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就蘇槿?住峒水灣?
第55章 就蘇槿?住峒水灣?
“葉先生,小姐讓我現在去一趟蘇家。”
葉熙辰麵無表情,翻出藍牙耳機,擺弄手機,聽了一會,直接撥通了李一凡的電話。
“馬上來峒水灣。”
手機一轉,滑入家居服的兜裏,“等著,一會跟李一凡一起過去。”
……
蘇家。
蘇老太太高玉蘭,手裏的拐棍在地上敲擊的震天響,渾濁的老眼,卻泛著銳利精明的光芒:“真是個養不熟的白眼狼!我蘇家養你多少年!你就這麽回報!”
一身白衣運動服的蘇槿,斜倚著餐廳外的門框,看都不看老太太一眼,
“噗嗤”笑了。
“九年吧?哦,還得去掉精神病院的五年,再去掉蘇伯伯失蹤後吃你們剩飯的一年,再去掉從精神病院回來後我自己賺錢錢花的兩年,滿打滿算也就剩蘇伯伯養我的一年了。”
“拿別人的養育之恩這麽算計,還有點廉恥心沒有!”一邊攙扶著高玉蘭的王婉柔,鼓起勇氣,終於跟著罵了一句。
似乎已經忘了上次被扇的噩夢。
“算計?”蘇槿微曲了一條腿,似乎有點站累了。
“你們好意思說算計?要不算計一下,你們搶走我媽媽 的東西,暗地裏偷偷賣了多少錢?夠不夠抵得上一年夥食費,一年剩飯,或者四年住宿費?”
“還有。”蘇槿斜睨了眼王婉柔。
陰鷙的目光讓她心底生寒。
“你是不是忘了那天是怎麽被扇到下跪了?蘇家養我,你出錢?你一個後來者小三上位,蹦躂什麽?不想要那張嘴,就縫起來。”
王婉茹神色大變,臉上隱隱生疼,到底身體的恐懼戰勝了那張嘴,不敢再罵。
又礙於高玉蘭的壓迫,硬著頭皮開口:“還不是因為媽看你過來吃東西,氣不過才說。”
高玉蘭那一瞬尷尬過去,又找到話頭,拐杖繼續敲地磚:“吃著蘇家的,扭頭還把蘇家大小姐告上法庭!這是人幹的事?”
蘇槿雙手環胸,歪頭,淺褐色的眸子沒有絲毫感情。
“當初靠我媽媽指點起家的蘇家,靠賣我媽媽 的藏品支撐的蘇家,虐待完她唯一的女兒,再關進精神病院,這是人幹的事兒?”
高玉蘭尷尬再次襲來,一張老臉通紅,漲得發紫,僵直站在那,拐杖都不敲了。
怎麽就不說過這個小賤蹄子!
一直站在二樓,盛氣淩人看著樓下幾人的蘇薄雲,見高玉蘭和王婉柔都敗下陣來,終於發話。
“既然你這麽硬骨氣,不把蘇家放在眼裏,就不要再住在蘇家了!收拾你的東西滾出去!流落街頭也好,吃不上飯也好,都跟蘇家再沒任何關係!”
鏗鏘有力的聲音,仿佛從天空一句一句壓下,帶著一家之主的威嚴。
蘇薄雲什麽都不知道。
對於如今的蘇槿,了解的千分之一都不到,在他眼裏,這隻是一個因為突然變美,自我認知有誤區,飄飛了的廢物。
離開了蘇家,狗都不如。
“好啊。”清冷的聲線,輕飄飄吐出兩個字。
沒有蘇薄雲預想的驚惶失措。
他以為,這種威脅,蘇槿怎麽都會害怕,被迫妥協。
“小姐!小姐!”
李媽焦急的聲音從外麵傳來。
管家匆忙跑進眾人視線,麵帶恐懼:“老爺!葉、葉葉、”
“砰!”
管家沒“葉”出來,就被人從後一腳踹飛,一頭闖進高玉蘭的區域,撞在她的拐棍上。
差點把老太太撞倒。
“小姐!”李媽跑到蘇槿跟前,細細打量著她的全身,“還好還好,沒受什麽欺負,東西在哪,我去拿。”
蘇槿低了低眼,止住在身上亂摸的李媽 的雙手,抬眸,眼底亮了亮。
那一身墨色,還帶著屋外凜冽的寒氣,發梢上似乎還有亮晶晶的冰霜。
一張妖孽般俊美的臉,掛著專屬的桀驁不馴,一身威壓,席卷整個蘇宅。
蘇薄雲原本站在二樓那一身居高臨下的氣焰,頃刻間被冰晶砸了個透心涼。
兩階並跨著,箭步如飛衝下樓,哈腰點頭。
“葉少!您怎麽來了!也不提前說一聲,我好準備準備!”
姿態放得能多低就有多低。
“磨磨蹭蹭幹什麽!不想要了?”
蘇槿眼睜睜看著葉熙辰揚了下手,一串毛茸茸從他手中飛出,在空中劃了個拋物線的弧度,朝自己的方向落下。
“啪。”伴著擊在掌心的清脆聲響,蘇槿穩穩接住。
一串鑰匙,她早晨留在峒水灣的。
李一凡從葉熙辰身後的陰影中現出身形,徑直走到蘇槿身前,宮頸鞠躬。
“蘇小姐,我是葉少的私人保鏢,也是峒水灣別墅的管家,負責您和葉少關於峒水灣別墅的交接事宜,沒什麽問題,可否移步處理一下後續事項。”
此話一出,蘇家眾人的臉色可就太漂亮了。
驚得鐵青,惱得漲紅,氣得紫黑,懼得灰土,五顏六色。
交接峒水灣別墅?是那個江城富人區的峒水灣?市價最貴的別墅區?
就,蘇槿?
王婉茹和蘇薄雲腦子裏閃過蘇璐涵曾經說過的話。
那個小賤種身上肯定還藏著她媽媽留給她的財產。
他們一直都是將信將疑的態度,認為就算有,也不可能是一夜暴富那種財產,不然早就不受他們的壓迫,自立門戶了。
可眼下,蘇槿搖身一變,身價居然能住進峒水灣!
那可是他們蘇家傾家蕩產也買不起的地段!
一時間,真不知是該後悔沒早點從她手裏扣出這些財產,還是該嫉妒她從此吃香喝辣的。
蘇槿俏眉微挑,將葉熙辰嘴角那抹玩味看在眼裏。
這是……幫她撐腰來了。
又覺得她丟葉家的人了。
明明自己把蘇家人罵了狗血噴頭好吧!
“李媽,東西不多,我的房間裏一個小包裹,你去拿下來吧。”
從蘇薄文裝孫子到現在,葉熙辰沒有看他一眼,仿佛沒有他這個人一樣。
堂堂一個家族之主的尊嚴,被一個沒什麽實力,成天渾渾噩噩醉生夢死的混不吝踩在腳底下。
是何等恥辱。
可蘇薄文不敢反抗,不敢有任何怨言。
彎腰低下的頭顱,眼底滿是屈辱血絲,麵部抽 動的肌肉,手指緊攥成拳的微顫。
無一不彰顯此時他內心的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