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自作自受

  第122章自作自受


    “大嫂,你讓我去叫世子的時候,還把頭上的簪子給我做的信物,怎麽這會兒就裝傻說不知道了呢?”


    謝梅雪睜大眼睛,看上去頗為無辜,像是不諳世事的小女孩兒,傻傻的被容音利用。


    容音大概明白這是怎樣一個陷阱了。


    鳳佑麟組織遊湖,名義上是給薛恒慶功,實則是想借機灌醉謝煜安,再讓謝梅雪迷暈她,強占她的清白。


    謝梅雪拿了她的簪子說是她主動約的鳳佑麟,人證物證俱在,容音跳進黃河也洗不清,謝煜安如果還能做到不嫌棄容音,也會淪為昭陵的笑話。


    真是歹毒至極!


    身上的汗一點點冷卻,容音越發鎮定,她露出迷惘的神色,摸了摸頭上的簪子,說:“大妹妹所說之事我確實一點兒印象都沒有,夫君醉酒後,我一直都在這裏陪著夫君,沒有踏出這裏半步,也未曾見過世子。”


    鳳佑麟沒在隔壁房間,船上的侍從把各個角落都找了一遍,也還是沒有找到人,但謝梅雪是親眼看到鳳佑麟走進隔壁房間的,人怎麽會不見呢?


    薛恒在窗邊看了一會兒也沒發現什麽異常,正想再回隔壁房間查看,一滴豔紅的液體自窗棱滴落。


    薛恒一腳踩著窗沿翻上畫舫頂部,下一刻,薛恒的怒喝傳來:“立刻靠岸,宣禦醫!!!”


    薛恒的聲音太過可怖,薛晴然和蕭雲鶴雖然沒有看到他在上麵發現了什麽,也禁不住打了個寒顫,忙派人去傳話。


    一炷香後,畫舫靠岸,四個侍從用板子抬著鳳佑麟飛快的朝宮門方向奔去。


    薛恒站在船頭,冷戾的看著船上的人,冷聲喝道:“睿親王世子遇襲,沒有我的允許,任何人不許離開半步!”


    薛晴然早就哭成淚人,聽完薛恒的話,立刻指著謝煜安說:“大哥,你還查什麽呀,凶手肯定是他,快把他抓起來呀!”


    鳳佑麟被發現的時候渾身都是血,雖然氣息尚存,但看上去也活不長了,薛晴然好不容易才嫁給鳳佑麟,可不想這麽早就變成寡婦。


    不用薛晴然說,薛恒最懷疑的也是謝煜安。


    但他的品階在謝煜安之下,又不負責刑部的事,貿然抓人隻會後患無窮。


    薛恒沒有回應薛晴然的話,隻直勾勾地盯著謝煜安。


    從事發到現在,謝煜安一句話也沒有說過,就這麽安安靜靜坐在輪椅上,好像周圍發生的事和他沒有絲毫關係,又好像,所有的事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他正在欣賞著所有人的慌亂恐懼,並不擔心自己會被抓到。


    事實也的確如此,有禦醫為他作證,他的腿確實已經廢了,一個雙腿殘廢的人要如何避開所有人的耳目對鳳佑麟動手,又要如何把人弄到畫舫二樓頂上去?


    薛恒咬了咬後槽牙,忽地抽出旁邊侍從的佩刀,直直的朝謝煜安走去。


    容音下意識的想擋在謝煜安麵前,被薛恒一把推開。


    薛恒的力道很大,容音被推得跌倒在地,沒來得及起來,就被薛晴然踩住右手,狠狠地碾壓,薛晴然怨恨的說:“賤人,你和這個殘廢一起謀害皇孫,我要你們所有人都不得好死!”


    與此同時,薛恒舉起刀就要去砍謝煜安的腿,沈瑾修飛快地衝過來抓住薛恒。


    “薛恒,你做什麽?!”


    “讓開!”


    薛恒一拳攻向沈瑾修,兩人在船頭過起招來,薛恒的功底要比沈瑾修好很多,沈瑾修很快被踹了一腳,整個人撞到船沿差點跌入湖中。


    薛恒氣得沒了理智,還要繼續對沈瑾修下手。


    “三哥!”


    “住手!”


    沈清瀾和大理寺少卿陳棟銘的聲音同時響起,大理寺的人衝到船上,阻止了薛恒。


    大理寺已然介入,薛恒失去了對謝煜安動手的機會,隻能不甘心的啐了一口口水,盯著謝煜安說:“此事非同小可,肯定會查個水落石出,你休想逃脫!”


    謝煜安沒有回應,隻微微偏頭喚了一聲:“音音?”


    這幾日他們都住在容家,聽周氏一直這麽叫容音,謝煜安也跟著改了口。


    薛晴然見到大理寺的人也不甘不願的收回了腳,容音的手背被碾得破了皮,她站起來走到謝煜安身邊,啞著聲說:“夫君,我沒事。”


    謝煜安是現在所有人中身份最高的,陳棟銘登船看了一圈,將目光投向謝煜安,問:“侯爺,今日畫舫上發生了什麽事?”


    謝煜安反問:“大人這話不是應該問到大理寺報案的人麽?”


    陳棟銘也沒瞞著,說:“報案的是船家,他說世子今日包了船遊湖,但他遠遠的聽到船上有很慘烈的哭鬧聲,就來報案了。”


    這話非常的不合常理,鳳佑麟行事荒唐,強搶民女之事也有發生,那些人痛哭呼救的時候,可沒人敢去報案,就算報案,也不可能跑去大理寺。


    容音一聽就知道這是鳳佑麟刻意安排的。


    他若成功得了容音的身子,經大理寺這麽一鬧,全城的百姓都會知道容音不守婦道主動勾引他,如此以來,容音就會變成萬人唾棄的婊子。


    不過他應該不會想到,他布的後招,都用在了他自己身上。


    謝煜安沒有質疑陳棟銘的話,隻淡淡的說:“我喝醉了,眼睛又瞎,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陳棟銘看向容音,容音把之前的說辭又說了一遍,薛晴然拿出容音的簪子,說她主動約了鳳佑麟談話,是她和謝煜安設計謀害的鳳佑麟,容音正要反駁,蕭歆妍輕柔的聲音插進來說:“我的確也看到謝梅雪拿著這支簪子與世子耳語,然後世子就離席去了二樓。”


    容音暈倒的時間有點久,這會兒日頭已經西斜了,在她和謝煜安離席後,宴席又進行了一會兒,蕭歆妍和沈清瀾喝了一點兒果酒,感覺腦袋有些暈也去了二樓房間休息,她們倒下就睡著了,被吵鬧聲吵醒,才知道出了這樣的事。


    有蕭歆妍作證,薛晴然的底氣更足了些。


    沈清瀾剛把沈瑾修扶起來,聽到這話,臉色有些緊繃,她抿了抿唇說:“謝梅雪是拿了這個簪子,但她是怎麽拿到這個簪子,又對世子說了什麽,隻有她自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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