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探路被發現
門口傳來敲門聲,陸珈慌忙的收起寶劍,連同包裹一起放起來,走過去打開門,進來幾個低著頭的丫鬟,給她拉好屏風,擺好木桶,倒上熱水,搭上毛巾,之後退著出去,再次關上門,陸珈解下身上的棉服,搭在屏風上,側頭看四周的動靜,之後快速的擦洗,從包裹里拿出衣服換上。
一刻鐘后,幾個丫鬟進來,看到她穿好衣服坐著,都驚訝的睜大了眼睛,也不敢說什麼,只是收拾好東西,弓著身子退出去,不一會兒一個丫鬟弓著身托著衣服進來,轉身走的時候被陸珈叫住「欸,你等等」
「姑娘」那個丫鬟低著頭謹慎的開口,對著陸珈福身「姑娘有何吩咐」
「哦」陸珈思索著開口「我想問一下,這山寨里地勢險峻,咱們出去有幾個門啊,你們都是怎麼出去的啊」
「回姑娘」那丫鬟謹慎的低著頭開口「咱們這裡有東西南北四個門,東門跟南門是咱們女眷家屬住的地方,西門跟北門是兵丁守衛跟牢房的地方」
「哦」陸珈顯得毫不在意的揮手,轉身回到床上「你下去吧,我先休息會兒」
「是」那丫頭躬身出去,陸珈躺在床上,閉著眼強迫自己閉目養神,晚上,她得去先探探路。
一下午無事,陸珈在屋裡一天沒有出去,晚飯後早早的睡了,在床上捱到四更時分,陸珈起身,從帶來的包里拿出一套深顏色的衣服穿戴上,從屋裡起來,透過門縫看外面的天色。
此刻雪已經停了,天空漫天的星辰,一彎殘月,天空碧藍,微微的打開門,一陣寒風撲面而來,拉了拉衣領,陸珈凍得上下牙齒打架,探出腳發現,是厚厚的冰層。
小心的從屋裡出來,陸珈踩著接著冰的雪渣,盡量的不發出聲音,一步步的往北門走,直覺告訴她,那丫鬟說的北門西門,她斷定北門的院子是關押犯人的地方,今天就先去那裡探探路,看看人是不是在那裡,然後慢慢的再想辦法。
小心翼翼的,她輕巧的翻過北院的牆頭,縮著身體溜著牆根走,一直走到了房間的牆根處,她所在的位置是后牆的位置,壓低著身子,她溜著牆根走,轉過彎,貼著冰涼的牆根一直到了前院,前院是不大,點著一盞油燈,豆大的燈芯在寒風中晃著。
再側頭往正門看,房檐下是一個窩棚,窩棚里拴著幾匹馬,正在呼哧的倒著沫,青磚的房子瓦舍,破舊的窗戶糊著油紙,風吹過,油紙嘩嘩作響,低著身子從馬槽下面爬過去,陸珈用手指捅破油紙往裡看,一張破桌,一張破床,一盞豆大的油燈,一個抱著腿滿身髒亂瑟瑟發抖的少年。
心裡一緊,陸珈捂著嘴在窗外蹲了下來,這個,應該就是陸家小少爺,因為那有一張跟她十分相似的臉龐。
「誰?」屋裡的少年緊張的開口,聽得出聲音里的驚慌,因為那稚嫩的聲音帶著顫抖「誰?是誰?」
躲在窗戶下,陸珈含著淚霧捂著嘴不發出聲響。
等等我,等我來救你,再也不受這樣的驚嚇,這樣的苦。
從馬槽底下爬出來,陸珈轉回牆后,扶著牆想原路回去,扶著牆頭的瞬間,她靜了下來。
轉身看四周,靜悄悄的,空無一人,如果今天這樣靜,那她何不找到門的位置,帶著這個小少爺走,如果真的能走,什麼時候不是走,也許今天就是一個最好的契機,如果是這樣還墨跡什麼?!
心思一動,陸珈轉頭看向四周,順著牆頭摸索著,連著跳了兩個院子,黑暗中的一個寬大的大門讓她心下一喜,快速的跑過去,伸手要去觸碰大門,覺得背後一涼,陸珈慌忙轉身後躲,一個弓箭略過她的肩膀,『嘭』的一聲扎在了大門上。
心裡一驚,陸珈轉身,瞬間整個院子被照亮,為首的不是別人,正是正督統領文頤通,燈光中一身暗紅色盔甲,滿臉的鬍子,擰著眉,一身的正義,舉起手中的弓箭,對著她大聲呵斥「姦細,看你還往哪裡去」
「你」陸珈心裡一驚,但是很快的靜了下來,冷起臉抬頭看著眼前的文頤通「你跟蹤我」
「琪香說你問門口,我就奇怪,原來你真有想法,現在人證物證俱全,看你還有什麼說法,來人啊,請王爺」
「是」有人領命回去,文頤通擰著粗重的眉,冷笑著的看著陸珈「我早看你可疑,你看似平常,卻有一匹寶馬良駒,你可知道,你那匹馬,天下間多少人花重金都買不到,真如王爺所說,你一個小小的獵戶之女,怎會有那種馬,還有你現在身上這身衣衫,別人不知道,我家掌管織造司,我看的一清二楚,你這身衣服看似粗布衣衫,實則是用天蠶絲織成的,可以防火禦寒,甚至上等是可以防身的,跟金絲甲一樣的用處,你一個小小的女子,怎能有這樣寶貴的衣服」
「哦」陸珈恍然大悟般低頭看著身上的衣服,半晌后笑了,抬頭看文頤通「我這衣服有這用處啊,你不說我都不知道,我還真得感謝你,我自己都不知道,真的」
「休要狡辯」文頤通眉眼倒立,怒上眉頭「小小的女子,有這樣的心計,迷惑了我家王爺,我派去跟蹤你馬匹的侍衛到現在還未回來,我那侍衛身手是一等一的,能遭了你們的毒手,想必你們的背景何等厲害,你不是不知道,你身上金絲衣的功效嗎?跟我過幾招不就知道了!」
「文頤通」人群后一陣怒斥聲,文頤通停下了手中的兵器,所有人都收起了武器,對著來人施禮「王爺」
「都在這裡做什麼」蕭振曦顯得很生氣,冷著臉看著眾人「這個時分,不用睡覺嗎?」
「王爺恕罪」文頤通走過來躬身拱手「今天奴婢琪香說起,陸姑娘問咱們山寨的出處,屬下覺得奇怪,就暗暗跟著陸姑娘,不想,這個時分,就跟到了這個門口,若是屬下晚一步,那陸姑娘就必定走了」
「誰跟你說的」冷著聲音,蕭振曦轉頭看文頤通「誰跟你稟告的陸姑娘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