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叔叔

  第18章:叔叔

    激動的趴在窗邊的牧歌突然撞到他抬頭看過來的視線,明知道他那裏不一定能看到自己,卻還是下意識的心髒狂跳。


    整個人往後退了兩步,有些膽怯和緊張。


    她朋友見狀,又是無奈道:“你是真沒救了。”


    牧歌並不在意別人怎麽說自己。


    小心翼翼的探首看了眼窗外,沒看到江?等人的身影,她頓時亂了神色。


    拎著裙擺手忙腳亂的往回走:“他上來了,快,送我回床上。”


    朋友見狀,連忙上前幫她。


    可這婚紗裙擺太大,越忙越亂。


    還沒到床邊,外麵就響起了敲門聲。


    牧歌心裏慌了神,又想去給他開門又想回床上,亂成一團。


    與此同時,房門被打開。


    江?那張溫潤又冷淡的臉出現在門邊。


    牧歌慌亂抬頭,眼底的窘迫還沒散去,就這麽與江?的視線撞到一起。


    他穿了一身定製西裝,單手拿著手捧花站在門邊,長身玉立宛如高高在上的神祇。


    而她卻狼狽不堪。


    牧歌自卑的垂下眼簾,幾乎是紅了眼眶,倔強的低著頭想要回到床上。


    剛邁開腿,腳下的高跟鞋踩到淩亂的裙擺,整個人往外栽了下去。


    江?眸色一緊。


    先於所有人把手捧花遞給江韻後大步上前,在牧歌摔倒前摟著她的腰。


    兩人一起倒在了床上。


    他用身子將她護在懷中,而她整個人倒在了他懷裏。


    耳邊是尚未平息的心跳,有他的,也有她的。


    窘迫至此,牧歌早已經濕了眼眶,低著頭不敢看他。


    江?將她護在懷中,察覺她肩膀聳動的動作,輕歎一聲。


    大手護住她的腦袋,他喉結微動,輕聲開口:“兩次了。”


    這語氣帶著無奈和說不清的低啞:“同樣的方法用一次就夠了。”


    他指的是她穿著這條婚紗兩次在他麵前摔倒。


    一旁的江韻原本挺感動,自家老哥總算是開竅了。


    結果一聽他這話,嚇了一跳。


    匆忙把手捧花塞到商硯懷中,邁開腿跑了過來。


    一邊與牧歌的朋友一起將她扶起來,一邊瞪江?:“會不會說話。”


    說話時,她踢了江?的腿一腳,冷道:“外套脫下來。”


    江?看了眼自家氣鼓鼓的小丫頭,卻是聽話將外套脫了下來。


    江韻沒接。


    隻是眼神威脅的看著他。


    江?一挑眉,將外套披在了牧歌肩上。


    江韻看了眼時間:“來不及補妝了。”


    “先出門,飛機上慢慢補。”


    話落,她示意江?把人抱起來。


    同時安慰牧歌:“新娘子出嫁都會哭的,牧歌姐本就美,這樣更加小鳥依人。”


    話落,她站直身子,看向牧歌的朋友:“化妝師呢?”


    “在樓下吃早餐。”


    他們一早就忙碌,剛給新娘化完妝才有時間吃早餐。


    江韻明了點頭,後退一步示意江?把人抱著下樓。


    忙完這一切,她微微吐了口氣。


    剛回頭,就察覺一雙飽含笑意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自己。


    渾身一僵,江韻渾身的毛又炸了。


    瞪了眼盯著自己的男人,她走過去奪過他手裏的捧花,沒忍住懟:“看什麽。”


    她道:“我不喜歡老男人。”


    商硯臉上的笑第一次凝固了。


    有一種懟天懟地最終啞口無言的憋屈。


    江韻卻沒管他,跟著眾人下樓。


    一旁看戲的蘇木尋聽到江韻的話,得意的看了眼僵住的商硯。


    屁顛屁顛的跟了上去,毛遂自薦:“江少將,看我。”


    他湊上去,道:“我還年輕,我今年才28,你看我是你的菜嗎?”


    蘇木尋的理想中就是江韻這種的。


    知道她是江?妹妹後,對她的好感直線上升。


    像江韻這樣有錢有能力有家世還有榮譽加身的人,拐回家絕對分分鍾拿捏蘇家那一群老腐朽。


    江韻對商硯那隻老狐狸還能懟起來,對蘇木尋這隻花蝴蝶,直接忽略不帶搭理的。


    如江韻所說,眾人看到牧歌紅著眼眶被江?抱下來,並不意外。


    江?抱著她在大堂停下。


    原本坐在上首位的牧廷和牧歌的母親看到牧歌哭紅了眼眶,頓時擰眉。


    他們了解自己的女兒。


    這丫頭不至於因為分離的事而哭。


    還沒等他們問,江?率先開了口:“怪我,不應該逗她。”


    他沒明說什麽,但一句話卻是將責任攬了過去。


    這話用在一對新婚夫妻上,就變得多重含義了。


    牧廷聽了,伸手拉住準備起身安慰女兒的妻子,笑著點了點頭。


    江?從江韻手裏接過紙巾,仔細又小心的給牧歌將眼淚擦幹。


    這才牽著她一起跪別她的雙親。


    十二點整,迎親隊伍抵達京都機場。


    改乘迎親車隊,眾人朝著婚禮場地出發。


    江韻坐在副駕駛睡了一路,直到被商硯彈額頭叫醒。


    他側身笑看著她,眼底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寵溺:“昨晚沒睡好?”


    這丫頭一整天除了走路的時間,都在睡覺。


    商硯就沒見過這麽能睡的小丫頭。


    江韻打了個哈欠,淚眼朦朧的看著他:“與狼共舞,哪裏敢睡。”


    商硯沒好氣的揉了揉她的腦袋,笑了:“叫聲哥哥,給你放放水。”


    江韻臉色一黑,抬手拍開了他作亂的大手。


    麵無表情的說了兩個字:“叔叔。”


    她與商易是朋友,隨他叫他一聲小叔,沒毛病。


    商硯臉色肉眼可見的沉了下去。


    江韻扳回一城,興高采烈的下車。


    江?和牧歌在京都的婚禮是在露天草坪舉辦的。


    江韻在草坪逛了一圈,見這會兒隨禮的人少,當即拎著自己的份子錢走到了登記處。


    剛把袋子放在桌上,身後人影貼近。


    商硯在緊挨著她手臂的位置停下,挑眉:“看不出來,小丫頭片子這麽有錢。”


    江韻手裏拎著厚厚的一個袋子。


    裏麵都是紅色鈔票。


    沒想到這都能遇到商硯,江韻徹底沒脾氣了。


    懶得搭理他,她把袋子解開,讓記賬管事登記。


    商硯就站在她身旁看著管事數錢。


    漫不經心的開口:“你就不好奇,我與你哥水火不容,怎麽會出現在他的迎親隊伍裏?”


    江韻頭也不回:“不好奇。”


    “是嗎?”


    “凡事都有多麵性,看事不能隻看一麵。”


    江韻回頭,擠出一抹笑:“這是商總教我的。”


    話落,她在商硯一言難盡的表情中愉悅轉身。


    剛走出去一步,又突然回頭補了一句:“更何況,我哥那人大方。”


    “通常不與一般人斤斤計較。”


    話落,她邁著雀躍的步伐離開。


    商硯見她離開,把東西往桌上一扔,說了自己的名字後便邁開腿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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