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醉酒
第120章醉酒
“蕭小姐言之有理，”容音微微一笑，而後又說，“不過這世上不止感情難料，世事也都難料，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的事也常有發生。”
容音這話並不是針對蕭歆妍說的，薛恒的眼刀子敏銳的朝容音掃過來，刮得人麵皮生疼。
謝梅雪故意問：“大嫂，你這話是在說誰啊？”
“這不是我說的，是聖人說的，並非指某一個人，而是我們所有人都不知道以後究竟會如何。”
“嘁！”鳳佑麟嗤笑出聲，“神神叨叨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出家做尼姑了。”
鳳佑麟才不信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這種話，鳳家是皇家，除非昭陵亡國，不然鳳家始終都是昭陵身份最尊貴、地位最崇高的家族，別人天賦再高、再努力，也不可能越過去。
容音沒再爭辯，眾人落座。
蕭歆妍是和沈清瀾一起來的，兩人落座後，薛晴然問沈清瀾：“禦史府的三位少爺怎麽都沒來？”
“回世子妃，家父最近身體不大好，三位兄長都要在榻前陪侍，不便出府。”
“禦史府那麽多丫鬟小廝，有你大哥和二哥陪著就行了，怎麽你三哥也出不來了，不會是在避嫌吧？”
薛晴然說著意味深長的朝容音看了一眼，雖然容音和沈瑾修都澄清過彼此的關係，薛晴然還是要把兩人聯係到一起。
沈清瀾秀眉微蹙，嚴肅的說：“我三哥為人坦蕩磊落，沒什麽好避嫌的，禦史府注重孝道，我三哥若因此得罪了世子妃和在座的諸位，說明諸位也不值得他結交。”
沈清瀾直接搬出孝道，薛晴然翻了個白眼說：“我就是問問，又沒說不可以，你這麽激動做什麽。”
說著話，畫舫緩緩向湖心駛去，徐徐的微風卷著湖水的濕氣灌入艙內，春日的氣息濃烈的鋪染開來。
鳳佑麟拍拍薛晴然的肩膀，心情很好的說：“有的人沒有自知之明，也不看看自己的出身，一天天好高騖遠的，這下受了打擊躲在屋裏不敢出門，你就別哪壺不開提哪壺了。”
齊王向孝昭帝舉薦過沈瑾修，提議讓他到鎮南軍中做督監，但因為他庶出的身份，這個提議遭到了不少大臣的反對，這件事也就擱置了，鎮南軍完全落入薛恒手中。
春獵的時候鳳佑麟就看不慣沈瑾修，聽說這個消息後，自然高興的很。
沈清瀾聽出他在嘲諷沈瑾修，但她身為女子，不能談論朝政，隻能板著臉說：“出身並不能約束一個人的才能，晉安侯的出身也不好，但他為昭陵立下的功業，足以載入史冊，流芳百世！”
鳳佑麟又笑起來，端起酒杯說：“晉安侯不止會打仗，還是寵妻狂魔，沈小姐這麽崇拜他，何不給他做妾，替昭陵的子民好好感謝這位大英雄？”
“你……”
沈清瀾還未定親，聽到鳳佑麟輕挑放浪的言辭，頓時羞紅了臉，氣得說不出話來，容音開口說：“禦史大人是連陛下都敬重有加的肱骨之臣，世子如此說沈小姐，分明是折辱禦史大人，上次在宮裏，陛下對世子說過的話，世子這麽快就全忘了嗎？”
孝昭帝不隻對鳳佑麟說了話，還給了鳳佑麟一巴掌，鳳佑麟的臉腫了好幾天，還被太子和幾位皇子冷嘲熱諷，想忘記都難。
鳳佑麟臉上的得意消失無蹤，他舔了一圈牙，森然的笑道：“皇叔的金口玉言，本世子自然每一個字都記得清清楚楚，不需要你來提醒。”
容音並未被鳳佑麟的笑容嚇到，看著鳳佑麟說：“世子身為皇孫，身份的確尊貴，但再尊貴，也越不過太子和幾位皇子，他們都被教導要敬重對昭陵有功之臣，世子日後說話，還是小心一點為好。”
容音的語氣帶了威脅和警示，鳳佑麟的臉沉下去，他砸了手裏的酒杯，咬牙道：“本世子說話，輪得到你來教？”
“我當然沒有資格教世子什麽，隻是提醒世子要記得陛下的教誨。”
鳳佑麟越聽越冒火，怒聲喝道：“你特麽少拿陛下來壓我，我看你是還不知道自己現在什麽處境，你和這個廢物無召不得入宮，你以為你還能進宮告我？”
鳳佑麟說完露出一抹邪笑，有恃無恐的很。
幾個伶人被鳳佑麟的怒火嚇得花容失色，容音卻還是很平靜，隻道：“世子既然不怕，這麽激動做什麽？”
鳳佑麟握拳，惡狠狠的盯著容音看了一會兒，竟然把怒火壓了下去，幽幽的說：“本世子今日是來遊湖，並不是來吵架的，奏樂！”
伶人立刻奏樂，又有穿著清涼的舞姬進來獻舞。
薛恒還是跟謝煜安較著勁兒，和蕭雲鶴一唱一和的灌謝煜安的酒，約莫喝了四五壺後，謝煜安身子一晃，倒在了輪椅上，醉了過去。
“夫君？”
容音推了謝煜安一下，謝煜安連一點兒回應都沒有，感覺有些不妙。
之前齊王和謝煜安喝酒都是直接用酒壇子喝，今日這點兒，委實不該把謝煜安灌得醉倒。
容音還想再仔細看看，謝梅雪說：“大哥喝醉了，船上有廂房，我送大哥去休息會兒吧。”
謝梅雪說著起身要推謝煜安離開，容音想要阻攔，謝梅雪拍開容音的手說：“大嫂放心，我會照顧好大哥的，大嫂難得出門，還是好好在這兒欣賞美景吧。”
謝梅雪用的勁兒不小，容音的手被打紅，樂曲聲跟著一頓，所有人都看過來。
容音揉著手起身，說：“醉酒的人大多會吐，若是弄髒衣物，大妹妹應該也不方便幫夫君清理，還是我跟著一起比較好。”
謝梅雪看向鳳佑麟，鳳佑麟懶洋洋道：“晉安侯夫人和晉安侯感情深厚，一刻也不能分開，那就讓他們一起去唄。”
鳳佑麟答應得這麽爽快，容音不由得越發警惕，身體都跟著緊繃起來。
廂房在二樓，上去的樓梯有些狹窄，隻能讓船上的侍從把謝煜安先抬上去，容音緊跟在後麵，然而剛走上二樓甲板，一隻手就拿著絹帕從身後捂住她的口鼻，刺激的味道入鼻，意識很快陷入漫無邊際的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