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別繃著,我不喜歡
第105章別繃著,我不喜歡
開春好些時日了,夜風還是寒涼,從紫宸宮出來,容音便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她出了一身的冷汗,心髒還在砰砰直跳。
她知道薛晴然不是這樁案子的幕後主使,但她在孝昭帝麵前,信誓旦旦的把矛頭指向了薛晴然。
大理寺的人已經查到她和薛晴然有過節,還以此推斷容父有殺人動機,容音隻能反咬一口,說是薛晴然故意陷害。
國公府這些年聖寵不絕,薛晴然如今又已經嫁給鳳佑麟做世子妃,容音在孝昭帝麵前攀咬她,便是把國公府也卷入了這場風波裏,好在,孝昭帝先前被謝煜安氣了一通,縱容容音把想說的話都說完了。
回到房間,容音扶謝煜安上床,細致的幫他擦臉擦手,做完這一切,容音才在謝煜安身邊躺下,剛躺好,腰間便探來一隻手,容音立刻繃緊身子。
白日才胡鬧了一回,禦醫無奈的勸誡仍在耳中盤旋,謝煜安莫不是還有精力再來一次?
容音有些害怕,正不知該如何拒絕,便聽到謝煜安說:“別繃著,我不喜歡你這樣的反應。”
說著話,謝煜安的手在容音腰間按捏起來,容音的腰還很酸,被他按了一下差點叫出聲來,不過過了一會兒容音就發現謝煜安的手法很到位,腰上的酸痛緩解了不少,身體也跟著放鬆下來。
一夜好眠,第二天吃過早飯,禦醫又來給謝煜安診治,容音在旁邊問:“之前太醫院的大人開過藥浴的方子,說時不時給夫君泡一下對身體有好處,在這兒能泡嗎?”
孝昭帝讓謝煜安把傷養好了再出宮,太醫院的天才地寶這麽多,要在宮裏住這麽多天,不蹭白不蹭。
禦醫點點頭,說:“泡是能泡,不過要等侯爺腿上的傷再恢複一些才行。”
之前謝煜安脾氣暴躁,不配合治療,禦醫再高的醫術也在他身上施展不開,現在謝煜安終於肯配合了,禦醫也想再試試有沒有別的法子能治好他的眼睛。
禦醫診治完沒多久,曹德忠又來傳話:“齊王殿下今日就要出發回漠北,陛下讓晉安侯一道出宮送行。”
曹德忠沒提容音,容音下意識的看了謝煜安一眼,曹德忠見狀又補充了一句:“宮裏很安全,侯爺若是不放心,可讓夫人在宮門口等候,陛下隻是想和侯爺一起去和齊王殿下說幾句話,不會花多少時間的。”
孝昭帝昨晚跟謝煜安說話都沒讓容音回避,這次送行要跟齊王說的隻怕是非常機密的事,容音不想知道太多,連忙說:“那我就在宮門口等夫君回來。”
曹德忠還是讓宮人用昨日的軟轎抬的謝煜安,到了宮門口,再換成馬車,等孝昭帝下了朝,兩人才低調的出宮去送齊王。
兩人走後沒多久,便下起綿綿的細雨,曹德忠立刻派人去拿傘,然而傘還沒到,宮門就再度打開。
容音還以為謝煜安這麽快就回來了,抬頭卻看到一輛華貴的馬車緩緩駛入,車轅上掛著黃銅車牌,上麵刻著睿字十分醒目。
這是睿親王府的馬車。
旁邊的宮人立刻跪下行禮,曹德忠也把身子彎下去,尖聲道:“恭迎貴主。”
馬車沒有徑直往前,而是緩緩停了下來,一隻玉手撩起車簾,薛晴然明豔過人的臉露出來。
曹德忠是在禦前伺候的人,在達官貴人麵前多少也有些臉麵,薛晴然原本是聽出他的聲音,想跟他說說話,看到站在他旁邊的容音後,眼睛頓時亮了起來。
她專程進宮就是想看看謝煜安有沒有變成又瞎又殘的廢物,沒想到容音就這麽送到了她眼前。
薛晴然心裏迅速有了一套報複容音的法子,她不急著發作,先笑看著曹德忠問:“曹公公,天下著雨,你怎麽在這兒站著?”
“回世子妃,奴才在這兒當差呢,別說下雨,就是天上下刀子,奴才也得寸步不移。”
國公府是太後的娘家,薛晴然有太後護著,比公主還得寵,曹德忠回話的時候笑得有些諂媚。
薛晴然挑眉,說:“公公是有差事才在這兒,那晉安侯夫人呢,怎麽也在雨裏淋著?”
孝昭帝不想興師動眾,曹德忠自然不能向薛晴然透露他的蹤跡,隻能撒謊說:“夫人之前進宮匆忙,沒帶換洗的衣物,奴才派人去侯府取了些東西來,得讓夫人當麵清點妥當才行,這雨來得急,是奴才考慮不周,奴才一會兒就去向晉安侯請罪。”
曹德忠說著身子彎的更低,薛晴然不以為意的說:“這種小事哪用得著晉安侯夫人親自做呀,況且隻是取些衣服,又沒有貴重物品,難不成還有人私吞?”
薛晴然不等曹德忠開口又道:“晉安侯夫人之前落過水,險些喪命,身子嬌弱受不得寒,還是讓她坐我的馬車回去休息吧,若是受寒生病可就不好了。”
薛晴然說完,便有丫鬟下車來扶容音,這時取傘的宮人也回來了,曹德忠想要阻攔,薛晴然幽幽道:“姑母聽說有人告禦狀,對晉安侯夫人也好奇的很,想要見見她,曹公公不會攔著不讓姑母見吧?”
薛晴然搬出太後,曹德忠忙低下頭說:“奴才不敢。”
曹德忠都不敢忤逆太後的意思,容音自然也不能忤逆,被丫鬟“請”上馬車。
馬車裏鋪著雪白的兔絨毯子,燃著好聞的熏香,一腳踏進去跟踩在軟乎乎的雲團裏沒什麽區別。
薛晴然抱著暖爐懶懶的倚著馬車壁,麵前還放著幾碟小點心,好不愜意自在,容音的外衫和鬢發都有些濕了,有些髒的鞋底還在雪白的毯子上留下一個髒兮兮的鞋印,相比之下,委實有些狼狽。
“臣婦見過世子妃。”
容音行禮,馬車正好往前駛去,容音身形不穩,半跪下去。
薛晴然頓時笑出聲,歡快道:“現在人人皆知晉安侯寵妻如命,夫人對我行如此大禮,我怕是受不起啊。”
容音垂眉順眼的低著頭,柔柔道:“世子妃身份尊貴,不管臣婦行什麽樣的禮,都是受得起的。”
容音的態度比之前乖順了許多,薛晴然用腳尖勾起容音的下巴,饒有興致地問:“夫人之前不是很牙尖嘴利麽,怎麽今日變得這麽乖了?”