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不自量力
多聲慘叫讓書房內的氣氛變得十分凝重，氣壓漸漸降低。
片刻過後，阿大直接帶傷沖了進來。
滿臉鮮紅血漬，十分悲慘的高呼道：「長孫少爺，偽家主此刻正一路瘋狂殺戮，直接奔向書房，您還是先離開的好，他今天的功夫和往日有所不同，我們根本沒有辦法對抗。」
如今，顧家唯一確定的後代就只有封莫柒和顧睿晨。
他就算豁出性命，也要保證他們能夠存活。
這就是作為鐵衛該有的犧牲精神。
「阿大，你無需多慮，立刻出去讓兄弟們全部散開，我來會一會他。」封莫柒緩緩起身，目光無意間掃了掃旁邊的抽屜，似乎在做著什麼決定似的。
他早就預料到「顧靂山」會來，只是比想象中快了點而已。
如此，便好！
因為他已經猜出那幅畫的重要性到底有多高，這也預示著待會兒拿下「顧靂山」的成功率將有所上升。
「靠！我不過剛來，那傢伙怎麼就突然打上門了？」洛錦希有些不樂意的撇了撇嘴，滿臉嫌棄的皺起眉頭。
他還想趕緊忙完顧氏的事情去找簡思雅呢！
這一耽擱，至少又是半日的時間。
思慮心切的洛錦希把「顧靂山」詛咒了個遍，恨不得對方現在就去死，而且是下十八層地獄的那種。
「洛，若簡思雅知道你如此膽小，恐怕很難回心轉意。」強敵當前，封莫柒卻一點也不緊張，反而開起了玩笑。
唇角微勾，戲謔的看著洛錦希。
彷彿他真的膽小如鼠，不敢和「顧靂山」當面交戰一樣。
女人嘛！當然會喜歡那種頂天立地的男子漢，顏高，多金，且非常有安全感最為受她們的歡迎。
雖然簡思雅或許有所不同，但她絕對不會愛上一個沒有擔當的男人。
「誰膽小了？瘋子，你等著瞧，我定要將『顧靂山』好好揍一頓，讓他知道咱們兄弟可不是好惹的。」帶著激將法的刺激果然很有用，就算不為報仇，洛錦希也不想被簡思雅看扁。
為了能掙一回面子，他甚至立刻擼起袖子，起身站穩，做好作戰準備。
若再加上季伯庸和裴逸衡的話，勝算根本不用多猜。
只可惜，那兩人現在都是安分的主，眼裡心裡都被家裡的小女人佔滿，哪裡還有兄弟們的位置？
當然，如果生命遭受危險或主動聯繫，他們肯定會在最短的時間內趕過來。
但瘋子絕對不會這麼做。
看得出來，他完全有把握解決自己的事情。
見書房裡的氣氛如此活躍，阿大似乎明白了封莫柒的意思。
滿意的扯了扯唇，然後轉身出門。
像長孫少爺這樣的，才是顧家人該有的表現和風度。
待解決掉外面的那顆毒瘤，也是時候讓新一任家主上位了。
幾分鐘過後，「顧靂山」慢慢走進。
腳步很重，嗜血的雙眸里掛滿戾氣。
「多日不見，家主可還好？」封莫柒淺笑一聲，最先開口。
微眯的深眸看似平淡無波，卻暗藏波濤洶湧。
簡單的打量過後，他瞧出了「顧靂山」和之前的不一樣。
皮膚隱約變得更紅，整個人看上去非常亢奮，且帶著異樣的嗜殺目光。
在他眼裡，似乎不可能出現害怕二字。
「封莫柒，廢話少說，我勸你最好將那幅畫像交出來，否則，老夫不介意多花點時間將整個顧家的人全部殺盡。」「顧靂山」輕輕揮動手臂，身後的門板便斷成碎片，直接掉落在地上。
這是他給封莫柒的最後警告。
也是有生以來，唯一的一次。
「聽說那幅畫里的女人姓古，名貞兒，是我岳父大人的親生母親。」封莫柒不為所懼，反而將得知的一切緩緩道來，再假意詢問：「一個早已過世，且為妻為母的女子，不知道家主為何總對她念念不忘？而你們，又是如何認識的呢？」
事實完全如封莫柒意料的那樣，在得知真相的那一刻，他才知道，原來這些年所發生的一切，都是眼前這位老者的精心策劃。
為的，也只不過是報復一段得不到的感情而已。
而他的這個決定，也害慘了太多人。
顧耀航年紀輕輕就成為第一個犧牲品，歐皓南和古輕月誤會連連，逼迫跳海自盡，從而相望卻不願相見。
古兆豐氣急，傷身又傷神。
接著，是那場大火。
封慧嫻，封莫柒，奚沫漓三人同為受害者。
正因為都還活著，便又開始了新一輪的愛恨情仇。
「什麼？你知道她是貞兒？」「顧靂山」很是震驚，非常意外的瞪大老眼，甚至搖頭不敢置通道：「不，不可能，古兆豐和歐龍戰兩個老傢伙一個如活死人，一個瘋癲獃滯，你又怎麼會知道這些呢？除非他們……」
忽然想到什麼似的，「顧靂山」眯起雙眸，將大手緊緊捏成拳頭。
滿臉不甘的看著封莫柒，似乎在等待某個無法相信的答案。
「呵呵！按照常理，我應該隨沫沫喊你一聲大外公才是，對不對？古月島的前任族長？」封莫柒冷笑一聲，直接將古兆元的身份道破。
這個以死脫身的老傢伙，恐怕早就做好了報復的準備。
當年接受極刑，定在他的計劃之內。
「大外公就免了，我可沒有像古兆豐那樣胳膊肘向外拐的弟弟，怎麼？沫漓那丫頭還沒心痛到死去嗎？還是說，你和我一樣，也只能每日看畫相思了？」身份被揭穿，古兆元倒沒有什麼擔心害怕的。
今日過來，他勢必要將古貞兒的畫像帶走。
要知道，這可是連歐龍戰都不曾見過的東西。
光這一點，就已經足夠證明那個早逝的女人並非對他無意，而是因為早年有古兆豐在中間挑撥離間，竭力阻止。
所以才被棒打鴛鴦，徹底分開。
「既然如此，那我也無需再講任何情面，要畫是嗎？可以，過來我這裡取。」緩緩彎腰，封莫柒打開抽屜，從裡面掏出一張暗黃而陳舊的畫像，垂直的攤在手裡。
說實話，這東西對他來說並沒有太大用處。
不過，如果送給沫沫當做禮物，或許是個很好的選擇。
「哼！不自量力！」古兆元根本沒把封莫柒放在眼裡。
這小子確實厲害，但自己他已經不是以前的那個「顧靂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