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5 大軍閥(二十)
這事情不知怎麼就傳了出去,為此還鬧出好大的笑話來。
就連他的結果狐朋狗友,聽聞此事都打趣他,讓他不如從了新婦人,免得被新夫人身邊的傻丫頭暴打一頓。
那丫頭可是個沙子,又壯的小山似得,真打起人來,傅恩銘不見得能經得起她一個拳頭。
傅恩銘至此對胖丫尤其深惡痛絕,幾次在街上經過,也有看見她傻子似得在售賣小物件的小攤前徘徊,每每噁心的傅恩銘吃不下飯。若不是礙於臉面,說不得真會讓人將胖丫暴打一頓。
齊媽和胖丫自此在他心中留下了點印象,這印象可夠深的,最起碼有音容笑貌,反觀他那新婚妻子,成婚三年他都不知道他長啥樣。
不過,現在他知道了,好像……晚了。
傅恩銘不敢置信的手指著寧熹光,眼睛看向齊媽,「這是你家……小姐?」
齊媽直接冷哼出聲,「不是我家小姐,難道還是你家的。」
齊媽算是看出來了,男人啊,都是賤骨頭。早先他們百般懇求他去湖月公館,這人都懶得應付,如今看見小姐的面容了,就後悔了,世上哪兒有這麼便宜的事兒?
索性婚都離了,且他們半小時后就要離開瀋陽,齊媽也不怕傅恩銘了,指著他的鼻子就是一通罵。
「個黑心爛肝的玩意兒,老天怎麼就沒下道雷劈死你們。老娘就看那賤.人能給你生出個什麼玩意兒。我呸,還大家閨秀,窯子里出來的盪.婦還差不多!!一對渣男賤女,老娘詛咒你們生孩子沒**……唔,唔……」
齊媽未盡的話都堵在了口中,因為胖丫在寧熹塵的示意下,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導致齊媽不能罵個痛快,此時正惱怒的拍著胖丫的胳膊,讓她趕緊鬆開她。機會難得,這次她不把小姐這幾年在傅家受的氣都出了,那哪兒成!!
齊媽接連拍了好幾下,胖丫胳膊都被排紅了,可這丫頭死心眼兒,就是不鬆手。
及至後來鬆開時,齊媽已經被憋的不行了,臉都漲紅了。接連咳嗽了好一會兒緩過氣來,已經顧不上罵了。
齊媽「退位讓賢」給寧熹塵,寧熹塵這會兒倒是對傅恩銘客氣許多。說是客氣也不恰當,畢竟兩方已經沒關係了,也因為離了傅恩銘,他姐姐馬上就要有更好的歸屬。
這樣一想,和傅恩銘離了也好,畢竟跳出火坑誰還不樂意不是?
寧熹塵心裡舒坦不少,可傅恩銘到底曾辜負了他姐姐三年時間。一個女子一生中最美好的時光都在無望的等待與絕望的期盼中度過,這導致即便寧熹塵想放下對傅恩銘的怨懟,也暫時放不下。
他也冷嘲熱諷道:「傅……少爺紅顏知己遍天下,流連花叢美色,以至於認不出我姐姐,這事兒非常情有可原。您貴人事忙,以前我姐姐不能勞駕您照顧,以後也不勞您費心了。」
「呵。」他冷笑一聲,「如今你們既已離婚,還望傅少爺在人前保持些顏面。我姐姐今後可是要再嫁的,若是讓人知道前夫還對她糾糾纏纏,於我姐姐的名聲到底不好。且話又說回來,您即將迎娶的嬌妻是個不要臉面的,我姐姐可不同。我姐姐是正兒八經的大家小姐,做不來和人夫婿糾纏不清的事情。」
寧熹塵出了口惡氣,心中舒暢許多,「還請傅少爺讓個路吧,咱們還要趕火車離開瀋陽呢。」
傅恩銘:……讓他先靜靜。
傅恩銘喘了好一會兒粗氣,混沌的腦子總算清楚了。
可正因為腦子清醒了,此時他的心中才火燒火燎一樣疼痛難忍。
他就是個貪花好色的膚淺男人,這件事傅恩銘也很認同。可人生在世,不就為了吃喝玩樂四字?而女人,不正是玩樂的最重要一部分?
傅恩銘悔不當初,腸子都快悔青了。若是他早知道寧熹光長得這副……傾國傾城、絕色嫵媚的模樣,他那裡還會和外邊那些花花草草糾纏不清,怕是會整日和寧熹光呆在愛巢中足不出戶,醬醬釀釀……
這麼想著,傅恩銘的眼睛多熱了。
現在他才認識到他曾經錯過了怎樣的人間絕色,好在還不晚,這不是他們還沒離開瀋陽么。
只要不離開瀋陽,完事兒就得他說了算。
他若是想要復婚,誰還能攔住她不成?
即便……不復婚,也要將寧熹光金屋藏嬌養起來,總之,不能讓曾經在他嘴裡呆過的肉跑了,不然,他得後悔終生。
傅恩銘這樣想著,就把傅斯言以及此番行程的目的給忘到九霄雲外去了。
他徑直朝寧熹光走去,期間因為太過激動,腿腳還顫抖幾下,踉蹌之下差點摔倒。但是在,這都無法阻擋傅恩銘走向寧熹光的步伐。
也就在懷揣著美夢,準備和寧熹光寒暄,藉由自己流連花叢美色積累的龐大經驗,誘她再次對他海誓山盟時,一聲冷冰冰的聲音響起,「熹光。」
傅恩銘邁出的腳步陡然一頓。
熹光?
他情不自禁打了個寒噤。
重點不是誰這麼親昵的喚寧熹光的名字,而是,這個說話的聲音太熟悉了,讓他發自骨子裡的敬畏懼怕。
傅恩銘像是寒冬臘月被兜頭潑下一盆冰水似得,方才陷入美色不可自拔的腦子頓時就清明了。
他此時終於意識到,他似乎、好像,在小堂叔面前,做了什麼不可繞蘇的蠢事。
想回頭主動認錯,卻又聽到一道溫婉平靜的聲音,低低的、滿是疑問的,「嗯了一聲。」
「做什麼?」寧熹光看著傅斯言問。
傅斯言目光深沉的看著她,他似乎氣急了,在努力平復心中的躁動和怒氣。好久一會兒,才沖她伸出手,「過來。」
四下都安靜了,寧熹塵和傅萱眸光都露出興緻盎然的神色,另有季慳以及傅斯言的好友,都在不動聲色的看著好戲。
而傅恩銘,如遭雷劈。
寧熹光幾欲失笑。
這個佔有慾爆棚的傢伙,如今兩人還沒怎麼樣呢,他吃起醋來就這麼可怕。當真是,讓她哭笑不得。
只是,這樣才是他啊。
因為喜歡容不得其餘任何人惦記,這個又霸道,又無理,偏偏還些蠻橫不講理的傢伙,總是如此讓人頭疼。
可誰讓她就是喜歡他呢。
寧熹光搖頭失笑,一步步走上前去,緩緩將一隻玉手遞過去,放在他掌心。
「該走了,一會兒火車該出發了,別遲到了。」
她輕輕撓了撓他的掌心,手掌卻被傅斯言瞬間反扣住。他攥緊了她的手指,不讓她再作怪,也堅決不許她離開。
「好。」傅斯言聲音低沉的道。此時他眸中醞釀出的,翻湧洶湧的怒氣早已煙消雲散,取而代之的是無論如何也遮掩不住的自得和滿足的笑意。
他抬起眸子,看向不遠處完全還在狀況外,一副不敢置信神色看著他們……相牽的手的傅恩銘,語氣冰涼的說,「你可以離開了。」
「哦,哦,……好。」傅恩銘語氣梗塞難言。
傅斯言面上表情更加舒緩,「還要多謝你這三年來對熹光的照顧,兩月後是我們的婚禮,屆時歡迎你來參加。」
傅恩銘:「……」
火車發出悠長的鳴笛聲,啟動往京城方向開發。
寧熹塵痛快的幹了一杯咖啡,「真托馬太解氣了。」他哈哈大笑,「看著傅恩銘一副要吐血的樣子,我總算覺得心裡那口惡氣出了些。」
「你啊,怎麼還跟小孩子似得。」寧熹光好笑著說,「如今都離婚了,也沒必要計較那麼多。他是虧欠了我,可我們不也從傅家大撈了一筆么,如今我們兩清了。」
「這怎麼能一樣……」寧熹塵還想爭辯什麼,恰此刻傅斯言走了進來,挑眉問突然禁聲的寧熹塵,「在和你姐姐說什麼?」
「沒,沒什麼。」寧熹塵有些忸怩道:「突然想起來我還有事兒找傅小姐,現在就過去啊,你們慢慢聊。」
寧熹塵火燒屁股一樣離開了,這一小節車廂中,就只剩下寧熹光和傅斯言。
那人大喇喇在她身邊落座,執起她玉白的手,與她十指相插。
寧熹光要抽出手來,試了兩下沒抽出,那人反倒握的更緊了。他看她做著無用功,竟還跟高興,眸中都是濃郁的笑意。
「你放手啊。」
「不放。」傅斯言義正言辭道:「這是我作為未婚夫應有的權利。」
寧熹光忍無可忍沖他翻了個白眼,「誰是你未婚妻?呵,今天才告白就想訂婚,訂婚後是不是立刻結婚,結婚當晚是不是你就想造出個孩子來?」
「若是可以,求之不得。」
「做你的白日夢去吧。」寧熹光憤憤吐槽,「你想的倒是美,可問過我的意見了么?我有同意當你的未婚妻么?」
「你也沒拒絕。」
「我那時給你顏面,不想你下不來台。」
「過程如何並不重要,我只在乎結果。」
寧熹光:%…………¥¥每次碰到強詞奪理、狡辯奸.猾的元帥大人,都有種發自心底的無力感。QAQ,心好累,好想哭。
她挫敗的沉默了好一會兒,才無力道:「……你高興就好。」
傅斯言哈哈大笑出聲,聲音爽朗開懷,顯然心情好到極點。他漆黑的眸中也布滿濃郁的笑意,眸光璀璨絢爛似夜空中的星辰。
對這這張俊臉,對著這雙笑眼,寧熹光表示,她完全就氣不起來。只能更加挫敗的輕捶了他一下,「就會欺負我。」
傅斯言哈哈大笑著將她抱坐在腿上,看她委屈嘻嘻的嘟著紅唇,一副嬌軟可欺的模樣,他笑意漸漸止住,眸色卻越來越暗,忍不住舔了舔嘴唇……
這個滿是色.情的動作被寧熹光看到了,可是,這樣猥瑣的動作由帥破天際的元帥大人做起來,當真一點都不猥瑣啊,簡直性感到爆炸好么!!!
然後,她就被吻住了……
這人沒吃過肉的餓狼似得,難耐的啃著她,廝磨著她的唇,卻稚嫩的不會往裡探。寧熹光心裡默默吐槽了下,然後假裝無意的,把他勾了進去。
天雷勾地火不外如此,這個吻纏綿悱惻,只差一點就將兩人燒著了。
寧熹光大口喘著氣,胸口起伏不平,而她腰肢酸軟,坐都坐不直身了。反觀某人,不僅一臉意猶未盡,雙眸精神奕奕,就連那雙手,都不安分的鑽進她衣服內……一隻放在她鼓鼓的胸脯上,一隻放在她纖細的腰肢住,時不時揉一下,捏一下,寧熹光渾身打顫。
良久一會兒恢復平靜,寧熹光欲把那兩隻不停作惡,蠢蠢欲動的手拉出來,無奈她的力道到底比不了元帥大人,那人執意要在裡邊「取暖」,她也是毫無辦法。
只是,「你不能太過分!」
她瞪著她,臉龐卻紅的嬌艷欲滴,像是熟透的水蜜桃,惹人垂涎。
傅斯言就忍不住伸出舌頭舔舐她的面頰,而後又忍不住堵住她的紅唇。
而他的手更過分,想要越界往下方來,寧熹光真想一腳踹飛他!!
才剛確定戀愛關係就耍流氓,她完全可以踹了他另找的好不好!
索性此時門外響起副官季慳的聲音,解救了她。
「什麼事兒?」傅斯言的聲音壓抑又喑啞,還有些難耐隱忍的味道在其中,經過人事的男人都知道,這是腫么了。
副官顯然沒想到裡邊已經上演了限制級……場景,因而,過了片刻才回話,語氣卻有些不自在和心虛,「報告少帥,京城將閔浙一帶的軍事布置圖傳過來了。」
「嗯。」
門外傳來腳步聲快速離去的聲音。
傅斯言又與她耳鬢廝磨片刻,身上的躁動總算壓制住了,可他的呼吸仍然粗重難耐,熾熱的灼燙著寧熹光的肌膚,讓她忍不住瑟縮的顫抖幾下,而他眸中,也有種濃郁的、殘留的欲.情。
男人在此刻不得宣洩,總是不太舒服。欲求不滿導致他作噁心起,惡劣的在寧熹光元寶似的耳朵上咬了一口不說,一手更是輕捏了下胸前的紅纓。低喃了一句「遲早收拾你」,隨後才狠狠的平復了幾下呼吸,邁著略有些不自然的步子離開了。
寧熹光:……收拾我?我好怕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