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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鬧彆扭

  梅三不理梅四,他就在想什麼樣的女人才能這麼迷糊?如果她被賣了,肯定還在幫人家數錢。不過現在她都不敢見她了,也受到了懲罰。


  屋子裡的兩人到最後容祁親得雲溪喘著粗氣。


  「你這個壞人。」雲溪使勁往床裡邊躲,就是不想讓他碰她,只是她的力氣再大也大不過容祁,很快就被禁錮在他懷裡,而他又來了,從她的額頭到鼻子到嘴巴再到耳朵脖子,一路向下,挑開領子,吻著脖子。


  雲溪覺得她血壓都升高了,心跳得狂快,在感到胸口涼了的時候,她終於清醒了,一把護住自己的胸口。


  「不要。」嘶啞的聲音帶著祈求。


  容祁也一下清醒了,留戀的親了下她的脖子,才抬起頭。


  他竟然雙眼都紅了,這個床上的事情真是害人。


  「好。」容祁摸摸雲溪的小臉,把她的衣服拉攏起來。就差一兩寸了,他就能碰到她最柔軟的地方了。


  雲溪的臉紅彤彤的,這是親吻之後最親密的一次了,真不能這樣下去了,會引誘她把他吃下去的。如果哪天她受不了他的勾引,她一定會強了他!

  「溪兒,不行了,我要去洗個澡。」容祁翻身下床。


  「你不是才洗過嗎?」雲溪問。


  容祁無奈地對雲溪說:「本世子身體有疾,需要冷水降降溫。」


  雲溪本沒有褪去的紅潮再次湧上臉。


  「懶得理你,你這個壞人。」說著就蒙著被子睡到裡邊去了。


  容祁洗了個冷水澡好多了。抱著雲溪安心的睡著。


  半夜容祁被一陣嘈雜聲吵醒了。


  「何事?」容祁問。


  「主子有人闖進來了。說要見雲溪小姐。」梅三在外面道。


  「何人?」


  容祁奇怪了,何人這樣半夜來鬧他的地盤。


  「他說他叫笙兒。」梅三又說道。


  雲溪也被吵醒了,動了動。


  「容祁,怎麼了?好吵。」雲溪嘟囔著又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窩進容祁懷裡。


  「沒事,溪兒你睡吧。」容祁安慰著溪兒。


  之前他知道溪兒是為了這個叫笙兒的才燒的萬花樓。而且笙兒是她從小一起長大的,只是笙兒家道中落,最後他在她的鋪子里當夥計,兩人很好,但是蘇夫人強烈不要他們接觸過多,笙兒才去的別家做事,最後不知道怎麼了被萬花樓里做不好營生的人看中了,強拉了去,最後才有雲溪燒萬花樓的事情發生。


  而且這個笙兒據說長相相當俊俏,所以容祁有些吃味。今晚笙兒突然來,他有些緊張。


  外面的聲音一時大一時小。容祁聽得很真,雲溪沒有內力倒聽不到什麼太多的聲音。只是她感到容祁似乎睡不著。


  「容祁,你怎麼不睡了?」伸手摸在容祁的臉上問。


  「沒事,我睡,你也睡吧,乖。」容祁在雲溪的額頭上親了一下。


  「好。」


  兩人又抱著睡著,容祁傳音出去讓門口別再有聲音了。


  果然門口沒一會就消停下來了。


  第二天晌午,容祁已經在書房忙活了,而雲溪還在賴床,真心不想起,只是紅衣就在外說小翠有急事找雲溪。


  小翠來找必定是急事,她知道雲溪有起床氣,如果不是真的著急她不會往槍口上撞的。


  雲溪聽了就起來了,莫不是家裡有事?


  快速穿好衣服就到了門外。


  「小姐。」小翠真的著急,看到雲溪一喜。


  「什麼事?是不是我奶奶我……。」雲溪正要追問,只見小翠一直搖著頭。


  看來事情比她想象的還要嚴重。


  小翠附過身子在雲溪耳邊說著。


  「啊!」雲溪先是一喜,后是一憂。


  小翠肯定的點點頭。


  紅衣在一邊看著她們打啞謎一樣。


  「走。」雲溪說著就要往外走。


  「溪兒,你去哪裡?」容祁喊住了雲溪,早就在小翠喊雲溪的時候他就出了書房的門,在看到雲溪的表情時,他莫名感到胸口一痛,反射性的伸手摸在胸口。


  「容祁,我有事要回去一趟。」雲溪站在陽光中看著容祁說。


  「你呀,衣服沒換,頭沒梳,臉沒洗,就這樣回去,蘇夫人還以為我把你怎麼了。」容祁說話間已經到了雲溪身邊,「走吧,我們先去換衣服洗臉梳頭髮,然後吃過早飯再回去。」


  雲溪想想,點點頭道:「好,小翠,你等我一起。」


  今日與別的每日沒什麼不同,只是雲溪臉上的笑容刺傷了容祁,她的心情因為另外一個人而雀躍。


  「溪兒,今日我沒時間陪你,你跟小翠帶著紅衣回去可以嗎?」


  容祁問。


  「恩,行。」雲溪一口答應,又讓容祁的心痛了一下。


  在容祁拉著雲溪吃過早飯之後,又把她送到門口,看著她上了馬車遠去了,才回到院子內。


  夏天的樹葉極其茂盛,一片欣欣向榮的景象,還有一簇簇的繁花,只是這些美景都填補不了容祁內心的那飄渺的空虛感。


  雲溪走了,而且是奔著另外一個男人去的。想到這他的心就會痛一下。在院子里慢慢轉悠著。


  「祁世子。」看到容祁一個人,阿依夏開心死了。


  「公主莫非也是愛上了姑蘇,捨不得回西夏了?」容祁摘下一片花問。


  阿依夏高興地上前,只是在距離容祁還有點遠的地方,梅四就攔住了她,但是這也阻擋不了她的熱情,她認真的說:「我不是愛上了姑蘇,我是因為你,你在哪我就想在哪。」


  「公主想多了,本世子心裡只有溪兒一人爾,再無法納入她人,還請公主不要浪費了這大好的青春。」容祁話說得夠直白。


  「容祁,自從那年第一次遇到你,我才知道我阿依夏從真主阿拉那裡來到這個世上就是為了你,如果這輩子我跟不了你,我也沒臉去見天上的真主阿拉了。」阿依夏說道。


  「我容祁即使沒有遇到蘇雲溪,也不可能娶你西夏國公主,何況現在有了蘇雲溪,所以還請公主不要再做任何的努力和掙扎。」


  阿依夏聲音哽咽了,最後說:「我願意做小。我堂堂西夏國公主給你容祁做小還不行嗎?」


  容祁轉過身子正面對著她,看著這個近乎歇斯底里的女人平靜的道:「阿伊夏公主,你可以作踐自己,但是請你不要作踐西夏國,我容祁這輩子只有蘇雲溪一個女人,只會娶她一人。公主請回吧。」


  說完容祁就回了書房。


  「容祁,你給我等著。」阿依夏已經哭倒在地上。


  梅四看著地上這個柔弱的公主,小小年紀竟然有如此的執念,真是要不得要不得,看到主子走了,趕緊跟上。留下哭泣中的阿依夏。


  容祁回到房間,靠坐在雲溪綉荷包的軟塌上,她綉荷包剩下的線和布還在簸箕里,只是她卻不在。


  溪兒,你別讓我難受!

  容祁閉上眼都是雲溪的一顰一笑。


  雲溪在馬車裡追問小翠,笙兒什麼時候回來的。


  小翠說昨天夜裡,回來就去了祁世子住的地方,只是聽說沒有見到人,後來就回來了,回來后不吃不喝躺在那睜著眼睛,別人跟他說話也不理。小翠急壞了。


  雲溪讓紅衣把馬車駕的再快一點。


  紅衣卻不那麼快,從剛才小翠和雲溪小姐的對話,她知道了,有個對於雲溪小姐來說很重要的人回來了,所以雲溪小姐撇開主子,單獨去見他,而且是恨不得現在就飛過去。雲溪小姐這樣怎麼對得起主子?主子對她那麼好!只是紅衣不能多言,不便多言。


  馬車在蘇府門口停下,雲溪跳下來馬車就提著裙擺進了府,紅衣在外看著幫主子難過起來,將馬車扔給守衛,她也跟著追進去了。


  雲溪直奔溪園。


  在西廂房裡,果然笙兒躺著在那。


  「笙兒。」雲溪又高興又擔心地往床邊一坐。


  「溪兒。」笙兒突然坐了起來,一把抱住面前的雲溪。


  紅衣就要上前去,這樣還得了,這男女授受不親,怎麼可以如此抱著雲溪小姐。


  只是小翠卻一把攔住紅衣,死活把她往外拽。拽出門后,又關上了房門,留笙兒和雲溪在一起。


  「小翠,這樣對得起主子嗎?」紅衣對小翠怒道。


  「什麼什麼呀,小姐和笙兒公子才是青梅竹馬的一對好不好?」小翠很不以為然。


  「小翠,算我紅衣看錯了你。」紅衣真的很生氣很生氣。


  小翠看看關著的門,再想想祁世子對小姐真的很好很好,也覺得似乎有些對不起祁世子。


  雲溪被笙兒僅僅抱著,曾經她沒有被誰抱過,現在被容祁抱習慣了,她突然就很排斥別人抱她了,本想推開,卻又怕笙兒不高興。


  「笙兒,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抱了好久,雲溪開口問。


  「溪兒,我好想你。」笙兒把雲溪抱著又緊了緊。


  雲溪推開笙兒,「笙兒,你抱疼我了。」


  「溪兒,我想你想得心都疼了,你把我救走之後,我走了,但是我不知道你怎麼樣了,一直睡不著,睡著了夢裡也是你的臉。溪兒,對不起,讓你受委屈了。」


  「不,我不委屈,只要你好好的就什麼都不委屈。」雲溪搖著頭道。


  「溪兒,我回來了,我有錢了,我會把你燒了的那些賠償全部給祁世子,然後我帶你遠走高飛吧。」笙兒抓著雲溪的肩膀說。


  雲溪不著痕迹的撥開了他的手道:「笙兒,我跟容祁有三年之約,現在已經有了幾個月來,再過兩年多,我就出來勤王府,就自由了,如果你真的有錢,我希望你去做些有意義的事情,讓你家東山再起。」


  「可是溪兒,你是為了我才進的勤王府,我不願意再牽連你讓你受委屈了。」笙兒的聲音很尖銳。


  「笙兒,我不委屈,我現在很快樂。」雲溪想到容祁就臉紅了。


  笙兒看到這樣的雲溪,他的心好像撕裂了一樣的疼痛。


  「溪兒,你說過你這輩子只嫁給一個人,而你嫁的人也只能娶你一人,你以為勤王府的容祁世子能做到嗎?」笙兒真的要瘋掉了,但是他努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努力不讓自己對溪兒發脾氣,不對溪兒吼叫。


  「笙兒,你別激動,你好不容易回來,我們好好聊聊行嗎?」雲溪努力讓笙兒別激動。


  「溪兒,我怎麼能不激動,你因為我而進了勤王府,現在在勤王府受苦。我不能看著你這樣,我不要你被我牽連,溪兒,如果祁世子不要錢,那我跟你換一下,我去勤王府勞役。」笙兒覺得他真要發瘋了,從知道雲溪在勤王府勞役之後就不好,昨夜夜闖祁世子的院子,聽說雲溪與祁世子睡在同一個房間,那一刻他覺得他被抽走了靈魂,失去了理智在門口叫囂著,最後被點了穴道送到了大街上,然後他就如行屍走肉一般回到了蘇府。


  「笙兒。」雲溪大聲喊停了他,然後轉過身看著窗戶外面羞赧地說:「我已經不願意離開勤王府了,我喜歡上了容祁。」


  這個雷把笙兒炸得整個人都要粉碎了,他覺得呼吸都是痛的。他開始質疑他這次回來是不是錯了。或許他現在是在夢裡,等夢醒了,一切都不是真的。


  「你走吧。」笙兒又恢復了平靜,往床上一躺,好像要睡覺一樣,平靜地讓雲溪離開。


  幾個月來第一次見面,就這個局面,雲溪也不願意,就拉開門出去了。


  「小姐。」小翠擔心的指指裡面。


  雲溪搖搖頭說:「走吧,我們去看看奶奶,再去看看娘親。」


  房間內短暫的交流,紅衣全部聽到了,心喜著,主子的付出終於得到了回報。


  到了奶奶的院子里,還是有夫人在陪她說話。


  這樣挺好的,奶奶就不無聊了。


  跟昨日一樣,大家看到雲溪回來都借口離開了,給她們祖孫倆騰出單獨的空間。


  蘇老夫人摸著雲溪的手道:「溪兒,奶奶聽說笙兒回來了?」


  雲溪點點頭,她雖然面上笑著,心裡卻在難受著。


  「對於祁世子和笙兒你是怎麼看的?」蘇老夫人問雲溪。


  雲溪靠在奶奶的肩膀上,憂傷的說:「奶奶,我想我是真的喜歡上了容祁了。」


  蘇老夫人拍拍孫女的手道:「溪兒,奶奶是過來人,這女人吶,就是菜籽命,落在肥處就能長得很好,落在瘦地里,可能就不那麼好了。笙兒是個好孩子,以後也可能會前途無量,但是笙兒太沒有擔當了,配不上我的溪兒。」


  「可是奶奶,如果容祁娶個三妻四妾怎麼辦?我不願意像我娘一樣,經常流淚到天亮。」雲溪又說。


  「孩子,這是我們女人的命,我們是女人,我們就要三從四德,要心胸寬廣。」蘇老夫人畢竟是過來人。


  「不要,奶奶,我蘇雲溪喜歡的人,就只能娶我一個人。要麼我寧願終生不嫁。」雲溪霸氣的說著。


  祖孫兩聊著人生,聊著未來。祖母給了雲溪一些建議和意見,但是雲溪都只能是聽聽,奶奶的思想跟她的差距太多。


  午飯,雲溪是去陪蘇夫人吃的。她一口一口喂著娘親吃著。


  吃完飯,蘇夫人也問起來笙兒的問題。


  「娘,我喜歡上容祁了。」雲溪悠悠地說。「溪兒,這是好事,也是壞事。」蘇夫人道。


  壞事?雲溪奇怪了,大家不都盼著她嫁給容祁嗎?

  「溪兒,如果你喜歡上祁世子,祁世子也喜歡你,兩情相悅,這是好事。只是祁世子的家世,註定了三妻四妾的,你以後也會像娘一樣,念著日子,盼著,盼你爹能來娘這裡,能想起我們母子三人。」說起來蘇夫人也滿滿都是淚,「如果有個人只喜歡你一人,只娶你一人,那你才是幸福的。」


  「恩,娘說的是。」雲溪很開心娘親能有這樣的想法。


  「傻孩子,哪個女人願意與別人分享一個男人!」蘇夫人苦澀的說著。


  跟蘇夫人聊了一會之後,雲溪又回到了溪園,只是沒有去看笙兒,而是回到自己房間,往床上一躺,想睡一會。


  她腦子很亂。曾經大家都覺得她與笙兒肯定會說一對,而她從來不介意笙兒的家世,只是想要個真心對她好的人。所以那時候也沒有反駁,只是任時光流淌著。如今她遇到了容祁,真心真意的喜歡上了他,無關他的家世,無關他的錢財,只是單純的喜歡上了這個人,真心真意的喜歡。


  不知不覺睡著了。


  容祁午餐一個人吃的,隨便吃了點,阿依夏毫不意外,又送來了菜。只是又原封不動的送到了愛之家,孩子們很喜歡吃。


  沒有雲溪在身邊,容祁很不習慣,心情也很不爽。


  清字輩都能看得出來,沒有雲溪小姐在,主子的情緒很不對頭,一個個也都不去觸霉頭,都在安靜的做自己的事情。


  一個時辰過去又一個時辰過去了,雲溪還沒回來,容祁看不下去賬本,不想理會那麼消息,在書房裡來回踱步,時不時看向外面。


  梅三在門外,悄悄找了人去蘇府問。沒多久,那人回來了,說雲溪小姐在午休。


  梅三進了門給主子送茶水,說:「主子,紅衣傳來信說雲溪小姐睡了,可能還要一會才能回來。」


  「睡了?」容祁點點頭,平時在這裡她基本不睡覺的,今日怎麼回去就睡了?

  「是的主子。」梅三答道。


  「是不是溪兒哪裡不舒服?」容祁問。「屬下不清楚。」梅三確實不知道。


  「去問問,如果不舒服,讓太醫去看,然後來報我。」容祁揮揮手讓他快去。


  沒多久的功夫,梅三親自來了,確定雲溪沒事,只是要睡覺,才離開。


  聽到梅三來報,容祁才放心。


  他很想問問笙兒跟雲溪怎麼樣了,但是另一個聲音告訴他,要相信溪兒,忍著沒問。


  一覺睡到自然醒,雲溪懶懶地打著哈欠,伸著懶腰。


  再一看外面,太陽偏西了,今天從起來出門到現在還沒回去,一骨碌爬起來,頭髮也不整理了,趕緊回去。


  讓蘇萊跟祖母和母親說她走了,明日再來。


  回來的時候,雲溪看今日院子里怎麼這麼安靜,大家做事好像都很輕很小心翼翼。


  這是怎麼啦?

  她問梅三容祁在哪,梅三指指書房。


  來到書房前,敲敲門,卻沒聽到容祁的聲音,直接把門推開了一個小縫,見容祁在軟榻上睡著了。


  真是的睡覺也不搞個東西蓋一下,這樣很容易感上風寒的。悄聲地推門進來,把旁邊的被子給容祁搭上。


  剛要轉身卻不料被容祁拉住了手。


  「溪兒。」容祁睜開眼。


  「嗨容祁,我把你吵醒啦?對不起啊,我只是想給你蓋上被子。」雲溪解釋道。


  容祁一使勁,雲溪就被他拉到懷裡來了。


  什麼味道?

  在雲溪身上有著不屬於他的味道,那應該是屬於那個叫笙兒的人的味道。


  一把拉開雲溪道:「去把你身上野男人的味道給我洗乾淨。」


  雲溪聞言低下頭聞著自己身上道:「什麼野男人?哪有什麼味道嘛?這不就是我自己身上的味道么?」


  容祁嫌棄的不讓她碰到自己。


  「快去洗,這衣服也給我丟掉。」容祁就不讓雲溪近身。


  這讓雲溪很受傷,突然就來氣了,「我身上就是有味道,我又沒讓你碰我,沒讓你牽我。真是愛牽不牽,愛抱不抱!」


  本來在笙兒那裡已經受了委屈,現在急匆匆的趕回來,還要被他奚落,雲溪真是氣死了。


  說完就要離開。


  「蘇雲溪,你捨不得你的笙兒吧,要去找就去找,我不攔著你。」容祁連名帶姓的喊著。今天一天他都心神不寧,現在她回來了,只是讓她洗掉身上的味道,就不高興了。


  「容祁,你這個混蛋。」雲溪氣死了氣死了!

  摔上門就走了。


  容祁在屋裡難受,雲溪在屋外發獃。


  紅衣走上前來安慰著雲溪,又說洗澡水弄好了,可以先洗個澡再吃晚飯。


  雲溪聽到要洗澡,氣不打一處來,抬步就往外走。紅衣不知所以。趕緊追上去。


  容祁追到房間門口的時候,本想打開門出去,只是又不想。將要開門的手握成了拳頭,最後還是回到書桌後面,繼續了之前沒做完的事情。


  雲溪在馬車裡狠狠地哭了一場。


  容祁第一次對她這樣,讓她心情很不好。


  不能這樣回蘇府,會讓爹娘擔心的,雲溪讓紅衣把馬車趕到愛之家。孩子們看到雲溪很開心,雲溪說她今晚留下來陪他們,孩子們喜歡壞了。


  只有跟孩子們在一起的時候,雲溪才忘記了她的煩惱,忽視著那些生死之外的小煩惱。晚飯的時候,雲溪想到今天晚上阿依夏和容祁單獨共進晚餐,她就心裡難受,這個該死的男人,也不知道回頭來哄哄她!

  晚膳之後,紅衣勸雲溪回去,說主子在家一定等著急了,雲溪就是不願意回去,說今天晚上要在愛之家住一晚,她讓紅衣回去,紅衣更不可能回去,只能讓暗衛回去傳信,說雲溪今晚在愛之家借宿一晚。


  容祁知道后,心情又是極不好。晚飯他都沒吃,她也不關心一下。真恨不得親自去把那個小女人拎回來。


  雲溪讓二狗子去溪園給她拿了衣物,她就在愛之家洗了澡,換了衣裳,待孩子們都睡了,她還是睡不著,搬了個躺椅在院子里乘涼看月亮,還想著心事。


  也不知道容祁現在在幹嘛,沒有她在他身邊,他是不是睡不著了。那個阿依夏公主今日晚膳是不是跟容祁一起吃的?這些問題她都很關心,很想知道,只是她又礙於面子,不願意去問紅衣,讓她去打聽。


  夜深了,紅衣讓雲溪進屋睡,雲溪才回去,躺在床上,輾轉反側,就是睡不著,一直熬到凌晨,雲溪才眯著眼睡著。


  沒有雲溪的院子,都是冷清的,容祁十分不習慣,他越來越發現雲溪在他身邊的重要性了。


  沐浴后在床上躺著,卻怎麼也睡不著。不知道溪兒在做什麼?

  如果根據他的心的話,他早就飛去找雲溪了,只是他告誡自己,除非等雲溪回來,否則都不允許去找她,她回來不僅帶著野男人的味道,還不承認!


  主子們之間的事情,直接影響著身邊的人。


  梅字輩們大氣都不敢喘。


  阿依夏看到院子里的變化,叫身邊的人去打聽,回來的結果讓她十分高興,著容祁跟蘇雲溪竟然吵架了,吵得好,多吵架一點才是最好!

  容祁這一夜都沒有睡,一直是閉目打坐。


  毫不容易熬到天亮,雲溪還在呼呼大睡,容祁則是睜開發紅的雙眼。


  這個女人,真的一夜未歸!雖然在愛之家,但是也不好!只有在他身邊才是最好的!


  梅三看著主子眼下的青影,知道主子一夜沒有睡好。


  「主子,你什麼時候去接雲溪小姐?」梅三問。


  「作甚?」


  「大家都想雲溪小姐了,雲溪小姐不在,總覺得空蕩蕩的。」梅三代表大家說出來了。


  容祁笑了笑。她真是有本事,竟然讓大家都在想念她!真有她的!

  他偏不去接,除非她自己回來,就不信她不回來!

  容祁開始傲嬌起來了。


  雲溪在愛之家一直睡到午膳,還沒有看到容祁的影子,她心裡不免生悶氣,這個死男人,還就這樣真的不來接她了!

  「紅衣,準備一下,我們回蘇府吧。」雲溪說著。


  「好。」紅衣對主子真是無語,一個大男人還跟一個小女子計較!也不知道回頭一下,過來接小姐回去。


  沒有容祁,馬車到蘇府的時候,蘇鴻運問雲溪,祁世子有沒有來,雲溪沒好氣的說:「沒來,愛來不來,不來拉到!」


  一看就是兩人鬧彆扭了,蘇鴻運比任何人都著急。這煮熟的鴨子就要飛了還得了!

  「溪兒,你趕緊回到祁世子身邊去,你祖母和母親,等她們好了就去你那裡找你,現在你趕緊回祁世子那裡。」蘇鴻運不讓雲溪進門。


  「爹,真么沒有什麼!我跟他好得很,只是他忙沒時間來蘇府,你呀,就放心吧!」雲溪要從蘇鴻運身邊過去,卻被蘇鴻運僅僅拉著。


  「溪兒,乖快回祁世子身邊!」蘇鴻運鐵了心不讓雲溪進去。


  「我不要。」雲溪的牛脾氣上來了,就是不願意回去,不願意先低頭。


  「爹的好閨女,快回祁世子那裡吧。」


  蘇雲溪急死了,自己閨女就是不能懂他的心。


  「不回去不回去。」雲溪氣急了,現在自家門都別想進了。


  「快回去,否則祁世子怪罪下來誰能擔得起?」蘇鴻運道。


  「我先來看看奶奶和娘,然後就回去。」雲溪語氣軟下來了。


  「她們好得很,不用你看。」蘇鴻運擔心祁世子一怪罪下來,別說蘇雲溪,蘇家,就是整個姑蘇或許都要受牽連。


  父女兩在門口吵鬧了好一會,蘇老夫人聞訊趕來了。


  「溪兒。」


  「奶奶。」雲溪看到祖母,就來到她身邊靠在她懷裡。


  「溪兒,今日呀你就跟奶奶進來,待你想通了之後再回去。」蘇老夫人牽著雲溪,蘇鴻運實在是沒有法子,只能在一邊無奈的喊著娘。


  只是蘇老夫人執意帶著雲溪進府,他也無可奈何。


  雲溪來到祖母住的院子里,如煙給雲溪端來了吃的,雲溪肚子餓,但是東西吃到喉嚨卻再也咽不下去了,最後只能放下。


  「溪兒。鬧彆扭啦?」老夫人慈祥地問。


  「奶奶,唉,這事說來也怪我。」雲溪喝了口熱茶,坐在老夫人的腳邊說:「笙兒不是回來了嘛,昨天我也是高興暈了頭,跟他擁抱了一下,回去后,容祁就說我身上有野男人的味道,氣死我了。」


  雲溪說著又來氣了。


  「呵呵,溪兒,奶奶知道,你跟笙兒從小一起長大,小時候啊,別人打趣,說你們剛好一對,曾經他娘也給你娘說要定下親,被你奶奶我給攔住了。奶奶看過的人呀比你們可多多了,這人是不是良配,到奶奶眼睛里,那都是能看出來的。笙兒也是個好孩子,只是他呀,不是我的溪兒的良配,我的溪兒能配上更好的男人,所以當時奶奶呀堅決反對,後來這事就作罷了,我也看得到,笙兒對你很有意思,只是溪兒,你是個女子,你需要的是男人的保護,而不是你去保護他,在你為了救笙兒身陷囫圇,他呢?還不是遠走高飛?」


  說起這個老夫人也來氣。


  「奶奶,那是我將他葯暈了,然後讓二狗子他們把他送走的。」雲溪不願意家人對笙兒有偏見。


  「那回來之後呢?現在不還是在你溪園躺著在,一個大男人,能屈能伸,豈能這樣混沌下去。所以,溪兒,這個笙兒於你,不是適合的那個。」蘇老夫人說來說去不還是說容祁才是雲溪的最好么!


  「奶奶,讓我想想。我先去睡一會。」雲溪站起來說。


  「好,溪兒去睡吧。」老夫人讓如煙給雲溪鋪好床。


  躺在祖母床上,雲溪看著床頂,想啊想。


  好久好久她都沒有想出什麼,最後頭都痛了,把腦袋放空,什麼也不想,強迫自己睡著。


  天近黃昏,容祁靜靜地站在窗口,看著門口處。這個女人真捨得!


  「梅三,備車。」容祁決定去尋她了。


  「好嘞。」梅三一眾人聽到,高興懷了,主子終於願意去尋雲溪小姐了。


  馬車很快備好,容祁上了車,也不說去哪,梅三也不問,直接把馬車駕到蘇府門前。


  門童看到祁世子下了馬車,正準備去喊老爺,只是容祁喊住他,問他雲溪小姐在哪。


  門童說不知道,聞訊趕來的蘇萊作揖道:「祁世子,小姐在老夫人的院子里。」


  「帶路。」容祁說著就跨進了大門,


  蘇萊會心一笑,這小兩口吵架就得有一個低頭的,如果兩個人都不願意低頭,那事情就鬧僵了,越鬧越僵可不太好了。


  很快就到了老夫人的院子門前,容祁深深吸了口氣,讓蘇萊進去讓女眷們迴避一下。


  蘇萊進去后,看到老夫人還在大樹底下,就問雲溪小姐在哪,祁世子來尋她了。


  老夫人笑著指指裡面。


  容祁進來后,看到蘇老夫人,老夫人要起身行禮,被容祁止住了,老夫人笑著用手指指屋內。容祁會意地點點頭,抬步進去。


  床上的人睡得正熟,看來昨夜也沒有睡好。


  微微嘆了口氣,兩個人都這樣折磨自己做何?


  彎腰看著床上的小女人,這才一天一夜,怎麼就瘦了?心疼的摸著她的臉,真後悔自己昨天晚上怎麼不去找她,幸好今天來了。


  「溪兒,溪兒,醒醒,我們回去再睡。」容祁輕聲的喊著。


  雲溪睜開里眼,「容祁,我在做夢吧。」


  這話讓容祁心又痛了一下,「溪兒,不是做夢,我來接你回去,我們回去再睡吧。」


  這麼真實,雲溪一下子醒了。


  「容祁。」看到容祁,她一下子抱住了他,開始哭起來。


  「溪兒,對不起對不起,別哭了,是我不好。」容祁把雲溪緊緊摟在懷中撫慰著,天知道,她哭,比在他身上割肉還痛。


  兩個人緊緊抱在一起,好像分開了很久很久一樣。


  「不,是我不好,我太任性了。」雲溪哭著搖著頭。


  「溪兒是我不好,我應該早點來接你。」容祁的聲音里透著無盡的自責。


  兩人在房中抱了好久,容祁不停地為雲溪擦拭眼淚。


  「好了,溪兒,別哭了,再哭祖母以為我把你怎麼了,我們回家吧。」容祁哄著雲溪說。


  「恩,好。」雲溪的眼淚已經淹沒了容祁的帕子。


  本來容祁是要抱著雲溪走的,只是她堅持拒絕,這裡是她的家,讓家人看到這樣多不好。


  蘇老夫人看著兩人牽手出來了,笑著說:「都回去吧。」


  雲溪不好意思,容祁對著蘇老夫人點點頭,就牽著她走了。


  馬車不再一個人坐,心都舒坦了。


  「容祁,我不想回去看到阿依夏。」雲溪靠在容祁身邊嗲嗲的說。


  容祁摸摸雲溪的小臉說:「好。」


  「去風雨樓。」容祁對外面道。


  經過這次的事情,兩人之間似乎更親密了。


  雲溪摸著容祁的下巴怎麼有點扎手。


  「容祁,你今天沒刮鬍須吧?」


  「你不在,沒人欣賞也沒人嫌棄。」容祁就用她的胡茬戳著雲溪。雲溪使勁往他懷裡躲。


  「你這個壞人。」


  最後雲溪的言語都被沉浸了容祁的舌尖上。


  馬車內的溫度一直飆升,車外的紅衣和梅三裝作什麼都沒聽到的樣子繼續神色不變的趕車的趕車,坐車的坐車。


  兩人好像分開了好久好久,親一會,容祁放開雲溪給她呼吸,唇卻捨不得離開,沒一會又吻住了。寂寞男女的呼吸交織在一起形成了這個世上特有的聲音,七分躁動,三分感性。


  坐落在姑蘇最繁華的十方街上的風雨樓,是容祁十一歲的時候開始籌建的,本來只是因為他看一份棕香排骨很好吃,就想以後他到什麼地方都能吃到,才給了清金一筆錢,讓他建個酒樓,沒想到無心插柳柳成蔭,這酒樓竟然越來越好。


  說起這個風雨樓的名字,當時清金讓他取個名字,那日,外面風雨飄搖,確實風雨,就叫了風雨樓。


  容祁的馬車到了風雨樓前,掌柜親自下來迎接著,這讓大家都聽奇怪的,風雨樓的掌柜,那可不是一般人,在姑蘇的商界,那也算得上響噹噹的人物。一般人是見不到的,今日竟然親自出來了,引來了大家的側目。跟著他的身影到了樓下。


  容祁先下了馬車,大家看到這竟然是祁世子名冠天下的祁世子,一個個爭相看著。再看掌柜親自下來接也瞭然了。


  雲溪下來之後,兩人手牽著手一起進了風雨樓,樓內一片安靜,連廂房裡的人都伸出頭來看。


  掌柜直接帶著他們上了三樓。


  原來祁世子與蘇府的千金真的成了一對,兩人如膠似漆的親密著,如傳聞一樣無間。


  在天字一號坐落之後,雲溪看著窗外的景色,真是一覽姑蘇全景。不得不說這個容祁確實會選地方。能看到太陽升起,能看到落日餘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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