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契約
「在系統商店花費一定數額的經驗值以後，就會解鎖新的系統功能，『盟友契約』是其中之一。簽訂契約是免費的，只要契約雙方有一人開啟了這個功能，那他們就能簽訂契約。契約可以個體間的，也可以是團隊間的。簽訂契約的雙方必須遵守契約中的內容，違約會受到所有屬性點減半，經驗值全部清零，隨身空間全部清零的懲罰。」
白蓉在另一個單人沙發上坐下，給甜果解釋『盟友契約』的內容。
甜果聽到這裡，舉手問：「系統怎麼判定是否違約呢。」
白蓉說：「這個涉及到系統運作層面的機制，具體操作並不對我們開放，因此我也不清楚。不過你放心，違約了還不受制裁的情況是不會發生的，沒有人能逃過系統的監控。」
「好吧，還有一個問題。如果有人預謀惡意違約，在違約之前把隨身空間內的物品轉移走怎麼辦。」
「好問題。」白蓉讚許地說道，「如果進行資金轉移，系統會像追查銀行流水一樣，追回非正常轉移的物品和經驗值，然後一併扣掉，你說的情況不會發生。」
「經驗值還能轉移走？」
「是的，具體情報要等你我簽了契約后才能告訴你。」
「哦，那請繼續吧。」甜果規規矩矩地坐在沙發上，好像剛剛插話的人不是她一樣。
「契約有很多不同類型，系統提供了許多不同的模板。契約者可以直接使用系統模板，也可以對系統模板進行修改，或者乾脆自己從零開始起草契約。不過自己單獨起草契約很可能被別人鑽漏洞，因此我們的契約用的是系統提供的模板，不過稍微添加了一些條款，以適用於我們之間的具體問題。這是初稿，你看看。」
白蓉的介紹相當簡潔，儘管前面乖巧的兔子很可能是以後的盟友，但是在簽訂契約前，她只會透露給對方用於理解契約的最基本知識，更詳細的嘛，她沒有這個義務。
剛剛在等甜果時，她就擬好了契約的初稿，此時點擊初稿下的「分享」按鈕，然後選擇「附近的人-甜果」。
甜果那邊的系統閃爍了一下，右下角出現了一個閃爍的小信封，甜果點了一下，信封打開，翻出了幾頁紙，平鋪放大在她眼前。果然是白蓉發過來的初稿，有好幾頁。
系統果然還有好多功能自己沒有探索到啊！甜果感嘆了一下，然後將注意力放到紙上的內容。
甜果紅色的眼睛盯著契約初稿，眼球不斷地左右快速移動著。很快她便看完，收起初稿，對對面的白蓉說：「所以說，目前的契約內容我可以大致總結為三點。1.契約雙方不得在未經對方允許下泄露對方在任何領域中的信息。2.不得有意做出損害對方生命的行為。3.甲方（白蓉）為乙方（甜果）提供安全庇護，乙方為甲方提供技術支持。……我看看，前面兩條是系統模板，最後一點是你加上去的？」
「對的。」白蓉說，「我想來想去，覺得我這裡能夠吸引你的，就是強大的武力支持了，現在在這個防護罩里，基本上可以保你在末世安全無憂，這是我能為你提供的最好支持。而你吸引我的地方，就是你超高的智力了。我會給你提供你所需要的研究工具和材料，供你研究開發，同時，你開發出來的產品，我有使用權和推廣權。若是產品有盈利，咱們兩個四六分成，我四你六。」
「哦，提供研究材料這條我也看到了，你想得很周到啊。我可不可以加一條，甲方必須保護乙方的生命安全？」
「不行，我只是為你提供安全庇護，不是保護你的生命安全，這二者的區別你是知道的吧。你可以在我名下的任意一個防護罩內生活，但是你要是作死去惹不該惹的東西，我不會去救你。」
「好吧，說的有理，我就是問問。」甜果眨了眨眼睛，又說，「這個契約的期限你沒有寫，我可以理解為你希望契約是永久的嗎？」
「對，不過我還是尊重你的意思。」
「這樣啊，一個人能簽訂的契約數量有限制嗎。若我跟你簽訂了契約，還可以跟其他再人簽嗎？」
「可以的，只要不違背之前已經生效的契約就行。」
「若我想在契約到期前提前終止契約呢，除了強制違約，有沒有什麼協議終止契約的方法嗎。」
「有的，雙方可以協議終止契約，違約金視契約的約束條件而定，契約里的條款越多，違約金越高。」白蓉說，「像咱們這種契約，若是協議終止，契約雙方需要各支付十萬點經驗值給系統。當然你也可以不顧契約另一方的意見，強制結束契約，這樣就要支付原本經驗點的十倍，就是一百萬經驗點給系統。」
「真多啊。」甜果感嘆。
甜果又將她關心的問題問了很多個，比如「若是契約一方非正常死亡會如何啊」「若是中途想修改契約條款該怎麼做啊」等等。
在知道一旦契約成立，就不能修改之後。甜果的婆媽程度再上一層樓，問出的問題花樣百出，白蓉不厭其煩地回答。不過凡是超出契約範圍的情報，白蓉一概以「現在不能告訴你，簽了契約之後我會給你解答」避過去。搞得甜果一顆心懸在半空，抓心撓肺的難受。
初稿加加減減，最後雙方終於滿意。甜果看著最後的終稿，終於決定：「好，那我就跟你簽訂這個契約了！」
白蓉也同意。
終稿的核心還是初稿的那三點，只不過細節上充實多了很多。比如對白蓉提供研究資料的數目和甜果每天的工作時間都做了約定。
白蓉招出系統菜單，進入盟友契約界面。
盟友契約界面與獻祭界面一暗一明，是兩個完全相反的世界。
獻祭界面里充滿了溫暖神聖的白光，即使那些白光都是虛無的、半透明的，但還是讓人不由自主地感到安逸、平和。
契約界面卻是一間類似中世紀歐洲的陰冷走廊，粗糙的牆面上插了燃燒著的火把，橘黃色的火光將牆面映得影影幢幢。
走廊的盡頭是一個土質石台，石台上有一個空白石板。白蓉將寫好的契約書放到石板上，手剛脫離契約書，石板就發出一團暗金色的光，一瞬即逝。定睛再看，契約書已經和石板融為一體，契約條款也已經刻進了石板裡面。
白蓉拿起石板查看，果然是剛剛她和甜果擬定的契約書。
那邊甜果也收到了「你與人族白蓉簽訂盟友契約」的系統提示。
她的系統商店中也出現了「盟友契約」這個功能，只不過因為她是被動接受別人的契約，自己的功能還未解鎖，因此契約中所有選項都是只讀的。
甜果進入契約界面，看到裡面陰暗濕冷的走廊，嘖嘖兩聲：「做得還真像那麼回事。」
然後她點選契約石板，一邊查看一邊說：「怪不得契約一旦成立就不能更改呢，都刻在石板上了，還怎麼改。」
等白蓉和甜果都確定了石板內容無誤，甜果就放開了問剛剛白蓉搪塞掉的各種問題，什麼經驗值如何轉移，盟友契約如何解鎖，基站的覆蓋範圍，防護罩內的設定……五花八門，無所不包。
白蓉此時對她也是有問必答。剛剛簽訂的契約就像是保密協議，還是懲罰最嚴重的那種，她不怕甜果將情報擅自泄露出去。
而且，告訴甜果這些內容也不是她完全無私奉獻，她也是有自己的目的的。
跟甜果第一次見面時，她是怎麼在極短的時間內將那些觀望的兔子迷昏的？
要知道那些兔子從決定觀望，隱藏在草叢中，到自己騰出手來收拾他們也就不到二十分鐘。即使甜果有足夠的籃葵花粉，但是花粉擴散、生效也需要時間。
白蓉那天分別時就問了甜果，甜果也沒藏私，直接告訴了白蓉。
「你不是放了一把火嘛。」甜果說，「火還挺大的，把周圍的空氣都烤熱了。你那邊的熱空氣上升，我這邊的冷空氣就要填補過去，空氣對流，就形成風了。我在上風口撒花粉，控制好量，讓大部分花粉飄過去，黏在那群兔子的身上，自然就快了。說起來，我還要感謝你放火呢，不然我還得想辦法。」
白蓉無語，道理簡單，她也懂，給她時間她也能想出。但是就在當時的狀況，一眼就能看出環境，選擇最佳戰術，還要計算出「合適的花粉量」，這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了。
要知道甜果的敏捷點數只有4，全力移動速度基本上也就等於老人散步，肯定是那邊兔子剛藏好，她這邊就開始行動了。要知道一共有七八隊隊伍呢，不早點行動肯定麻痹不了所有人。
拎得清，腦子活，手段狠。
白蓉給甜果的性格做了總結。
那時候她就想，如果這人能夠招攬，一定能在內務上給自己極大的幫助，如果更進一步，甚至可以成為自己對外的喉舌……
因此，白蓉開始對甜果雖然冷淡，但是卻重視，現在簽了契約，更是有意培養。
白蓉的想法，甜果也差不多有所察覺。她對白蓉也是十分滿意的，不說其他，就是剛剛那二十連抽，就赤果果的顯示了白蓉的實力，對於這個大腿，她是很樂意抱一抱的。
就這樣，雙方都有意，二人你問我答，賓主盡歡，一直聊到了夜裡。
看看天色已晚，二人決定以後再談。
白蓉引著甜果看了兩個卧室，讓她選一個。兩個卧室一模一樣，甜果隨便選了一個。白蓉就選了剩下的一個。
走入卧室，反鎖房門，白蓉重重地呼出了一口氣。
六天了，她在進入末世后的神經一直緊繃著，現在終於可以稍微放鬆一下了。
她放任自己躺進柔軟的大床中，腦袋空空地盯著天花板。
兔族……虎族……基地……契約……
一件件事情在她空蕩蕩的思緒里撞來撞去，她本想放空頭腦好好休息一下，結果可能是因為太久沒放鬆過，反而不能很快地進入狀態。
白蓉一會側身向左躺，一會側身向右躺，試著放空思想幾次，總是不成功。最後她乾脆一個翻身坐起來，招出了系統商店，一口氣買了十支土系異能突破藥劑和九支風系異能突破藥劑。然後喝下了第一支……
忽冷忽熱，碾碎渾身骨骼的劇痛隨之而來，白蓉面無表情地忍受著。半小時過去，痛苦消失，系統提示她成功激活了一階土系異能。她掃了一眼提示，又喝下了第二支藥劑……
整個晚上，白蓉的神志無比清晰，在痛苦與痛苦結束后的短暫輕鬆中度過，臨近黎明才喝完了所有的藥劑。
此時白蓉的衣服已經被冷汗濕透，她揮出人物屬性菜單，查看人物屬性：
姓名：白蓉
年齡：26
力量：14
體質：18
精神力：22
智力：14
敏捷：15
人物等級：二級
風系異能：初級十階
火系異能：初級一階
土系異能：初級十階
風系和土系的異能等級已經達到了前世白蓉死前的水平。她看著眼前微微閃爍著的任務面板，心裡終於漸漸踏實了一些。
她似乎已經忘記了如何在安逸的環境中生活。
不過，這又如何呢。
她進入浴室，洗去一身的疲憊，出來后又是那個精神奕奕的白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