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為自己
第103章 為自己
喬懷堇扶著牆，從地宮裏麵一步步的走上來。
他在地宮裏麵，待了兩日。
地宮外是周亥和蔣添，上京內還暗藏著有一眾護衛。
周亥過去趕緊將人扶住。
“快將這喝下。”
這是蔣添新研製出來的東西喬懷堇一飲而盡。
“為何這次是兩日？”
喬懷堇沒回答他這個問題，“回去。”
“是。”
他們扶著喬懷堇上了馬車。
誰知道到了上上京門口時，城門卻已經關了。
現在還不是宵禁的時候才對，怎麽會這麽早關門。
周亥拿了喬懷堇的令牌，“這是晉王殿下，回宮述職，現下要回蘇州去了，煩請開門。”
守門衛做了禮，“還請晉王殿下見諒，皇後娘娘中了巫蠱之術，現下整個上京都已經封鎖，直到查明凶手才準通行。”
喬懷堇靠著馬車，聽著守城衛的話。
周亥正準備再說的時候，“周亥，這是應當的，去驛館先住下吧。”
“是。”
到了驛館喬懷堇直接躺在了床上。
他的目光盯著床頂，“給多倫寫信，我有些不安。”
“好。”
白顯一直跟著喬懷堇的馬車，見人進了驛館，趕緊偷偷摸摸跟著進去。
“殿下，是我。”
喬懷堇示意蔣添開門。
“怎麽了，白大人。”
“上京恐是要出事了，殿下。”
“什麽事？”
“陛下已經有三四日沒有上朝了，又說皇後中了巫蠱之術，不準大臣之間有往來，風聲緊的很。”
“好，我知道了，你回去吧，一路注意些。別被人看了。”
“是。”
白顯退了下去。
喬懷堇心中更是放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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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寧已經筋疲力盡，喬懷堇為什麽還沒有回來。
於衝在外麵叫陣了許久。
玄策彥今日是要出兵的與之一戰的。
他們已經兩日沒有休息了。
玄策彥這次，已然抱著必死的決心出去。
若是今日不應戰，那道城門遲早要被破開。
現在他們都更加清楚明白的知道，不再是為了那位晉王，而是為了自己城中的親人。
他們勢力懸殊，喬臨帶了將近兩萬的人馬來這裏。
喬懷堇訓的兵才幾千，再加上刺史府的，東拚西湊一些蘇州的百姓，才一萬多。
玄策彥這次帶出去的，是和他一同在教練場上訓出來的。
也是莊明耀在蘇州城內尋來的。
算得上是比較精良的。
“寧姑娘，我也去吧，我是陛下欽點的刺史，他們不能殺了我，到時候我還能護著他們一點。”
“你是想拿自己做肉盾嗎！？你瘋了不成！”
喬寧都要氣糊塗了。
她不知道莊明耀在想什麽。
莊明耀說：“玄策彥是我親手從富家子弟裏麵拉出來充數的，我總不能站在城樓上，看著他去死吧，你放心，若是他們敢殺我，就是與當今聖上作對，齊王應當還不敢如此。”
他總不能看著一群孩子去送死吧。
他當時隻是想著應付喬懷堇，找的人都是些孩子。
而玄策彥這個熱血沸騰的孩子，將一切都當了真。
真以為他是晉王的親衛。
他畢生的夢想，就是當一名戰士，隻是父母為商，他便不能去了，直到那日愁眉苦臉的莊明耀找到了他。
一個隨便說說，一個聽了過去。
喬寧思忖了一會，好像也是這個理，刺史隸屬於的是當今陛下。
“好，但是莊刺史，情勢不對，立馬回來，知道嗎？”
“好。”這個男人笑著，胡須也跟著動。
突然覺得這個人有些和藹。
喬寧看著他，替他將官帽戴正，她輕聲說，“您是一位好官。”
莊明耀眼裏也是坦然，“姑娘也是一位女中豪傑。”
他下了樓。
喬寧看著他邁著八字步，走到了軍隊後麵，刺史府的侍從將他扶上了馬。
她的話哽在喉間，想讓他還是別去了。
他的模樣，總讓她覺得他不會回來了。
畢竟刀劍無眼。
玄策彥舉著劍，號令所有人隨他出了城。
這是兩個意氣風發的少年之間的戰爭。
“兒啊！兒啊！！別去！！”
這時一個婦人連滾帶爬的從街上奔向城門，從衣著上看的出來是一個富貴人家，她失了所有的儀態，撲向城門。
城門已經關上。
“我的兒啊，你別去啊！你別去啊！你回來！”
婦人拍著門哭喊著，想讓她的兒子聽話。
喬寧抿唇，陳序沉默至極。
那婦人又爬上城樓。
婦人看到了下麵的兒子，更是哭天搶地，“我的彥兒，你回來啊！你回來啊！你別去了！你還小啊！”
下麵的玄策彥聽到了母親的聲音，回頭看向了城樓。
他笑的明媚如朝陽，用著蘇州話對著自己娘說。
“阿娘！玄策彥，戰無不勝！”
這就是他的人生抱負。
他不想在蘇州就這麽過了，一輩子都受父母的庇護，然後繼承那份家財。
少年當真好啊，永遠意氣風發。
於衝聽著玄策彥的話，譏諷一笑。
莊明耀拉著馬繩，跟在後麵，“玄策他娘，你放心，我一定會讓玄策安全回來的！”
婦人此刻已經沒了罵莊明耀的心情了。
罵他騙了自己的兒說讓他當統帥，晉王殿下前途無量，還是晉王的親衛。
她哭著靠著牆蹲下身去。
“會死人的啊…會死人的我的兒啊。”
她勸說不動自己兒子，隻能不停地捶打著自己的胸口。
安慰人這方麵喬寧始終弱了一些。
她不知道該從哪裏開口。
戰爭本來就是殘酷的。
也是會死人的。
陳序看了一眼喬寧，他扶著婦人的肩膀，往樓下帶去。
多倫從府中跑了出來，臉色極其難看。
“殿下至今無音訊，消息怕是被人攔截了。”
喬寧的手深陷入城磚中，盯著前麵的駐軍，“讓鈺兒把我的字跡給你看，將我們屋簷下的鴿子抓去，按照我的字跡，將情況如實寫下！”
那是他和代玉堂的鴿子，她手心攥的緊緊，“代玉堂……你一定不要糊塗啊……”
她心裏這樣禱告著。
她怕，怕代玉堂記恨她，所以將這件事視而不見。
蘇州城所有人的性命，都在代玉堂的一念之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