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4 千古一帝(十一)
寧熹光正默默給自己點贊,忽然想到什麼,忍不住渾身一僵。
她這邊才意識到熟練工和新手小白之間差距懸殊,那元帥大人又會如何想?
果然,下一秒,就聽那人仿若閑話一樣隨意問她,「以前學過?」
「哦,您說絞發啊?」寧熹光一本正經的點頭,「當然學過。當初準備進宮時,私下裡就練起來了。臣妾手笨,怕不早點練習,屆時不能好好伺候陛下。」
機智girl,給自己點三十二個贊!!
寧熹光心裡默默得意,她也是能面不改色的說肉麻兮兮的話的人了,這都是元帥大人調教有方。
「嗯。」隆元帝聽聞這話,身上氣息更柔和了些,閉上雙眸,又假寐起來。
寧熹光手腳麻利的給他絞乾頭髮,又利索的給他面上塗抹了兩樣護膚品。
嘖嘖,皇帝用的東西真金貴,她都嗅到這護膚品中的好幾種珍貴藥材了。
其中有兩樣尤其珍貴,乃是差不多千年份兒的雪上紅蓮;另外還有一樣金線草,聽說只有在南疆高山之巔的縫隙里才有生長。
這兩樣東西都有不同尋常的養顏潤膚效果,一般人聽多沒聽說過。可皇帝不是一般人啊,他都用上了。
看看這皮膚光滑細膩的,摸起來手感q彈,讓她想捏一捏啊。
當然,寧熹光現在是不敢作死的,自然也不敢下手捏。不過,等以後元帥大人恢復了記憶,或是她得寵了,那個時候倒是可以「犯上作亂」一下。
將皇帝陛下伺候好,又奉上一杯香茗,看著他斜倚上床榻上翻著一本閑書打發時間,寧熹光這才有時間去凈室洗漱。
冬天洗浴倒是不怎麼浪費時間,匆匆清理過後,寧熹光就從凈室出來了。
今天沒有翠瑩給她張羅妖媚惑君的衣服穿,寧熹光就隨手選了一套素白的裡衣換上。
她來到卧室時,就見元帥大人依舊在翻看著那本閑書,他的姿勢與她方才離開時一模一樣。讓寧熹光不由得感嘆,不知那本閑書有什麼趣味,竟吸引了元帥大人的全部注意力,連姿勢都沒換一下。
她先坐在梳妝台上塗抹各種護膚品,那神情專註的像是在做什麼國家大事。
寧熹光自己察覺不到她此時的狀況,傅斯言卻注意到了。
可以說,從她進了凈房后,他的注意力就跟著進去了。
手中的書本良久沒有翻一頁,他忍不住想著浴室里屏風后的風景,漸漸的就有些出神。
也只是片刻功夫,她就從凈室出來了。
本是清理絕俗的容顏,經過熱水熏蒸,就變得嬌艷欲滴。她肌膚米分紅,眼波嫵媚瀲灧,嘴唇更是櫻桃一樣紅潤……
漸漸的身體便燥熱起來,讓素來寡淡冷漠的帝王忍不住蹙起劍眉。
這種被一個女人引起自身欲.望的情景,還從未有過。
然而這種感覺,似乎並不太討厭……
興許這個引起他欲.望的人有關?!
他這般想著,視線就不由落在那不斷忙碌的女人身上。
看她心情頗好的拿出各種瓶瓶罐罐,看她專註謹慎的在光滑的肌膚上,塗抹上乳白色的膏體。
房間內有幽香浮動,那香氣淺淡,有點像是那塗抹的膏脂的味道,亦或是她身上的女兒香……
寧熹光將要忙完時,才後知後覺到有火熱的目光一直落在自己身上。
你視線的溫度太灼熱,也很熟悉,讓寧熹光忍不住微微翻個白眼。
說好的全副心神都沉浸在閑書中呢,這會兒又偷窺她,難不成他剛才那副模樣都是在裝腔作勢。
無意中真相了一把,可惜寧熹光並不知曉。
卻說她終於忙完了,抽空看一眼放在角落的沙漏,才發現現在天色已經很晚了。
如今是戌時三刻,換算成現代時間,就是晚上九點四十五左右,將近十點。
這個時間在現代夜生活才剛剛開始,然而在娛樂稀少的古代,尤其是深冬臘月的冬天,八點休息是正常,這個時間點還沒睡,委實太晚了。
隔天元帥大人還要上朝,加上穿衣洗漱、用早膳、給太后請安的時間,所以,仔細一算,他能休息的時間尚且不足六個小時。
心疼死了。
寧熹光立馬走過去要吹燈,一邊還念念叨叨,「該歇息了啊,天都很晚了,你明天還要上朝呢。」
這話很隨意,很家常,也因為太過隨意和家常的原因,其中的親昵味道不言而喻。
寧熹光沒有察覺半點不妥,傅斯言已經再次忍不住微蹙起眉頭。
她這種太過親昵的口氣,他竟不討厭,甚至還頗為享受……
傅斯言沉默的時候,寧熹光已經將室內的燈火一一吹滅。
今晚沒有星星,也沒有月亮,外邊冷風呼嘯,打著哨子四處肆虐。
天空黑沉沉的,房間里的燈也熄了,因而,此時房中黑沉一片,看不見一點光亮。
寧熹光沒有什麼夜視能力,但她精神力非常高,也可以憑藉精神力,巧妙的避開房中的桌椅。
但是,她為什麼要避開呢?她完全可以藉機摔倒和元帥大人來個親密接觸啊。
寧熹光是這麼想的,也是這麼做的。
伴隨著一聲嬌嬌的「哎呦」,她就被床榻處的台階搬到,一下撲到睡在床外側的元帥大人身上。
她半個身子都壓在他腰腹處,雙手更過分,好巧不巧按在重點部位。
那生猛的力道,讓猝不及防的傅斯言直接僵硬住身子,瞬間倒吸一口涼氣,「嘶。」
寧熹光:那個啥,她現在說不是故意的,還有人信么?
不管有沒有人信,她真不是故意的啊!!
那是她後半輩子的幸福,要是直接毀在她手裡,即便元帥大人不人道毀滅她,她也忍不住將自己丟到娘胎回爐重造的啊。
寧熹光訕訕的摸摸鼻子,掙扎著爬起來,結果肩膀就直接被一隻大掌按住了。
「別動。」隆元帝壓抑著詭異難忍的疼痛,劍眉緊皺,面上控制不住猙獰的低低敬告,「老實點!」
寧熹光:看來這次這把元帥大人得罪了。不過,應該確實挺疼的吧?看看元帥大人面上的青筋都綳出來了,這該有多疼啊!!
寧熹光更愧疚了,虛虛的趴在他身上,不敢再動彈。
過了良久一會兒,才又聽到嘶啞低沉的聲音,冷冷吩咐她,「起來吧。」
寧熹光再次訕訕的摸摸鼻子,繞到元帥大人腳丫子處,哧溜爬上床。
直到在里側躺好,蓋上被子,只留下一雙眼睛在外邊,寧熹光才小聲說了一句,「那個,對不住啊,我剛才真不是故意的。」
隆元帝都懶得搭理她,直接丟了書本,也平躺在床上。
寧熹光見狀,不由緩緩抬起上半身,湊過去問,「唉,真的很疼么?」
隆元帝直接翻個身,面朝外,看都不看她一眼。
「應該很疼吧,畢竟男人那地方真挺脆弱的。只是,我也不是故意的啊……唉,和你說話呢,你理我一下,再不行讓我看看你傷勢也行,我會些醫術,說不定能給你診治診……」治。
「唔……」最後一個字沒有說出口,寧熹光果斷被人以吻封口。
似乎是泄憤似得,又似乎是為了報復,傅斯言直接在她唇上咬了兩下。
寧熹光哎喲哎呦喚疼,實際上笑的肚子疼。
就是要這樣么,就該這樣啊。
若不然,她費盡心思撩他,他卻老僧坐定一般,一點反應也不給,那她多沒成就感。
寧熹光心裡竊笑不已,不過,很快她就笑不出來了。
初識某種滋味的隆元帝,度過了開始時的驚訝和不適后,就如餓狼撲食一樣,將她摁在床.上變換著姿勢狠親了一番。
寧熹光呼吸不暢,面色漲紅,漸漸的,覺得齒齦和喉嚨都有些發痛,可不知饜足的么某人仍舊牢牢的禁錮住她,絲毫沒準備停嘴。
夭壽哦!!
寧熹光惱的直接擰他的腰,不懂的細水長流的道理么?一下子把她弄傷了,之後繼續讓你素著。
又過了片刻,氣喘吁吁的兩人才分開膠著在一起的唇瓣。
寧熹光狼狽的大口喘氣,甚至還控制不住狠咳了兩聲。反觀某個帝王,則好整以暇的端過放在床頭的茶盞過來,將她扶起來喂水。
屋內漆黑一片,寧熹光見狀也無暇感嘆元帥大人的夜視能力驚人,她只是湊到茶盞處,將一盞茶水都喝的精光。
就是要這麼絕情,就是要一口水多不給他留!!
寧熹光才這麼想過,就感覺熾熱的呼吸又撲了過來,落在她面頰上,燙的她渾身一個瑟縮。
元帥大人直接以口封口,寧熹光終於忍不住崩潰的叫囂,「喂,喂,別親了。好好,都是我的錯,你要喝茶我給你斟一盞好不好,你別搶我嘴裡的,唔,唔……」
最後寧熹光睡著時,就感覺嘴唇隱隱作痛。她摸一下嘴唇,得,厚的和香腸有的一拼,指定腫了。
臨睡著前,寧熹光想,餓久了的狼果然很可怕。
更可怕的是,這狼學習能力很強,而且如今對這點事兒興趣濃厚。
看樣子,她以後的日子不會太好過了。
不過,如是找人分擔她這甜蜜的痛苦,寧熹光也是不願意的。
元帥大人是她的,只能上她的床,只能對她動手動腳,至於後宮中別的宮妃,還是哪兒涼快哪兒呆著吧。
翌日,寧熹光一覺醒來,又是天色大亮。
翠瑩聽到裡間的動靜,壓抑著興奮過來伺候,期間她實現總是若有似無的瞟向寧熹光身.下的床單,讓寧熹光一眼就看出這丫頭的心思。
翠瑩沒在床單上看見某些痕迹,面上掩飾不住的露出失落的表情,繼而看向寧熹光時,眸光也哀怨了許多。
寧熹光撇撇嘴,伸手在翠瑩胳膊上輕拍了兩拍,以作安撫。
淡定啊少女,一口氣吃不成個胖子,咱們慢慢來,總有一日把英明神武的隆元帝拿下。
翠瑩似乎被她安撫住了,轉而面上又掛上了笑。
寧熹光掩嘴打了個哈欠,問翠瑩,「外邊是不是又有別的宮的宮女來串門了,我聽著怎麼這麼吵呢?」
「您耳朵也太靈了,奴婢站在這裡一點聲兒都沒聽見,您倒好,大老遠的動靜都能聽進耳里,也不知您這樣是好還是不好。」翠瑩嘆了一句,一邊麻溜的給寧熹光穿衣,一邊又興緻勃勃的解釋,「是吳昭儀宮裡的丫頭過來了。說是昭儀娘娘聽說貴人身子不適,就派了丫頭給貴人送些血燕窩補身子。」
寧熹光懵逼臉,「我身子不適?」
翠瑩悶笑,「對。」
寧熹光反應過來,忍不住嘆了一聲,「看來昭儀娘娘的消息太落後了。我身體不適了那麼些日子,昭儀娘娘都沒派人來探望,如今可好,我這身子都痊癒幾天了,昭儀娘娘又送了補品來,吳昭儀實在有心了。」
「對。」
主僕兩人互相對視一眼,彼此某種都有著某種心照不宣的神情,便多笑了起來。
其實,不僅她們二人,只說這菡萏宮內,甚至包括整個皇帝後宮,誰又能猜不出吳昭儀此舉為何?
不過是來探聽消息的罷了。
「你們是怎麼說的?」寧熹光好奇問翠瑩。
「還能怎麼說,當然是實話實說了。」翠瑩義正言辭道:「陛下要來菡萏宮用膳,要召娘娘侍寢,這事情還用經過咱們同意不成?自然是陛下說什麼就是什麼了。至於貴人到底有什麼魅力留住陛下,這還用說么?咱們貴人美如天仙,性情有好,還有一手好廚藝,陛下稀罕娘娘也不稀奇。」
寧熹光噗嗤一聲笑出來,對著翠瑩豎起個大拇指,「說的好。」
「那是。」翠瑩又綳著臉道:「奴婢說的可都是真的,句句發自肺腑。」
這句話說完,這丫頭也忍俊不禁笑起來,「不過,奴婢想,這些時日,陛下那裡該能得到不少羹湯了。畢竟娘娘的好絨毛是別人沒有的,娘娘的好性情也沒有人比得上,倒是這廚藝上,還有下功夫的餘地。」
「是啊,看來陛下要有口福了。」
後宮女子爭寵不外如是。
不管自己本性情如何,不管自己是否擅長某事,但凡陛下喜歡,都要朝著那個方向努力,活的根本沒有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