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6 千古一帝(十三)
王作福很快遭遇史無前例的打臉。
似乎還有清晰明確的啪啪聲甩在臉上,讓王作福感覺臉好疼。
說好的陛下有潔癖,不與人共食呢?那如今這情況又是鬧哪樣?
陛下不僅和寧貴人吃了一個碗里的食物,甚至還和寧貴人共用一把調羹。
王作福個那就這刺激大發了,他迫切的需要靜靜。
索性屋裡兩位主子用膳也不用人伺候,王作福就悄悄退了出去,在外邊吹了一會兒冷風,讓燥熱的快要爆炸的腦子冷靜下來,王作福才又回了屋裡。
這一看屋裡的情景,王作福險些再次熱血上涌,直接暈過去。
哎呦喂,剛才陛下食了寧貴人餵過去的食物也就罷了,他還可以安慰自己,那是陛下不忍心寧貴人被拒絕後尷尬欲絕,可如今陛下您怎麼可以這麼主動,竟然親自夾了碗里的麵條餵給寧貴人?
看那餵食的精細勁兒,生怕燙著她噎著她一樣,簡直了!!
王作福深感自己受到一萬點傷害,已經不能直視眼前的陛下了。
這還是那個禁慾清冷的陛下么?該不會是被那個妖魂附體了吧?再不行就是寧貴人會什麼妖術,蠱惑了陛下?
就在王作福的胡思亂想中,這一頓晚膳終於用完了。
翠瑩幾人將東西收拾下去,寧熹光和傅斯言就坐在花廳喝茶。
鑒於兩人現在熟悉很多,可聊的話題也多了,不時說上幾句無關緊要的話,氣氛就不似之前那麼尷尬了。
說著說著就說到掌宮權一事,寧熹光忍不住抱怨道:「也不知道你怎麼想的,竟然想讓我掌權,那是好事兒么?這麼吃力不討好事兒,我才不樂意做。」
翠瑩腦袋垂的更低了,深深後悔剛才沒有和王作福一樣趁勢出去。
這位主子如今說話越來越不過腦了,她會不會因為聽到了不該聽的,某一日就被突然處理了?
翠瑩打了個寒噤,而後趁著準備洗漱用品的時候,趕緊退了。
留下寧熹光與元帥大人繼續說剛才的話題。
寧熹光又說,「再說了,如今掌宮權的是吳昭儀和蔣婕妤,我平白無故上去分他們的權,這不是結仇么?」
傅斯言面上有瞬間僵硬,轉而又恢復如常。她任憑她抱怨,卻不發一言,好似這件事兒無足輕重,又似乎原本的決定本就非他本心,因而沒有順利達成,也就順了他的心意,他心滿意足,也就無需和她爭執些什麼了。
晚間休息時,寧熹光才爬上床,就被某人一把按在身.下了。
熾熱的呼吸緊隨而來,撲灑在她細膩的面頰和脖頸處,讓她不由的瑟縮兩下。
元帥大人你食髓知味,如今餓狼撲食般親上來。他吻的又急又凶,貪婪肆虐的模樣險些把寧熹光嚇住。
不過,比之昨日,這次感覺好累很多——元帥大人學習能力驚人,亦可以說是悟性驚人,接吻技巧直線上升,她被他撩的不能自拔,片刻功夫就軟了身子,恨不能化成一汪泉水。
元帥大人卻又在關鍵時刻剎了車,這種被拋在半空中不上不下的感覺,卧艹,簡直了!!!
寧熹光累覺不愛。
看著旁邊的元帥大人沉沉睡了過去,她卻欲哭無淚的至今沒有半點睡意,不由苦中作樂的想,沒有更近一步,肯定是因為元帥大人不知道接下里該怎麼做。嗯,元帥大人就是這麼無知!!
這一晚寧熹光睡得很晚,睡意降臨時,她忍不住就要和周公幽會。卻突然想起什麼,就輕輕喚了聲「科瑞恩。」
接連喚了兩聲,科瑞恩才遲遲滴了一下。
這聲「滴」聲又輕又遲疑,很明顯科瑞恩在忌諱著什麼,亦或是擔心打擾到某人,故而鬧出的動靜越小越好。
「你怎麼了?」寧熹光問,「是不是出什麼事兒了?」
「你知道啊。」科瑞恩有些激動,「是出事兒了,不過是好事兒。可能是因為你來了的緣故,這幾天陛下的記憶有明顯的鬆動,興許再過不久,他就能恢復之前的記憶。」
「你說真的?」寧熹光激動的聲音發顫。
不怪她這麼大驚小怪,也不怪她沒有見識,為這屁大點事兒就樂的情緒失控。實在是因為,早先經歷的幾個世界,除了在乾元大陸和天界時,元帥大人擁有早先的記憶,其餘幾個世界,元帥大人都是只擁有當個世界的記憶;而即便在修真界和天界時,元帥大人「記起」他早先所有的經歷,但那兩個世界都特殊,能記起來並沒有什麼大不了。
如今卻不一樣了。
如今這裡是封建王朝,一個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時空。
若是元帥大人能回想起早先的記憶,這豈不是說,喚醒元帥大人的任何進度條又狠狠的往前拉進了不少?
最主要的是,在這個平凡的世界,能回想起那麼多記憶,這本就證明了元帥的精神力逐步強大。
他的精神力一點點復甦,記憶隨之席捲而來,那麼等元帥大人的精神力恢復到一點程度,豈不是說,記憶也要復原了?
好事情啊。
當然,對她來說是好事兒,對科瑞呢來說就不一定了。
畢竟,他現在可是個系統,這十多年來一直跟在元帥大人身側,雖說給了他無數幫襯和教導,可想來科瑞恩也沒少通過任務方式,讓元帥大人做一些他厭惡的事兒,比如選秀,比如召寵某個妃嬪等等,那麼元帥大人醒后,就該清算他了。
尤其是,科瑞恩還是個有前科的。
別忘了,之前在三十三天外時,科瑞恩可是被元帥大人直接下了禁制,丟進空間戒指深處冷藏了。
所以,也難怪此時科瑞恩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了。
寧熹光默默給科瑞恩點了根蠟,而後便又好奇的問他,「今天元帥大人說讓我執掌宮權的事兒,其實是你後邊搞鬼吧?」
科瑞恩不服,「怎麼是搞鬼呢,我明明是為你著想好不好?你不知道,為了順利發布這個任務,我又大出血了一番,給元帥大人四本奇書作為獎勵。」
「都什麼書啊?」寧熹光的關注重點永遠如此奇葩。
「《九章算術》《齊民要術》《夢溪筆談》《農政全書》,就這四本。」
「哦,是『中華考工十大奇書』之四啊。」寧熹光慨嘆。
「對,不過考工十大奇書的其餘六本,都被我作為獎勵發給元帥大人了,這是最後四本了。」
寧熹光唏噓感嘆,「難怪元帥大人儘管不喜,還是要接下這任務,這獎勵也太豐厚了。」
其中每一本書,都匯聚了古代人民無窮的智慧和經驗,如今被當做獎勵拿出來給人,依照元帥大人的性子,絕對沒有放過的道理。所以,他硬忍著科瑞恩「為非作歹」,自己卻也高度配合,還是有原因的。
腦中轉過這些想法,轉而,寧熹光又好笑的安慰科瑞恩,「不怕,考工十大奇書作為獎勵用完了,接下里你還可以把『史地十大奇書』『兵戰十大奇書』『哲思十大奇書』『醫藥十大奇書』,還有『學術』啊,『術數』啊,『預測』啊,『奇門遁甲』等諸多奇書作為獎勵發布,元帥大人就是看在這些書的份兒上,也依舊會忍你的。」
「我要的是『忍』那麼簡單么?人家明明只想做元帥大人的小天使。」
「……沒想到你願望這麼遠大。」
「我謝謝你誇獎啊。」
「好了,不說這些題外話,繼續說宮權的事兒,我說你怎麼想的,怎麼想讓我和幾個女人爭權了?這宮裡的權利是好掌的?別我還沒和管事的嬤嬤、公公混和眼熟呢,宮裡就出啥大紕漏了,到時候我擔一個辦事不利的名聲,那是好玩的啊?」
「再說了,槍打出頭鳥啊。我這兩天夠出風頭了,要是不僅占著元帥大人不放,還公然掌權,這不是要當後宮第一人的節奏么?吳昭儀和蔣婕妤能忍我?太后能同意?宮外那麼多世家大族,能看著我做大而無動於衷?」
「只能說,你想太少,做太多。」
科瑞恩:「……還能不能好好說話啊。」
「好好好,我不說了,我聽你說。說吧,你到底有啥目的。」
科瑞恩矜持的輕咳一聲,「我這還不是聽到幾位大臣上摺子,請求陛下立后,就急了么?按那些大臣的說法,宮裡太後娘娘身子不適,那之後的除夕宮宴該讓誰主持?換句話說,太後娘娘老邁,即便這次還能硬扛著身子上,但她總有歇下的一天,可宮裡不能沒個女主人主事兒不是?」
「那些大臣們就覺得,陛下應該早些立后,最好年前就能公布皇後人選,年後張羅張羅就能迎娶皇後進宮。當然,他們的主要目的,肯定不是讓後宮有個女主人,只是想讓自家的孫女、侄女當皇后罷了。」
「後宮的吳昭儀和蔣婕妤都要族人為他們籌謀,宮外一些世家大族,也準備送個嫡女進宮,他們都把目標瞄準皇后寶座了,只有你還傻不愣登只知道睡。哼哼,等你睡飽了,皇后早就有人當了,到時候你就哪兒涼快哪兒呆著吧。」
沒想到科瑞恩還真是一片苦心。
寧熹光當即就忍不住謝了句,「多謝你好意啊。不過,話說回來,你不會以為我一管事兒,一掌宮權,爭奪皇后的成功率就高了些吧?」
「那肯定啊。」科瑞恩很以為然的說,「到時候你權利最大,想來呼聲也該最高了。」
呵呵,想太多,想法太理想化。
若真如科瑞恩設想,想來她都活不到陛下同意立后那一天。
寧熹光無語至極,擺擺手和科瑞恩說,「我知道你一片好心,不過這事兒還是算了吧。一時半會兒也給你解釋不清楚,不過,你只要明白,我萬事都擱心裡,自己為自己籌謀著呢,就好了。我總不會虧待我自己,所以,你也別盡瞎操心了。」
「你有分寸我也放心了。哼哼,別以為我願意替你操心,還不是怕你沒經過這陣仗,被人算計了皇后位去。若真被人搶了皇后寶座,到時候你就該哭了。」
「好好好,我明白你的好心。現在你可以回去歇息了,畢竟天都這麼晚了。」
科瑞恩臨離開時,還是忍不住和她說了一句,「我之後應該很少出來了。」
「嗯。」
科瑞恩又哼哼著說,「畢竟元帥大人的精神力越來也高,記憶也越來越鬆動。我擔心我一個不慎被元帥大人發下我私下裡的小動作。屆時咱們兩個都落不了好。」
是你落不了好,我可不一定。畢竟我可是元帥大人的真愛。
他若恢復記憶,指定疼我如往昔,說不得還會因為我這些時日在宮裡收了委屈,越發沒有下限的寵溺我呢。
當然,這話心裡想想就是了,可不好說出口,不然科瑞恩該暴走了。
科瑞恩離開后,寧熹光也很快睡著了。
轉眼就到了宮裡封筆的日子,朝臣門都得了幾日假期,歡歡喜喜的回家過年,等到來年宮裡開筆時,再回來上朝。
傅斯言也清閑下來,更是日日呆在菡萏宮中,這可讓後宮諸位排的上號的妃嬪惱的咬碎了銀牙,個別沉不住氣的,甚至直接找到太後娘娘,言及寧熹光狐媚君王。
告狀的人中就有太后的侄女蔣婕妤,不過這位行事比較高明,即便是告狀,說出的話也拐了個彎,讓人猛一聽聽不出其中的譏誚。
不過,太后是在後宮混出頭的,那裡會不清楚這其中的彎彎繞繞?
她自然一眼看明白其中的關卡,不過,陛下愛寵幸誰,那是陛下的私事。陛下在女色上一向沒什麼喜好,如今好不容易有了願意親近的女子,她高興都來不及,又如何會去阻止。
再說,這侄女雖說是兄長的女兒,然兄長在早些年他們母子受困時,可沒有給予絲毫援手。不僅如此,還對他們避之唯恐不及。
當初接侄女進宮,乃是大嫂一意苦求才同意的,最後一點情分早就耗盡。如今侄女又來求她出頭,她忙著拜菩薩,可沒有那閑時間管閑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