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至少買一口棺材
第113章 至少買一口棺材
“請姑娘,先行下了黃泉。”
喬寧瞳孔一縮,“為什麽?”
紅嶺並不打算多說什麽,一短刀殺在了喬寧的腰側。
疼痛讓喬寧忍不住彎下腰身。
紅嶺將短刀抽了出來。
看她的神色裏麵冷漠至極。
這根本不是在院子裏麵過春的紅嶺啊。
周亥進來看見這個場景,“帶出去埋了,記得埋遠一點,若是殿下問起,便說是她自己走了。”
“是。”
紅嶺扛著喬寧從後窗跳了出去,往城外柳河東去。
雷群自然拿著鐵鍬跟著她一起。
紅嶺將喬寧放下,靠著一棵樹。
喬寧的手一直捂著自己的腰側。
這人給自己選的地皮還不錯,樹木成蔭,花兒也開得好。
雷群默不作聲的在那裏給她挖坑。
“寧姑娘,我們都是為了殿下,隻能先送你走了。”
喬寧的血流著,“為什麽呢?為什麽。”
她知道為什麽,隻是她不確定那個為什麽。
紅嶺並沒有告訴喬寧,在他們眼中無情的喬懷堇,惜命的喬懷堇,現在要為了一個女子,做了已經危害自己性命的事。
那絕對不能的。
喬懷堇是絕對不能為了女人所耽誤的。
喬寧知道,這次當真是無路可走了。
天色漸晚,有布穀鳥的聲音。
喬寧目光渙散,“挖深一點,我不想被野狗刨出來吃了……你們也可以給我買一口棺材的……”
“抱歉姑娘,買棺材會被殿下發現。”紅嶺就這麽拒絕了她。
“哦……”
他娘的喬懷堇,讓她一口棺材也沒有。
“挖好了。”
喬寧漸漸的沒了氣息,紅嶺將她拉入了坑中。
她當然不會不忍心,喬懷堇明明知道這個女人不簡單可還是要留著,現在去掉她,才是最好的選擇。
泥土一點點的蓋在了喬寧的身上。
這個煩擾他們殿下的女人,終於消失了。
喬懷堇緩緩地睜開雙眼,他的目光有些渙散,“初寧。”
他的聲音有些嘶啞,坐在外桌上的花姝宜正在看書並沒有聽到。
初寧。”喬懷堇又喊了一聲。
花姝宜這才放下自己手中的書籍,走了進去。
喬懷堇好不容易將自己的目光聚攏,可是眼前的人,並不是他想見的。
“花小姐?怎麽會是你?”
“周大人讓我來這裏照看你。”
周亥心裏想什麽,他們兩個都知道。
“初寧呢?”
“妾也不知道。”
她的確不知道,喬寧好幾日也沒出現了,怕是被這件事亂了心,出去散心了吧。
喬懷堇沒再說話。
花姝宜端了水過來給喬懷堇喂了下去。
喬懷堇的手腕放在身側,她才看到,那是和喬寧手腕上一樣的繩子。
喂了水,喬懷堇才坐了起來,他看著床,“她沒進來過?”
“寧姑娘近日心中有些亂。”花姝宜替喬寧辯解道。
喬懷堇看著自己的手背,她心亂什麽?
“我不用你照顧了,你先下去吧,花小姐。”
“那妾身先退下了。”
花姝宜輕輕的開了門,走了出去。
路過喬寧屋子的時候,她還是敲了門,沒人應。
說來她心裏也奇怪,她這幾日基本上都在這邊的,但是喬寧的屋子裏麵一直都是黑漆漆的。
花姝宜推開了門。
她又往裏麵走去,屋子裏的東西有些亂。
她這才低頭,看著桌前地毯上,有些褐色的東西,幾乎是察覺不到的,隻是她這個人心比較細。
花姝宜的心提了起來,趕緊去摸了摸喬寧的床榻,上麵有些細塵,這裏已經幾日沒有人睡過了。
花姝宜預感事情不妙,趕緊又去檢查了那點褐色的東西。
她跌跌撞撞的去了喬懷堇的屋中。
這樣沒有禮節的動靜,喬懷靜隻以為是喬寧這人來了,誰知道進來的又是花姝宜。
“花小姐還有什麽事情。”
“殿下。”
“怎麽了?”
“寧姑娘,姑娘可能出事了。”
喬懷堇渾身一僵硬,“你說什麽。”
“寧姑娘的床上有細塵,她的地上有血跡,隻是已經被人處理過了。”
喬懷堇下床的動作狼狽之極,幾乎是快從床上滾下來了。
“扶我去碧雲院……”他的尾音有些顫。
花姝宜心下已經徹底涼了,這都已經過去了幾日了。
“周亥,周亥!”
喬懷堇渾身戾氣而起,擺脫了了女子的攙扶。
聽到喬懷堇的聲音,幾人走了出來。
“殿下,您可算醒了。”
“初寧在哪裏?”
他幾乎是撲了過去,抓住了周亥的衣服前襟追問道。
紅嶺知道事情瞞不住,上前來,“殿下這件事情是我和雷群做的,沒必要衝著周亥發脾氣。”
“紅嶺,本王跟你說過,初寧的事情,我會解決,你們擅作主張什麽!”
他的怒火將他的理智早就淹沒,若不是現在這副身子,他的劍已經搭在了紅嶺的脖子上。
“殿下,如果不是你對寧姑娘生了情,我們也不會如此。”
“紅嶺!怎麽跟殿下說話?!”周亥嗬斥。
喬懷堇呼吸不穩,整個人搖搖晃晃,“你們將她怎麽了。”
他的聲音裏麵竟然帶了一絲祈求。
紅嶺直接跪在地上,沒有一絲一毫的掩飾,“已經將寧姑娘殺了埋了,請殿下收心做好我們該做的事了。”
喬懷堇從這些當事人的口中得到了真正的答案的時候,隻覺得自己的腦袋裏麵空空的,好像什麽都沒有了。
心裏也像是有什麽撕爛了。
他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感覺的。
他像個遇到了這輩子最大難題的人。
“她在哪裏……你們把她埋在了哪裏……”
他問這句話的時候,已經是費了所有的力氣了。
“城外,柳河東。是個好地方。”
喬懷堇沒有任何遲疑的往外跑。
這個女人,怎麽老是趁他不注意的時候就總是被人殺了。
喬懷堇總覺得自己心裏有什麽東西,在雪原的時候就開始萌芽。
他起初不以為意,甚至嘲諷。
可是當這個女人一次又一次在自己麵前喪生,他就知道了。
他喜歡上了這個女人。
原來這就是喜歡……不,準確來說,他不覺得這是喜歡,他隻是想固執的將她拴在自己身邊,是他的所有物,她的生死在他手裏,誰也不能碰。
他依舊是這樣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