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是個什麼日子?
第二天醒來,她發現自己就趴在桌子上,殿中的火炭已經燃盡,她的醒來,是因為身上的涼,松油燈就要燃盡,此時只是一個豆大的光芒在晃動,外面的天色已經微亮,天邊是層層的白雲層,淡黃色的光線在雲層里努力的伸展著,急迫的照向大地。
大門吱吱呀呀的開了,劉正領著綠荷綠柳綠梅走了進來,迎面碰到陸珈,再想藏身後的托盤已經晚了,漸漸亮起的天色里,陸珈稍愣的看著他們手中的物件,可以很清楚的看到他們手上拿的是紅色的喜服跟收拾,繡鞋,這是,拿著這些來這裡做什麼?!
「娘娘」綠珠從一旁的屋子裡跑了出來,看著眼前的情況捂住了嘴,瞪大了眼睛,慌張的擺手「沒有沒有,我沒有告訴娘娘,今天是皇上跟娘娘成親的日子」
幾乎是爆炸的響聲在她耳邊炸起,她瞪大了眼睛看著綠珠,綠珠看著她震驚的神色,再次連連擺手「皇上,皇上說要給娘娘一個驚喜,不讓我們說的,娘娘,您可別怪我啊,我是想說的,我不會撒謊的,我是太為娘娘高興了」綠珠笑中帶淚擺手,陸珈無聲的往後退了一步。
她知道綠珠為什麼這一路來動不動就哭的守不住了。
她知道為什麼昨天出院會說今天是十九的意思了。
她知道綠珠為什麼跟她說恭喜了。
可是。
搖晃著身子往後退了兩步,她失了魂魄一般轉身走回正殿,重重的坐在正中的椅子上。
她還有機會獲得這些嗎?!
「娘娘」劉正走進來,示意綠珠他們把燈點上,把炭火弄好,托著喜服走過去,對著陸珈躬身笑「您別生氣,奴才們也是希望娘娘高興,皇上半個月前就吩咐奴才們在這邊裝飾了一座新房院落,就等,給娘娘您一個驚喜,您看,您知道了,反正也到了日子口了,這是好事,是不是,這是好事!」
「……」單手扶住了額頭,陸珈閉上眼忍住眼中的熱淚,無聲的對著他們擺手「你們先下去,我靜靜」
「是」看著陸珈的神色,劉正轉頭示意綠珠她們出去,同時也把乘著喜服的盤子放在中間的桌子上,躬身施禮后,躬身退出去,關門聲音響起,陸珈緩緩地睜開眼,兩行熱淚滑下眼眶,轉頭看桌上紅的刺眼的喜服,陸珈覺得全身在顫抖。
伸手向喜服,陸珈忍住眼中的淚,碰觸著那抹鮮紅。
能不能裝作不知道,穿上它去嫁人,然後一生一世的,站在楚颺身邊,哪兒都不去。
「當然不能」她木納的開了口,淚水撲簌而下,語帶哽咽「蕭振曦一個字都沒有說錯,他今天的遭遇都是因為你,你得為你的行為負責,他死,你成親,你還算是個人嗎?」
對,她不能這麼做。
抱著喜服在胸口,她低頭,哭出了聲音。
她不能這麼做。就算她會萬劫不復,她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蕭振曦死在她眼前,她做不到,她不能做。
可是,請允許她哭一會兒,哪怕只是一會兒,一會兒就好。
太陽升起,閉著門的殿內是陸珈的哭聲,前世今生,從未有過的悲痛聲。
「娘娘」扶著門框,綠珠在外面跟著哭,鼻涕眼淚一起流「娘娘這是高興的,娘娘這些年是怎麼熬過來的啊」
「都過去了」安慰著綠珠,劉正的眼眶也泛著紅,同時也對著其他三個丫頭擺手「快別哭了,我們還得且準備呢,你們去周總管那邊候著,花轎來的時候過來曉一聲,我們得準備給娘娘梳妝啊」
「是」綠荷綠梅抹著眼淚往外走,綠柳走過去扶著綠珠往一旁走,劉正站在門外重重的嘆息。
站在門口,看著太陽看著往上移動,看著中午過,看著日頭往西移動,等到太陽往下落的時候,劉正覺察出了不對勁,剛剛雖然著急,但是殿內沒有動靜,因為時間尚早,他也沒有問,可是這時分了,怎麼,殿內閉著的門裡,還是沒有動靜。
「綠珠」劉正急慌慌的喊,跑過去看著側屋的裡間內,綠珠跟綠柳正在跟繡鞋綉珍珠「沒有給娘娘送吃的嗎?」劉正問,瞪大的眼睛顯示著慌張。
「沒有啊」咬著針線,綠珠也是一頭的霧水看著劉正「不是你在照顧嗎?我們正準備剪紙呢!」
「啊——」劉正發出了震驚的聲音,轉身往外跑。
「怎麼了?」綠珠滿滿的不解,放下針線起身往外,到的時候,劉正已經推開了大殿的門,門外一切如舊,喜服整齊的疊著在紅色的托盤上,油燈燃盡,炭火已熄,屋裡是一陣陣的清冷。
「娘娘」劉正的聲音帶著驚恐,跑過來推開內室的門,依舊空空如也……
「娘娘,娘娘」劉正驚恐的喊著,打開著各個房間的門,可是皆空無一人,嚇白了臉,劉正站住腳步,好半晌往外跑,只是一刻鐘的時間,楚颺帶著人急匆匆的跑了進來,找遍了整個大殿的屋子,卻沒有找到一個人影,臉色也是震驚到慘白。
「娘娘幾時失蹤的?」楚颺的聲音在顫抖「中間可有什麼人來過?!」
「或許哀家知道她在哪兒」門口,蕭太后一身黑色綉金花袍拄著拐杖走了進來,滿臉得意的看著楚颺「哀家知道所有的事兒,你可願意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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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抱歉,今天刪除廣告留言的時候,把第oyminy親親的留言給刪除了,非常抱歉,親看到以後表生氣哦,作者君不是故意的,么么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