想到喬源熠是這樣的存在呢?
喬懷堇一時之間也像是慌了神,拿不定主意。
“你不休息嗎?我沒有什麽事的。”
喬寧靠坐在床頭上看著坐在自己床邊端著瓷碗的喬懷堇。
明明滅滅的燭火映照在他的臉上,他說,“有些睡不著。”
“這沒什麽,懷堇。”喬寧安慰道。
喬懷堇將手中的藥水放在床邊,他像是在自言自語一般,“怎麽會是喬源熠呢?”
“為什麽不能是他?”
喬懷堇一瞬像是清醒過來,“沒什麽。”
“玄鳥姑娘呢?”
“在別處院子裏麵,將自己關著,喬恒屍體臭了都還沒下葬。”
這也是讓他苦惱的一件事,喬恒的屍體在他這裏始終會成為一個由頭一個禍端。
“我等會……等會兒去說說吧。”她頓了頓,“那麽喬恒的封地呢?”
喬懷堇嘴角勾勒出一絲嘲諷的笑意,“給了性情溫良的喬源熠。”
是啊,喬源熠現在勝了喬懷堇,雖然沒有傳來立儲的消息,但是這個獎勵也是不容小覷的。
而且旁人隻會覺得喬懷堇手足相殘封地不能給的太多,給那位傳說中性格怯弱的大皇子就剛剛好。
喬寧伸手,握住了喬懷堇的手,扯開了話題,“不說這個了,去看看玄姑娘吧。”
“好。”
喬寧下了床,二人去了安置玄鳥的院子。
院子門還沒推開,便聞到了火燒的味道,喬寧瞳孔一縮,不會是玄鳥想要自盡吧?
喬懷堇一腳將院子門踢開。
玄鳥站在院子中央,她沒有回頭看進來的人。
她將屋中所有的桌子椅子架子統統搬了出來,堆成了一堆。
又拿了自己的被褥鋪在了上麵,最上麵躺著的,就是喬恒。
大火燒的劈裏啪啦,火光映照在她蒼白的臉上。
喬寧拍了拍喬懷堇的手,“你在門口等我就好了,我進去罷。”
喬懷堇點頭,讓了喬寧進去。
“玄姑娘。”她在玄鳥的身後喚道。
玄鳥強扯了一個笑容,“姑娘。”
兩個女子同時看著那個火堆,火燒人的味道和烤肉是一樣的。
“殿下曾說過,如果他那天死了,便讓我用一把火將他燒了,這才幹淨些。”
“姑娘。”
“他知道自己會死,明明可以將我推出去自己逃走的,他為什麽沒有吹響口哨……”
喬寧聽了喬懷堇說了一些喬恒死前說的事情,抿唇說道:“殿下死前曾和晉王說,你是她的心上人,才將你拖給了晉王。”
玄鳥深呼吸了一口氣,“心上人……心上人……太遲了,都太遲了。”
他們之間從來都是克己複禮,從不越過雷池半步。
是許多年的不可言說,哪怕到了這個時候,她也沒有親耳聽到那個人說自己喜歡她。
他隻是說,帶她去見識更廣闊的天地,那一句話便能讓她隨著他一路又一路。
“不會遲的,不會遲,至少他將他對你的愛意表達了。”
玄鳥看著那人漸漸燒得沒了形,眼淚如斷了線,“那又怎麽樣呢……他死了,我再也見不到他了,再也見不到了。”
喬寧歎了口氣,過去摟著這個女人的肩頭,原來她隱藏在那一身堅硬的鎧甲下的身軀是那麽的瘦弱啊。
可是卻還要扛著楚王主將的身份。
她哭起來沒有任何的聲音,隻是不停的掉眼淚,她的心上人徹底的消失在了這個深秋之中,真的再也找不到了。
啪啦一聲響,火星子跳動,玄鳥擦了擦眼淚,“我沒事了姑娘,你去吧。”
喬寧鬆開了她,“那姑娘好生歇息吧。”
“好。”
喬寧又退了出去,喬懷堇靠著門,還在那裏等著喬寧。
“回去了。”
“嗯。”
“你想好了下一步怎麽做了嗎?”
喬懷堇微不可聞的歎了口氣,他欲言又止,最後還是選擇沒有告訴喬寧,兩人並肩沉默著走了回去。
京城裏麵的聚賢院是讀書人匯集的地方,本應該談笑鴻儒調素琴的地方,如今卻看起來落敗至極。
“我該如何救宋朝……我該如何救文人?”班裏將桌上的東西推了了一地,苦澀的癱坐在了太師椅上。
老人家白發蒼蒼,眼裏渾濁。
他沒想到,喬引會做到這個地步。
文人對於食嬰這件事請命廢除,喬引不聽。
而今又是讓手足自相殘殺,他們便請命入宮。
誰知這件事惹怒了喬引,他身邊的那些諂媚之人便在那裏火上加油。
讓喬引坑殺上京文流。
上京的文人,沒有退路了。
“先生……不妨將他們送去那位七殿下哪裏避難吧。”
班裏是宋朝的大師,門徒僅少於避世的聖人吳洱。
“那位七殿下,真的可以嗎?”
他握著自己門徒的苟在的手問道。
“七殿下是幾位皇子裏麵現在年紀最小,封地最遠又不在算計之中的,或許……或許能夠護佑一下。”
“好…好,我立即寫拜貼!”
班裏握著狼毫筆的手都在哆嗦,奮筆疾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